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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
    风骨(H) 作者:小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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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骨(H) 作者:小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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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懂吗?”武年听完又是无言,他绞著手指,许久後才道:“懂,娘都是为我好。”话虽如此,语气却毫无精神。这事儿需要他自己去琢磨,武夫人不再开口了,轻轻拍抚了抚他的背,收拾了床铺,便脱鞋上床歇息了。

    此时天还黑得很,武年坐在窗边出神,悄悄开了一条窗缝,东方缓缓亮起了一道光。他深望著那道曙光,温柔的橘黄色,肆意泼在了天边,像极了从前他和叶惊澜在山坡上看的那次。他在看日出,也不觉在想,叶惊澜会不会找他,会不会像他一样轻易放弃。应该不会在乎他的离开吧。可能,叶惊澜很快会忘了他,然後寻找到比他更好的人,过得比他们在一起时更快乐,会忘记曾在他耳边说,武子武子,我真喜欢你,你要永远和我在一起。这些话,终将会被证实只是谎言。

    之前他总觉得是在被玩弄,可如果让他亲眼确认,他又真的好害怕,那麽怕自己承受不来。武年不能控制地想著,紧闭上双眼,他陷入了一种很消极的情绪,心口苦闷得一直泛起疼痛,压得很沈很沈,令他不得不用力地去呼吸。很快,他近乎惊慌地意识到,原来自己是真的那麽喜欢叶惊澜。

    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人分明不是他,他从未说过,结果却反倒是陷得深的人。武年自嘲地笑了笑,忽然很想立即离开凤凰城,从此逃得远远的,永远不再想起他来。

    武年完全没有考虑到,武夫人这样周折部署,便是料准了叶惊澜不会放他们离开。她将叶惊澜的感情瞧得一清二楚,他反倒迷住了心眼。也是,他并不知道陈平曾正式登门拜访过,也不晓得天大亮之後,乔木在他家中无意翻出大堆名贵礼品,当场吓了好大一跳,转身便又奔向官府去报案去了。这些玩意儿没算价钱的,他可不能要,而且农户有这些贵重东西肯定有问题。

    话说乔木在官府奔波,将与武夫人的交易俱各向官府交代清楚,在当差官的诧异中返家去把东西拿来,不曾想遇见了前来与武夫人商榷的陈平,於是他又将事情说了一遍。本来乔木是不应说出武家母子的下落,只因现涉及官司,他也不得不说了。陈平则受惊不小,把情况悉数问明白了,他急忙怕撇下乔木往回跑,而叶惊澜思索了一晚上,总算想出了两全其美的好法子,他正在凤归来等陈平好消息呢。

    陈平几乎毫不停顿地直奔到凤归来,连气儿都未透上便先把事情告诉了叶惊澜,叶惊澜闻知武年不见了,顿时便没了想法,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等到他又恢复意识时,自己已经光著袜底跑到大街上了,陈平正担心地拦住他的去路,连声喊著:“五爷,你冷静点,冷静点!你这是往哪儿去呀!”叶惊澜捂著脑袋使劲儿去想,这才想起自己是谁,他开口想要吼话,结果发出的声音却是明显在颤动:“我还能去哪,我去找武年!他跑什麽呀跑,我这还欠他十两米钱没还呢,你净瞎说些什麽,回来我要你好看!我,我,我这就找他去!”说罢,粗鲁地把陈平往边上一推,撒了腿又要跑。陈平顾不得许多了,他低身横扫一脚,将叶惊澜扫倒在地,上去反剪他的双臂钳住,大声叫著:“五爷!你冷静些,武年跑不了的,你先冷静下来!你连方向都弄错了,上哪儿去找他!”

    叶惊澜面朝下方被摁趴在大街上,他完全不挣扎,也一声不吭,仅是不断地大口喘气。周围好多乡亲在驻足观看,他们又不太敢靠近,三五个做伴儿议论,在猜测这武年是否欠了叶五很多银两,不过又听叶五说还拖欠武年米钱。这大动静传进了凤归来,自家的夥计出来一看,一个个都惊得目瞪痴呆了,也不知这闹的是哪出,就不好上前去干涉。

    自打出了上次的事,叶惊鸿便不愿意再露脸儿,但他这回也不由得迈出大门,想不到会见到五哥被陈平打倒在大街上,脚下还光著袜底儿。“好你这个姓陈的,”他心头顷刻有大火燃起,上前把小腰一叉,嚷嚷道:“你要造反吗?你这对得起我爹娘嘛,我五哥好端端的,你作甚要打我五哥!”

    连靴子都没穿便疯癫著要去寻人了,这也叫好端端?陈平费事去理睬这小祖宗,他维持著压制的姿势,又等了两刻锺,方才低声问叶惊澜:“五爷,冷静了麽?”叶惊澜这会也不喘了,他的呼吸逐渐稳定了下来,不怎麽用力地动了动手脚,沙哑道:“放开吧,我没事了。”陈平这才放心了,松开他的手臂,将他扶了起身来。叶惊澜的发冠散乱,一种全无温度的冷静表现在他脸上,叶惊鸿止住了吵闹声,冲过去抱住了他的大腿:“五哥,你怎麽了?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去给你找大夫好不好?”不安地问著,小脸往他身上乱蹭。

    叶惊澜揉弄著小弟的头发,将他搂进怀里,冷冷地瞥了四周的人群一眼,竟是抱起弟弟回了凤归来去了。刚才随意掠过的视线,让本是来凑热闹的人浑身都差点冻僵,心里刮著一阵阵寒意。陈平先是向店里的客人们道了歉,吩咐夥计送客关了大门,而後就进了书房,对叶惊澜说道:“离开应该是武夫人的主意,她将房子卖给了蒋玉符的大舅子,姓乔的。他们今早不到卯时便走了,听说是要去西码头乘船前往乐歌。”叶惊鸿愣了愣,五哥的心上人不见了,这下他听明白了,他偷眼去看叶惊澜,突然想起那日武年在马车里和他说的抱怨的话,心情登时凉了半截。他本能地往墙角缩进去。

    “有没有问是谁说的去乐歌?”叶惊澜姿态闲散地靠著座椅,抱起了饲养的白猫,手指梳理著它的毛发。猫儿乖巧地任由他抚摸,眼珠子转溜了溜。陈平低下头,却暗中留意著他的举动,回道:“有,问了,说是武夫人说的。”叶惊澜点点头,他的样子镇定自若,只有眼神幽深得如同墨染般,肯定道:“那他们就一定不会是去乐歌。”陈平也赞成这个看法,道:“嗯,不过还是派人去码头问问。另外再派人去问守城门的士兵,也调遣几人往四个方向去追,这样他们肯定跑不了。”叶惊澜对他的分派没说什麽,只补充了一句:“在凤凰内的市集贴悬赏告示,谁把武年给我翻出来,谁便来我凤归来领五百两。”陈平默然了,仔细盯著他,试探著问:“五爷,那需要调动山庄的力量吗?”

    与先前的失控截然相反,叶惊澜现在好似颇不以为意了,听了陈平的话,他亲切著捏玩白猫的肚皮,後来才微微笑了:“十天内找不到他,再动用这方面的人去给我找。”他说,以特别的悠柔腔调,每个字眼中都微带一分血腥的滋味,“然後呀,把他找回来以後呢,我会好好疼爱他的,哎,我以後就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怎麽跑……”随著他的话说出,他的手指慢慢滑到猫儿的後腿上,压住它的腿骨轻柔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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