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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8章
    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作者:金子曰

    第768章

    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作者:金子曰

    第768章

    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作者:金子曰

    第768章

    江南三月, 烟柳如织,花树成林。燕王司徒磐与先大明宫掌宫内相戴权年后便结伴出京,这会子正乘马车驶入南昌城内。城中已有了红绿旗手指挥交通。司徒磐微微一叹:这玩意也在贾琮早年的折子里头。寻了家大客栈住下, 二人略收拾了会子便结伴去外头看街景。

    才刚拐出大道,便听有孩童脆生生的喊:“卖报卖报~~新出的豫章周报~~英吉利国幼主威廉四世病故,长公主夏洛特继位为女王, 其祖父之私生子查尔斯公爵摄政;燕国钟威将军北美连战连捷,西洋人纷纷逃往非洲;吴国卫若蘅将军于南美一山谷火烧西班牙军,烧死者八千往上;蜀军突入西亚杜兰尼帝国, 所向披靡。”孩子顿了顿,接着喊, “秦王司徒稷拜蜀国大商人刘丰为相;晋王司徒崇纳韩奇之谏,立晋国理工大学;燕国大将辛怀正领十四名五军营将军出走齐国, 原因竟是燕国已吃不着空饷……”

    司徒磐大惊:“辛怀正出走齐国?”

    戴权看了他一眼,招手道:“卖报的, 过来, 我们买两份报纸。”

    “好唻~~”孩子一蹦一跳跑过来,“大官人好, 豫章周报二十文钱一份。”

    戴权掏出四十文钱给他,接过两份报纸先递了一份给司徒磐:“王爷想必着急。”

    司徒磐急忙翻看起来。这报纸头版乃是英吉利国新女王登基, 往后翻又是外洋之事,再后头才是诸国政事。报纸上说,因燕**队大整编,查出吃空饷若干。燕王大度, 既往不咎。并有将领派兵卒替自家白做农活,与奴才相差无几;燕王亦就此作罢,只命后续杜绝。因燕国丞相林黛玉新改税制,五军营提督辛怀正盘算自家田地若不派兵卒去种则亏损厉害,并不再有空饷得,遂改投齐国。司徒磐暗暗恼火:孤何时说过既往不咎了?乃苦笑道:“我知道辛怀正此人略有瑕疵。水至清则无鱼。”半晌没听见戴权答话,侧头一瞧,他正端着报纸细看头版。

    司徒磐心想,西洋国主登基他何以那般凝神?自己也不觉看起来。这文章后头有个古怪图表,却十分清晰,正是夏洛特长公主家中人物。合着这个威廉四世竟是她第二个当皇帝哥哥,前头还有一个叫乔治四世的。再看文章,有极大篇幅描绘女王之叔父、先英王乔治二世太子弗雷德里克之私生子查尔斯公爵。

    还没看完呢,戴权道:“此事古怪。”

    司徒磐不知西洋事,问道:“哪里古怪?”

    戴权道:“我在宫中时,听筹备处一位熟知西洋掌故的研究员说,在西洋,外室子不登堂不入族谱,这个叫查尔斯的竟能摄政?”

    司徒磐道:“好歹他是国主的亲叔叔。”

    戴权摇头:“非也。西洋诸国与我朝民风不同。”乃指报纸道,“此人有个神秘情妇乃外洋人,乌发乌眼,怎么像是我朝人?”

    “不是外洋人么?”

    戴权笑道:“彼国之外洋人。”

    司徒磐也笑道:“乌发乌眼,委实可能是我朝之人。”

    戴权思忖道:“以外室子之身居于摄政王,若有个我朝情妇,保不齐里头有什么计策。”

    司徒磐不以为然:“情妇不就是姘头,连姬妾都算不上。”

    戴权无奈道:“王爷还真是……全然不知西洋风俗。不若细看看这文章。”

    司徒磐本没看完呢,闻言再往下看。文章中写到:英吉利国摄政王查尔斯公爵极有远见。这些年西洋一直在打仗,皇室财力告罄。他有心同亚洲各国往来,在彼国大修商港好让亚洲诸国商船靠岸、彼国可趁势赚钱养兵。“嘶——”司徒磐不觉抽了口气。他书房挂着世界大海图。英吉利国正在欧洲西端,是两个大岛;亚洲在欧洲东边。亚洲商船若常泊彼国港口,除非是往北美而去、中途补给。北美东岸移民必容易许多。燕国摄政王贾琮最惦记移民外洋。难道英国摄政王那个乌发乌眼的相好与贾琮有瓜葛?

