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讨价还价
    “反正此事你给咱好好办。
    事后你若是能收到什么东西，咱也不跟你追究。”
    老朱那个委屈啊。
    自己明明只是想着利用杨晨这个在大明毫无关系的人来做诱饵。
    哪能想到，这诱饵居然还能想法子贪污！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朱元璋这辈子最痛恨贪污的人了？
    “陛下你就放心吧，事情我肯定给你办的妥妥滴。”杨晨心很大的承接这个诱饵项目，且还细问了这里面的事。
    “话又说回来陛下，除了藩王外封之外，我能不能提出一个要求？”
    “讲。”
    老朱其实内心并不愿意让杨晨开口说话。
    可这家伙都已经把话放在嘴边了，若是不让他讲，日后也会找机会说。
    与其把坏心情留到日后，还不如现在就让杨晨一次性讲出来。
    谁让他现在就很不爽。
    反观杨晨，神色郑重说道：
    “陛下是这样，我在府邸内经营实验的事你是知道的。
    现如今，实验已经完成了七成，剩下的日子就是完善。
    而后我将会为大明研发出威力更强的武器。
    到时候，光靠府邸这么大点的地盘必然不够用。
    所以，我想要陛下给我一片县城作为实验场地。
    县城的百姓包括官员都听我的调遣。
    我要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必须干什么，这片地区，将会成为我的实验场所。
    无论我在这片土地做何事，朝廷上的官员都不准过问，只有陛下跟太子能接触。”
    现如今，线膛式双管猎枪跟手榴弹已经完成了制造，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怎么制作出兵工厂的流水线。
    说白了，就是解决量产的问题。
    而这一点，光靠他府邸后园改造的沙地根本就不够用。
    爆炸的动静让周边百姓不得生活，这件事他也早就知道了。
    那些百姓只不过是看在他身份上，才没有说什么。
    可这并不代表杨晨就会完全不照顾到这些百姓。
    动不动就传来一阵一阵的爆破声，那些百姓迟早会找上门。
    届时他的处境就相当不好。
    且随着实验精进。
    那些方士的进步简直是能用飞速提升来形容。
    无论是硫酸还是盐酸，居然都被他们搞出来了。
    这些玩意稍微流传出去可都是能要人命的东西。
    府邸内处境复杂，杨晨需要一个更大的地盘来做这些事。
    只不过他的这个提议，很快就让老朱感到很不对劲。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跟咱伸手讨要一片地盘？然后归你自己管理？
    杨晨，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一个普通人，居然想要一片土地，然后自己在里面拥有绝对命令权。
    这在老朱看来，只有藩王才有资格这么干。
    更主要的是，杨晨居然还提出了他拥有能治理的能力，朝廷官职人员不得进入查看。
    只有他跟朱标能进入其中。
    这一点，就算是明朝藩王都没有这项权利。
    众人听明白他的话，朱樉对杨晨的胆子更上一层楼。
    他没想到，这个家伙不仅说话厉害，连野心都这般巨大。
    他再畜生，也不敢让朝廷官职不对他动手。
    杨晨却提出了这个要求。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原本我打算不跟陛下你说的。
    有太子在，我直接跟他说清楚缘由，想来太子也会无条件支持我。
    可是现如今看来，时间刚刚合适，与其日后被陛下你找我商谈，还不如现在就告诉陛下，大家摊开说明白。
    也省的日后麻烦，陛下说是吧？”
    “呵呵.照你这么说，咱是不是应该还要感谢你？给咱省下了麻烦？”
    “在某些程度上确实如此，不过我就不需要陛下的”
    “混账！杨晨，你小子是不是太过放肆了！真不知道咱这皇帝是用来干什么的！
    你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想要跟咱伸手讨要皇子藩王的待遇？
    摸着你自己的良心，照照镜子！你哪一点配了？”
    老朱被杨晨这番要求给气得忍不住怒笑。
    指着对方就是开始劈头盖脸一顿责骂。
    什么放肆、大胆、毫无礼数、不知轻重等等词汇都用上了。
