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者 作者:憨阿甘
第二十五集 公主伊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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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文与陶尼到了楼上的房间内。海文的声音立刻压低了下去。“陶尼，我们的弟兄们有没有出去与人接触的？这很重要。”
陶尼也跟着压低了声音。“大哥，您在怀疑我们自己人里有叛徒吗？他们都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伙伴，连村子都没走出去过，不可能是叛徒的。”
“那就好。只要不是我们这边出了叛徒，我就明白了。那个传说确实够神呢。”海文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什么传说？”陶尼连听都没听说过。
海文看了看他的脸。“算了，跟你解释那么多也是浪费你的脑子。难得你来一次大都市，你还不如出去物色一下哪家的大姑娘呢。”
“大哥，你这是给我们放假了吗？那可是太棒了。我们在这里都只听你的，你说等，我们都不敢动啊。”陶尼也希望能出去转转。
海文主要是怕他们惹事，所以才不让他们出去。现在既然有国王和自己一伙，那么跟自己来的这些人在王城内都可以横着走了。当然，顺便让他们把附近的地形也趟熟，说不定以后逃走的时候还用得上。想好退路才是正确的。
海文给盗贼团仅有的二十人放了假，陶尼将对他们的行为负责。于是他自己没什么事情也回了王宫。他忙活了半天，还没去见萨拉。主要就是她们是在都是女孩子的后宫里，自己就算拿着波特给的金牌也很难进得去。
当他一路出示金牌来到波特所在的书房，才注意到这个金牌上有字。“海文……维德……不会吧，这金牌就是给我造的……太夸张了……”
他也没打招呼，推门就走进了波特的书房。此时的波特正埋在书堆里寻找着各种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妙法，根本没工夫理他。
海文回手将门关好。“波特，这金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上面还带我着的名字？”
“给你造的，当然有你的名字。”波特连头也不抬。
“又是传说？你们难道除了相信传说就不相信自己能做到其他事情吗？”海文真是服了这个国度的人。
波特一边翻着资料，一边回答着他：“我们柯洛族沉浸在这会成为现实的传说中。说是错，没错。说是对，牵强。现在我正在寻找可以扭转这传说必然会成为现实的力量。如果安娜可以复活，传说自然就破解了。”
“复活乔安娜？你这不是在扭转传说，是在逆天而行。听我一句劝，乔安娜已经死了，她不可能复活过来。你再这样下去会发疯的，停手吧。”海文上前把手放在了波特正在翻看的书上。
波特顿时恼火了。“我是国王！你有什么权力和我说这些！”
“我知道你是国王，可我并没有把你当成国王。波特，乔安娜希望看到你的未来过得是这样吗？醒醒吧。”海文把金牌放在了他的书上，想要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事情等着他。
“你说得对……我的确是执迷不悟……”波特依然无法从乔安娜之死的痛苦中走出来。只要自己一个人独处，立刻就会变得和刚才一样偏激。
波特拿起海文的金牌，看了看。“这个是在两百年前就出现的金牌，据说是贤者交给了当时的国王。它就在等着你的到来。现在你明白了吗？你就是那个无可替代的人，或称为恶魔？”
“我不是恶魔。现在怎么连你也不信？”海文有点儿不高兴。
波特又拿出了那个修依给他的纸卷。“修依已经逃走了，他的确出卖了国家。不过他破解出来的暗语传说却是真的。难道你想否认吗？”
海文知道那上面写的都是真的，自己有口难辩。不过以他的性格，没理也会辩上三分。“上面还有没发生的事情，我们可以拭目以待。如果没有发生就证明它是假的。”
波特继续说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这个金牌却是真的流传了两百年，你又怎么解释呢？”
海文真是服了这个金牌的制造者。知道自己要来就够了，为什么还特意提前那么久制造这东西呢？有也有口难辩了。“我说不上来了……你自己猜吧……”
“是啊。我们这几代人都在猜你会不会出现。结果在我这一代，你果然来了。”波特讲述了一下关于金牌的这件事。
