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凛冬将至
伊比利亚半岛正南方,欧罗巴角,日不落要塞。
天气正好,直布罗陀巨岩上,以撒站在半山腰,举目四望。
三面都是苍茫大海,北边则是欧洲大陆,向南远眺,以撒还能依稀看见北非大陆的轮廓。
距离东罗马帝国海陆大军攻取直布罗陀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月,由于欧罗巴海角土地狭窄,人口稀少,以撒倒是没有对本地穆斯林施加暴力,而是给了他们两个选择,要么改信留下,要么前往北边。
目前,小小的欧罗巴海角容纳着六千余人,除了很少一部分本地居民外,其他的都是以撒带过来的士兵和负责修筑要塞的工匠。
日不落要塞矗立在欧罗巴海角与伊比利亚半岛的连接处,四个月的修建后,要塞已经初具雏形,内部加工还需要很长时间。
日不落要塞呈不规则的多边棱形,北面具有四个凸出部,东面和西面各有一个,向海岸延伸,挡住了欧洲大陆通向海角的所有道路。
每一个凸出部都是坚固的塔楼,分成数层,下方为兵站和仓库,中间遍布枪眼,最上方则是炮台,装载火炮和弩炮。
要塞的指挥中心设置在直布罗陀巨岩的山洞中,和各个战斗部有通道相连,内部装修完成后,通道将会十分宽阔,足够容纳马匹奔跑,确保指挥官的命令可以最快传达到战争的第一线。
舰队中负责划桨的奴隶水手被以撒暂时充作工人,他们将把日不落要塞北面的地形加以修整,修建成一个倾斜的坡面,和要塞上火枪与火炮的弹道相互平行。
这样一来,要塞守备军的目标从点状变成了线状,可以极大增加火器的命中率。
除此之外,以撒还会在要塞中配备滚木和巨石,在斜坡上,这些守城工具也能发挥出最大威力。
要塞不设大门,物资给养和商业贸易全部依靠海路,两边各有一处隐秘的侧门,如果城外的大军久攻不下,士气低迷,日不落要塞的骑兵队可以从侧门杀出,夜袭敌营。
在以撒的规划中,整个欧罗巴海角主要由军港区和要塞区组成,剩下的零散土地划为农田,由军人家属负责垦殖,也能为士兵和水手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粮食。
不久前,以撒正式建立直布罗陀特辖区,划归皇帝直辖,一支两千人的常备守军和西地中海舰队的一支分舰队将驻扎在这里,半岛居民主要从事服务业,为来来往往的商船和驻扎在此的士兵提供各种服务。
日不落要塞的守军直接从以撒带来的正规军中招募,依照正规军标准发放薪水,依照正规军的模式进行训练。
以撒转过头,看着西侧的军港。
直布罗陀港是一座深水良港,是地中海世界通向大西洋的最后一道中转站,军事价值和商业价值都十分重要。
以撒会在直布罗陀保留一支具有足够影响力的舰队,随时都能向南边的北非穆斯林发起袭击,宣示东帝国在地中海上的绝对权威。
“陛下,亲王和公主已经离开了,他们将在不久后抵达里斯本,参加葡萄牙王室的婚礼。”
直布罗陀特辖区的要塞副指挥巴尔多禄走过来,向以撒汇报道。
巴尔多禄是个神职人员,康斯坦察神学院军事系出身,在要塞工程上颇有一套见解。
“很好,让他们去好好玩一趟吧,我和葡萄牙王国已经谈妥了,阿方索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以撒点点头,目光转向巴尔多禄手上的信封。
“还有什么事吗?”
