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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爱 作者:守望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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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爱 作者:守望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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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路

    那天下午接到电话,来自东莞的号码。是他的。结婚那天打了电话来道喜的。今天,再打电话过来,说是他明天放假,后天回家。当时他在黄江,回家会从厚街上车,因为横岗那边,原来的老东家,果场里有很多东西要顺便带回去,问我有没有空,下去玩两天。

    “看看先。”电话里,我装得很淡定。

    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想法:怎会没空,我分分钟都想跳出牢笼,只是出无去处,这下,有这样一个契机,有这样一个人,一个我暗恋多年的人,在向我招手……。越想越想,好像和他心有灵犀,因为昨晚我还说,过两天要回一趟东莞的。

    难不成这就是爱的召唤?我又开始发神经!用大部分荷尔蒙分泌过剩却心无皈依的同志爱用的神经思维,想了一大堆,拼凑了一大堆,如同神奇的魔方,原来,这个完美图形,只要认真的,用心的拼凑起来,也不是太难……

    “你确定明天放假吗?”我严肃的问,因为他偶尔也会开开玩笑。

    “你听到了吗?这是工资,钱都收到了。”他说。

    听到对方话筒里传来啪啪的声响,纸张敲击手臂的声响,不知道是报纸还是现金。“你是暴发户啊?大老粗!”我用玩笑的口吻不屑的调侃。

    我清高得从来不喜欢别人拿着一沓现钱在我眼前晃悠,哪怕是赌钱的时候。

    “好吧,我明天下去。”挂掉电话,难掩心中那份兴奋,却仍然要沉着脸,因为我怕过不了母亲这关,主要是看到她生病的身体,看到她憔悴的形容,无需开口,对我都有一种非常强大的威慑力。

    “我想明天回一趟东莞。”当着家人的面,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还是开口了。

    赵欣没说什么,我知道,她不会有太多异议。母亲也没吭声,这很出乎我的意料,可能是今天早上真的生气了,到现在气都还没消退,所以不理我,因为我让她很失望。

    “听都没听说过,结婚才几天,到别人家过夜,还想着要离开,又不上班,不知道干嘛去的。”奶奶也生气了,端着碗,举着筷子,慢慢的从低矮的凳子站起来,前行两步,瞅了一眼,见厅外黑乎乎的,鸡不叫,狗不吠,又后退两步,再慢慢的坐回刚才的位子,絮絮叨叨,很久都没有停歇下来。

    “还有酒吧?”父亲问我,用筷子指了指那碟辛辣的卤肉,向我使了个眼色。

    “应该还有的。”我起身去找寻,找来一支喝剩的,开启,父子两分掉了,我少点,他多点。

    回东莞这个想法,我应该饭后再提,这样,当晚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剩饭了,是我不好,倒了几个人的胃口。

    第二天早上,没有行李,没有背包,就一个钱包和一台相机,我准备净身素行,当着赵欣和母亲的面:“给我一点适应的时间,好吗?”

    “我也不是出去玩的,东莞还有几千元货款,年关了,可能收得回来,我打过电话的,叫我这几天过去……”见母亲眼里有金莹的液体打转,我加了一句半真半假的解释。

    其实,我的倔強,母親十多年前就领教过的。那年我还是小学生,村里刚刚买的第一台黑白电视,很新奇,我很好奇,连着好几个晚上,都跑到别人家去,一看看到十点半,母亲发火了,打了我一顿。之后的整整一个多月,我没有叫她,也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同一个屋檐下,小小年纪,还是母子关系。后来,提及小孩的个性方面,母亲偶尔会把这件事拿出来说,说我倔强。

    我还是找了陈辉哥,叫他把我送到镇上,给他买了两包香烟,当做油费,因为现钱他不肯收。

    从我们镇上到厚街,如果选择大巴,五六个小时直达广州,换乘中巴,一个小时可到厚街。如果选择火车,那就得一节一节换乘,先到南雄,再到韶关,再到广州,再到厚街。前者干脆,不必劳神,但每天就两趟,不是随时有车。后者麻烦,但是,想走就走,不受限制。

    我因为只身一人,又没有行李的拖累,在这个不早不晚的时间段里。与其长久的等待,倒不如一节一节,以观光客的心态,慢慢前行。

    也有几年没坐火车了,不知道沿途的风景是否依然。登上一辆翻新的中巴车,静下心来,看着渐渐倒退的建筑,快速倒退的树木,启程了,向爱进发。

    窗外,远处低矮的山丘,茂密的树林;近处萧条的田野,干涸的沟渠,一片寒冬的景致。天空湛蓝,浮云朵朵,聚拢,散开,游离,如同我此刻的心境。

    40分钟很快过去,来到南雄车站,下来,买票,登上另一辆大巴,继续行走。头有点晕,昏昏然,靠在靠背上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韶关车站,两个钟,我竟然靠在晃动的,颠簸的汽车座位的靠背上一口气睡足两个钟,可能这些天真的很累很累……

    “你真的下来吗?”他问。

    “你呢?已经到横岗了吗?”我反问。

    “到了,在收拾东西。”从他那边传来蛇皮袋的啦啦声。

    “我大概8点钟能到厚街。”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但看着火车票上的时间,有点晚,就不想卖关子了,直接告诉他比较准确的时间可能好些。

    “我就不进果场了,你出来吧,外面吃个饭都方便些。”我又说。

    “好吧,我就在河田市场等你吧。”还是传来啦啦的声响。

    “嗯,晚上见。”我挂掉电话,直奔二楼候车厅,那里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原来是有北上的列车快要开过来,检票口正在安排检票。

    大包小包往前移,老人小孩向前冲,俨然一条动态的长龙,朝着那个不大的闸口,井然有序的经过天桥,坐上归家的列车。

    哦,是的,快过年了,这就是春运吧,五六年了,学校出来之后就没有赶过这样的场了,都选择大巴,提前买票,那份归家的热情,还在,只是淡化了许多。

    在车厢接驳处,听着火车卡卡…卡卡的响声,一口一口的抽烟,微闭眼,会有一种错觉,不知道火车是在向前还是在后退,如同我这些年的情感,不知道是向着家还是向着他。是啊,外表坚硬得似是龟类的我,脑子里有着太多太多的未知,只知道,这其实就是脆弱。

    广州火车站的出闸口和站前广场更是人流如织,四周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夜幕早已降临,手机的震动与响铃稍稍扯住了来往匆匆的脚步,已接近晚上七点。

    “到了吗?” 他问。

    “快了。”我答。

    “在哪里?”他又问,泄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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