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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圣京来使
    倾世凤舞 作者:耶律龙格

    第二十一章 圣京来使

    李熊飞刚追到青泉城下,但见城上箭矢如齐下,急切间攻不上去,也只好退回营中。回来见姬承昊时仍是气恨难平,恶狠狠地骂道:“这该死的燕丹王子,不管他是神是人,下次若被俺遇到,一定一刀砍了他。装神扮鬼,乱我军心,可恨之极。”

    姬承昊早已在高处将青泉城外的战事瞧的一清二楚,此时见李熊飞气恨难平的样子,微微一笑,亲手倒了一杯热茶递与李熊飞,一边语气轻松地道:“叔父不必气恼,应该高兴才是。”

    李熊飞刚喝了一口茶,听见姬承昊说应该高兴,不禁将口中的茶全喷了出来,瞪大双眼问:“咱大军一夜间连败二场,有何高兴之处,先王爷的脸面都被丢光了。”

    姬承昊不慌不忙地道:“我现在肯定那个人就是燕丹王子本人,而且也知道他必不是太阳神子转世。”

    见李熊飞眼中满是疑惑,也不等他问,便又接着道:“若学一个人的样子容易,但学一个人的气度却极难,更不用说能同时找到极相似的几十个人。

    他身边的侍卫与我们前次见过的那些人神情气度、进退动作极为相似,可以肯定他们是同一批人,应该是燕丹王子的死士。

    这些人能在叔父箭雨下以死相护,说明穿白虎裘之人绝不是替身,正是当今燕丹国王子。”

    说罢呷了一口茶继续道:“即证明此人是燕丹王子,若他真是神子转世,面对箭雨为何不用神力相助,反要身边侍卫以死相救,只能说明他也是血之躯,凡俗之人。”

    李熊飞早已张大嘴巴,见姬承昊停住忙问道:“他那是如何在咱大军眼皮子底下,片刻之间在几座城中出现呢?”

    姬承昊冷笑道:“我虽不知具体情由,但我想必定有些暗道机关,将这几座城池相连。若不然,他绝不能来去如此自由。若他的暗道延伸至我军营寨下,对我军极是不利,此正是我担心所在。”

    李熊飞听到此处,便哈哈笑道:“俺明日便命大军在营寨外挖下宽阔深沟,深沟上搭上吊桥,方便咱大军出入。天黑后便把吊桥吊起,俺倒想看看这燕丹王子还能做出什么怪来。若真挖出什么地道来,俺倒要带着大军从这地道杀进夷洲城去。”

    只不多几日,东华兵便在在营寨外挖好了宽阔深沟,将夷洲、青云、青泉三座城圈在中间,似这三座城都多了一条护城壕沟一般。深沟上俱搭了吊桥,方便东华军出入,平时吊桥高悬,此时若燕丹兵想像上二次一般突然偷袭东华营寨却是绝不可能。

    澹台羽辰在夷洲城上见此情形长叹一声对晋鹏轩道:“这姬承昊当真是想困死我们。这人心计了得,见此情形似乎猜出我出入青云、青泉城是通过地道,怕我们有地道伸到其营寨下,竟想出这种深沟壁垒的主意,如此一来我军便是想偷袭,也不能成行。”

    晋鹏轩神情黯然地道:“我们趁乱派出去三批信使,不知道此时可否将信送到王上手中,王上又是如何决断。我城中还有一个月的粮草,若王上不来驰援,我们到时如何是好?”

    澹台羽辰紧咬嘴唇,半晌才幽幽道:“只怕父王此时前来驰援,也是杯水救了急火。燕丹国中王军只有不足十万,墨宛城中只有五万人,此时我们已带出来三万,父王手中不足二万,即使将全国可调之兵都带出来,父王也筹不到五万人马。加上夷洲、青云、青泉三处的兵马,一共不到十万,城下东华十七万大军深沟壁垒,如何能破。我现在只能盼望着东华国内早生变故才好。”

    晋鹏轩虽早知国中实情,但此刻澹台羽辰说出来,心中仍是电闪雷鸣,跳动不已。

    澹台羽辰见晋鹏轩面上神情变幻不定接着暗声道:“此时我倒觉这萧忠顺竟似有百般好处。只是奇怪他怎变得如此耐得住子。难道是我看错了他不成?”

    晋鹏轩长叹一声,缓缓道:“唯今之计,只盼望萧忠顺早有动作才好。”……

    姬承昊正在大帐中查问随军主薄军中粮草情形,李熊飞酒气熏天,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见到姬承昊也不施礼,闷哼一声便坐在旁边,一语不发。

    姬承昊见此情形,示意主薄退下,面色如常,口中波澜不惊地问道:“不知叔父为何发怒?”

