第267章 当大人
到了地方,应铎温声叫醒她:“棋棋,我们到了。”
她迷蒙睁开眼睛,外面是酒店前的大坪,已经停了不少豪车,他们坐的车并未停下,还在缓慢行驶,等前面的车停好,再找个车位停下。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十八点三十分,她睡了半个多小时。
应铎看着她很自然拿起他的手机看时间,还翻日历看看今日几号,眼神如流水温柔。
唐观棋翻日历,看见这一天的确写着宜婚嫁。
摩挲手机背壳,意识到这手机没有手机套,才发现是应铎的手机。
但她并没有放下,百无赖聊翻了翻他的日历。
忽然发现这手机里有一个日期特地标注了星号,但是又没有写为什么标注。
她好奇:“这天是什么日子吗?”
应铎的眼神温柔,看见她看的是哪天,不点明,也只是很有风度慢声道:
“这天是观棋当大人的日子。”
唐观棋脑子一懵,对上应铎如和风徐徐的温柔眼神。
她思索着十一月二号应该是什么,突然想起来,
那天,好像是她和应铎第一次的日子。
她的脸忽然剧烈地烧起来,抬头看,应铎仍然平和从容地看着她,俊朗的脸庞拢在车内昏暗和车外车灯路灯交织的明灭里,英气得有侵略性,俊美得逼人,只是他气质温润。
但想到那一天的事,她还是会心跳加速,觉得无所适从:“我…先下车了。”
应铎看了一眼外面,手臂在扶手箱上搭着,双手自然松弛地交握,在车内封闭空间内温慢道:“等等,还冇停。”
他仍然理智得从容不迫,但唐观棋却感觉周身都被火烧着。
她把手机递回给应铎,应铎伸手接过来,他不说话,她感觉气氛更灼热了。
她侧过脸,一直避着和应铎的视线交集,应铎看着她这边,哪怕知道他是在看车窗外,她都感觉他视线擦过的地方发烫。
终于,司机把车停好,唐观棋迫不及待下车。
应铎把大衣挽在手臂上,下车,关上车门。
在灯光下看着妹妹仔整张脸已经通红。
他抬步走到她那边,大手搭在她肩膀上,低声问她:“冷不冷?”
她热得发滚,更别说冷,她只是红着脸摇摇头。
应铎微微低下头看她,温声道:“走吧,我们入场。”
入场的时候,门内有宾客不知道聊起谁:
“听说不会说话,哑巴来的。”
“哑巴?那看来真的只是为了报恩,应生也不用这么大牺牲吧?”
“听说那个哑巴很靓女…”
随着脚步声响起,有人提醒他们别说了。
说话的人意识到什么,立刻闭上嘴。
往后看,有人正往这边来。
男人身材高而舒展,腿长肩宽,气质谦和也掩盖不住俊美外表的存在感,正和新郎寒暄。
旁边的年轻女孩和他十指相扣,也是一身黑色,黑色的贴身针织衫裹着细腰和纤细手臂,露出洁白修长的脖颈,似只白天鹅,着深灰色的长鱼尾裙。
气质清丽纯净得似一滴凝炼的露水,在清晨天色将明的时候莹莹泛着水光,大方又美丽。
正在讨论的那几人互相传递眼神。
这么看,的确是靓女。应铎的助理和史蒂文跟在两人身后,随着他们入席而穿入人群。
应铎直接带着唐观棋走到她要落座的地方,那张桌上的人立刻都站起来:“应生。”
“这位是应太太吧,第一次见,真是好……”对方想说好漂亮,但是又意识到自己不该评价上位者的样貌,硬生生转了个弯,“好让人期待…”
另一个人也打招呼:“应生,自上次在马场见过一次之后,好久未见了。”
应铎淡笑:“好久不见。”
他转而看向唐观棋的眼神则是完全不同的,温柔又包容:
“你在这里坐,可以?”
唐观棋轻轻点头。
应铎和声说话,似哄着她:“有事就给我发信息,我先和新郎说几句话。”
唐观棋略颔首,应铎看了一眼史蒂文,史蒂文不敢对视,立刻道:“我会照顾好老板的。”
应铎收回视线,才抬步离开。
有人试着和唐观棋搭话:“是了,还未问过,应该怎么称呼您?”
唐观棋刚要让史蒂文替她介绍她的名字。
一个富太就打断:“应先生的未婚妻应太太都不知道?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史蒂文那句“唐观棋,唐明皇的唐,观棋不语真君子的观棋”的第一个字都未说出来。
甚至姓氏都没有。
但这群人好像并不太感兴趣,其中一个笑着道:“应太,您坐这边吧。”
是看着和她差不多大的一个女孩,最多比她大两三岁。
她松了一口气,觉得应该多少会有些共同语言,坐到那个女孩旁边,没想到刚坐下不久,那个女孩就语出惊人,苦恼地向同桌人询问:
“昨天我婆婆叫我给老公煲汤,我煲的党参枸杞羊鞭汤,他一口都不饮,有冇办法让他饮一口?”
对面的富太猜测:“他是不是逃避饮这种汤?男人都要面子的,你这么明显,他肯定不愿意饮啦。”
那个女孩明明和唐观棋看起来差不多大,但她的做派完全是师奶,和那些印象里三四十岁的中年或更年期女人一样,张口老公闭口婆婆:
“家婆还叫我快点生三胎,他这样我想生都不知道怎么生。”
唐观棋没想到对方谈吐会是这样,和她的世界格格不入。
但没想到那个女孩突然还把焦点引到她身上:“应太,你平时会下厨吗?”
她轻轻点头,但不知道为何,心底有种排斥感。
这种下厨,讨好感利他感太重。
却没想到史蒂文对这种场合得心应手,跟过应家旁支的弟媳们,知道这个时候要替她炫耀:“唐小姐以往有做些小点心,应生都会很重视,如果有煲汤,应生大概会把汤都饮光,不浪费唐小姐心意。”
是事实,
但是,唐观棋觉得有点不舒服。
不知道应铎为什么要把她安排在这张桌上。
旁边的女孩惊讶又艳羡地看着她,想到自己,又看唐观棋一眼,自怜又叹气:“应太,应生好宠你啊。”
宠。
她宠应铎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