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路米闭目养神中,?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他睁眼看向声源,语气清冷地疑问道。
“你干什么?”
西索穿好鞋子,?手中拿着扑克,身姿妖娆地走到了门边,笑眯眯回头问。
“我对后院那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些好奇,?打算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伊路米沉默了片刻,?手中翻出一把钉子,二话不说,?嗖嗖地就朝着西索周身各大要害掷去。
西索霎时愕然,?手中的扑克跟着射出。
“你这是干什么?”
扑克和钉子在空中相撞,纷纷下落。
伊路米不语,?只是又摸出两把钉子,?迅捷地投出,?如天女散花,似满天星般朝着西索全身笼罩而去。
西索只能也跟着不停丢出扑克反击,?一边闪避,?一边质疑。
“嗯哼~伊路米,没头没脑地你为什么攻击我?还丢·····你等等······”
伊路米依旧置若罔闻,钉子一把把往外撒,根根都带出了尖锐的破空之声,一点都不见留手的。
扑克和钉子金铁撞击之声不绝,甚至隐有火星迸射,?在狭小的房间内形成了一张密集的网。
“你再不住手,?别怪我不客气了········”
西索语气不悦地说着,?可见伊路米依旧无动于衷,?他脸上诧异莫名的表情渐渐淡了。
一张嘴诡异地缓缓咧开,咧到了几近耳根,白皙的脸上忽然浮现了片片焦黑,皮肤如开裂的树皮般层层绽开、剥落,半个脑袋和身体都奇怪地瘪了下去,眼前的人就这么来了个大变活人,从西索变成了一个浑身烧焦面目全非的男鬼,他桀桀阴森笑了起来。
“你怎么看出我是假货的··········”
伊路米面色不改,攻击不停,声线冰冷道。
“我没看出来,但不管你是假的,还是真的,我都会这么做,在这种鬼地方,还要主动去冒无谓的风险,有必要让西索清醒清醒,不过,好良言难劝该死鬼,要是西索打不听,我也不会硬要阻止他去找死,但你这倒是自己提前暴露了。”
“·······可恶·······还以为能骗你出去呢·········”
男鬼满面不甘,片刻,忽然有些诡异地看向伊路米。
“可你这所谓的打醒也下手太重了吧······这是往死里打吗······要是真被你杀死了怎么办·········”
“要真死了那就死了吧······还能怎么样········”伊路米面色冷漠。
男鬼忍不住愕然。“有你这样对待朋友的吗·········”
“谁说那家伙是我朋友·········”
伊路米顿时语气嫌弃地坚定反驳了,还低声自言自语若有所思地总结了一句。
“看来以后还是不能和这家伙组团了,本来还想遇见诡异可以交叉验证,结果反倒被钻了空子,差点被坑死。”
男鬼对这种塑料友情也只能无言以对,以前,他可是很享受那些被他欺骗之人在他突然变脸时那扭曲的表情的,那种身边亲近之人突然变鬼那一刻的不敢置信、恐惧和无助让他感觉心头格外舒爽和满足。
片刻,男鬼再次阴恻恻笑了起来。
“呼呼呼········我真想知道你朋友听见你是如此评价他时会是什么表情········要知道········他可是毫不犹豫地跟‘你’走了啊········”
“怎么?原来还有其他鬼用同样的手法去找了西索?我还以为是鬼打墙,所以看不见他,原来早就被你们拐走了啊。”
伊路米无光的猫眼微微睁大,微带惊讶。
片刻,他又点点头,以一种‘这完全不稀奇,只是遇见神经病了’的淡定口吻说道。
“你以为西索是相信我才跟‘我’走?那你可错了,他只是去找刺激的,果然是他的风格,就算是面对鬼,能上的也一定要上吗?”
