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者 作者:憨阿甘
第六十二集 聚餐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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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文没有再在餐桌上说什么，独自回后院的房间中去收拾东西。赛德尔虽然也吃完，不过却在陪着细嚼慢咽的女儿。
亚伦有些舍不得自己刚刚认识的朋友。“海儿，你还会过来看我吗？”
“会呀。等爸爸妈妈都有了时间，我会让他们带我再过来的。”海儿手里端着汤碗，笑嘻嘻地看着亚伦。不知道这性格到底是遗传了谁的，既不像海文，也不像赛德尔。
基斯其实还是有些担心村子里不太安全。“戴琳，我们还是回妖兽部落吧。这里虽然是陶尼的家乡，可陶尼并不在这里。”
戴琳想了想，只有点头。“隔了这么多年，我是该回家看看了……”
“妈妈，我们也要离开这了？”亚伦还有些不太相信母亲刚刚的决定。
“是的。带你回去见见你的外公和外婆。他们还从没见过你呢。”戴琳这些年并非不想回去，而是觉得自己带着孩子回去会丢他们的脸。现在已经想通了这些，面子不面子的也不重要了。
海儿立刻把头转向自己的母亲。“妈妈，我有外公和外婆吗？”
“应该有，但我不记得了……”赛德尔的回答无法让女儿满意。
海儿最后划拉了两口盘子里的牛肉，顺手抹了抹油乎乎的小嘴。“反正我们要路过铁盔镇，不如去看看有什么线索啊~！”
赛德尔：“……”
她们在这边聊天，海文都已经把本来就没拿出来几样的行李收拾好。感觉着屋子里曾经的那股淡淡香气，海文从腰上的小包里取出了那几根金丝长发。“萨拉，如果我失败了就去陪你。但如果我成功了，你就要给我重新复活过来。”
道别的时候也到了。海文提着大包来到了前院。“打扰了人家一整天，我们也该走了。”
海儿赶紧朝亚伦小声说道：“你如果回去妖兽部落，记得给我准备些礼物呀。因为我去看你的时候一定会给你带去礼物的。”
亚伦嘿嘿笑着。“放心吧。我喜欢什么，我就给你准备些什么。我会先熟悉地形，等你到了，我就带你到处逛。”
两个小孩的道别的确非常新颖。赛德尔显然不太习惯说这些话，但也对戴琳和基斯说道：“希望我们都能平安无事。后会有期吧。”
最终海文一家三口离开了盗贼村落，直奔铁盔镇的方向。
路上海儿不停地向父亲提出问题。“爸爸，你讲的故事里是不是真的有恶魔呀？刚才你还说有神呢。不会都是在骗我吧？”
海文觉得这小家伙越来越鬼了。“呵呵。要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就要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爸爸总是神神秘秘的，心眼儿真坏~！”海儿和自己的妈妈一样，喜欢鼓气腮帮表示自己生气。
“我从来就没承认过自己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敢说我的坏话，你还要不要听故事了？”海文威胁道。
“要听！要听~！”海儿拉起他的手一个劲儿的晃。
海文笑着说道：“既然要听，那就开始喽。从哪里开始呢？和谈第一天的超级宴会吧，呵呵。值得纪念……”
★★★
丰盛的晚宴等待着这几个如狼似虎的饿鬼。在威利的祝词还没有说出来之前，海文和赛德尔已经非常不客气地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威利看了看比较好说话的萨拉。“萨拉小姐，能不能先让你的朋友等一等……
萨拉尴尬地笑着。“他们有些饿了。呵呵。”
海文抬起了头，咽下嘴里的食物。“萨拉已经不是小姐了，她是我老婆。下次说话请注意一点儿。”他端起酒杯就咕咚一大口。
萨拉赶紧抢下了他手中的酒杯。“你不能喝酒！”
威利一看这几个人根本就不听自己的，无奈地对周围的其他人说道：“大家也随便些，就当是到自己家一样吧。呵呵。”他也只能这样说了。
还真别说，气氛顿时就热闹了许多，相互之间也少了很多隔阂。杂草脑袋的拉尔夫觉得自己用眼神是无法杀死海文的，所以用实际行动去收拾他。两个人的刀叉在餐桌上不停地撞在一起，甚至都磕出了火花。
克里斯蒂娜在餐桌上也不好再阻止拉尔夫，只有随他去闹。而她自己却在向威利敬酒，希望能与其保持良好的关系。