“你老早就知道我是那个传说中的那个人，为什么还跟我这么要好？”海文有点儿奇怪。
波特难得地笑了一下。“就如同你没有把我当国王一样，我也没有把你当恶魔。可事实我仍是国王，你仍是恶魔。”
“都说了，我不是……”海文都已经懒得再反驳了。
“你承认不承认都没关系，因为你就是这个金牌的主人。传说正在渐渐成真，连我的安娜也被卷了进去……”波特再次想起了令自己伤心的事情，心情堕入低谷。
“不怪你说。最近我身边总是发生各种想不出原由的奇怪事件，最开始是我所住的村子被无故屠杀，来的居然是遥远的北奥帝国骑兵。最近的是昨天晚上我突然昏睡在了街角，到早上才醒过来，只记得有个女人朝我念咒。”海文对波特也算是推心置腹了，连这都说了出来。
“念咒？我们柯洛族里可没有魔法师，如果是真的，那她一定来自青柳帝国。现在这个时代的大陆上就只有他们那里还有魔法师了。”波特稍微怀疑一下。
海文只当那是个梦。“可能是我昨天喝了两杯造成的，别想那个了。走吧，陪我去看看萨拉和赛德尔。换换心情。顺便让我也认识一下你的妹妹。”
波特深吸一口气，说道：“安娜在天上看着我，我还不能倒下。海文，你这个恶魔的手臂应该够强壮吧？拉兄弟一把。”他向海文伸出了自己的手。
海文毫不客气，伸手就把他拉了起来。“我的手臂并不强壮，但我总是有着不倒的信念。这或许就是你们所说的强大力量吧。”
波特一边和他攀谈，一边领着他前往了女人所住的后宫。这里漂亮的宫女的确有些让海文目不暇接，但他也明白这些美女根本不可能适合自己。在海文心目中现在只有萨拉，其他女人都是庸脂俗粉。
海文虽不是出类拔萃的大帅哥，但在这个很少有男人进来的后宫仍属稀有品种。其实这个后宫本是建给国王的，只是柯洛族在两百年前突然取消了一夫多妻的传统。如果是摆设又有点儿太大，所以现在这里便成了公主一个人的小天下。
当波特把这些事情告诉海文的时候，海文也挺惊讶。“你妹妹叫什么名字？她整天躲在这，难道不用出来见人吗？”
“她叫伊苏，今年十八岁。她是不太喜欢出来见人，但还是会给我这个哥哥面子的。你看到前面那个四周都种着花的小楼了吗？萨拉和赛德尔也暂时住在那上面。”波特指了指前面一栋独立在花从中的小楼。
萨拉早就得到了消息，出来迎接海文和波特。“海文，你总算来了。对了，还有陛下。”
“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就叫我波特好了。海文可是我的好朋友，绝对的铁哥们儿。”波特尽量忘记着内心的悲伤，笑得非常不自然。
萨拉还是很不好意思这么直接称呼一位君王。他们在上楼之际波特问道：“赛德尔还没醒吗？伊苏没拿她作什么实验吧？”
“赛德尔还没醒，但是公主的确想拿她作实验。本来她是想要抽些血的，在我告诉她血对赛德尔的重要性后，她只拔了赛德尔几根头发。”萨拉如实汇报。
海文听得头皮发麻。“如果我昏倒在这，又没有你们在场，那我会是什么下场？波特，你敢告诉我吗？”
“估计会被扒光衣服绑起来慢慢研究吧。谁知道呢。那些古怪的想法反正我是想不出来，更做不到。”波特还真是了解自己的妹妹。
终于他们来到赛德尔休息的那一层。一进房间，海文顿时目瞪口呆。这里面的摆设和外面景色的反差也太大了。各种瓶瓶罐罐和一大堆书架占据了几乎所有的空间，赛德尔躺着的床似乎也有问题。海文指着那个床问道：“这是准备做实验的手术台吧？她就躺这个上面？”
一个与赛德尔有些近似的黑发女孩从书架后面露出了脸。“那是我的床，给她睡就不错了。在我这里至少安全。”
“我怎么没看出来……”海文头上大大的汗滴在述说着自己的无奈。
萨拉替这位伊苏公主正了正名。“这个手术台的确很安全，没人能够靠近。”
“真的？”海文仍然有点儿不信。
波特拿起一个手边的空瓶子，丢了过去。还没等靠近那里，突然一个肉眼难见的东西从暗处飞了出来，瓶子瞬间成为了一堆碎片，失去了惯性垂直掉落到了地上。
海文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刚才那是什么？有人看清吗？”
波特回答了他。“那是伊苏的伪暗影术，已经有好多年的历史了。”
海文一听和暗影术有关，甚是好奇。“伪暗影术，那这种技术能和赛德尔的真暗影术相比吗？”
伊苏从书架后走了出来，说道：“有强有弱。伪暗影术强在不消耗使用者身上的任何东西，只浪费我配制的能源药水。不过它弱就弱在也无法增强使用者的身体素质，只是个外在的道具。这就是它的原形。”她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貌似小鸟的玩意，递给了海文。
“哇哦，你制造出来的小东西比真人都厉害。我怕你了，别拿我做实验好吗？”海文见她靠近了仔细瞅自己，赶紧往后躲。
