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帮陈景乐,剑圣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次出手,对他来说,损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至于像拜月那样,力量分崩离析。
因为其实这也是“道”之所趋,陈景乐所做的一切,已经让剧情偏离了原来的轨迹,“道”自然也在变化。在“道”的轨迹下,拜月肯定会死,也必须死。既然顺应了“道”,那剑圣选择推波助澜,也未尝不可。他遵循“道”的变化做出选择,合乎情理。
“既然如此,那你出手吧,我会配合你的。大地之力,是时候回归了。”女娲神像中传出空灵的声音。
“多谢女娲娘娘。”剑圣微微拱手,闭上眼睛,开始感悟神庙中一寸一毫。
拜月教主在此地下了咒,禁锢了大地之力,若是能破开这道禁锢,那女娲大神残留在人间的神力,将重新唤醒部分大地之力,到时拜月教主的防御,则变得不再牢固,甚至实力大幅度倒退。
毕竟他的力量,来源于对大地之力的封锁,而女娲,才是大地之母,他只不过是个窃取天神权柄的盗贼!
这便是陈景乐打败拜月教主的唯一机会。
“找到了!”
剑圣猛然睁开双眼,双手抬起,再重重往下一按,所有力量全部攻击在那一处破绽之中。
砰!
一阵轰鸣,整个女娲神庙,除了女娲神像以及火麒麟躲藏的那面墙壁以外,其余木梁墙砖瓦片,全部轰然爆炸般四处飞离。
“大地之力,又回来了!”女娲神像中,女娲娘娘声音再次传出,略带欣慰。
……
“灵儿小心!”
水魔兽出现那一刻,陈景乐瞬时紧张起来。水魔兽的强大深入人心,就连巫后也败在它手上,只能勉强将其镇压,然而十年后它还是复活了。
他担心的是赵灵儿的对敌经验不算丰富,面对强大的水魔兽,会力有不逮。
不过赵灵儿没有让他失望,水魔兽出现的第一时间,双手掐诀,圣灵披风三件套瞬间加护其身,法力暴涨,哪怕面对暴虐的水魔兽,也怡然不惧。
女娲族代代相传部分女娲神力,乃是世间最强大的力量。女娲族年纪越大,操控神力的能力越强。此时的赵灵儿将近成年,且没有像原来那样生完孩子神力衰退,力量已经超越了她母亲林青儿。对付起眼前的水魔兽,虽然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胜负,但是保持不败还是可以的。
见到此景,陈景乐便放心下来,专心应对起眼前的拜月教主石杰人。
石杰人:“你们的实力,真的出乎我的意料。只是可惜了,像你们这样的笨蛋,是没有资格留在这世上的。”
“你尽管嘴炮,反正最后死的肯定是你。”陈景乐面无表情,收起镇妖剑,换成佛刑禅那。面对拜月,他要使出自己最强大的本事。
金刚不坏符!
加速符!
陈景乐先给自己跟灵儿加持临时状态,尽可能减少战斗带来的损耗。
与此同时,拜月也动了。
石杰人所使功法诡秘,有操控他人身体的本事,只见他只是微微抬手,手指微动,同时嘴唇轻动,念着无声咒语,陈景乐手中的佛刑禅那,竟隐隐不稳。
“哼!”
陈景乐面沉如水,不敢大意,汇集全身力量对抗拜月的法力。
虽然光论法力,自己不如拜月,可眼下自己需要做的,只是暂时将他拖住,待会自然有办法对付他。
呼!
两人对拼气场中刮起阵阵狂风,然而陈景乐无瑕顾及其他,这种状态,自己顶多支撑半个小时。
认怂?
不,不存在的!
我陈景乐什么时候怕过?
又不是输不起!
陈景乐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甚至已经做好和拜月同归于尽的想法了。只是他并没有冒然使出十二分本事,继续等,还不到时候。
拜月仿佛吃定二人,表情不悲不喜:“我想看看,挚爱之人离你而去,你是什么感觉。”手上法力继续加强,使得陈景乐行动愈发步履维艰。
然而下一刻,他浑身一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神色:“大地之力,回来了?”
他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飞速退散,再无法对陈景乐的动作造成影响控制。
陈景乐浑身一松,身体力量再次充盈。他就知道,剑圣成功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是谁?是你?!”透过时空界限,看到彻底破碎的女娲神庙前的独孤剑圣,拜月脸皮抽搐,再无法维持自己风轻云淡的表情,怒火渐显。
巧合的是,女娲神庙前的剑圣,仿佛察觉到来自相隔甚远的拜月的目光,眼神转向这边,同时嘴角淡然一笑。
人间界最强的两人,以这样的方式,相视而立。
好机会!
“就是现在!”陈景乐抓住拜月露出的破绽,身形瞬动,幻影神行,穿过虚空,突至拜月身前,戒刀已然挥出。
井中八法战定!
非必取不出众,非全胜不交兵,缘是万举万当,一战而定。
陈景乐一刀挥出,背对拜月,收刀而立。
拜月身形一震,感受到身体正在流逝的升级,微微一愕,眼神难以置信,随即嘴角渐渐苦涩。没想到自己居然败了,还败得这么彻底。
原剧的拜月,其实是死在自己手上,死在对自己“道”的质疑。
拜月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爱的存在,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证明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爱,你们所谓的爱,是禁不起考验的。然而唐钰跟阿奴的感情,动摇了他自身“道”的根基,实力越强,反噬越强,最后才会败在李逍遥的剑下。
此时的拜月,是遭到女娲大地之力的反扑,猝不及防之下,实力锐减,才给了陈景乐机会。
陈景乐淡然开口:“你理解的爱,根本不是爱,只是一种只为满足自身欲望需求的变相偏执,你的道,注定不会被这个世界所承认,从一开始,就注定会灭亡。”
拜月微微张口,声音嘶哑:“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真正的爱?”
陈景乐转身,直视他双眼:“我说了你也不懂的,或许你童年时候的义父可以告诉你。”
义父?
石杰人眼神恍惚,想起自己世上唯一的亲人,那个将他一手抚养大,又因他杀了人,要将他处死,却又最后关头心软了的男人;想起自己童年快乐无忧的日子;想起自己骑在他肩膀上摘果子……
“我好像明白了。”石杰人扯出一丝笑意,身形渐渐溃败消散,化为虚无。
真的明白?
唔,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拜月教主终于死了!
嗷!
还没等陈景乐高兴,耳边传来一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