海文见自己抢不过拉尔夫，立刻朝身边的赛德尔小声说道：“帮我抢吃的。他再伸手，你就用叉子扎他的手。到时候就说他的手看起来很有营养……”
在座的几位耳朵也不差，至少正在和克里斯蒂娜喝酒的威利听得很清楚。他可不觉得拉尔夫的手有什么营养，时刻准备阻止。
拉尔夫茫然不知自己已经是砧板上的肉，又把自己的叉子和海文的叉子纠缠在了一起。赛德尔突然出手，快似闪电。
威利没想到赛德尔会在这样的场合也出手如此迅猛，想做什么也来不及了。不过让人想不到的是拉尔夫自己却反应了过来，立刻握紧了拳头。
赛德尔的叉子直接戳在他的手背上，很难想象的是叉子戳弯了都没戳进他的皮肤。拉尔夫顿时觉得血往上涌，就想当场掀桌子。
克里斯蒂娜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她在桌下直接给了拉尔夫一脚，踢在腿肚子上。拉尔夫腿上一麻，半边身子都失去了力气。“克里斯……”
赛德尔收回叉子来回看着。“他的手真硬啊。身上一定是有什么奇怪的能力。”
克里斯蒂娜面无表情地对赛德尔说道：“他的手并不是食物，下次可别弄错了。”
海文也没想到了这个杂草脑袋的冲动家伙居然真有两下子。于是又对赛德尔说道：“你能打败他吗？”这次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小。
赛德尔点了下头。“他就是再结实也不可能把眼球练得和骨头一样硬。你难道忘记了暗影术是要消耗的吗，对付这样的人只要我的身法和指甲就够了。”
拉尔夫这个气，但是克里斯蒂娜却正盯着自己，不敢乱来。还好此时戴琳也来凑趣。“赛德尔，你的暗影术那么厉害吗？难道这世上没有人是你的对手？”
赛德尔这次却摇了下头。“虽然我觉得自己没有对手，可是肯定还会碰上麻烦。”
海文当然知道她有破绽，那个破绽就是萨拉带给她的。如果她还是以前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无情暗杀者，相信她可以说自己是无敌的。现在嘛，连自己都可以治住她了。打开心扉站在明处，这本身就已经是最大的破绽。
索牧听了赛德尔的话，也表示了赞赏。“不愧为柯洛族传说中的勇者。你不仅有着无双的战斗力，而且还很有自知之明。就是不知道你信不信那个预言传说。”
“不信。”赛德尔的回答斩钉截铁，更没有解释为什么不信。
威利想了想，插嘴道：“既然我们当中有相信传说的人，也有不相信传说的。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去试着改变这一切呢？如果成功改变，那就证明传说不可信。如果失败，我们也好坚定信念。”
皮尔曼抿了一口酒，随后终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预言传说既是真实的，也是虚构的。如果我们试着去改变它，我相信就算它是真实的，也有可能被我们的力量改变。”
威利赶紧点头。“不错。你们都是各国各势力的首脑代表，只要把力朝一处使，肯定可以改变整个预言传说。”
瓦罗自从见到布隆迪之后就坚信这个传说的真实性。“照我看，挣扎也是没用的。你们就努力吧，我会拭目以待。”
陶尼征求了一下海文的意见。“大哥，你怎么看待这些传说？”
“当然不信！一个个都说我是恶魔，凭什么？？我要大声在这里宣布，我是海文*维德，一个真正的人类！就算有阴谋，我也要把它彻底清除！幕后的黑手，我迟早会把他们都抓出来！什么贤者？都是一群装神弄鬼的神棍！”海文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威利听了这样的话，有些不悦。“海文先生，请不要这么说那几位贤者。他们的确有着非凡的神力，就是其中一位轻易击碎了被视为无法被破坏的神之胸甲。我可是亲眼所见的。”
爱丽丝一听神之胸甲的名字就问道：“神之胸甲？我们王国有神之护臂和神之战靴。它们应该是一套吧？”
威利叹气说道：“不错。神之套装是由我们这个世界的生命之神制造出来的，意义就是要让世人明白只有团结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完美的。只可惜没有谁明白这个道理，一个个都只是在追捧着它的无上神力。就算我现在说出这些，你们也不会把这话当一回事……”
图斯呵呵笑出了声。“威利先生，您的年龄肯定是一大把了。或许您就是为了避开世上的纷乱来躲到了这个圣约岛的吧。我听说圣约岛最初是由一位超强的大魔法师创建，可是一直不知道他是谁，您能不能回答我这个问题？”