以撒问道。
“这是刚刚抵达港口的信件,来自您的儿子查士丁尼陛下。”
巴尔多禄将信件递给以撒。
以撒拆开信,大致看了看。
信件不长,查士丁尼主要汇报了两件事。
第一,近东局势再生波澜,帖木儿王国的卜撒因兴师动众地亲征白羊王朝,但出兵匆忙,没有做好粮草工作,在面对白羊王乌宗哈桑的焦土政策时吃尽了苦头。
当卜撒因行至卡拉巴赫地区时,大军早已人困马疲,未及接敌而士卒离散,卜撒因慌忙而逃,白羊王乌宗哈桑乘胜追击,生擒了卜撒因和他的几个儿子,并在群臣的建议下将卜撒因交给了他的仇敌。
1469年春,帖木儿王国最后一位有为之君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卡拉巴赫城,帖木儿王国的“中兴”之势就此瓦解。
卜撒因死后,帖木儿家族内乱再起,公子王孙们割据一方,互相攻伐。
卜撒因的愚蠢不仅害死了自己,还害死了黑羊王朝的哈桑·阿里,两个大家族同时失去了主心骨,整个波斯地区再也没有任何一股势力可以抵挡白羊王朝的大肆扩张。
短短几年,白羊王朝从一个龟缩在小亚细亚东部的地方政权一跃成为幅员极广的大帝国,还在后世被承认为波斯的正统王朝,当真是一代传奇。
以撒看到这里,微微一笑。
白羊王乌宗哈桑是个骄傲而自大的雄主,认为自己才是整个伊斯兰世界唯一的君主,早在尚未崛起时就敢和奥斯曼交恶,等到他解决了波斯乱局,下一个目标一定会是西边的奥斯曼帝国。
到那时,东罗马帝国和白羊王朝将会是天然的盟友,虽然两国从未深交,虽然两国绝不可能永久和平。
以撒将书信翻到下一页。
第二件事,查士丁尼指出,切尔克斯诸部的使节团已经在君士坦丁堡游玩了一圈,他们将会召开诸部大会,协商效忠事宜。
查士丁尼准备将政务交给母亲莱昂诺尔,再去一趟切尔克斯,争取更多部落的支持。
以撒将信件叠起,默默思考着。
切尔克斯人是高加索一代的土著民,很早就和罗马帝国有所接触,信仰东正教,但保留了一些本民族的特色,信仰上偏向欧洲,语言和文化上偏向亚洲。
目前,切尔克斯人主要居住在大高加索山脉北麓,过着半游牧半农耕的生活,各个部落有自己的亲王,平时也有矛盾冲突,但当遭遇国家大事时,他们又会召开会议,共同讨论对策。
切尔克斯的男人骁勇善战,曾是马穆鲁克的主要来源,切尔克斯的女人美貌白皙,不少君主都非常喜爱切尔克斯女奴,尤其是原时空里的奥斯曼苏丹,连续好几任苏丹都娶切尔克斯女奴为妃子,还给予了他们很高的地位和很大的权力。
关键是,目前的切尔克斯诸部还没有被四面八方的穆斯林势力转化为伊斯兰信徒,大部分人依旧信仰东正教,来自鞑靼草原和高加索东部的穆斯林一直洗劫切尔克斯部落,导致他们苦不堪言,这就为东罗马帝国提供了绝佳机会。
原时空中,当几乎沦为正教孤儿的切尔克斯人向北方的同宗兄弟莫斯科大公国请求帮助时,罗斯人不闻不问,认为这片地方“毫无价值”。
几百年过去,莫斯科改了名,切尔克斯改了信,强大起来的沙皇俄国又突然认为切尔克斯“有些价值”,开始大举进犯他们世代居住的土地,连重新改回东正教的切尔克斯部落都斥为异类,在这里造就了无数杀戮,最终迫使大批切尔克斯人南下奥斯曼,一路颠沛流离。
以撒并不准备将切尔克斯诸部纳入直辖范围,也不准备在这里动用太多武力,以撒的土地很多,犯不着为了一个没什么经济价值还武力超群的切尔克斯耗时耗力。
当然,高加索山脉有不少矿产,甚至包括几座小金矿,不过那里的自然条件太过恶劣,一般人还真扛不住,以撒计划将切尔克斯诸部纳入东罗马的商贸市场,用东罗马的衣物,粮食和工艺品换取他们的矿产和奴隶。
切尔克斯的奴隶贸易不会因为以撒的“保护”而断绝,他们实行严格的四等人制,最下等的奴隶本来就是各个部落之间的交易品,也是重要的出口品。
