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葬 作者: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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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先生有动静了。”
☆、第三十六章
监听信号从严勋那里接过来时,耳机里恰好传出交谈。听得出一个类似服务人员的声音毕恭毕敬道:“金先生,您来了。”
男人嗯了一声,那人又道:“还是老地方,有人在等您。”
一阵脚步声,周围是人声嘈杂,大概是会所之类的地方。开门关门的声音之后,又是一个毕恭毕敬的男声:“大少爷。”听起来,似乎是管家一类的人。
这个称呼让女人蹙了下眉。
“老夫人让我来跟您做最后确认,您一定要见她一面么?”
男人语气十分坚决:“是。”
“既然如此,老夫人让您今晚回去。”
“回去?母亲有没有说具体原因?”
“没有。”
男人似乎沉默了片刻,应到:“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管家走后,耳机里开始漫长的安静,偶尔有酒杯碰撞的声音,大概是男人在独自饮酒。等了一会,女人让萧歆然先去忙,自己继续守着。
又过去一个多小时,夜色已开始深沉,男人终于起身出门,嘈杂声渐渐放大,接着清晰传来男人的声音:“买单。”
然后是服务生恭敬的回答:“金先生说笑了,您无需买单。”
“从今天起,我是我,他是他,再没有半点关系。”男人冷冷道。
“这……”服务生的声音有片刻停顿,然后问道:“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吧。”
……
过了片刻,人声嘈杂彻底消失,耳机里穿出开关车门和发动汽车的声音。女人换了个姿势靠在宽大的转椅中,将耳机又往耳朵里送了送。
半小时过去,耳机里终于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接着是开车门、关车门。不一会,有门铃被摁响。女人从椅子中直起身来,一边凝神听着,一边招呼萧歆然过来同听。
萧歆然在女人身旁坐下,将耳机戴好,便听到一个声音喏喏道:“大少爷,您回来了。”似乎是家中佣人。
一个自称从加拿大远道而来的客人,居然还有自己的住处和佣人,这个人果然不简单。萧歆然赞赏地看了女人一眼。女人察觉到她的目光,略微挑了挑唇角,但笑不语。
“大哥,”一个女声响起,“母亲在书房,让您去一趟,还有……二哥也在。”
男人很是不善地冷哼一声,并未答话,脚步声却响了起来。
萧歆然略一思索,似乎有话想说,却又担心出声干扰监听效果,于是扯过纸笔写到:“这个女声很耳熟。”
女人疑惑地看着她,唇语问道:“是谁?”
萧歆然又思索片刻,蓦然一笑,颇有些狡黠写道:“想不起来了,直觉。”女人看到这句话,笑着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男人的脚步声在此时停了下来,接着是轻叩门扉的声响,模糊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嗓音:“进来。”
男人走进去,恭敬叫了声“母亲”。被叫到的人简短发出一个音节:“坐。”
“母亲让我回来,到底是为什么?”男人恭顺问道。那人却没回答。
“母亲不是让我隐——”男人的话戛然而止,大概是被那人打断了。
萧歆然蹙眉沉思,随手端起一旁的水杯,抿了口水,将杯子捧在手里,继续凝神倾听。
“那畜生在吗?我有话想问他。”男人道。
对方终于开口说话,似乎是对一旁的其他人道:“去把他绑来。”
“啪”的一声,萧歆然的水杯从手中滑下,落到地面上打了几个转,倒是没碎。女人亦是不可置信地张大了眼睛,惊异道:“她是……”
萧歆然俯身将杯子拾起来,再抬头已恢复平静,眸子却也掩着深深的疑惑,对女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抓过纸笔写道:“是时鄞。先别急,听完再说。”
不一会,耳机里又传来敲门声,然后是一个带着怒意的男声,低低吼了声“滚”,于是脚步声渐远,门被关上。
“跪下。”时鄞的声音冷冷响起。
“母亲!”那个后来的男声略微提高了音量,抗议道。萧歆然一惊,母亲?她……一下子多出来两个叔叔?
“时金,你去帮他。”依旧是时鄞的声音。时金大概是金先生真名了,连姓氏都随了时鄞,两人的母子关系应该不假。
耳机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嘈杂,监听器靠近袖口,时金出手之下,难免噪音迭起。嘈杂中传来痛苦的咳嗽声,原本高亢的男声也蔫了一般,求饶叫了声“哥”。
“闭嘴,你也配叫我?”时金似乎很是愤怒,扬手又给了他一耳光,清脆声响传入耳机,将萧歆然吓了一跳。
被打的人似乎也怒了,大吼道:“时金,你以为你是谁!早晚有一天,她会死在我手里!我——”
“都闭嘴。”时鄞的声音不怒自威,两人霎时安静了。
萧歆然随意搁在腿上的手蓦地被女人紧紧攥住,攥住她的手冰凉,还在微微发抖。她急忙转头去看女人,却看到她眼神中令人胆寒的愤怒。
这下她也无法淡定,紧紧回握住女人道:“怎么了?”
女人的神色愈发冰凉:“这人是石天依。”
萧歆然彻底愣住,慢慢将耳机摘了下来,目光复杂地看着女人。
那个一直身处暗处陷害她和钦荣、手段和实力都不容小觑的人,居然真的是时鄞,是她的亲祖母,是她曾信誓旦旦否定过的人。
从时鄞回国到女人出事,再到迟来的镯子、昨夜的埋伏,看似简单又毫无规律的事件,在时金和石天依身份明确的瞬间,被串成了一条脉络清晰的线。而这条线,开始丝丝缕缕地与她扯上联系。
看上去薛氏出事是她蒙受损失,最后重伤险些丧命的却是女人;看上去昨夜的埋伏冲她而来,最后受伤昏迷的又是女人。看上去她孤身一人与一群不明势力抗争,可最近发生的桩桩件件,她却都如此巧合地保全下来。至于昏睡症,看似她是受害者,然而病理不明,偏偏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否确有其事。
如今,不明势力明明白白地成为了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到底是她需要女人去查他们,还是需要他们去对付女人?那些用心对待,那些似水柔情,到底是深爱,还是一场以爱为名却心机深沉的阴谋?
这些,女人该问的,该怀疑她的,却只字不语,只是同样摘下了耳机,依旧将她的手握在手心。
萧歆然无从判断女人的情绪变化,也无法猜测接下来的发展,却下意识地认为误会已经开始存在,于是开始思考对策去弥补。
却想不到,女人会开口喃喃道:“石天依很奇怪,时鄞对我很友好,他却恨我。你说,他为什么恨我?”
萧歆然一愣,大概是没反应过来,于是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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