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不能吧
当晚。
时隔四天,范闲再次到访。
“钥匙找到了吗?”
梅呈安正坐在长桌上掏葫芦,察觉到他来了,头也没抬的问了一句。
“你都没看,怎么知道是我?”
范闲先是惊讶的回问一句,随后不紧不慢的走上前的过程中语气轻松的答了梅呈安的问题。
“没,钥匙不在那,你这是在,掏葫芦?”
梅呈安小心翼翼的掏出一条葫芦瓤后,放下葫芦看向范闲,指了指自己耳朵。
“当然是听出来的,每个人的脚步声都是不一样的。
我突发奇想,打算自己动手做一个酒葫芦。
既然没找到钥匙…看你这轻松的模样,莫非另有收获?”
范闲在他对面坐下,闻言伸手示意。
“停,咱能别这么聊天了吗?听着累,理解起来更累,咱还是一问一答吧,你说呢?”
梅呈安耸耸肩。
“当然。”
范闲点点头。
“ok,我先回答你的问题,被你说准了,确实另有收获,你猜我在太平别院看见谁了?”
梅呈安见范闲脸上一副你绝对猜不出来的表情,顿时笑了。
“谁呀,神神秘秘的,难不成你看见陛下了?”
“……”
范闲脸上的表情一僵,骂了一声。
“靠!”
梅呈安假装惊讶。
“我瞎说的,你这个反应…卧槽,你不会真看见陛下了吧?怎么可能呢?”
这个反应才对嘛!
范闲变脸速度贼快,脸上的郁闷瞬间消失露出喜色,拍了一下桌子。
“怎么不可能,我还真就看见陛下了,当时差点儿没给我惊着,我人都傻了。
诶,他跟我娘好像也认识,听他那语气,好像是以太平别院主人自居。
难不成老娘死后他把院子给买下了?啊,怪不得我爹不让我去,也不让我靠近呢,他兴许早就知道此事。
只是,我想不通的是,陛下闲着没事买我娘院子干什么?关键是我爹还同意了。”
少年,你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了。
梅呈安拄着下巴听完,心里感叹一句,假装思考了一下后道。
“其实也说得通。”
范闲愣了一下。
“怎么说?”
梅呈安道。
“你想啊,你娘创造了那么多在世人眼里不可思议的东西,一个内库一年的收入比一国财政收入都要高了。
陛下能不对你娘那么多奇思妙想是怎么来的感兴趣嘛。
他买下你娘的院子,兴许是怀疑里面藏着你娘秘密,想要探究一番也是有可能的。”
范闲嘶了一声,想了想,面露恍然之色。
“有道理!八成就是这样,别说陛下了,搁我我也好奇,合理合理。”
撂下此事不再多想的范闲兴冲冲的说起另一件事儿。
“诶,你听说过燕小乙吗?”
梅呈安点头道。
“听过,但没见过,天下唯一凤毛麟角的九品箭手,怎么,你也碰见他了?
哦也对,他是大内侍卫统领,陛下既然在那,那你碰到他也不奇怪。”
范闲嗯了一声。
“这个燕小乙确实厉害,当时五竹叔在湖对面吸引他注意力,我去的太平别院。
等我出来一看,嘿,你猜怎么着,隔着大几十丈的湖面。
这个燕小乙竟然把一颗一人环抱那么粗的大树生生射断了,而且切面平整。
要不是那一道道清晰的箭痕,我差点儿以为是被锯断的。
太屌了!
哦对还有,当时我跟陛下在屋里,这个燕小乙居然站在门外三丈远,隔着门就能听出我的屋内位置。
我当时可没说话,他这是隔墙听呼吸声辨位呀,属实有点牛批。”
梅呈安听完笑了笑。
“正常,九品箭手嘛,练的就是眼里和耳力,那是人家吃饭的家伙。”
范闲点了点头。
“不过他好像对我的态度不是很好,还跟我撂狠话呢,说记住我了。”
梅呈安乐了。
“废话,人家身为侍卫统领,守护陛下是人家的职责。
结果被你和你五竹叔这一番戏耍,还让你成功突破防护,近了陛下的身。
你要是刺客那就真出大事了,掉脑袋的罪过人家能给你好脸才怪。”
范闲想了想也笑了。
“也是哈,那是应该记住我,哈哈。”
梅呈安拎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双手捧着茶杯看向对面还在没心没肺傻乐的范闲问道。
“钥匙不在太平别院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还没找呢嘛。”
范闲害了一声。
“五竹叔说的,我之前跟你说过吗,他记忆出了点儿问题,好多以前的事他都记不清了。
这个估计也是他刚想起来的,他说我娘生前留下的东西好多都在宫里太后的手中。
钥匙八成也在她手里,啧,说起这个我就头疼,想找到钥匙就只能找机会探一探皇宫了。更糟糕的是,那个疑似宫中大宗师的洪四庠就守在太后身边。
本来就是超高难度了,如今更是雪上加霜,直接晋级为地狱难度,难顶!”
