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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国艳伶 作者:虫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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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国艳伶 作者:虫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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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指望商秀儿能察觉出有些戏非要有些文人底子才能吃透演好,倒不曾想到她想到了这一面,不愿意敷衍她,因此沉吟了一会才道:“邬奇弦固然因为本人经历,而将《梦黄粱》演的格外出神入化,但卢生却不只是一个经历穷与富、贱与贵的普通人。你看邬奇弦演卢生,无论是穷书生,还是做了官,无论是狂放气还是书呆气,均十分感染人,这点,余梦余做不来。但反之,我不知道你是否看过邬奇弦演市井角色,却仍能胜任,原因就在于读书可明理,也可明世间百态,揣摩起来事半功倍。”

    商秀儿不由得点点头道:“我晓得了。”说完有些怪自己轻浮莽撞,俗话说有的人“一瓶子不满半瓶子逛荡”,可不就是她自己么?

    萧六爷看着商秀儿低下的头,又道:“你还不算完全的明白了。你羡慕我为邬奇弦写了本子,但我也只为他写了这一本戏。余梦余北戏世家,他爹老余班主留了百十来部的戏给他,就算没有新戏,他捧着这些传承也大有人买账。你呢?纵然我也为你写戏,又能写几本?别说我不可能只为你一人写,就算是我愿意,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都靠求着别人为你写戏?”

    商秀儿脑海中电光火石的就闪过了梁师父的话,可是……萧六爷的话已经又远远超出梁师父所说的,也超过了她理解的那个“目标”,她呆呆的抬头看着萧六爷道:“我……我不行。”

    “有些话,我现在说了你也不懂,所以只能留到以后。”萧六爷口中并不留情,道:“但若现在就当自己不行,把每一出戏,都寄望于我这个名不符实的‘教习’身上,或寄望于其他人,我只觉得你是因为懒所以不肯用心学。”

    商秀儿被一个“懒”字刺激的有些发怒了,她也知道萧六爷恐怕是想激她,可是她偏偏就最不愿意承认自己“懒”。

    第31章 说戏

    商秀儿从小就不是偷懒耍滑的人,想了想,咬牙切齿道:“那我就学。我懂的少,既然是六爷觉着我还是个能造就的材料,那我怎么也要拼一把。六爷也不必为我调时辰,打今儿个起,再听两位岳师父的课程,我决不会闭一下眼睛!”

    萧六爷仿佛也松了一口气,拿了茶杯,又放下向外面道:“换杯茶来。”

    松香麻利的换了新茶,萧六爷才好整以暇的坐下来,吹着茶叶道:“那你便说说,为什么学诗词书画吧。”

    平时商秀儿在练功场上跑多少圈儿圆场、练多少腿功都不觉得怎样,现在反倒觉得肩膀好像都比平时重一些了,站的颇有些累,却不敢回到椅子那边坐下,因萧六爷已经带了训话的味道。她只得恭敬的低头回答道:“六爷,我是真的明白了。人家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若套在戏上,也是大抵不差的。我想着,若是余梦余有邬奇弦的举人底子,肯定是个前无古人的名伶,比他现在的成就还要高。”

    她看萧六爷已经合上了那对凤眼,轻轻抿着薄唇,靠在椅子上,略略点头,又鼓起勇气道:“学这些,必是对我唱戏有帮助的,只是我原来见识浅薄了些。我还想,诗词这些对编戏本子有极大的帮助,不,应该是只要写戏本子,就离不开这个,怎么押韵,怎么琅琅上口,怎么听起来好听……”她边捉摸边说道:“至于书画,我能想到的就是,戏台子上布景、衣服搭配,角色的站位,或者能有些关联吧?”

    萧六爷略微睁了眼睛,道:“你能想到这里,也还算不错。这里的关联,可谓千丝万缕,若不深入,则不能领会明白,更遑论对你所演、所编的戏曲有所助益。我为你请的两位岳师父,是极为难得的,在中原一代的诗坛画坛是排的上号的人物,说这些不是向你表功,我如何如何付出良多,而是你自己要怎样把握机会。两位师父不教蠢钝之人,更不教懒惰之人,机会稍纵即逝,若这两位你留不住,那么我也不会再为你延请其他人来,你也就只能做个普通的、你眼界所限的那种‘名伶’。”

    这算是下了定论了,商秀儿一个激灵,规规矩矩的站好了,郑重拜谢道:“谢谢六爷指点。”

    萧六爷才“嗯”了一声,二人沉默了一会儿,萧六爷又问道:“怎地不走?还有事么?”

    “呃。”商秀儿有些语塞。

    一方面,萧六爷不发话,她不敢就这么走了,另一方面,她心里还是想问问,于是道:“六爷,您还会再请别的师父教我么?”

    萧六爷奇道:“你说的别的师父是指什么?”

    商秀儿道:“您不找人帮我说戏么?”她有些迫切的道:“就像梁师父有次跟我说落天霞的《武家坡》那样,我想多听听,多学学。”

    萧六爷嘴角微抬,道:“别人说的是别人的,你既然想有人说戏,那就先跟我说说,你这么多年,都怎么学戏的?”

    听到这句问话,商秀儿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道:“六爷知道我不是出身梨园世家,也没有过什么正经师父,我们草台班子想学新戏,不外乎大家去看别的班子的戏,各记各的,好在曲调也算是滚瓜烂熟,常唱的也就那么十数套板式,记住了词、调和身段,大家再凑在一起排一排,我们也就能上这出戏了。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好听一些人家叫私淑,不好听,人家叫偷师……”

    萧六爷对偷艺什么的倒不太在意,道:“草台班子想挣口饭吃,这么做也难免。一出戏大概学多久?”

    商秀儿道:“大约是我记性好些吧,其实两三天也能记个大概,但是因为有的伶人会在曲调上做一些小改动,所以即使记住了,我也是只要有机会就看,直到看不成,要么人家挪地方了,要么牡丹社要撤了。”说到这里,她倒笑了,道:“所以我在牡丹社唱了几年,也没攒下太多银子,好多都是看戏用掉了。”

    萧六爷抚须道:“算是快了,但总归脱不了一个野字,一个粗字。”

    商秀儿瘪了嘴,心道:“我自然知道,并不用您老人家来特意提醒啊!正因如此,难道不应该找人好好说戏么?”

    萧六爷又道:“你那天演《挂画》,只一会儿我就叫停了,可知为何?”

    商秀儿道:“是我基本功不好,路子不正。梁师父扳了我很多不好的地方。”

    萧六爷摇摇头道:“这不是主要的原因,这出戏想必是你自认比较得意拿手的戏吧,演起来也的确如此,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做派极稳。”

    商秀儿越发不能明白了,功夫稳当难道不好么?

    萧六爷道:“你学到了一招一式,你踩上椅面便是八风不动,待到登上椅子扶手,仍然是稳如磐石,可你不懂得台下的人想要看什么,他们并不想看你在台上炫耀扎实的腿功,这出戏倒是内外行出奇的统一。”

    萧迁略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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