男鬼一张脸蓦然狰狞起来。
“不管是什么······总之·······你们今天谁都离不开这里········”
呼啦一声,房间里就如同被泼了沸油一般猛然着了起来,温度迅猛攀升,每吸进去一口空气,都带着滚烫的灼热,让人感觉呼吸困难,头上,土木砖石结构的房顶开始不断簌簌往下落灰,开始还只是细小地颗粒,很快,房顶骤然垮塌,大片大片焦黑的横梁、砖瓦往伊路米身上砸了下来。
伊路米这时看向男鬼的眼神多了一丝明悟。
“原来你是被烧化的屋顶砸死的啊,不过,这可砸不死我啊。”
他一个直拳就朝着头上的横梁轰去,两者相撞,发出了猛烈的音爆之声,伊路米在浓烟缭绕中,抬头看向已经破了个洞的屋顶,双脚用力一蹬,就向上跳了起来。
寂静无人的走廊里,灯泡的光芒昏暗无比,长长的灯绳无风微微晃动着,晃得底下的景物也跟着一起摇曳起来,仿佛一会儿放大,一会儿缩小似的。
西索笑眯眯看着伊路米的背影,他在幽暗的灯光中,毫无声息,一言不发地埋头走着,长长的黑发在他身后飘扬,显得身姿格外飘忽。
西索忽然戏谑开口。“伊路米,你这背影看着可真像个女人。”
伊路米脚步微顿,片刻,仿佛没听到般继续往前,只是走地速度更快了。
西索也不在意,嘴角翘得高高地慢悠悠跟在后面。
下了楼,转向左边走廊后又走了几步,伊路米推开了一扇大门,这扇门,西索之前下来洗澡时路过过,不过,他记得那时这扇门可是被厚重的锁链给层层缠绕锁着,此时,却是不见了。
西索也只当没看见这个异常,跟着伊路米走进了后院。
伊路米这时忽然猛地又加快了脚步,很快就没入了漆黑的夜色里,看不见身影了。
西索也没追或是呼喊的打算,而是看向了前方那些模糊不清大批长方柱般的物体。
他保持着该有的谨慎,周身念力厚实缠绕,一路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西索才看清,这长方柱般的物体,居然是一个个墓碑,密密麻麻插满了整个后院,在黯淡夜色的照耀下,墓碑上的照片居然散发着幽幽的光晕,让每个亡者的脸庞都清晰可辨。
“墓地啊,真是毫无悬念的吓人套路。”西索挑了挑眉,有种不过如此的无趣之感。
不过,很快他就注意到了那些照片,每个亡者的表情都很生动,仿佛一个个都是活生生的活在照片里似的,而且各个表情都很不安详,带着怨毒,带着憎恨,带着不甘,一双双眼睛都直勾勾望着西索。
这倒是有点样子了,西索感兴趣之下,主动拉了一把仇恨,嘲笑道。
“除非你们有本事跳出来,不然,看了也只是白看哦~”
他说完,正打算离开,突然,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了什么眼熟的东西,西索立刻眼神锐利地望了过去。
在墓碑群的最后边,有三个墓碑矗立在那里,和其他墓碑比起来,显得成色很新,像是才立没多久,上面的照片·········
西索眯起了眼,难怪感觉眼熟,还真是熟人呢。
第一个墓碑上的照片是才死没多久的伊莲娜,她也和其他墓碑上的照片一样,带着满面的怨毒,不甘地望着他。
第二个,却是扎伊特,不过,和其他照片不一样,他是全身照,还似乎是躺着的,面色发青,眼带惊恐地手脚蜷缩朝上仿佛在用力拍打、呼喊着什么。
第三个墓碑上的照片,是山哈德亚,他也是全身照,只不过他仿佛刚在泥浆里打了个滚似的,整个都成了一个泥猴,脸上带着凝重,猫着腰走在一个逼仄低矮的石道里。
“嗯?”