伊苏摇了摇头，表示很失望。“我还以为传说中的恶魔有三头六臂，没想到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是不是传说也有失误的时候呢？这是个需要研究的新课题，先记下来。”她忙着在桌子上找纸和笔，没再理他们。
海文见自己这一劫算是过去了，小声对波特问道：“她堂堂一个公主怎么喜欢研究这个？你们没人管一管她吗？”
“反正我管不了，难道你要管？我真是求之不得。”波特斜眼瞅着又在朝后躲的海文。
萨拉推了海文一下。“别这么说公主。她其实挺不错的，又聪明又漂亮。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机会出去走走，一直呆在这个实验室里。”
“是吗？到现在我连赛德尔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现在又多了个伊苏公主。你了解她们这种人还真是快，反正我没那么容易理解。”海文跟她一阵抱怨，其实就是怕她又让自己去忍受另一个怪人。虽然这个人也很强大，但明显比赛德尔更难相处……
伊苏根本没在乎他们怎么说自己，记好了下一个研究课题，又跑来搭茬。“海文，是吗？我昨天听萨拉讲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所以自认对你有所了解。像你这样背负着恶魔之名的男人，需要的正是征服世界的力量。我这里正好有你所欠缺的东西，挑几样吧。”她的话更像是在鼓惑。说她是恶魔相信会有大多数的人同意。
“挑什么？我什么也不缺。”海文一口回绝。
波特见他们已经认识，准备开溜。“你们聊着，我先走了。”
伊苏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哥哥，你是怕我推销自己的商品吗？还是你因为失去了乔安娜，显得有些信心不足啊？”
波特的眼中立刻多了悲伤与气愤。“别再当着我的面提这些！”
伊苏一点儿也怕他。“怎么了？被我戳中的痛处，很难受是吧？真是愚蠢。连自己所爱的女孩都保护不住，你还当什么国王？趁早下决心和乔安娜离开的话，又怎么会有今天？”
波特气得浑身都直哆嗦。“再说一句，我就推倒你这个该死的实验楼！”
“你也就这么点儿本事吧。有本事就把我****试试，笨蛋。”伊苏仍在激着波特。
海文见波特真的有要出手的可能性，在一旁劝道：“波特，你忘记了乔安娜在看着你吗？别和你妹妹怄气了，她是故意要你出手的。可能是想拿你的力量做什么实验。”
伊苏很夸张地叫了起来。“啊！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一定是偷看了我的实验记录，卑鄙！”
海文：“……”
波特也因此消了气。“伊苏，你知道我有多么爱安娜，所以不要再这么说我了。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实验，我会来帮忙的。如果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他也没给伊苏叫住自己的机会，快步离开了房间。
伊苏对海文很是不满。“你这个恶魔，居然一来就破坏我的实验。对了，你不买我的实验成果吗？都是经过测试的。”
“我没钱。”海文直截了当地回答了她。
“我一个堂堂公主会缺钱？我是要你身上的零件做实验。”伊苏的话真是可怕。
海文琢磨了一下，自己是什么玩具吗，怎么还有零件？有零件也不能给她。“不行，这些零件都是原配的，没地方再弄新的。你怎么不拿自己做实验？”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伊苏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如同两个大灯泡。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看你才是恶魔！！萨拉，我们快离开这！”海文抓起萨拉的手就想跑。
伊苏实验室的大门突然自动关上，钢铁的栅栏都从天棚和地板伸了出来。“不辞而别，这是多么不礼貌的行为啊。你应该接受惩罚。不如就由我来把你改装成恶魔吧。呵呵。”她缓缓走向没有什么抵抗力的海文。
萨拉在一旁鼓励着海文。“别怕，伊苏只是在吓唬你，她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胆识。”
“你现在才想起来开玩笑？萨拉，这真的不好笑啊。”海文可不觉得这个伊苏公主会轻易放过被称为恶魔的自己。