    过了一小会这才安静下来。
    “陛下？您口渴了吧？喝点茶水再接着骂如何？”
    “杨兄！你这是干什么？不要再招惹父皇了，安静些吧！”
    朱标没想到杨晨居然不知轻重，还接着挑衅自己父皇，他甚至都怀疑这家伙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好端端怎么无缘无故提出这样的要求？
    规划出一片地区给他，还是在京城附近。
    要知道整个南京城周围的府几乎都是富饶之地。
    这些地方都是赏赐给那些有功的大臣。
    甚至府的名字还在照着功臣的称谓来命名。
    就好比如宁国府、安庆府，要么是功臣，要么就是皇亲国戚。
    杨晨以一个毫无血脉关系也没有任何功绩的条件下想要获得地域统治权。
    怎么听都感觉像是笑话。
    也难怪老朱会这般生气。
    在儿子的劝说下，老朱这才坐在一旁喘着粗气。
    他现在已经是对杨晨感到十分无奈。
    在这一点上，老朱也发现了，自己以前可是敢对杨晨提出杀了对方的要求。
    但现在，随着杨晨身上有越来越多的牵连，反而让他感到有些无从下手。
    这种感受，让老朱十分不爽。
    “咱给你一个机会，告诉咱，你想索要这地域的真实目的。
    京城附近所有一切好地方都已经被咱赏赐给了那些功臣还有咱的女儿公主。
    除非你能说服咱，否则你甭想让咱答应你的条件。”
    老朱已经算是退让一步，杨晨自然是知道双方还能有所缓和。
    自己也是时候道出真实目的。
    “是这样的陛下，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无非就是嫌弃我府邸地盘太小了。
    虽说这府邸是沈万三遗留下来的豪华府邸，可随着我手头上人越来越多。
    一些实验每一次实行，都需要通报整个府邸的人。
    弄到最后，大家嘴上不说什么，可内心多少还是有些不开心。
    更不要说我造成的影响已经让周边百姓不能正常作息。
    他们若不是碍于我身份不同，加上陛下您暗中安排了锦衣卫跟手底下的护卫士兵保护。
    这些百姓早就一人一口唾沫将我给淹死了。
    为此，我才想要跟陛下提出这个建议。给我一座城池，让我安心做实验，并且之前我不还是提到摊丁入亩的决策了吗？
    这件事我看到现在都一点声音都没有，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这将一切税收的政策安排在我管理的地方进行地方测试呢？
    只需要半年，最多一两年时间，就能看到，到底是以前的政策好，还是我给出的建议好。
    起码实行政策过程，不会让陛下感到胆战心惊。
    还有后边的牛痘，只要让一部分百姓接种牛痘，成为活体宣传。
    想必过不了多久，整个大明百姓就都愿意相信牛痘能预防天的事情。
    还省的让基层官员一个一个去说，不知道节约了多少人力物力”
    如果说刚才杨晨提出索要地盘的建议，老朱会感到自己权力受到染指而感到气愤。
    那么听到杨晨详细解释了好处之后，老朱其实已经感到心动了。
    可是他好面子，一想到刚才那么生气，现在却又认可。
    死鸭子嘴硬下，一时半会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众人沉默片刻，他将目光投向朱标试探问。
    “标儿？你觉得这个混账小子的建议怎么样？”
    同样是在畅想着杨晨所说一切，朱标从愣神之际缓过来。
    喉咙沉吟片刻，便颔首回答：
    “回父皇的话，儿臣觉得杨晨这个方法似乎不错。
    有可取之处，技能节省不少财力，还能让一处地方成为大明将来政策的试验场地。
    这样一来，咱们想要实行什么政策，都能在此地进行实验。
    先前因为其余事情忙活一直落下的百官俸禄制度都没有能实行。
    现在有了杨晨这一处地盘，我们也能尝试看看，绩效考核跟百官底薪制度到底如何。
    一旦事成，我们也能用最短时间迅速推广全国。
    有了实验，这些官员就没有借口推辞。
    谁不听话，揪出来好好收拾一顿。”
    本就满意的老朱听到朱标这么说，就更加满意了。
    对待杨晨的语气又变了变。
    “好好好，标儿说得对，既然标儿都同意了，那么咱就没任何异议。
    至于你想要的地盘？
    可曾有心仪之选？”
    父子两人之间的对话都已经被杨晨听到，老朱这个问题，他自然是毫无意外的指出一个县城。
    “如果陛下不介意的话，我想要距离皇城一百里地之外的宁明县。”
    “宁明县？这地方似乎有些耳熟啊？”
