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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宫殿 作者:蓝宇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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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性,他自认没那样的本事。

    他爱蓝宇国,爱得要命;他恨保守派,恨得要死。他排斥异性,生怕与她们扯上半点瓜葛,因此活得又苦又累,诚惶诚恐,然后在自我激励下走出误区,继续着自己的事业……

    他是木头,但仅仅是对于爱情。他也有目标,有追求!他在用特殊的方式让灵魂升华,让自己也让别人得到想要的幸福!

    可是,紫杺,紫杺为什么这样不理解他!他骤然感到一种愤怒、委屈,仿佛他蒙受了天大的冤枉,联想起在外流浪时的所见所闻,他的耳边骤然响起预言家遥记唱的一首曲子:

    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涂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只不过,在这天地有私,鬼神不公的混乱世道里,唱几句这种大实话又有什么用?真能感动天地吗?昔日一桩惊天冤案让鬼神震怒,以致让六月飞霜因邹衍,三年大旱昭奇冤,阴暗中重现希望之光,一个悲剧以喜剧的结局收场,大快人心,一支小曲被人们传唱口头。

    而如今呢?放弃了一切,却连最亲的人的承认和肯定也做不到!难道他蓝溯真的做错了吗?

    不,他没有错,即使错了,也是那些保守派们逼他做错的!

    没有人肯定又如何?得不到最亲的人的支持又如何?

    他蓝溯可以什么都不要!

    万恶的保守派们!自私、妥协、封建保守派们!他们的阴谋别想得逞!任何的困难、打击也无法动摇他蓝溯灭掉保守派的决心!任何的阻碍也休想让他反封建饭保守的步伐停止!

    什么也得不到又有什么关系!让那些保守派们一个个痛苦地毁灭,就是给与他最好的奖励!

    就这样战斗下去!没有彷徨,没有犹豫!先人说过,你如果用一只眼睛去找路,就仅剩下一只眼睛盯着目标了。

    什么也不怕!什么无用的也不去想!紫杺要废除自己的圣子之位,就让他废好了。自己为蓝宇国立下的功劳、付出的一切国人还不都看在眼里!他蓝溯就不信满朝文武、全国百姓就能眼睁睁看着紫杺那么做!况且,他在蓝宇国势力不浅,还握有兵权,他的圣子之位岂是紫杺说废便可以废掉的!

    ☆、66.年少的印痕

    只是,紫杺之前那么爱他,为什么现在全变了呢?

    蓝溯觉得没必要再给自己增加痛苦了,而他偏偏又想起了这些,于是他自我安慰一句:“人都是要变的,不变还算什么人呢?”

    人都是要变的,变得不可思议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回忆像潮水一样,袭来时瞬间将蓝溯淹没,退去时又带走了一切眷恋,那样不留痕迹。致使蓝溯不由自主地空闲下头脑来想紫杺,紫杺为什么变了呢?六岁之前,那样爱他,要知道,他在外面险恶的环境中顽强地生存了三年只因为有紫杺曾经的爱啊!他要回家,他必须活着回去,他一定要见到紫杺,见到那个这世上唯一还爱着他的人。

    他还清晰地记得六岁那年,他被像货物一样塞入麻袋,被一群云宫兵抬着去请功,但他在他们宿营时咬断捆他的绳索,撕开麻袋钻出来,避过看守和巡逻士兵逃走了。

    但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回蓝宇国了,他找不到通向家乡的路。那时他的衣服撕破了,他活像一个乞丐,于是他一路乞讨,到处流浪,生活的残酷使他不得不学会了偷、抢、骗,他无数次被流氓们欺负,也无数次欺凌比他更弱小的人,这一切就这样在他的身上恶性循环。

    终于,在长达三年的痛苦之后,在他在绝望中顽强地守候着希望的时候,他找到了一个蓝宇国使臣,并与此人一同回国——其实他本可以不回去的,他在外面已收服了四个小流氓做手下,靠偷、抢、骗日子过得较闲散也较舒服,估计再过几年,他就会是一个帮派的首领了。

    但他毅然放弃这一切回国了,原因只有一个:他难以忘掉紫杺,难以忘掉这个他唯一的亲人。他需要爱,需要亲情,有时不要二字并非意味着不想,而是意味着没有。

    他如愿以偿,被带到了蓝宇国的朝堂上。但是——当他的目光扫过紫杺面庞的一刹那,他看到的不是激动、渴望、爱意、亲情,而是一种冷静,一种近乎可怕的、常人难以做到的冷静。

    这种冷静使他战栗、恐惧,虽然在查验过他的信物和问他一些话确定了他的身份之后紫杺依然像原来一样待他,但那份冷静的目光却使他心中不由自主地萌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那样的时刻,一位神仙都绝不可能那样冷静,但柔弱的紫杺做到了,他才十五岁啊!蓝溯一想起这目光便心生一种冰冷,奇怪的冰冷使他感到彻骨地寒。

    一切依然如他记忆中的一样,但却有一种令他厌恶的意识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表象,一种恐惧与迷茫使他如同掉入了一片血红的迷雾中,找不出真相,也辨不出方向。

    无形的意识常在夜阑人静时对蓝溯窃窃私语:他已经不需要你了,没杀了你,只是因为他太善良。每次蓝溯都会心怀恐惧与愤怒地从梦中惊醒,站在沉沉夜幕下对着阴云笼罩的天空发誓:等见到这个说这句话的人,一定要让他死一百次。

    他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这无边的恐惧了,因此只有选择转移。战争、文学、法术……都成了他转移自己,暂时忘却恐惧的一种方法。他渴望之前的一切,他渴望父亲再像小时候一样,带他玩耍,带他到御花园采紫色和蓝色的玫瑰,带他上朝,让他在御阶之侧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然后充满睿智和柔和地向他微笑……

    紫杺处理起政务时总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一语中的却使朝堂之上充满惊异的目光和“圣主英明”的喊声,而对于这一切荣誉,他只是淡淡地笑,仿佛与人下棋时自己又赢了一局。纵使国家出了大事,他的阵脚也从未乱过,几次危险时的镇定和从容让朝野震惊。

    面对紫杺,蓝溯明白,就算自己再努力几十年也无法达到这个十五岁少年的境界,他们从一开始就没站在同一个等级上,或者说一个从出生就高人一等,另一个从出生就低人一等。

    没人看得起我!蓝溯九岁那年面对墙角紧紧攥着拳头。大臣们的赞许,国人的尊敬,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他们只是看父敬子,违心地说着一句有一句谎话!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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