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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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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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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劫,当然也就做不得数了。”

    康维桢眉头渐簇,笑容顿时从脸上抹去,冷冷望着面前傲骨铮铮,夕阳下美艳惑人的二八小妇人。

    她依旧笑的仿似一抹红艳露凝香的娇艳牡丹,仿似多年前的葛牙妹,但一股咄咄不输的逼人之势,青春逼人:“但合作还要继续谈,而我也不要您一分钱的银子,还给您送一半的利润。

    您若有诚意,咱们再仔细商谈一回,如何?”

    相比于康维桢的趁火打劫,锦棠最终还是选择了向陈淮安屈服,用了他的银子,保住了自家的酒肆。

    总归,陈淮安再待她不好,也是在家里头,向着外人的时候,俩人还是沆瀣一气的。

    *

    借着神医能治男子不孕之名,悄悄摸摸儿从罗家老太太手里骗来了八千两银子。

    然后拿五千三百两还孙福海的印子钱,还罢之后,手里还余着两千七百两。陈淮安财大气粗,忆及上辈子罗锦棠一直很喜欢吃点心铺子里的金桔姜丝蜜,遂替她买了一大包儿,怀里揣着,便准备找罗锦棠献点儿好去。

    下到后院的酒窖里,为防俩人要再度吵起来,怕老丈母娘听到,陈淮安刻意从里面反锁了门,下楼梯,便听见几声嘤嘤颤颤的哭声儿。

    这哭声上辈子陈淮安可没少听过,但凡锦棠吃醉了酒,总喜欢找个角落缩着,这样悄没声儿,半喘着气儿抽泣。

    他于是疾走了两步,想找到她究竟在何处。

    第20章 并肩而坐

    进了各类大大小小的酒瓮, 酒碗, 酒盏林立了满桌子的调酒间, 陈淮安轻柔柔唤了声:“锦棠,我的小糖糖儿。”

    这肉麻的小名, 是陈淮安上辈子给罗锦棠起过的小名儿中的一个, 肉麻无比, 用来对抗葛青章那普天下无出其二的, 又村又俗的妹娃。

    再一声哭,比方才更加难过的嘤喘。

    陈淮安于角落里的小桌子上, 看到一张裁成巴掌大的夹宣, 边纹以沉潭和雅红绘着莲纹花饰, 上书簪花小楷, 是罗锦棠的笔迹:

    从端午治曲到重阳下沙, 九回发窖, 九次取酒,历三年陈酿,用五十年的老酒反复勾调, 方成一坛浓香。

    锦堂香酒, 就好比这人间岁月, 经寒暑四季, 蕴酸甜苦辣,愈久而弥香。

    所以, 罗家酒肆的酒如今也有名字了, 就叫锦堂香?

    真正要把一家私人作坊里的小酒做成个牌子, 是得有个响亮的名字,叫人们一眼之间便能惊艳,便能记住。

    这名字取的高雅大气,确实能登大雅之堂。

    罗锦棠向来有生意头脑,上辈子陈淮安见过为商厉害的,一个是他后来的妻子黄爱莲,一个就是锦棠,但俩人之间不同的是,黄爱莲起点高,认识的达官贵人多,资源好,所以为商为贾,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财主。

    而锦棠则不一样,她其实是擅做卖买,擅卖商品的,无论给她什么东西,她都能把它做成独一份儿的,并卖出去。

    显然,这辈子的罗锦棠是下足了功夫,要好好儿做酒生意了。

    陈淮安缓缓搁下那张纸,再唤了一声:“糖糖。”

    “至美,你帮帮我,帮帮我。”烛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罗锦棠就缩在只褐陶面的酒瓮侧,浓郁的酒香扑鼻,她怀里抱着只细瓷面的阔口酒碗儿,染成春粉色的小脸儿偎着那只大酒缸,正在格外艰难的喘息。

    一张精致无比的瓜子小脸儿,挺直的鼻梁上也沾着些亮晶晶的泪花儿,两只眼眸半开半阖,香肩半溜,胸膛缓缓的起伏着。

    陈淮安缓步走了过去,屈膝半跪在罗锦棠面前,轻轻撩开她凌乱在脸上的细发,柔声道:“糖糖,你怕是醉了。”

    锦棠呜咽了一声,眸波曼启,一只手缓缓就撕上了胸口的衣裳:“我难过,难过的要死。”

    本来是因为狠狠儿欺负了孙福海一顿,还上了印子钱而高兴,所以偷偷儿躲到窖里吃回酒的,可是越吃锦棠就越难过,这也是她吃酒之后的毛病,整个人沮丧,痛苦,混身酥/痒难耐,必得要陈淮安揉上几把,才能舒服。

    上辈子头一回见罗锦棠酒吃,是在葛牙妹死之后。

    陈淮安虽说性子孟浪,但于男女之欲上只是贪时间,并不似一般男子般贪格外多的女人,当然功夫也只在锦棠一人身上用过,也从未见识过能增情加欲的虎狼之药。

    直到罗锦棠吃醉了酒,他才知道什么叫附骨之欲,难捱之情。

    她吃醉酒以后基本上就没什么记忆力了,似乎五脏百骸都已起了颤,便轻轻抚一抚她的手,也能打起哆嗦来。

    那一回俩人整整闹了一夜,她声音大到连他都害怕,生怕她要喊破了嗓子,捂都捂不住嘴,然后她嗓子哑了三天。

    所以,上辈子俩人吵到无路可走时,陈淮安总喜欢诱着她吃一杯。床头吵架床尾和,吃上一盏酒,叫上一夜,她嗓子哑了,力气疲了,也就没力气跟他吵了。

    陈淮安一只修长,粗砾满掌的大手缓缓伸过去,抚上锦棠那只细绵如泥的小手儿,她随即闭上半阖的眼,极满足的叹了一声。

    这玄之又玄的夫妻重来,而其余的人仍然只重复着这辈子的生活,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陈淮安也不知命运的两只大手,是怎样调拨他们俩夫妻的。

    他转身坐到锦棠身侧,接过她手中的酒盏,一口抿光所有的酒,并肩而坐,听着她仿如初破壳的雏鸟一般,疾颤颤的喘息,和嘤嘤的哭声。

    她此时极需要抚慰,其实不必他,任何人都行,反正醒来之后她基本会忘光所有的一切。

    所以,吃过几次亏之后,等到了京城,无论任何场合,哪怕入宫,后宫的妃眷们赐酒,她也从来不沾一口。

    唯有和离那日,跟着葛青章吃过一回酒,所发生的事情,她也全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把什么都忘了,独由他一人背负着。

    这时候要真把她怎么样,她绝不会抗拒,反而还会热情似火,格外的逢迎。但等她醒来之后,两人之间的仇恨肯定会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比之情/欲,陈淮安更想知道,在他离开京城后,锦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她贫困潦倒到那种地步。

    是以,缓声和语的,他问道:“林钦最后娶你了吗?”

    锦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另一只手握上陈淮安那只手,抽泣半晌,说了声:“苦哇,我心里苦。”

    “他负了你?嫌你是二嫁,还是嫌你的名声不好听?”陈淮安强抑着愤怒的语气,怕自己声音大一点要激的锦棠哭的愈发伤心。

    但他觉得,林钦怕是最终也负了锦棠了。

    十三年后,以内阁首辅陈澈为首的文官集团,与以都督副使林钦为首的武官阵营争到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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