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呼!佞臣当道 作者:爱爬树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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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属于万郎的时代——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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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万翼的大力推行下,朝野对于接纳阿拉坦汗朝贡互市的微言终于熄止,但万翼犹居安思危,担心边城此后骤然无战事,戍边兵将会由此松懈。于是又在一月之后再度上书——
“请陛下每岁特遣巡边大臣四出阅视,以今视昔。钱谷赢几何?兵马增几何?器械整几何?其他屯田盐法以及诸事拓广几何?
将这些账目明白开报,若比往年有所增益,则与过去战时擒斩同功论赏。若只与往年持平甚至还不如过往,则罪如失机论处。”这样一来,既杜绝边将安逸懈怠,又能促进边城繁荣,威慑前来交易的外族。
睿帝抚掌大悦,欣然采纳。
此事便由兵部尚书接手,详细拟定具体措施,颁布下去。而济王殿下的捷报,也在这个诸事待兴的秋天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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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里偷闲倚窗而坐的首辅大人缓缓拆开信,自济王殿下走后,每隔十日皆能收到一封来自于他的热情洋溢的情信,当然,信中也不总是缠绵悱恻地诉说情意,有时也会附上军中一些趣闻和攻敌战事。
不论阅国事拟奏折到多晚,万翼总会在睡前打开这些信,细细咀嚼着这些如火般真挚的情话,含笑入梦。
与济王如此频繁的通信自然也瞒不过祁见铖的耳目。
新任贴身伺候皇帝的太监何公公将探子进上的纸条呈给睿帝已经快一个时辰了,但睿帝始终没有发令,他只是目光幽深地看着那两行短短的字,半晌,捏起那张纸条举到烛火前,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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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治十四年冬,彻底攻陷突厥的济王连同他的数万黑甲兵驻扎在草原,不回朝了。
将野心勃勃的突厥王父子的头颅祭旗后,终于报仇雪恨的祁见钰心中却没有多少嗜血快意,只有了却一桩心事的疲惫与放松……
万翼在腊月二十八这日下朝后,同时迎来了济王和济王殿下的情书,进府后远远望见庭院中那人高大的身影,她连朝服都来不及换下,惊喜万分地迎上前,“我以为钰郎今年不回来了……”
久别重逢,祁见钰也顾不上还在庭院里,他三步并两步狠狠将她抱起,只觉得这些日子漫长的思念有了终点,“这个月为何不给我回信?”害他诸事未清便日夜兼程地赶回来。
原本守在庭院的言仲在他们相拥的瞬间便领着下人们自觉退下,将空间留给公子。
万翼捧着祁见钰胡子拉碴的脸,亲昵地蹭了蹭他高挺的鼻子,轻佻恶劣地道,“因为我就想要钰郎牵挂我,放不下心。”
济王殿下深觉必须要好好惩罚这个铁石心肠的家伙,“孤真真要死在你手里……”
他舒臂轻松地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寝屋……
久别重逢,急躁而生涩的济王殿下在床笫间终于首次占据主导权,正是:凤屏鸳枕宿金铺,兰麝细香闻喘息,绮罗纤缕见肌肤,此时还恨薄情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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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治十五年的正月,向来长袖善舞的万首辅破天荒第一次未出现在众人眼前,只遣人向朝臣们寄去一张张飞贴代替登门拜年。而万府大门上贴着一个红纸袋,上写“接福”,万郎谢绝客人登门拜访,有心人只要写一张飞贴投入纸袋即可。
这特立独行的姿态一开始也引来不少非议,但在大周朝‘美既是正义’的风气下,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上而下风靡整个大周。
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
将写了一半的弹劾奏折给撕了,迂直的清流派们举着梳妆镜仔细地补好粉后,也出门采买飞贴……你还别说,比往日送礼上门真省了不少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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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时难别亦难。
祁见钰在帝都停留了半个月后,终究要再度返回草原。
临别之际,万翼换上由十幅色泽浅淡不一的水缎制成的月华裙,头戴紫金嵌翡翠滴珠花冠,静静地坐在梳妆镜前长睫掩阖,任由侍女们为她精心描眉点绛唇,盛装打扮后的她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越发耀眼得令人不敢逼视。
“看着我,记住我的样子。”万翼素手将杯中酒喂入济王口中,温柔地,深情款款地道,“钰郎此去不知何日相逢,草原儿女火辣多情,若是有一日被我发现你有二心的话,我就把你劈成两半。”
祁见钰,“……”
“记住了吗?”
祁见钰不由失笑,第一次感受到万郎对他毫不掩饰的醋意,“既然有了万郎,又有何人能入孤的眼?”
她不舍地低问,“那……钰郎日后,便留在突厥了吗?”
“不,不止是突厥。”祁见钰弯下腰执起万翼的手,低头吻了吻她的掌心,将她的手按在心口上,虔诚地许诺——
“我会打下一个国,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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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治十五年三月,结束了为期一月的互市后,眼看漠南蒙古阿拉坦汗臣服后得到的诸多好处,其他部落和小国不由眼红,四月,漠北蒙古联合瓦勒进军向大周施压,也要求效法漠南,封王互市。
但这一次遭到万翼断然拒绝。
养虎为患,一个凝聚的草原不是她想看到的,万翼大力扶持漠南成为最强大的部落,这样,漠南作为大周在草原的代言人,既保证大周对草原的控制力,又让他们无法联合起来,统一战线。
这次漠北和瓦剌的联军并未等来大周的军队迎战,便被隔壁的漠南以及驻扎在突厥的济王黑甲军打得落花流水……
至此,内政边事渐趋稳定,边防武备逐渐恢复,大量军费得以节约,万翼开始致力发展民生,关外又有占地为王的济王威慑坐镇……
此后四海升平,边关安定,大周开启百年太平之治——
史称睿武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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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郎又休假了吗?”帝都酒馆茶肆间,惋惜之语不绝。
“客官也是千里迢迢来睹万郎风采?”酒馆小二为他斟满酒,“每年总有不少人慕名而来,不过万郎每年总要休一次长假。我教你,绕东城走,那里有处茶亭可是万郎每日必经之路,去晚了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客人忙掏出赏钱,连连道谢,又问万郎何时结束休沐。
“这我们可怎么知道,”店小二面有难色,在客人又掏出一把赏钱后迅速接过,塞入怀中,“不过按往年来看,至多一个月,便又能见到万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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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轻车从酒馆前驶过,有风轻轻吹开车帘,露出一弧淡红的嘴唇。
马车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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