要是以撒下令禁止切尔克斯奴隶贸易,第一个反对的就是他们自己。
况且,切尔克斯的奴隶们对自己的身份并不感到耻辱,在马穆鲁克的强盛时期,很多在埃及当了大官的切尔克斯奴隶都会风光满面地回故乡炫耀一番,这使不少奴隶都争着抢着被奴隶主选上,争着抢着去埃及当奴隶,从而跨越阶级。
切尔克斯的战奴和女奴都是非常抢手的商品,以撒准备任其发展,不加干涉。
卖吧,卖吧,你们把大量的正教人口送到我这里,我把你们最爱的奢侈品卖给你们,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不知不觉,竟然又走上奥斯曼的老路了。
不过,以撒倒是不用担心切尔克斯女奴进入宫廷,基督教世界施行一夫一妻制,对血统和家室的要求还十分严厉,后续的皇帝再怎么昏庸,也不可能像奥斯曼苏丹一样堂而皇之地娶切尔克斯女奴为妻。
想到这里,以撒一笑,看向巴尔多禄。
“我准备回去了,直布罗陀特辖区的基本框架已经搭了起来,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人对要塞发动攻击,你们待在这里,争取在两年内把所有设置修建完毕。”
“是,陛下。”
巴尔多禄躬身行礼。
“要是在修建过程中发现问题,你们自己想办法修改,我和那些工程师设计的图纸不可能十全十美,肯定还有改进的地方。”
“您放心,陛下,我在毕业后曾在工兵队担任随军教士,对这些军事工程还算有些了解。”
巴尔多禄笑了笑。
“很好,我明早就走。”
以撒点点头。
1469年3月27日,以撒结束了为期几个月的伊比利亚之旅,在日不落要塞留下两千戍卫军和一支分舰队,乘坐开罗之曜号向东航行,直抵君士坦丁堡。
……
亚速海东北海岸,顿河河口,顿河畔君士坦丁。
大半年的时间里,来自东罗马帝国的工程队在一处热那亚贸易站的废墟上修建了这座堡垒,并迫使鞑靼俘虏开掘护城河,将顿河水引入沟渠,增强堡垒的防御力。
目前,克里米亚半岛的哥萨克们已经全部搬到了这里,八个千人队围绕顿河畔君士坦丁从事农耕和畜牧。
值得一提的是,顿河畔君士坦丁规模不大,却拥有着一座与之体量严重不符的华丽修道院,这是富格尔家族捐款修建的,每一户哥萨克都会派出一名男性子嗣在教堂苦修,接受神学教育和希腊语教育,为日后的草原传教打好基础。
更东边的马里奇河流域被查士丁尼分封给兼具巴列奥略家族和成吉思汗家族血脉的安东尼库斯,鼓励他招募部落民,壮大自己的势力。
当然,安东尼库斯是正儿八经的君士坦丁堡人,连突厥语都说不太好,从小信奉正教,仅仅具有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黄金家族身份罢了,成果不是很大,没有任何一个大部落愿意向他效忠。
堡垒的大门缓缓敞开,两位骁勇强悍的哥萨克举着血火双头鹰的旗帜走在前方,身后跟着雄壮的哥萨克军团,查士丁尼和贡萨洛走在中间。
查士丁尼望着远方若隐若现的高耸雪山,目光微眯。
贡萨洛则叼着一根做工精致的烟斗,斗钵上飘出阵阵烟雾。
“贡萨洛,我把烟斗和烟丝送给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整日吸烟的。”
查士丁尼看着一脸享受的贡萨洛,皱了皱眉。
“父皇说吸烟伤身体,你最好还是少吸。”
“知道啦,这是今天的最后一斗,你就给了那么多,再想吸也没有了。”
贡萨洛嘿嘿一笑。
“你说伊萨克陛下是怎么发现这种好东西的,要是日后产量起来了,恐怕会是很不错的经济作物。”
“还有烟斗,这么方便的工具,是你父皇发明的吗?”