梅呈安笑呵呵的说道。
“有什么难顶的,把你们之前那套操作照搬过去不就好了。
让你五竹叔吸引那老太监注意拖住他,你进宫去偷钥匙,这不so easy嘛。”
“……”
范闲有些无语。
“你跟我五竹叔的想法一毛一样,关键是你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宫里可不只有大宗师啊,那个九品箭手燕小乙也在呢。
五竹叔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就算了,他有那个实力,你凭什么呀?你又不是大宗师。”
梅呈安一摊手道。
“是你去又不是我去,我为什么要把他放在眼里。”
“靠!”
范闲一脑袋黑线的冲梅呈安竖起一根中指。
“哥们儿的命不是命是吧。”
梅呈安呵呵一笑。
“开玩笑的,其实是对你有信心,放心吧,你一定没问题,打小儿我就看你行!”
范闲嘁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说着他自顾自的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罢捧着茶杯正色道。
“除了太平别院的事儿,今日踏春也出了意外。”
梅呈安闻言挑了挑眉。
“哦?说来听听。”
范闲也不卖关子,把他自太平别院回到露营地后了解的经历的事全部讲了一遍。
梅呈安听的津津有味,虽然他对这段剧情了如指掌,但这么精彩的经历从本人口中讲出来又是另一番意趣。
听罢梅呈安笑道。
“你这一天的经历可真够丰富多彩的。”
范闲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我也没想到林相居然还没放弃对我的怀疑。
也正因此,他想着最后试探我一波,这才引出了后面这一系列变故。
好在今日之后,他应该是彻底消除对我的猜疑了,多少也算点儿收获。
至于太子和老二,我之前想过他们俩会针锋相对,但没想到会激烈到这种程度。
我们前脚进了屋子,后脚老二就闻着味儿过来了,几十个人呀,就这么被谢必安分分钟杀了个干净,血流了一地,妈耶,杀性重的一匹。
最让我感觉到离谱的是,太子居然跟我说他与我之间从未有过不解之仇。
说我有才名,他也惜才,要与我携手同行。
妈耶,他这是拉拢我呀,你敢信吗?”
梅呈安道。
“有什么不敢信的,你现在不单单是你自己了,你还是林相选择的未来继承人。
他可是第一权相,门生故就遍布朝野,如此庞大的政治利益集团,太子心动也正常呀。
老二不也是担心这一点才赶紧赶过去搞破坏嘛。”
范闲道。
“是,这一点你说的没毛病,我也知道在利益的驱使下即便有再大的仇恨也可以握手言和。
关键是他说与我没有不解之仇啊,这句话你不觉得特别奇怪吗?
远的不说,澹州刺杀,自我入京之后三番五次针对我,近一点的就是林拱布局相杀我。
这一桩桩一件件,他跟我说没有不解之仇?这还真是给我整不会了。
他要是为了利益装傻充愣也就罢了,关键是他说的太坦然了,坦然到让我觉得他这话是发自内心说的!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就不对劲了呀,难不成咱们之前一直怀疑的对象搞错了?
最要紧的是,不是他,能是谁呢?”
梅呈安静静的听完,喝了口茶后道。
“那就从头捋一捋,然后再排除一下,结果不就出来了嘛。
首先,通过范州刺杀一事,咱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幕后之人是皇室中人。
因为只有皇室中人才能做到在监察院假传密令,这点你没异议吧。”
范闲摇摇头。
“没。”
梅呈安继续说道。
“那么好,皇室中人,而且还看你不爽的人多吗?”
范闲想了想道。
“还真不少,据说后宫对都我多有不满,我知道的就有俩,一个太后,一个长公主。
另外就是太子了,老二对我一直还蛮欣赏的。”
梅呈安点点头。
“太后对你不喜是因为你的名声差,跟你没有直接利益冲突,所以她可以直接排除掉。
那么就剩太子和长公主了,要是不是太子的话,那就只剩…”
范闲直接接过话茬儿。
“长公主?她?不能吧,她一个深宫妇人,又是婉儿的生母,她…”
……
第二章要稍晚一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