    正欲同戴权议论,却见戴权已在凝神瞧后头的报纸了。他遂也往后看起来。翻过辛怀正那页,赫然见一列标题明晃晃竖着:燕国神机营换上新军服。后头还有个图,是一副照片。照片上乃齐齐整整的兵卒,穿的军服与贾维斯手下所穿一样。司徒磐便觉眼前一花,好悬栽倒。戴权在旁幸灾乐祸道:“燕军眼看都要姓贾了。”良久,司徒磐摇摇头,返身回客栈去了。

    戴权自己逛了半日,在外头吃了晚饭才回去的。却见司徒磐从屋中走了出来:“戴公公,明儿可愿意陪孤往城郊逛逛?”

    戴权奇道:“王爷不去见苏老大人、还有这闲情逸致?杂家同你去便是。”

    司徒磐含笑道:“孤想起这城郊天宁观住着一位老前辈,欲去拜访。”戴权怔了怔,面色古怪,张张嘴没言语。

    次日,二人骑马出了南门往天宁观而去。这观有年头了,观中古树参天。观主是位老道士,道号真明,慈眉善目甚为和蔼。司徒磐见四下并无外人,乃向老道士拱了拱手。戴权后退一步闪在司徒磐身后。想了想,又往旁边迈了两步、离他远些。

    司徒磐正色道:“孤王若没记错,真明道长并非寻常道士。”

    真明呵呵笑道:“贫道如何不是寻常道士了?”

    戴权又离司徒磐远了两步。司徒磐可算觉察到了,微愕,仍向真明道:“道长乃是朝廷特特安插在此处的。”

    真明摆手:“不是。”司徒磐一愣。真明道,“贫道早年委实替朝廷做过事,且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依着常理当灭口。所幸有个挚友乃天家子弟,替贫道求了情。贫道在此观出家,再不理外头的事,方安生了十几年。后来监视贫道的那探子病故、京中也已换了皇帝、贫道又当真老实不生事,故此朝廷便没再打发人来了。”

    司徒磐愕然:“这……竟然……”

    真明又道:“贫道上了岁数,诸事皆已看淡。早年之冤屈虽没忘记,已懒得再追究了。”

    司徒磐一时无语,伫立良久。戴权莫名欢喜,在旁冒出一句来:“这位道长姓史,乃是保龄侯、忠靖侯之族叔父。”

    这两位司徒磐平素皆不大瞧得上,只得说:“先保龄侯史公乃国之忠良。”

    真明哼道:“忠良又如何?还不是冤死了儿子?”

    司徒磐叹道:“先帝也是一时糊涂。”

    戴权又道:“先帝倒不是一时糊涂。”撂下半句他不说了!

    真明道:“有什么不好说的?左不过是恐怕他军威过大罢了。”

    “那倒不是。”戴权道,“有个人同先帝说,史大将军杀戮太过狠厉、有伤天和。先帝深以为然。”真明瞿然。戴权忙接着道,“先帝使人告诫过他两回,他竟不听!狠厉如故。那会子先帝便心存不满。只是还得靠他打仗,便没动他。”

    司徒磐道:“原来如此。忠靖侯之爵非是补偿给史大将军的,乃是补偿给史侯的。”

    真明森森的道:“原来如此。这位王爷有几个儿子?贫道先杀一个,再补偿你其余儿子点子好处如何?”

    司徒磐叹道:“先帝亦有难处……”

    真明打断道:“打仗之事是皇帝懂是将军懂?北边那些蛮族不屠戮干净了,十年后又是一拨战力,难道不是拿我国兵卒性命去堵?”

    司徒磐一时语塞,半晌才施礼道:“孤王替先帝向道长赔个礼。”

    真明冷笑道:“赔礼管用的话,还要捕快做什么。”

    司徒磐心知此人对自己那老子有怨,请他相助自己怕是不易,便思忖着如何劝说。他既不言语,戴权便从后头上来,取出昨日买的《豫章周报》笑道:“杂家有点子事儿不甚明白,道长见过人间百态,可能猜出一二?”

    真明瞧他倒是顺眼,和蔼道:“何事?”

    戴权便指着报纸道:“英吉利国这摄政王竟是个外室子。西洋人不是不认外室子的?”

