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修真] 作者:花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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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达到元婴期的修为,少则二三百年,多则五六百年,这还算是快的了。这让姜夙兴心急如焚,也因此耽误了三个月的功夫,才让自己彻底静下心来,进入最初步的状态。
万事开头难,尤其是这样一个浩瀚的时间。莫说一两百年,一二十年,外界就不知会变成什么天翻地覆的模样了。姜夙兴就是因为想着这些,时常内心焦灼,痛苦苦异常。这个过程会反反复复,折磨的人死去活来。比如此时此刻,姜夙兴便实在难以承受住了,破出一口气,睁开眼来。
虚妄海又起雾了。
姜夙兴先是望着那满目雾色发了会儿呆,等那雾渐渐散去,这才站起身来,踩着一条乳白色的水道从海中走到岸边。这条白色水道只在固定时刻出现,通常都是沉在水底的,为的就是让修者专心在中心的孤岛上修炼,不要时时刻刻想着去外面。
只见姜夙兴上了岸后,踏上一条玉石铺就的台阶,头顶是昏暗的山洞,一抬头却能望见星河璀璨。
穿过这山洞,便来到云鼎宗门的核心地点「雪灵池」。据说此处连着这个世界通往异界的门路,在上古和中古时期,西城的上位者们,经常通过这雪灵池,投胎转世去人间,或是从人间归位西城。
但是自从仙界萧条沦为修真界后,雪灵池已经荒废了几万年,这几万年的西城诸多掌教在肉体死亡后,遗体皆被封存,用冰棺沉于雪灵池底下。人们一开始还希冀着先人们能够借雪灵池归位还魂,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雪灵池底的冰棺越来越多,却再也没有一具被捞出来。人们终于认识到,雪灵池的作用没有了,仙界彻底消失了。
如今,这雪灵池的池面上,漂浮着最新的两樽棺木。因着时间尚短,还未沉下去。
姜夙兴立在岸边,遥遥望着那池面,面容很是平静。
这两樽棺木,一个葬着他那自爆元婴而亡的师父,先任掌教明正。一个装着他那陷入沉睡的大哥姜昼眠。
明正的棺木已经沉了半边,安安静静的飘在池中心。从岸边望去,已经望不到其面容。
而他那位大哥姜昼眠的棺木,正如其本人一样,从池的这头晃到那头,到处乱飘,一点都不安分。
姜夙兴叹了一口气,转身继续往外走。穿过长长的暗色大厅,最后来到云鼎宗门的紧闭的石门前。看墙上的日晷,此时应该是卯时,外面应该夜色正沉。
石门的右边脚底下有一个暗格,姜夙兴蹲下去,打开那暗格,那里面正放着一封卷宗。
打开那卷宗细细看过,上面记载着这三个月来西城发生的大小事情。其中包括执法宫的重建工程已经完成,顾白棠继续在严明堂当值,但是今年九月的新生特训权利被移交给了执法宫霍长老的弟子卓溪年。这上面甚至还记载着城中四起的传言,关于卓溪年和某个执法宫女弟子的风流八卦事。不过姜夙兴对这些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倒是有一点让他颇感意外。今年新生招了三名弟子,其中两个双胞胎姐妹花一同入了执法宫。
这卷宗的笔记清秀宜人,如行云流水。翻到最末,落款便是司仪院大弟子,温玉。
姜夙兴点点头,阖上卷宗,放到一个位置存放起来。那天晚上他去司仪院专门找温玉商议,让他定期一段时间将城中重要事物汇报到云鼎宗门。温玉二话没说,答应了此事。此人做事极为认真,按照事件的重要性先后排列,让人一目了然。
云鼎宗门虽然关闭,但是并不是不能出去。可是姜夙兴既然身为西城掌教,就不能言而无信。说了不破元婴不出关,那就是不能出关。但这并不代表姜夙兴就真的能够做到两耳不闻门外事,对于西城的情况,他其实一直了如指掌。
不过温玉定期送卷宗一事,按照姜夙兴的意思,是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姜夙兴主要是怕御宿或者是霍长老知道了,责怪他一心多用。
云鼎宗门并非全然封闭,有一个地方叫云台,就是一个自然风景区,好比山洞出口。从此处能看外面的云海翻腾,霞光万丈。但在往下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因为被白云遮蔽。
西城无事,便也放心。姜夙兴在云台坐了两日,休息休息,便又重新回到虚妄海「敛神汇精」。
可是西城当真无事吗?很快就不是了。姜夙兴心中自己也明白,很快,西城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其牵扯人物之位高权重,人数之多,远胜去年。
或许等姜夙兴再次破法,西城已经是变了一遭模样。
一眨眼数日过去,西城一如往常,并无大事发生。
这日顾白棠按照规矩去达摩堂拜见秋逝水,下午申时交接了班,沐浴换了身衣服,朝达摩堂走去。
这个规矩是顾白棠的亲娘定下的,要他每月中旬必须抽出半天时间去达摩堂清秀园陪秋逝水说话聊天。对此顾白棠并不是太理解,但无奈也得照做。
据他的了解,他这位七舅乃是蓬莱秋家的嫡长子,原本是要继承秋家家主之位的,可是他却不当这个掌教,宁远山远路远的跑到西城来当一个长老,还不怎么管事。
要知道蓬莱是现如今整个修真界唯一存在神迹的仙境,秋家更是传说中的青龙神后羿,远胜西城不知几万倍。只不过蓬莱远在三山五岳之外,实在离整个修真界太遥远,否则修真界第一仙首的名号也不一定是西城的。
且蓬莱超出尘寰,远离凡俗,是修仙成神的好去处,据说蓬莱秋家已经有好几位家主飞升灵界。按理说,像秋逝水这样一个高冷清贵不染尘埃的人物,何以放着蓬莱这样清新脱俗的修仙环境不要,偏偏要跑来西城教书,沾染这些琐事?
秋逝水被西城弟子私底下分为西城十大未解之谜之一,顾白棠也想不明白,但他也没有那个好奇心去探究这些。如果不是他母亲强硬要求,他是不愿意去见秋逝水的。大概是同类相斥,秋逝水跟他自己太像了。听说他从小是在秋逝水身边养大的,虽然现在他失去了先前的记忆,但是潜意识里总对此人很是生疏冷漠的感觉,无论如何亲近不起来。
好在秋逝水也不唠叨,性格就跟顾白棠一样,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往往就是顾白棠去清秀园陪他下盘棋,煮一壶茶,弹个琴,也就被秋逝水打发走了。
今天顾白棠来到清秀园,这个时候秋逝水还在达摩堂上课,园中并无他人。顾白棠照常煮了一壶茶,摆上棋盘,刚好秋逝水在这个时候回来。
“七舅。”顾白棠站在石桌前,态度恭敬地喊道。
秋逝水走到石桌前坐下,端起一旁沏好的茶喝了半口,便就放下。开始摸棋子,一言不发。
顾白棠默默地坐到对面,用剩下的黑棋对秋逝水的白棋。他隐约察觉,秋逝水今天有些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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