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弘从床榻上起身,随手披上中衣,衣襟大开,露出健硕的胸膛,沉稳的步伐带着饱食后的慵懒与餍足。
天色已晚,暮色如水渗透进房间,金色的窗棂透出微弱的光辉。萧允弘掀开珠帘,唤藏冬送水,说罢又走到床榻旁,俯身轻抚已经熟睡的苏婉,她安静地卧在床上,微微蹙着眉头,似是沉浸在梦境之中。
不久,门外传来了轻微脚步声,迎夏也随同而至,面色微红,似是刚从宫中回来。
迎夏低头行礼:“世子,沐浴所需之物皆准备妥当。”
“辛苦了。”萧允弘点点头。
待两人将热水抬入浴间,又退出内室,他便抱起熟睡的苏婉,轻轻地将她放入浴桶中,自己也脱去中衣,亲自为她擦洗。
水波荡漾,珠帘摇曳,墙角的香薰炉内燃着淡雅的沉香,袅袅香烟轻轻升起,缓缓流入空气中。
萧允弘的动作细腻而从容,轻轻拂过她的肌肤,他见媚肉外翻,红肿不已,复将手探入穴中,排出里头残留的精水,那处销魂洞又紧紧吞吃手指。
“真是……”萧允弘轻声叹息,动作渐渐放缓,每次与她相触,他的心便会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又不得不强迫自己保持理智,故而余精排净后,便将手指退出花穴。
苏婉的脸颊泛起微微的红晕,微微睁眼,见他正低头为自己擦拭着湿发,眼神有些迷茫,嘴唇微微动了动:“夫君……”
“你且睡便好。”萧允弘低安慰道。
待洗漱完毕,他抱她回到床榻,将她小心地掖好被角,目光凝视着她,低声叹息一声,随即起身,换上外衣,往秋月居去了。
秋月居内,程舒仪与萧允慈见他到来,起身相迎,程舒仪眉头紧蹙,忙不迭地问道:“婉儿现下如何?可安好?”
萧允弘顿了顿,安慰道:“她无大碍,已经休息好了。”
说罢,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语气冷冽:“今日下午,吴月珊底下的丫鬟将苏婉唤去,以逃婚之事威胁她,李衍那畜生就等在湖心岛。”
此言一出,萧允慈和程舒仪俱是大惊,程舒仪面色一变,低声道:“逃婚?……我未曾听过。”
待程她到后半句,又是一阵怒火上涌,愤愤说道:“果然是他!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真是丧尽天良,令我想要将这畜生扒皮抽筋!”
萧允弘的眉头紧锁,语气沉稳道:“逃婚之事我当时便知晓,我身边亲信自苏婉出京时便一直跟随她,未曾让外人知晓。但吴月珊与叁皇子怎么会得知此事,令我费解。”
程舒仪心中隐隐升起不安,她顿时想起了玉兰苑中那次与萧云澜的对话,她当时并未放在心上,但此刻细细回想,心中却愈发觉得不对劲。
她低头沉思,缓缓开口:“我记得,云澜确实提起,在婉儿被赐婚后称病居家时,遇见过一位与婉儿相似的女子,语中隐有深意。之后,我又曾在赏花宴上见她与吴月珊私下交谈,远看着颇有些亲昵。难道……”
程舒仪说罢,萧允弘眉头骤然一紧,面上已现愠色,便不等萧允慈开口,便指示身旁的下人:“立刻将萧云澜唤来。”
萧云澜被叫入房时,还不知宫宴时发生何事。
只见程舒仪语气严厉地问道:“你可有将苏婉逃婚之事泄露给吴月珊与叁皇子?”
话音刚落,气氛瞬间凝重。
萧云澜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倔强地垂下眼帘,硬是不肯承认。
萧允慈在一旁见状,皱眉开口:“云澜,这可不是儿戏,若你真有这般行为,便是辜负了哥哥一片信任。”他的语气虽是温和,却难掩其中的愠色。
程舒仪见萧云澜依旧不肯开口,便直接说起了下午宫中发生的事:“叁皇子与吴月珊联合,将嫂嫂胁至湖心岛上,意图加害于她。”
程舒仪的话语轻如羽翅,却在屋中回荡开来,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萧云澜闻言,面色顿时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几秒钟的沉默,过后,她的声音低如蚊蚁:“我只以为,吴月珊不过是想吓唬苏婉,怎知她竟同叁皇子如此……”
“那你如何知道苏婉曾有逃婚之事?”萧允弘声音低沉,但那股压抑的怒气,却始终在他胸中翻腾,不曾平息。
萧云澜愣了一下,轻声回答:“那日我偶遇她在外,形迹举止奇怪,还瞧见她身后有一男子,模样像是哥哥的亲卫,后来又听闻她被赐婚后数日称病在家,我心中一动,便觉此事不寻常。”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我猜,或许是她曾心生逃婚之意,便暗自怀疑……”
“怀疑?”萧允弘的眉头紧锁,语气渐显冷峻,“你也只是随便一猜,便将此等私密泄露给了外人。”
萧允弘冷冷一瞥,眼中隐含的怒意如沉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让萧云澜心底一凛。
她尚未开口,便听萧允弘道:“你若真认错,便去祠堂领罚。”他的话音如同寒霜,冷得令人心生畏惧。
萧云澜听罢,脸色瞬间苍白,双手不禁微微颤抖。
她低下头,语气低沉却带着几分不甘:“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做此等事。”她的声音几乎是呢喃,犹如秋风扫落叶般无力。
忽地她眼中闪过一丝愤懑与失望,勉强抬头,目光直视着萧允弘,却有怒气在其中:“兄长为何要如此责罚我?岂不知那苏婉嫁入镇国公府,才是给萧家抹了污点。
兄长最为清楚父亲是如何被逼入绝境,又是如何背负战败之名而至今生死未卜?苏婉虽言为父赎罪,但她一介苏家女,与仇敌同堂而居,岂非令我镇国公府蒙羞!”
她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怨怼,仿佛她所犯的错误不值一提。
程舒仪闻言,心中顿时燃起了熊熊怒火。
她冷冷一笑,目光犀利,回击道:“你怎能说出如此恶言?同为女子,岂不知女子的难处?
皇帝赐婚,并非苏婉所愿,她又怎能左右父亲所作之事?她承受的压迫,本不是她一人能承担的。”
程舒仪说着,眼神愈加锐利,“她不过是顺应天命,你何苦如此羞辱她?自嫁进府以来,她恭敬有礼,做事规矩,管家更是尽心尽力。你怎能因个人恩怨,便对她施以此等非议?”
程舒仪的话语如惊雷一般炸响,萧云澜一时无言以对,心中那份不满与愤懑也逐渐消散。
萧允慈见状,急忙出声调和,低声安慰程舒仪道:“莫要动气,小妹只是心中不满,话语也未必真心。”
说罢,又转头严厉望向萧云澜,“云澜,无论如何,也不能为外人对付自家人。若你心中有愧,日后自当弥补。”
萧允弘在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眉头微微紧蹙,最终他缓缓开口:“无论你心中如何不忿,你此次所做,若不付出代价,如何警醒?”
他的语气不容反驳,目光亦无半分温情。萧云澜听罢,惊慌失措,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下,她不知如何答话,只是低声啜泣。
此时,萧允弘已转身走向外门,“去领罚罢。”
萧云澜愣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程舒仪的目光渐渐放松,心中的怒火依然未曾完全熄灭,见萧云澜不再言语,只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