西索直觉感到了扎伊特和山哈德亚两张照片的不对劲,不过没等他细思,前方地面上,忽然投射出了一道巨大的黑色人形剪影。
剪影长发飞舞,如美杜莎头上的蛇一般扭曲张扬,纤细的身姿微微扭曲摇曳,仿佛正一步步逼近他而来。
西索嘴角顿时弯了起来,哼笑道。
“这可一点都不伊路米了啊,他再怎么瘦,也是个男人,你这完全是个女人身姿吧,是因为没必要再装了吗?”
西索回头同时,扑克已经如流星雨般飞了出去,同时,伸缩自如地爱射出,就勾向了后院的墙,弹性拉力扯动之下,西索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向后飞去。
可这时,黑发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而来,将西索整个人都没了进去。
西索本不以为意,可在他用扑克切断所有黑发后,却发觉自己居然莫名奇妙就换了个地方。
他变成了躺着的状态,入目所及一片漆黑,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般的黑,西索夜视力不错也什么都看不见。
身前身后都异常狭窄,西索伸手上下摸索着,通过脚测量着,最后得出结论,这是一个长2米,宽一米,高八十厘米的长方形状盒子。
而且,更糟糕地是,这地方毫无一丝空气,黑暗,狭窄,所以,他现在这是被困在棺材里了?西索霎时领悟过来,也突然想起了扎伊特的那张奇怪的照片。
如果他是和自己一样,也是被困在了狭小的棺材里,那倒是可以解释那奇怪的姿势了。
西索想着,动作却没耽搁,双腿注入念力,一脚向上踹去,可不知道是棺材很厚,还是有未知的力量在阻挠,结果,这一踹之下,除了感觉棺盖有摇晃松动之外,居然没立刻打开。
西索一挑眉,顿时认真了少许,这次,不止是脚,他双手也注入了念力,向上轰去。
轰轰地撞击声不断,搅地棺材跟着大力晃动起来,西索却是不管不顾,只是蛮横地大肆破坏着。
终于,棺盖咔嚓一声,出现了断裂之声,可露出的却不是新鲜空气,而是大量簌簌落下的泥土,带着湿气,异常黏腻厚重,覆盖在身体上、脸上,重而湿,带来了新一轮的窒息。
西索顿时明白了山哈德亚那一身泥是怎么来的了,他伸出手,在感觉到棺材板上的洞后,单手抓着这洞,再次双脚用力一蹬,然后,这次,棺材板终于被他给掀飞了。
西索灰头土脸浑身泥浆地从棺材里爬出来,又从泥土里爬出来,四处一看,一个土包将棺材牢牢包围,土包外,却是一个低矮的石室。
西索猫着腰走出了石室,发现外面是四通八达幽深的甬道,能看见的地方,周围似乎还有其他石室。
所以,这里是建了个地宫,将所有的墓碑都连接在了一起吗?
地宫里有极其稀薄的空气,虽然普通人待久了依旧会缺氧,但总比刚才一点氧气都没有强多了,靠西索的肺活量,至少可以不用担心自己会窒息而死了。
西索目光梭巡了片刻,还是不打算和山哈德亚一样在这种可能如同地下迷宫的地宫里找路,他一拳头照旧轰在了头顶的石板上。
石板震动,最后却纹丝不动,西索不信邪,一拳拳不停轰出,沉闷地咚咚声震颤大地。
金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立刻感觉到了膀胱在向他抗议,金也不是三岁小孩,更不是胆小鬼,既然想去厕所,那就去吧,断然没有因为害怕未知的恐怖而憋尿到天亮这个选项的。
他出了门,直接转左进了隔壁的厕所,这时,定时抽水声正好响起,轰隆隆地听着异常嘈杂,金随意瞟了一眼整间厕所,除了最里面一间大门虚掩着,也不知是有人还是没人,其他地方都一览无遗。
金站在小解池前,顺利解决完,刚提好裤子,就听见了一个幽幽、怯生生的女人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好,可以借张纸吗?”
“谁?”