“不是,都是古巴人的东西。”
查士丁尼摇摇头。
“不过,烟草的确是很好的经济作物,父皇说,黑海沿岸适合种植,我们以后消灭了克里米亚,可以试着种一些。”
贡萨洛点点头,吸一口烟,吐出淡蓝色的烟雾。
“你有把握劝说切尔克斯诸部向帝国效忠吗?”
“有一些,各取所需罢了。”
查士丁尼思考着。
“自从我们禁止马穆鲁克人购买切尔克斯奴隶以来,我们就成了切尔克斯白奴的最大买家。”
“前不久,切尔克斯诸部的代表团去君士坦丁堡拜访,我送给了他们很多珍贵的奢侈品,他们都对君士坦丁堡的富饶和东罗马商品的优秀惊叹不已。”“从经济上来说,我们将他们纳入帝国市场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再就是信仰和军事,他们饱受萨拉森人的劫掠,又和我们同为正教徒,自然会对我们产生亲近感。”
查士丁尼耸耸肩。
“父皇将他关于切尔克斯诸部的外交方针告诉我了,我们不会过多干涉切尔克斯诸部的内政,建立一种保护者与被保护者之间的关系就行。”
“嗯,听起来还算可行。”
贡萨洛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你似乎挺着急的。”
贡萨洛冲查士丁尼挤挤眼睛。
“该不会是想尝尝切尔克斯女奴的味道吧?”
查士丁尼眉毛一挑。
“没大没小,胡说什么。”
“我可是你叔叔!”
“你不是让我当小君士坦丁的教父吗?这样一来,我们就是同辈了。”
贡萨洛撇撇嘴。
“怎么,害怕皇后发现啊。”
“哼,我可是圣君士坦丁的长孙,伊萨克大帝的长子,降生于紫室之中,生而高贵,怎么可以让奴隶玷污。”
查士丁尼的脑袋微微昂起。
沉默一会儿,他又缓缓开口。
“我的弟弟阿莱克修斯在南边遇上了麻烦,他的脑袋很死板,哪怕遇上数倍于己的大军,估计也会为了所谓的荣誉选择奋战到底。”
“父皇写信让他回来,他就是不听,就是要保护平民。”
“如果我可以戴上切尔克斯的王冠,就可以拉出一支由哥萨克和切尔克斯人为主的骑兵,我们可以向东洗劫希尔凡的核心区,逼迫他们退兵。”
“自己的兄弟不能不救,如果换做你,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查士丁尼看向贡萨洛。
“怎么,要不要跟我一起?”
贡萨洛一愣,用力点了点头。
“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我这辈子就跟定你了,你要我打哪里,绝不会有半分犹豫!”
“好!跟着我,绝不会亏欠你半分。”
查士丁尼拍拍贡萨洛的肩。
“我知道顿河畔君士坦丁太过冷清,你不太喜欢,等到了切尔克斯,他们会为你奉上最美的女人和最好的美酒。”
“那当然好。”
贡萨洛满脸憧憬。
“但是,他们会好好招待我们吗?我们带的士兵可有些少。”
“不,他们一定会的。”
查士丁尼微微一笑。
“想要驯服一匹烈马,最重要的是了解它。”
“去年,我去拜访阿迪格酋邦,酋邦的亲王在东边打仗,我没见到太多贵族。”
“但是,我在切尔克斯民间考察了很久,已经基本摸清了这个族群的秉性。”
查士丁尼回忆着。
“他们骄傲,但也友好,他们野蛮,但却十分讲究宾客礼节。”
“我们受邀赴会,就是他们的客人,主人会与客人在同一间屋檐下分享面包和盐。”
“况且,他们的代表团前往君士坦丁堡时,我给予了他们最热烈的欢迎和最高规格的待遇,他们在宴会上痛哭流涕。”
“他们说,自己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好的招待。”
“他们说,从那天开始,我就是他们部落最尊贵的客人,随时都可以去拜访,随时都能受到最好的招待。”
“他们就是这样一群淳朴而善战的游牧山民。”
贡萨洛听完,有些感慨。
“那他们愿意奉你为王吗?”
