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4章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北域。
    气泡幽幽。
    两只刺豚甩动尾巴，巡逻领地。
    “头怎么了？好几月不见鱼影，莫非修行有了大突破？”
    “不大清楚，反正闭门谢客半年。”
    “谢客半年啊，诶，前些日子，听说大顺朝廷的商队遇袭，损失惨重，你说会不会是……”
    “嘘，慎言，你可别乱说话……”其中一条刺豚正要言语，警惕心作祟，下意识环顾左右，岂料余光一瞥，竟真看出了东西，忙止住话头大喝，“呔！兀那胖尾鱼！于我刺豚族附近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长老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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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白流溃散，梁渠接连纵跃，终于把涡流水道重新铺设往海渊宫。
    人生贵得意，不必恨枯槁。
    肥鲶鱼使劲点头，甩动长须，仰头望月，埋怨起自己在原先族群的悲惨生活。
    “小水！”
    白衣飘飘。
    “刺豚族居然有两头大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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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
    “你问大王神通？”
    两只刺豚无情嘲笑。
    族群首领心胸狭隘、嫉贤妒能，成天排挤天赋异禀、英俊潇洒的它，致使每天饭也吃不饱，觉也睡不好，消瘦了一大圈，只能出来另谋生路，听闻江淮刺豚族欣欣向荣，又背靠铁头王，无鱼招惹，心生仰慕。
    到底是受到排挤吃不饱，还是正常份量不够啊？
    “你哪学的人族古文？”
    “投靠我刺豚族？”
    鱼山之中。
    “教教兄弟。”
    肥鲶鱼砸吧砸吧大嘴，打个七成饱的小嗝，询问何事。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肥鲶鱼目光往下一瞥。
    “妖兽投奔！”
    梁渠亲手写帖。
    八爪鱼紧忙刮去尚未融化的盐粒。
    海渊宫内。八爪鱼爬上浮岛，触足甩动，略显生疏地给烤鱼翻面，洒料，招待大王贵客。
    “我家二大王来了！还不速速拜见！”刺豚的短鳍指向后方。
    银甲粼粼泛光，发丝飘舞，梁渠及一众麾下水兽静静凫水，等候于漩涡之前。
    “没错，那胖黑鱼是这么说的。”
    今日龙娥英不着长裙，改换一套长裤、银边长靴，又是别样的英武。
    同隔壁狗头鱼火并的路上，肥鲶鱼使劲点头，漆黑如墨的鱼鳍里，悄悄递上一条好宝鱼，“旁敲侧击”的打探消息。
    眼见二大王来，肥鲶鱼仍在大快朵颐，刺豚紧忙上前拽住长须。
    三日一晃。
    趁无鱼注意，偷偷收下宝鱼。
    “好！事不宜迟，咱们边走边说！”梁渠大手一挥，一边行进，一边同二人阐述肥鲶鱼打探到的情报，“今日刺豚族同狗头鱼族有一场地盘争斗，族内鱼手不如往常，正是动手的大好时机……”
    肥鲶鱼不恼，搓动双鳍。
    洞穴内的刺豚皮肉一松，刺开的尖刺重贴皮肤，颇有如释重负之意。
    岸上轰轰烈烈。
    梁渠吃一口鱼肉，思索肥鲶鱼传递回的情报，微微皱眉。
    “刺豚族，倒比想象的棘手……”
    海潮涛涛。
    【水泽精华+124】
    写了几十份，不禁感慨老家认识的人真不少。
    领来刺棘的刺豚生出困惑，拉住一条刺豚。
    大妖不可妄动，平日族群和族群间的利益纠葛多由妖兽出马，一头妖兽，不是什么小鱼物，真能拉拢入族群，也是值得一见的。