威利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曾经对自己使用过失忆魔法，所以想不起那些。”
“可你记得是谁击碎了神之套装，而你却在现场。可见你与那几位贤者的关系不一般呢。这圣约岛上的人不能用外表来衡量年龄，不过我猜这里的人年龄最大的就是你了。威利先生，您是不是能回忆起生命之神在你脑海中的印象呢？”图斯其实就是要让他想起从前。
威利突然感觉到一阵头疼，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我怎么可能见过神呢？不过我记得那两位贤者是一男一女。是那位女贤者一拳就砸碎了神之胸甲，而且还说这样的垃圾根本就不配称为神之套装。总之就是侮辱了一通我们的生命之神。可惜我想不起他们的样子和名字了……”
众人听得都有些见蒙。因为大多数人都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事情，毕竟有些事情只有威利一个人知道。
海文略感好奇。“威利，你认识那位在古怪森林的阿莱弗吗？”
“阿莱弗小姐？她还在森林里？”威利显然是认识阿莱弗。
“小姐？她是女的？我还真不敢随便去猜测。呵呵。我觉得她的实力恐怕不比你们整个圣约岛弱啊。”海文想套一点儿他的话，顺便让各国也关注一下这个可怕的存在。
威利保持沉默，居然不发一语。爱丽丝只好帮忙说道：“古怪森林在我国的境内，那里一直是片铭文规定的禁区。因为林中有两座可怕的金属城市，连居民都是金属的。他们什么也不怕，同样也不走出那片森林。据民间传说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威利再次开口，不过却是为了更正她的说法。“没有那么久。阿莱弗到那里扎根只是近几百年的事情。她一直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回到自己的世界。因为她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而机器人的存在也仅仅是二十年的时间。”
众人听得更是一头雾水。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会是哪个世界的人？海文心想：阿莱弗居然是异界来的客人，怪不得身边都是不可思议的东西。如果不从她身上骗些正经玩意儿，真是太亏了。有空一定再去古怪森林看看她。
萨拉已经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了端倪。没办法，实在太了解他了。“海文，在我眼里你的想法还真是一成不变呢。再这样下去，预言传说真的会成为你的命运……”
海文赶紧转头看向她。“一成不变？我变得这么快，在你眼中还是一成不变？”
“是的。在我眼中的你还是那个从小喜欢恶作剧的海文。一旦你改变了，我相信命运也会随之改变。”萨拉的眼中明显透着爱意。
海文挠了挠头。“如果这改变会让你认不出我，还是不改变的好。管它什么命运呢。我命由我，不由天！”
海文的话表明了自己不在乎什么传说。恶魔就恶魔，随别人去叫。他的观点从开始的不相信传说，改变为了事不关己的态度。不知道男人这么善变真的好吗……
在场的众人也都发现海文是个随时都可能改变自己想法的人，就算他现在答应下来什么，估计也得不到什么有力的保证。大家对这样一个人真的没有什么信心。克里斯蒂娜甚至已经下决心暗杀掉海文，避免他这个不稳定因素再扰乱这个世界。如果海文背后真的有什么阴谋，相信一定会有人来阻止自己的。在这之前，只要骗走赛德尔就可以了。
海文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悄悄上了黑名单。吃得酒足饭饱，他看了看还在挑油腻食品大吃的赛德尔。“你在干什么？吃那么多，不怕变胖吗？难道暗影术还消耗脂肪？？”
萨拉在下面捅了他一下。“让她吃吧。她也饿了。”
“可我没见过她这么吃东西。难道说……”海文已经想到了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增胸围。
赛德尔立刻把满是油的手捂在他嘴上。“别乱说！承认你聪明还不行吗？”