伊苏的伪暗影术突然出现在海文身边，而且不止一个，直接将他按倒在地上。海文没想到这个没有拳头大的小东西力量居然这么强，他挣扎了两下都没有效果。如今他只能是趴在地上任人宰割了。
伊苏靠近他，蹲在了他的面前。“为什么恶魔会这么弱呢？一定是哪里出了错。我来检查一下。”她的手上不知是不是也有所改造，轻易就把海文的衣服撕了个粉碎。
海文的后背露在了萨拉和伊苏的面前。萨拉顿时就是一惊。“你的背上怎么了？为什么会有红色的图案？”她赶紧上去用手去蹭，可是毫无效果。那些红色就如同是海文身体的一部分，无法再被弄掉。
“怎么了？我的后背上有什么？”海文没法看到自己的后背，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子。
伊苏对此很有兴趣，立刻拿来了笔和纸，以极高的速度画下了海文背上的图案。“就是这个。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纸被递到了仍趴在地上的海文面前。
海文一脸茫然地看着纸上画的东西。“我想说，你画得很烂。到底是什么图案？萨拉，告诉我。”
萨拉描述了一下。“有很多像是文字的东西排成了一圈，还有很多曲线将他们连在一起。画这个图案的人应该是对此非常熟悉，不然肯定画不出相同的第二个。等等，好像有点儿规律。伊苏公主，帮忙记一下好吗？”
“没问题。我就是喜欢把知道的事情记下来，这是好习惯。”伊苏拿起笔和纸，等待着萨拉说出要记的每一个字。
海文在下面抗议道：“这个姿势不舒服。我要先起来。”
萨拉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忍一下吧，很快就会好的。伊苏公主，你开始记吧。”
当海文忍受完这个漫长的过程，他终于被伊苏开放。因为伊苏已经开始研究起这些拼在一起毫无意义的字，她相信只要组合得正确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海文小声对萨拉说道：“你昨天晚上就住在这里？你睡哪？”
“我不需要特别保护，所以我睡其他房间。伊苏公主根本就没睡，不过她依然很精神。据说她现在已经不再需要睡眠了，真厉害。”萨拉还在佩服着这位天才公主，一点儿也不觉得她怪。
海文伸手在萨拉的额头上摸了摸。“你跟这个公主一起发疯了，我敢肯定。”
伊苏在另一边朝他们喊道：“别以为我听不见。这里到处都是我的监听设备，以后说话小心着点儿。”
海文不敢再多嘴，小心地来到了伊苏身后，看她是如何把这些发音字符重新拼起来的。没想到她正在准备一堆纸片，每个上面抄了一个字符。海文对此不敢再发表什么评论，因为肯定是反面的，她不会喜欢听。“……”
终于赛德尔动了一下，手术台上的警报器立刻响了起来。这让本是慢慢转醒的赛德尔顿时蹦了起来。她看到身边换了地方，萨拉却还在。这才放心地靠了过去。“萨拉姐姐，这是哪？我怎么到这了？”
萨拉笑着对她说道：“这是伊苏公主的实验室。你昨天喝多了，再加上身上有伤所以昏睡了过去，到现在才醒过来。”
“喝酒果然会让我留下破绽，居然就这么昏过去了。以后再好喝的酒也不喝了。”她一边说，一边看着周围希奇古怪的东西。
海文凑上去逗趣道：“你的酒品还不错，喝完就睡大觉。呵呵。”
“那你喝完干什么？”赛德尔反问着海文。
“我喝完就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比如昨天晚上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了早上才在路边醒过来。结果身后还多了这个东西。”他光着上身，转过去让赛德尔也看了看那个图案。
赛德尔什么也没看明白。“挺好看的，比什么也没有要漂亮。”她目前认为花哨的东西就是漂亮。
伊苏一门心思在玩拼字游戏，根本不理睬他们。赛德尔好奇地走了过去，站在她身后。“你在做什么？”
伊苏头也不回地说道：“高尖端，我正破解隐藏海文背后的秘密。”说得跟真的似的。
“哦。你真厉害。这个我可做不来。”赛德尔信以为真地看着她来回拼着那些纸片。她的确是看不懂，也做不到。
海文再次忍受不了这种气氛，小声对萨拉说道：“她们两个应该能玩到一块去吧？都是怪人。”
那两个所谓的怪人同时朝他瞪了一眼，顿时令他浑身汗毛倒竖。海文痛苦地说道：“天哪。我果然是恶魔，因为我呆的地方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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