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爱 作者:褚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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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躯的场景,还有我翻开的头盖骨,再也寻觅不到的心跳的轨迹,而我的灵魂会站在我的上方看着我的尸体,哂笑着我的丑陋不堪、面目全非。那么她,我再也见不到的她,从此再无烦忧。
还有一步,我感觉到了岌岌可危,我感觉到了死神在苦口婆心的召唤。
筱睁着惶恐的眼睛,大声的呼喊。
“不会再有人打扰你了,筱。”我说,睁着绝望的眼睛。
“好吧,那我先来!”筱突然冲向天台,突然发现她不是在说笑,她的脚几乎悬空,我的头皮如炸了一般,心里撮成一团,猛地扑上去搂住了她。
到达安全地带,她突然一转身狠狠的甩给我一巴掌。
嘴角有血腥味,这一巴掌让我的脑袋嗡嗡作响。
“这一巴掌是我替你父母打的!”然后,她又给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我给你的!”
我噙着嘴里的血液,辛甜的血液,看着她。
“对不起。”我低下头,这次她毋庸置疑的将我打醒。
“但是,”我抬起头,延续着我的倔强,“既然我死不了,即使你揭下面具,筱,我依然爱你。”
她的眼眸有昙花一现般的颤抖,但是她欲盖弥彰的感情被她颤抖的身躯出卖。
“刚才你说你配不上我,现在,我幼稚的表现怎能让我配得上你?所以让我追你,不管你答不答应,我追你。”我突然抱住了她,狠狠的抱住了她。
“老师,于筱,我这辈子不能没有你。”我干涸的泪腺终于喷涌而出炽热的眼泪,浸湿了她的肩头。
从天台上下来,天空已经阴云密布。
“要下雨了,”我说,“这个时候应该有雨。”
“饿了吗?”她看着我结痂的嘴唇说。
“有点。”我笑了一下,扯痛了我的嘴角。
我们在一家生煎店坐下,她去附近的药店买了点药水,我点了餐乖乖的等着她。她来了,在我身边坐下,用湿巾轻轻的将我嘴边的血痂擦去,然后用药水小心的涂抹着。
她眼睛红肿,我心疼的说:“我又惹你哭了。”
“别说话。”她嗔怪道,“药水吃到嘴里怎么办?”
我乖乖的闭嘴。
“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不准耍小脾气。”吃着饭,她突然对我说。
“嗯。”我默默的答应。
“你的男友,他终于改变你了。”半晌,我沉闷地说。
她愣了一下,放下筷子,眼底又升腾起忧郁的云。
“本来,我以为…我会成为第一个改变你的人…可是…我总是那么的狂妄自大。”我苦笑,嘲笑,闪躲着眼眸。
“如果我是个男人,你会和我在一起吗?”我抬眼看她,渴望着她的答案。
她没有说话,又拿起筷子,在我面前的碗碟里夹了一个生煎。
“没有如果,即使有,我还是你的老师。”
“现在不是了。”我说,看着她,“你爱过我吗?”
她突然看向我,瞳孔里闪烁着我的影子,然后她长长的睫毛又一次垂下说,“没有。”
我仿佛已经知道答案,笑了一下说:“吃饭吧。”
她慌张地看向我说:“你笑什么,真的没有。”
“我会随时找你的,筱。”我微笑,大彻大悟般的微笑。
“过两天我还会回去的,我只是来这里报到,等一切安排妥当了,我还会回去…”
“搬家。”我替她说,没有看她。
她沉默不语,我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说:“你的那个男友,他…打过你吗?”
她惊奇地看向我说:“没有啊。”
我吐了口气,又问:“那他…吃软饭吗?”
她思考了一下说:“其实…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异地,吃软饭…”
她犹豫了一下突然转变口气说:“但他爱财。”
“真的爱财啊?”我大惊失色。
“怎么了?”她疑惑地问。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没什么。”
我想起一个问题,一直埋在我心底,但是很难说出口,我倚在靠背上难为情地犹豫了会儿,最后鼓起勇气说:“你…和他…那个过吗?”
她猛地睁大眼睛,气急败坏地说:“你说什么呢,你个小混蛋!”
“你不回答就当默认了。”我若无其事的拿起豆浆喝了一口。
“哪有…我们…怎么可能…我们还没结婚…”她脸憋的通红,最后无语了朝我的腿狠狠地踹了一下。
“那你们会结婚吗?”我正颜厉色的问,她看着我,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结婚,但是我知道我决不会让他们结婚。
第29章 (二十九)我一直都在
从书店里出来,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我嗅着被湿气搅乱了的尘土将手里的地图抱在怀里,骑上车,顶着愈来愈大的雨点向家的方向骑去。
两个月后的十八岁,我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考驾照,再买辆车,这样就不会风吹雨打了,至少不会让我心爱的人也忍受风吹雨打,可是…我望着越来越模糊的城市,看着道路上极速奔跑的人群,我听着风触摸着雨,突然想起,我那个心爱的人,现在,在这个城市的任意一个经纬也找不到了。
那张地图我贴在了我卧室的墙上,然后我睁着爬满了雾气的睫毛盯着东经121.48北纬31.22发呆。后来我在地图上贴了一张张她的照片,memo了一个又一个我想和她一起旅行的国度,傻笑着天马行空的幻想。
她因为太忙没有回来搬家,她说她会等到暑假放假时再回来搬,但在此期间,我都时时刻刻的密切关注着她。
我没有忘记答应她的每一件事,即使学校又回归了我讨厌的角色,但我依然在教室孤零零的西南角,狂热的学习,很多同学都向我打听筱的情况,我总是微笑着说她很好,可是…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好不好,我不知道她早饭有没有吃,我不知道她有没有适应上海污浊的空气,我不知道她带的班级里有没有调皮捣蛋让她头疼的学生,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熬夜到凌晨去备课或批改作业和试卷…我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当我站在炙人的烈日下时,我突然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小耗子,打电话干嘛啊?”
“别忘了带伞,外面太…”
“哎呀,你怎么知道上海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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