海文赶紧点了两下头。赛德尔的手刚一拿开，萨拉就微笑着把手帕递上来。“如果你敢说下去，估计下次就是擦血了。”
就是萨拉不这么说，海文也不敢乱说，一边擦着脸上的油，一边笑着。“呵呵，赛德尔和我一样都是气量不大的人。什么时候我们能有你这样的性格，天下也就太平了。”
在场众人：“……”
很显然海文与赛德尔这对睚眦必报的组合会给大陆上带来无限的麻烦。赛德尔还好一些，只关心身边的这几个人。海文则不同，谁要是惹到他一点儿与其相关的人都要承受代价。他就这么随口说的一句话就让气氛开始变得凝重。
克里斯蒂娜很明白自己失败后会是什么结果，所以她要尽量表现得自己是为了整个大陆，而非单单为了北奥帝国。“海文先生，您有仇必报，这我能够理解。可您没有必要把所有人都卷进来。只要找到是谁在背后搞阴谋不就可以了吗？再说柯洛族那边的事情，威利先生会去帮忙解决。您还有什么需要就都提出来，我们可以尽量去满足。因为这是为了大陆的和平，战争之下最倒霉的就是普通百姓。请您也听听他们的疾苦。”
海文朝她一撇嘴，想也没想就回道：“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大官，只是个最普通的升斗小民，老百姓的疾苦我听得多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明白他们感受到的并非疾苦，而是无奈。如果给他们每个人一身赛德尔这样的本事，你看哪一个不去报仇，哪一个不站出来叫嚣。所以怪只能怪他们无能，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反正杀也杀了，又能怎么样。而且你说柯洛族那边的事情，似乎没事找事的人是你们和雷神联盟吧？居然想要围剿我？也不睁开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今天能被你们弄到这里来，还得靠威利这个老鬼。不然就靠你们，一辈子也别想见到我的面！”
比较容易冲动的瓦罗这次反而没有说任何话，因为他一直在看着这个预言传说是如何成真的。做再大的努力似乎也没有用，海文会搅了这次和谈。
海文这么朝克里斯蒂娜说话，拉尔夫的眼珠子都变红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妈的！我看你是最嚣张的！出来单挑！！”
“你以为在斗狗吗？还单挑？我可不会随便降低自己的身份，你喜欢的话就自己当条狗摇摇尾巴吧。呵呵。”海文说话也真是气人。
克里斯蒂娜觉得时机还不成熟，起身把手按在拉尔夫的肩上。“别急。他迟早会接受你的挑战。因为他就是一条到处乱咬的疯狗。”
海文抬眼看着这个没有表情的女子，感觉到了不妙。“说得真难听啊。这与你一开始对我的态度截然不同了。”
“是的。因为你根本不去关心民间的疾苦，有了力量也只是一味地去报复这个世界。你就算不是恶魔，也是个人渣。”克里斯蒂娜冷冷地斜眼看着他，就如同在看一坨屎。
赛德尔倒是不觉得刚才的疯狗有什么侮辱的意思，因为海文的‘疯狗’计划她也听过。倒是这句‘人渣’她听出了是在贬低海文。“你找死吗？”她的话顿时让室内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克里斯蒂娜仍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威利先生，赛德尔小姐似乎是想杀掉我。您看怎么办？”
威利心想：这时候怎么想起我了？
他只好打了个哈哈。“大家别开这么不吉利的玩笑了。哈哈……”
海文也知道赛德尔在这杀了人肯定也走不掉。与圣约岛作对，现在还太早。“呵呵。是啊，这个玩笑开大了。赛德尔先笑一个吧，别这么拘谨。”
赛德尔为了表现自己真的变乖，立刻挤出了傻乎乎的笑容。对面的克里斯蒂娜却没有表情。
海文觉得赛德尔这样是吃亏了。“克里斯蒂娜小姐，赛德尔都朝你笑了。你怎么就不陪着她笑一个呢？难道生命也换不来你的微笑吗？”明显的威胁。
克里斯蒂娜一天之内第二次露出了假掰掰的笑容。“我这一生都会记得今天的……”
海文这次心满意足了。不过赛德尔突然也说道：“我也觉得今天是永生难忘的一天，呵呵~！”这位来自黑暗中的女孩笑容是那么灿烂，就如同正沐浴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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