“也许吧,不过需要操作。”
查士丁尼自信地笑笑。
“切尔克斯人由十二个大部落和一众小部落组成,我可以肯定地说,最东边的卡巴尔达酋邦肯定愿意接受我们的保护。”
“卡巴尔达处于萨拉森势力和基督教势力的交界处,每年都有来自里海沿岸的土库曼部落洗劫他们,抢走粮食和女人,杀掉男人和老人。”
“尤其是那个萨法维教团,前任首领祝乃德和希尔凡狼狈为奸,整日洗劫,格鲁吉亚和切尔克斯都曾遭到过他们的毒手。”
查士丁尼恨得咬牙切齿。
“萨法维教团的影响力太大了,连安纳托利亚都有他们的信徒。”
“还有希尔凡,迟早会被萨法维反噬。”
“如果我可以说服切尔克斯和我们联手,给希尔凡王国来个狠的,那我的威望将会很高,他们奉我为王也就容易很多。”
贡萨洛点点头,想了想。
“那么拔都萨莱的术赤兀鲁思呢?他们会不会趁我们东进之际发兵偷袭?”
“不会,据我所知,拔都萨莱的阿黑麻汗遇上麻烦了,内有叛军,外有强敌。”
查士丁尼轻蔑一笑。
“最近一段日子,喀山人和诺盖人联手侵扰拔都萨莱的草场,大肆掳掠。”
“阿黑麻汗抽不出什么军队的。”
“那也是,难怪他没趁机介入克里米亚局势。”
贡萨洛抽完烟,倒了倒烟斗,装进口袋。
“最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喀山人要南下?”
查士丁尼没有说话,指了指远方的小河。
“看到什么了?”
“顿河的一条小支流,怎么了?”
贡萨洛疑惑地看向查士丁尼。
“几十年前,这一片也是切尔克斯人的活动范围,他们传说中的英雄伊纳尔就出生在这一带。”
查士丁尼缓缓开口。
“我听过他们的歌谣,歌谣说,伊纳尔大帝曾在二月末带着士兵们在这条河中游泳,证明自己的勇敢。”
查士丁尼看向河面。
“然而,现在已经四月了,河流才刚刚解冻,河面上还飘着冰块,附近的积雪还未化干。”
“去年年末,一位切尔克斯老人告诉我,最近几十年,天气越来越冷了。”
查士丁尼注视着贡萨洛。
“我写信问过父皇,他说,切尔克斯老人说得对,往后会越来越冷,北方的大片草场将会荒枯,牛羊将会饿死。”
“这就是喀山人开始劫掠的原因。”
“凛冬将至。”
贡萨洛沉默地看着夹杂着冰块的河流,脱掉皮手套,感受着草原上的寒风。
“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吗?”
“暂时说不好,北方和山地会有很明显的感觉,北非估计会因此得到一些好处,巴尔干估计会有一些灾害。”
查士丁尼思索着。
“不过,父皇很早就开始做准备了,东方的焦炭技术传来后,帝国已经开始大规模开采煤矿,用于取暖。”
“还有切尔克斯,据我所知,高加索北麓的降温比较明显,寒风被挡住了,全聚在他们那里。”
“他们在去年冬天遭遇了灾害,农作物大量减产,牲畜也大批量死亡。”
“我已经命人将粮食装船,就停在阿迪格沿岸。”
“在切尔克斯人看来,危难中的援助值得用生命来偿还,他们会十分感激。”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多了。”
贡萨洛哈哈一笑。
“那就加快脚步吧,让我们去会会这群豪爽而勇敢的高加索汉子!”
查士丁尼催动战马,骑兵们开始加速,向远处的大山狂奔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