    真明道:“但凡有兵权在手,皇室、贵族皆没法子定认不认。”戴权点头才要说话,真明接着道,“此事不过是因为贾琮想在欧洲替移民船寻个歇息补给处罢了。”

    司徒磐惊呼:“贾琮?!”

    真明道:“那摄政王之情妇便是贾琮派去的。先帮着摄政王治国,待摄政王得了人心他二人再成亲——未必当真与他同床共枕,只看她高兴罢了。摄政王妃也得人心且有孕之后——也不管孩子是谁的,摄政王便可谋大位。依着西洋规矩,皇帝死后皇后可以继位。”

    戴权与司徒磐皆没想到这个,面面相觑。半晌,戴权道:“那个……摄政王妃可会舍不得丈夫?”

    真明微笑道:“旁的女子贫道不知,她不会。”

    司徒磐道:“彼国百姓岂肯受命于一个外邦来的女主?”

    真明淡然道:“不劳王爷费心。但凡百姓安居乐业,谁还管国主是哪儿来的。”乃甩袖子出去了。

    司徒磐怔了半日,喃喃道:“贾琮倒是机灵。明面上不与史家那两个往来,却让贾宝玉娶了史家老大之女。史家值钱的唯有那个女子。”

    戴权道:“王爷,不是杂家有意争辩。贾宝玉与史家小姐那婚事乃是史太君定的,不与贾琮相干。这位道长纵然帮着贾琮,也不过是赞成他罢了。”

    司徒磐想了想,苦笑道:“是了。贾琮打小便不肯吃亏,这道长亦是连皇帝给的委屈都不肯受。二人心里皆没有天地君亲师,倒是一路人。”

    戴权又道:“王爷说错了。天地且不提,贾琮心里必有亲师的。此人重情。他老子、他姐姐、他先生给他亏吃,他大概都忍着。天家无情,让人如何忍?”这话是秦可卿说的,他囫囵背了下来。

    司徒磐奇道:“戴公公何时变得如此了?早年却是敬孤那三哥如命。”

    戴权笑道:“自打认得了秦馆长及一干同僚,渐渐的便如此了。”

    司徒磐长叹一声,看了眼戴权手中报纸:“孤就不去见苏铮了。既许了这等直呼秦王晋王大名之文章公然印在报纸上满大街售卖,想来苏家也和戴公公、真明道长相类。”他又想了想,“天家并无对不住苏铮之处。”

    戴权立时道:“眼下是没有,万一日后有呢?倘若王爷让他孙子娶郡主呢?”这话又是秦可卿等人闲聊说的。

    司徒磐恼道:“孤的女儿不好?”

    “不是不好。”戴权仿着筹备处一位小姑娘所言道,“人家未必喜欢。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万一苏铮之孙已有心爱之人呢?史书、民间皆有不少公主杀人.妻儿夺丈夫之典。恩……可司先生有云,何处有压迫、何处必有反抗。”戴权忽觉一股热气从丹田升起,挺起胸膛好不畅快,信口道,“史家肯让先帝冤杀最得用的嫡长子,不过是一家之兵打不过举国之兵罢了。不忍气吞声还能如何?”脑中霎时又想起另一位故宫同僚所言,“不是天地君~~亲师,而是天地军~~亲师——军队之军。没人心甘情愿受天家奴役,迫不得已罢了。既打不过举国之兵,唯有自己哄骗自己,忠君、忠君没错,方使自己没那么难受。一如史家。只是也少不得有真明道长这般人物,不肯自欺欺人的。”

    司徒磐瞠目结舌:“你……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戴权得意负手、挺直了腰杆:“有感而发。若能直着背,谁肯弯着腰?”

    司徒磐瞧着他那模样不畅快,转身便走。戴权笑吟吟慢悠悠在后头踱步跟着。

    离了天宁观回城,司徒磐打听苏府所在,寻了过去。思忖片刻,在苏府门口写了张笺子托门子送与苏铮。上头唯有一句话:“大人何故而反。”

    等了半日,苏铮并未出来相迎,倒是门子将那笺子送回来了。苏铮在后头回了一句:“尊驾害一省之民、只为遮一山之匪,岂明主所为?”

    司徒磐苦笑:那是正经继位的皇帝啊!以一省为价藏住真皇帝,实在算不得什么。乃又写上一句:“为君难,迫不得已。”让门子再送与苏铮。

    不多时门子送来苏铮之回话。“好可怜见的。尊驾从今后不再为君便好了。”戴权在旁觑见,忍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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