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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喻兼而没注意到傅椎祁此刻的异样,他有自己的心事,一直垂着眼眸,手抓了抓被子,小声道:“傅哥,我不是为了这些……”
    傅椎祁很费解地问他:“那你到底为了什么?”
    喻兼而却又说不出来。
    因为事实上他就是为了这些,但又不止是为了这些。平日里傅椎祁口不择言的羞辱和那些风流史固然令他难受,可是又岂止这些。
    还有傅椎祁的反复无常、情绪多变,以及……自己那总是一不留神就控制不住的过期情感。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令事情像一出荒诞剧,令他觉得羞耻。
    可是一桩桩一件件都摆出来说似乎在此刻毫无意义。
    傅椎祁现在不知道怎么想的,摆出这副姿态求和,看起来很恳切,可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说不定没多久,也许一个月、两个月,傅椎祁就厌烦了,就恢复原本的样子了。
    他不想再去猜傅椎祁的心和感情,不想吃爱情的苦。他不喜欢吃苦的东西。
    半晌,喻兼而低下头,说着半真半假的话:“傅哥,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我跟你只是为了帮我哥,现在我帮得差不多了,就像你常说的,我哥已经过完难关,我不该再帮他了。既然如此,我该回去继续上学了,还是上学适合我。”
    说来说去,还是要走,要离开我。
    傅椎祁黑漆漆的眼眸里流过缓慢的暗流,定定地看着喻兼而,半晌,手落下去抓住喻兼而的手,柔声哄他:“之前我就说过送你回去上学,事儿多耽误了。你想去哪儿上?我就帮你去安排。”
    傅椎祁此时的手给喻兼而一种冰凉凉滑腻的感觉,他觉得很不舒服,甚至有些害怕,莫名地联想到了蛇。
    他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刚抽一下,动了一点点,就被傅椎祁用力抓住,他再抽就纹丝不动了。
    如果较真的话,喻兼而有自信力气足以掰开傅椎祁的手,可那都算得上是动手了。而此刻就算动手了又能怎么样呢,腿还打着石膏板,跑又跑不了,徒增尴尬。
    他就只是摆出态度,一边用普通的力气去掰傅椎祁的手一边说:“我想自己去上学,不要你帮。”
    傅椎祁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
    喻兼而的手比他的手小,他最喜欢在一些时候用自己的手完全覆盖住喻兼而的手,然后五指插入对方的指缝之间,紧紧扣住。喻兼而想逃,却逃不掉。那种时候,傅椎祁总会得到身心的充盈和格外的满足。
    他太迷恋喻兼而被自己牢牢地挟制住的感觉了。
    因为只有牢牢地挟制住,才能不失去。否则都是会失去的。因为原本一切好的东西都不该属于他。他只能靠自己去霸占。
    世间即是地狱,人人皆是饿鬼,若不面色狰狞地抢先,就会一无所有。
    第68章
    喻兼而一边继续掰傅椎祁的手一边试图唤起此人人性:“傅哥……”
    傅椎祁回过神来, 依旧看着两人的手,淡淡地说:“你想自己弄也行,需要我帮助就跟我说, 只是分手不行。”
    他现在觉得杨复说得很有道理,反正先把人留着,其他的再说。
    转念一想,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因为得不到心,才只能退而求其次。
    其实他不想这么做。他看黎川不顺眼,其实是看杨复对黎川那副阿谀讨好的谄媚模样不顺眼。真的很丢人。他一直不明白杨复哪来那么厚的脸皮甘之如饴。
    他做不到……
    现在他已经有点恼羞成怒了,只是不便发作,他在忍。
    喻兼而停下手上的动作, 抬眼皱着眉头说:“你上次说我想离开你可以的。”
    傅椎祁冷笑了一声, 说:“你也知道说是上次了。上次我说的时候, 你不是自己不走吗, 我说了好几遍你都不走, 怪谁?怪你自己!”
    这话如果要说错,也不错,可要说对, 也不对。喻兼而一时语塞。
    傅椎祁见他没话说,忍不住自己多说了两句:“我看你就是为了aiden祝嘉和昨晚没理你在这闹。别闹了, 跟你保证以后不搞那些了,行吧?”
    喻兼而见他就是要死缠烂打,心知自己再怎么解释估计都没用,而且已经解释过了。遂道:“你要那么想我也没办法, 随便你。反正现在我就要和你分手, 这不需要你的同意。”
    这手谁爱分谁分,反正傅椎祁不分。他越发地抓紧了喻兼而的手, 提高音量道:“怎么就不需要我的同意?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就不能分!”
    “只有在一起才需要双方都同意,分手只要有一方想分就可以。”喻兼而挺直背脊直视着他,声音硬气起来,“如果你要使用非法手段囚禁我、禁锢我的人身自由,我可以联系大使馆介入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和自由。”
    “……”
    傅椎祁甚至被气笑了。大使馆都被喻兼而搬出来了。以为这就能吓退他了?他是被吓大的!
    “你哥那里——”
    傅椎祁正要故技重施,挟喻利知以令喻兼而,可这话刚开头就被喻兼而打断了。喻兼而知道他要说什么,抢白道:“随便你!”
    来回都是那些话,喻兼而都会背了,他估计接傅椎祁电话的那人都会背了。
    他不会再被那些话所裹挟。有一就有二,有二就三、有四,有一万次,无穷无尽。只要傅椎祁想,可以这么讹他一辈子。他拒绝这样的人生。只要他不愿意,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裹挟他去做或不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