    李熊飞见姬承昊还是平日里那副淡然的表情,怒气更盛,嘿然一声叫道:“王爷是不是被燕丹兵吓破了胆子,死也不敢攻打夷洲城了?”

    姬承昊见他醉酒无礼,心中大怒,但转念又想到他追随父王多年,忠心耿耿,又对自已极力护持,便强按怒意,只冷冷地问道:“叔父这话从何说起?”

    李熊飞听姬承昊话中已微微有了怒意,也不在意,接着大声道:“想俺李熊飞一生征战,何曾怕过谁。虽然不是什么长胜将军,但也从没这么窝囊过。俺不管王爷有什么打算,只求你下令让俺带兵攻打夷洲城,若攻不下来,俺愿受军法处置。”

    姬承昊见他如此说,心中已明白几分,话锋一转突然道:“叔父可是常与萧忠顺手下的那几名校尉在一起饮酒?”

    李熊飞闻听此言竟面上一红,突然憨笑道:“这帮人虽然打仗不行,但饮酒却真是好手,经常将俺灌醉。”说罢也不避讳,拿着血红的眼睛盯着姬承昊的脸直言道:“不是王爷让俺与这些校尉好些相处?俺便与他们一起饮酒又有何过错?”

    姬承昊也不理会李熊飞的责难,只面无表情的接着问道:“那今日可是又在一起饮酒?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李熊飞想起今日酒席上那些校尉的话,不禁又怒道:“这帮鸟校尉竟然出言羞辱咱们铁军,戏耍本将军,当真是气死俺了。”

    姬承昊眉毛一挑,淡淡地道:“他们都是如何说的,请叔父详细讲来。”

    李熊飞使劲跺了跺脚,恨恨地道:“这帮贼厮,说萧忠顺虽然大败,但是敢与那燕丹王子在二军阵前交锋,只是不料想他有妖法,在雪中放火,才一败涂地的。又说什么,自古并无长胜不败之人,敢直面对敌,就是真英雄,虽败尤荣。如今……”说到这里,抬眼看着姬承昊,竟猛地打住,不再讲下去。

    姬承昊心中便知,那些校尉所说之话非常不堪,便微微笑道:“不论如何言语,叔父但讲无妨。”

    李熊飞见姬承昊竟毫不动容,长叹一声接着讲道:“他们竟说,看样子,靖王爷是害怕燕丹兵不敢攻城,只深沟壁垒围守在这里,想必过些日子就会寻个借口撤军回圣京。还说…”

    说到这里稍一停顿,便咬着牙接着道:“还说听传闻当年先靖王英勇无敌,连这燕丹国的国王也怕靖王爷三分,如今这靖王爷倒被那燕丹王子吓破胆了,死也不敢在二军阵前交手。一夜之间咱铁军被燕丹兵连破二营,王爷竟似妇人一般没有胆色不敢出击,如此看王爷连萧忠顺也不如。”

    李熊飞一口气说完,本料想姬承昊必定大怒,没想到姬承昊还是面无表情,坐在那里沉思。忍不住怒道:“难道王爷竟一点火也没吗?听见这等言语也不怒?”

    陈姬承昊闻听此言,不禁不怒,反微微笑道:“叔父为何发怒,应该高兴才是。”

    见李熊飞面上怒气未消,扭过头去不理自已,便接口笑道:“前此时日那些校尉对叔父定然小心伺候,阿谀有佳,决不肯说出这种话来。燕丹兵一夜破我二营也有近十日光景,为何他们今日才出此轻慢之语,叔父可曾想过为何?”

    李熊飞听此言,也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只因近这十日之中,王爷也无何动静,所以他们才生轻慢之心,这有何难解。”

    姬承昊轻轻摇了摇头道:“此事并不似这般简单,这些校尉虽然贪生怕死,无韬略,但也不至于在叔父面前放肆,今日饮酒胡言,必是萧忠顺有何讯息带给他们,或是朝中有何动静也未可知。”

    李熊飞此时酒已全醒,听姬承昊之言恍然大悟道:“俺倒是被这些贼撕气糊涂了,他们今是是有些反常,竟不如往日那样胆小,莫不是真如王爷所言,他们得到什么讯息,要有何动作不成。”说罢抬脚便走,口中恨道:“看我怎么收拾这帮贼厮”。

    姬承昊忙道:“叔父要去何处?”