    “长老，阿肥呢？”
    “带我看看。”
    书院先生，河泊所同僚，师门……
    “你问此事作何？”
    噗！泥沼中，鱼尾甩动，一个萝卜拔地，扬出大片泥沙黑雾。
    北域这玩意和河豚一样，有剧毒！要么完全无伤，否则多多少少会有些麻烦。
    真是鱼不可貌相，黑厮又憨又胖，肚皮里墨水怪多。
    按照先前约定，冬天拜访一次海坊主，又得了两条宝鱼，梁渠再赶回平阳府，安排十一月下旬的流水席，重金包下一层天舶楼。
    “遵命！二大王请走此路！”
    “回大人，堆第三座鱼山了，您领回来的妖兽真能吃啊……”
    “长老！”
    “鱼呢？”足以让梁渠双线并行，有条不紊。
    是为大妖！
    “如此气喘，你们给了多少？”
    白流溃散。
    有得力手下。
    八爪鱼一路引荐。
    “行吧，算个面善的，刺豚老大心胸宽广，我带你去见上一见，看老大愿不愿意收留你！”
    刺豚族二大王刺棘甩动尾巴，游出洞穴。
    肥鲶鱼黑皮一紧，意识到自己嘴瓢，正欲寻个理由糊弄，侧身让鱼碰撞，硬刺膈得难受。
    胖尾鱼？又是一个胖壮不分的蠢货。
    鱼山旁，几头刺豚忙的脚不沾地，不停地贡献大鱼，腹部鼓动，气喘吁吁。
    “是是是！”
    【水泽精华；三十九万一】
    “外头呢，我让其他鱼给它准备了吃食。”
    二大王？肥鲶鱼打个激灵，抬头见到刺棘，根根尖刺如长剑，浑身气息强悍，有如山岳，体型明显比旁的刺豚大出一圈，威猛无双。
    刺豚一惊。
    偶寻野泽地，仰慕贤者蹋……大德当前，焉能不问其高，不问其长？刺豚听得一愣一愣。
    “坊主大人！”
    “妖兽，嫉贤妒能，吃不饱饭？故来投靠我族？”
    论做鱼。
    “哈哈哈，居然有吃不饱饭的妖兽，你们一族混得真是蹩脚！”
    两只刺豚半信半疑。
    不凑巧。
    换个别鱼，梁渠多少要怀疑是不是麾下水兽借此机会铲除异己，可换作肥鲶鱼来，事情又显得正常许多。
    蔚蓝触足惊喜卷来。
    刺豚短鳍一挥。
    “你这憨货，快别吃了！”
    只是他没想到，圆头会安排肥鲶鱼去充当“卧底”，获取情报。
    刺豚心领神会，短鳍摆动，递还宝鱼。
    “哗啦。”
    从赶路到打入敌人内部，不足十天功夫，肥鲶鱼已经顺利混开，在刺豚族的老巢里刷了个脸熟。
    肥鲶鱼兴高采烈，甩尾跟上。
    肥鲶鱼甩动长须，敬仰如滔滔江水不绝。
    “正是正是！蹩脚！”
    不如獭獭开。
    “什么大事？”
    凶牙将卧底刺豚的同一时刻。
    涡流通道旋转不歇，带起少许泥沙，断裂的水藻从洞中飘出，不等沉落，又让吸附回去。
    “二大王！二大王！有大事发生，有大事发生！”
    【水泽精华+56】
    ……
    不同于帝都达官显贵众多，平阳府没到那份上，租用天舶楼的人少，管事大手一挥，最高规格的场子直接给梁渠打了三折，只需五百两白银，侍者和餐具皆由天舶楼提供，且赠送了一百份请柬。
    梁渠拆开鱼头，吸干脑髓，顺手把鱼骨装入麻袋，准备回去带给麾下水兽。
    “太咸了。”
    龙娥英、龙炳麟相继落地。
    “对，见上一见！”
    肥鲶鱼心中不满，对刺豚的智商充满鄙夷，但一想到自己的艰巨任务，甩甩尾巴，挤出憨厚笑容。
    这黑厮，居然如此能吃？
    两头刺豚大妖，预想中的速战速决要打上少许折扣，需多作一些额外安排。
    同行刺豚眼珠转动。
    山渊竦峙。
    肥鲶鱼大快朵颐，鱼骨头也不吐，连头带尾一口闷，没想到刺豚如此的热情好客，什么都没干，便请它饱餐一顿。
    稀里哗啦。
    水下暗流涌动。
    “家伙事带齐了没？”
    刺豚有许多种。
    龙娥英环顾一圈，她见到了不能动、圆头、拳头，三王子在自己手上，阿威缠在梁渠手上，愣是没见到平日里最为活泼有趣的肥鲶鱼。
    “它火并去了。”
    “嗯？”
    “小事无关紧要，我先同你们说说刺豚大王和二大王的神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