金猛然回头,犀利的眼神扫视周围,最后目光落在了那依旧半掩映的厕间门口,沉声道。
“这里是男厕,女人不在女厕,在男厕借纸是不是古怪了点?”
可那幽幽的女声不为所动,依旧怯生生地问着。“你好,可以借张纸吗?”
金眉头紧蹙,不再开口,只是一边警惕观望四周,一边向着厕所门口退去,可是走了好几十步,他都没退出厕所门口,进入走廊,他迅速转头看了一眼,结果发觉厕所大门居然不见了,后面只剩下一堵墙立在那里。
金立刻意识到这是又陷入鬼打墙了,他干脆站定,不再做无用功试图脱离这里,而是迎难而上,直接朝着那依旧虚掩的厕间门口而去。
那幽幽的借纸声依旧不绝于耳,仿佛在耳边响起,又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但总之,就是不像是从那虚掩的隔间传来的。
金站定在门前,一脚大力踹开了门,门向里砰地一声撞在了墙上,却并没有金想象中的撞到其他东西。
他定睛往里看去,厕间里并没有人,大门半搭在墙上,金微微皱眉,往后看去,厕所大门依旧看不见。
这时,那幽幽的女声再次响起。“你好,能借我张纸吗?”
金想了想,一边回答,一边踏上了台阶,微微倾身,低头朝着排泄池里看去。
“我也没带纸,帮不了你。”
狭窄的长条状排泄池里,塞着一个四肢蜷缩的女鬼,身上布满了污物,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自己塞进这么小的地方里去的,她仰着头,嘴角裂开,绿油油的眼珠死死盯着金,怪笑了起来。
“你有的·······你可以帮我·······用你的身体来擦我吧········”
女鬼猛然扑了出来,金顿时受不了地往后疾退,这是一个有味道的鬼,金真的佩服她的勇气,连死都选了一个正常人绝对做不到的死法。
对着那一身屎尿交加的女鬼,金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投鼠忌器,什么叫缩手缩脚,他只能和女鬼一边玩起了捉迷藏,一边试图打破墙壁逃生。
这时,定时抽水声再次响起,可这次,响声结束后,蓄水桶里却依旧仿佛水流不断翻涌着,接着,下一刻,天花板,还有周围的墙壁忽然出现了龟裂的痕迹,然后,蓄水桶也猛然裂开了一条长长的缝。
金吃惊地看去,下一刻,蓄水桶彻底破裂了,汹涌的水冲了下来,在桶里的水全部流光后,后面的管道里依旧有无穷的水流下,瞬间将这个厕所淹成了一片泽国,接着,墙壁和天花板也跟着垮塌了下来,外面,是熊熊燃烧的冲天火焰。
大量的水流和熊熊燃烧的大火,本该互相抵消,毕竟水火不相容,可厕所里的水太多,而外面的火太旺,一时间,居然双方处在了一个诡异的相持状态中,火进不来,水流出去没熄灭多少火,却被大火煮地迅速升温起来。
大量蒸汽开始散发,形成了滚烫的水蒸气,水蒸气如雾一般笼罩了整个厕所,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让人不辨东西,找不到出口。
人站在其间,就如同被放在了一个蒸锅上在被活活蒸熟。
幽幽的女声哭了起来,凄厉、无助、彷徨又绝望。
金叹了一口气,忽然对这女鬼有些同情了,这真的死的太惨了。
他完全可以想象,在这样的绝境下,她只能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跑,而在发觉找不到出口后,求生本能下,自然会朝最凉快的地方躲,想着能活一刻是一刻,那么,整个厕所的最低处——排泄池似乎就是个不得已的选择了,这里的水也必然是最后被加热的。
但估计是死的太屈辱了,所以,这执念就变成了想把自己擦干净吗?