    老朱陷入思索，对这地方有些感到耳熟。
    在他思索之间，朱樉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便小心翼翼开口道：
    “启禀父皇，此处儿臣知道，位于南京城东北方向，朝着镇江府位置行进莫约一百二十里路。
    骑马慢则一个时辰，快则不足半时辰就能抵达。
    此处居住有近乎五万民籍百姓，依靠长江支脉进行生计。”
    经过朱樉这么一说，众人对他能讲出个所以然来感到十分意外。
    “老二你可以啊，居然能对这地方这么了解。”
    朱标拍了拍自己弟弟肩膀，很是赞叹说道。
    反观朱樉，则是略显谦虚解释：
    “大哥谬赞了，我之所以对此处有所了解，都是因为我手下三卫护营兵马有一卫指挥使就来自此地。
    我在陕西他曾经没少提过他的家乡宁明县，百姓疾苦若不是靠着长江支脉水域能勉强度日。
    恐怕这些百姓根本就活不下去。”
    “为何？听你说此处应当靠近大明，怎么会有百姓活不下去的道理？”
    一听到自己皇城周边居然有百姓活不下去，老朱就忍不住刨根问底。
    天子脚下居然还有百姓饿死，这若是流传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好面子的老朱根本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回父皇，根据我手下人说，原因皆是此地能耕种的土地实在太少。
    按理说有平地，只要人不懒惰就能种地，可此处似乎风水不太好。
    浇水到地里边播种，那些种子很少能存活，经人调查是此处山中有毒盐矿作祟。
    每一次下大雨，山上冲刷下的毒盐矿水就把稻田的稻米给毒死了。
    导致百姓只能将种地的地方搬到其余地，使得大部分百姓想要吃上米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有人宁愿做鱼去镇江府卖，可镇江府本就靠近长江，这些鱼虾根本卖不上高价。”
    了解前因后果，老朱就更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这一处不好的地盘。
    杨晨却是丝毫不在意说道：
    “陛下，此处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风水不好，可对我来说那就是一处好地方。
    这毒盐矿于你们而言没啥用，但是给我时间，我能把这一座有毒的盐矿变成能吃的细盐。”
    闻言，老朱眯眼怀疑道：
    “小子？你说自己能把这毒盐矿石山给变成能吃的细盐？”
    杨晨点头。
    老朱便呵呵笑着答应他的条件。
    “好！标儿，老二老四，你们三个都听到了？这家伙说自己能把有毒的矿盐变成能吃的细盐。
    咱跟你确认一遍，这细盐可是你在尚膳监做出来的雪般白的细盐？”
    杨晨依旧是胸有成竹十分有把握的点头。
    见此，老朱便答应他将宁明县交给他处理。
    只是要求在七日之后，他必须要完成配合朝廷上的任务。
    否则宁明县就不能归他管辖。
    对此，杨晨自然是表示无所谓。
    该说该准备的事情都安排下去，加上孙子不在身边，老朱便起身离开。
    阁楼上最后只剩下四个年轻人。
    朱标换了个位置，坐到杨晨身边。
    “杨兄？你要这宁明县，恐怕目的不是这么简单吧？”
    “这你都知道？”
    杨晨故意做出一副很吃惊的模样，很快又恢复到平常心态。
    “其实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
    刚才我跟你父皇说的哪些也都是真的，没一句假话。
    不过，我主要是希望，能在这县城里面大展拳脚，建立起来一个与众不同的全新世界。”
    接着，杨晨就把自己的构图给说了出来。
    大致意思就是，他想要以这五万人口的县城作为基础，看看能否造出一个以五万人口就能形成庞大经济圈的社会。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选择靠近长江支脉的宁明县。
    此处能开设船坞，船只方便入海，更不要说他需要利用水力来发展一些科技产物。
    五万人，不多不少，只要能让他们看到有甜头，这些村民就愿意跟着他干。
    “不过话说回来，这地方有一座盐矿山脉确实是我没想到的。
    本来还担心缺钱要跟你们拿，现在看来，我能自己赚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