    李熊飞头也不回,狠狠地道:“把那几个贼校尉抓起来,看他们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姬承昊走到李熊飞面前,轻笑道:“叔父莫急,且慢动手,这几人我还有大用处。”

    李熊飞不解地道:“几个贪生怕死的东西,能有何用处?”

    正说话间,突然有一名传令小校跑来,跪倒在急急地道:“禀报靖王爷,营外有一名圣京使臣来传旨,让王爷去辕门外应迎接。”

    姬承昊眼中冷光闪动,嘴角却微微笑道:“来的好快。”

    即听见圣京有使臣前来,姬承昊与李熊飞不敢耽误,即刻带着营中诸将到辕门外去迎接。来到营门外,只见一行人马,打着墨黑色日月星三纹天子旗,静静地等在那里,为首一人三十岁上下年纪,面白无须竟是黄门内侍打扮,并不是殿前臣子。

    姬承昊不禁暗暗皱眉,朗声道:“即是圣京使臣,必持天子符节,请示与臣下。”

    那为首之人见姬承昊要见天子符节,连忙示意身边一名随侍捧出一只暗褐色百鸟纹样漆盒,神情恭敬地亲手递与靖王。

    姬承昊打开盒子,见里面有半只青铜行龙,便从怀中拿出自已所持的半只青铜行龙,二个正好对上,便冷冷笑道:“使者莫多心,二国交兵不得不小心提防。”

    那使臣本是萧妃心腹,也极是世故之人,闻听此言立即陪笑道:“王爷言重了,验看符节正是国家法度,本使怎敢多心。本使卑微之躯请王爷纡尊降贵到营门外迎接也是碍于国家法度,还请王爷不要责怪。”说罢便跟随姬承昊进了大营,一路走着,二只眼睛不住地向营中逡巡。

    来到中军大帐,那使臣走上位,取出圣旨,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请前军主帅靖王爷姬承昊接旨。”

    见姬承昊等人都跪倒听旨,便高声念道:“东华属国燕丹反叛,折损东华国土。靖王姬承昊领朕旨帅重兵征讨,唯今已近二月有余,然我东华大军止步于夷洲城下,围而不攻,众臣皆言,为军主帅有养寇自重之嫌。

    朕素知靖王忠孝,所为必有章法。但一夜间大军被燕丹兵马连破二营,实在有伤朕之颜面,即着靖王率兵破城,以彰显我东华天威。若靖王再无进取报国之心,朕将另责良材托付兵事,钦此!”

    姬承昊神情凝重地从使臣手中接过圣旨,眼角一扫,瞥到萧忠顺手下那几名校尉神色间尽是欢愉得意之情,不禁又向李熊飞面上看去,正好见李熊飞满脸钦佩之情望向自已,心中不禁微微一笑。

    回头对使臣道:“使臣一路辛苦,本当留使臣在营中休憩数日,但恐怕圣上悬念军中事务,还请来使速回圣京,向圣上复旨,只说本王不敢迟误,即刻带兵攻城,请圣上放心。”

    又转身命领李熊飞道:“请李将军护送来使出营。”见李熊飞点头已明白自已心意,便又对诸将道“为不负圣意,请营中诸将领即刻便与本王一起商议攻城事宜,不必出营相送。”

    那使臣见姬承昊接了圣旨便赶自已出营,连虚礼都不肯敷衍,心中虽怒,却并不敢表现出来。只用眼角极快地扫看了萧忠顺手下的那些校尉,见其都不敢上前,想到萧妃交待的事情无法办成,不禁懊恼万分,虽有意拖延,但李熊飞厉声催促,无奈下也只得告辞起程。

    萧忠顺手下的那些校尉见来传旨的是黄门内侍,便知定是萧妃心腹,必定有些事情要交办,心中都暗想真是为萧妃效忠的好机会,若事情办的出色,升官发财都是指日可待。却不料想到姬承昊片刻间便间使臣赶走,与使臣竟连话也说上一句,别提交办事情,心下愕然,暗恨姬承昊狡诈。又想到若姬承昊破不了夷洲城,萧忠顺便有可能回来重新为帅,面上欢愉得意之色便不肯收敛。

    只是原靖王铁军中诸将闻听圣旨中有责难怪罪之意,不禁面上都有些羞愧之意,又闻听有大臣诬陷靖王养寇自重,皇帝有临阵换帅之意,俱神情愤恨,用眼看着姬承昊,急切地等他下令攻城。

    姬承昊将诸将表情俱看在眼里,心中虽感叹颇多,但脸上仍是冷冰冰没有一丝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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