金看着再次朝自己扑来的女鬼,只能对她说声抱歉了,同情归同情,但用自己的身体去擦她脏臭的身体,他可做不到。
既然大火已经烧开了一条路,那他也该走了。
金冲入了火海,大火炙热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冰冷意味,可很快,一股更加炙热的火焰忽然出现在了火海中。
因着这火焰出现,本来到处燃烧的熊熊火焰陡然变成了幽森的绿火,两股火焰相撞,让招待所的一切都在灰飞烟灭中。
“飞坦的rising?sun?”金一愣之后,立刻朝着红色火焰方向跑去。
最后,绿色鬼火消失,红色的火焰也消失了,原地,只剩下一栋黑漆漆全部被烧成了焦炭的废墟。
金看见了飞坦,侠客,库洛洛还有伊路米,几人身上都有火焰灼烧留下的伤痕。
金跑了过去,看了一圈,问道。
“就你们几个?怎么没看见西索和帕里斯通他们?这点事,不可能死了吧?”
库洛洛几人也是才逃生出来,还没来得及四处查看,此时被问,自然是不知道,
就在这时,废墟后面,忽然发出了一身震天的声响,几人闻声看去,只见地面泥土冲天而去,一双手也跟着从土里伸出。
金一惊,然后,双脚一点,立刻冲了过去,三两下帮着把土刨开,然后,就看见西索颇为狼狈地从里面爬了出来。
金吃惊道。“西索,你怎么是从土里出来的?”
西索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托大了,差点玩大发了,他再次走回墓碑群前,看向扎伊特和山哈德亚的墓碑,结果发觉,扎伊特的照片变了,变成了和其他人一样的半身像,带着不甘怨恨地望着他,而山哈德亚的墓碑却消失了。
“咦?这不是跟着帕里斯通的人?他的照片怎么在这里?”金诧异道。
“死了,所以在这里了。”西索漫不经心道。
“死了?怎么死的?”金顿时吃惊。
“就死在这下面,应该是没挣脱出来吧?”西索了无意趣地说。
“下面?”金面色古怪地看了看那个有着扎伊特照片的墓碑,二话不说,就开始徒手刨坑。
泥土被不断挖开,挖到下面,却是一方硬硬的石板,库洛洛走了过来,看向西索道。
“下面有什么?能将你困住,不是普通的棺材和泥土吧?”
西索拍了拍头上和脸上的泥土,哼了一声。
“这下面有个地宫,所有人的墓室都是连在一起的。”
“地宫?”侠客好奇地凑了过来,“这么讲究的吗?还弄了个地宫?不过,搞成集体墓葬就有些奇怪了吧?这算什么特殊的风俗吗?”
西索摊手。
“谁知道,不过,这地宫倒是结实的很,我费了很多功夫还是砸不开这层石板,都以为不行了,可突然之间,又能砸开了。”
库洛洛从刚才西索破土而出的地方站起,望了眼天边渐渐显露的鱼肚白,冷静分析道。
“是因为天亮了吧,所以,力量减弱了,不过,你刚才砸出来的洞已经又消失了。”
“真的,洞还真的没了。”侠客低头看了看,瞪大了眼睛说。
金朝着石板轰去,瞬间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可是,地下却既没有棺材,也没有地宫,金皱眉。
“是因为天亮了吗?地宫也跟着消失了?”
众人猜测不出个所以然,也不打算继续猜测,还是打算先离开这里,去蚊灯中学。
只是,金却有些耿耿于怀。“帕里斯通去哪了?”
他虽然不待见帕里斯通,却真的不相信他会死在这种地方。
西索随口道。
“要是没死,那就可能是沿着地宫的路走了呢?之前我下地前,还能看见山哈德亚的墓碑,现在却不见了,多半是脱离险境,所以墓碑消失了,帕里斯通如果也是这样,那这里找不到踪迹就很正常了。”
“嗯,算了,不管他了。”
金也放下了,帕里斯通要是死了,他想再多也已经无济于事,要是没死,那更不值得为他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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