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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就是这样的鸟儿 作者:落樱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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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出他的犹豫,殷清漪道:“娘没让你现在就答应,但娘想让你考虑考虑此事,行吗?”

    她殷勤的看着他,目光中满是身为人母的悲伤和希冀,殷成澜看着她的眼睛,半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他只好扭开头,望向厚重的门帘,第一次有些坐不住了,勉强笑了一下,睫羽挡住眼底的情绪,道了句好。

    殷清漪向一旁的长老说了几句话,托雅的大伯露出喜色,殷成澜不由得苦笑,嫁给他一个要死不死的残废,怎会值得高兴呢。

    早膳很简单,用过之后部落里的大姑娘小伙子就开始准备丰盛的午膳来宴请他们。

    趁着这会儿空隙,殷成澜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巍峨的雪山伫立在碧蓝的晴空下,放眼望去,千里雪原,茫茫如漠,尖尖的房屋和帐篷在白雪皑皑之间冒着香气四溢的炊烟,青烟穿过晶莹剔透的雪松枝,被太阳折射出一抹晶石般的光芒。

    殷成澜看见黄衫青年背对着他,负手站在一棵华盖如伞的雪松下,微微仰起头,好像正在打量松枝上凝结的冰挂。

    他操控轮椅走过去:“怎么不去休息,出来乱跑什么。”

    灵江转过身,定定看着他:“你考虑好了吗?”

    殷成澜抬起眼,看见青年一双幽深望不见底的眸子:“你听见了。”

    灵江点了下头,他微长卷翘的睫羽上落了雪,好像遇水的浓墨,垂眸时,氲开的黑色将眼角描摹的格外修长,他眼里没有多少冷意和凛然,反而有一丝茫然,声音很轻的问:“你为什么不拒绝?”

    殷成澜的手指攥了一下衣袖:“……那种情况下,不大方便。”

    灵江道:“只是拒绝而已,有什么不便?”

    殷成澜眼里映着雪漠部落祥和的天山和白雪,俊美的容貌如同玉石雕像,让人一见便移不开眼。

    可他终究不是冰冷的石头,他与人世间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

    殷成澜道:“他是我娘。”

    灵江深深的看着他:“那我呢?你不肯一开始就拒绝,等到了后面,才是真的难以接受,与其给这点微末的希望,何不开始就让人死心呢。”

    灵江轻声抱怨:“你对我也是这样,对别人也是这样。”

    殷成澜没说话。

    灵江失望的低头,走进雪里,和殷成澜擦肩而过。

    “我拒绝了。”殷成澜忽然说:“不论是谁,我都拒绝了。”

    灵江站在雪地里,背对着他,向来笔挺的肩膀像是被什么压住似的,竟抬不起来,他盯着纤尘不染的大雪,忽然笑了一下,重复着殷成澜的话:“你拒绝了……是,你拒绝了。”

    可他对他的拥抱和默许产生了幻觉。

    正午,阳光明亮的挂在山头,将周围的雪映的白晃晃的。

    部落里燃起来几堆篝火,火光炽热的着出一片喧嚣热闹。

    一只长长的帐篷被支了起来,两面透风,中间摆着一张也很长的桌子,桌上铺着兽皮,摞放了许多雪漠部落自制的烈酒,被烤的金黄流油的牦牛犊肉刚一上桌,辣椒和花椒的香味就漫了出来。

    连按歌闻了一下,顿时口水都快飚出来。

    长桌上一端是部落夫人殷清漪和各位长老,另一端是各位长老的妻儿。

    殷清漪坐在殷成澜身边,有意安排托雅坐到了另一边:“你尝尝这里的酒,常年冻在冰雪里,味道极为甘甜清冽。”

    她笑着递给托雅一个眼神,小姑娘红着脸,站起来,端起酒坛给殷成澜倒上,然后又取出小刀,划了一块牦牛肉放进了殷成澜的盘子里。

    殷成澜颔首道谢,端起酒盏与他娘轻轻一碰,正要饮下,一道劲风猝不及防打在他的手腕上,殷成澜手上一疼,酒盏咣当砸到地上的酒坛上,发出一声刺耳的破碎,酒水溅到了托雅的裙面。

    托雅小声惊呼,慌忙站了起来。

    方才热闹的帐篷里安静了下来,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看了过来。

    殷成澜望着坐在另一端角落里的青年:“灵江,你想做什么?”

    灵江的目光与他隔着一条长长的桌子对峙,语气漠然道:“你不能喝酒。”

    殷成澜一怔,唇角弯了下:“今日是个好日子,并无大碍。”他说着,让连按歌又去取了一只酒碗,抬手去拿手边的另一坛酒,手刚碰到,又是一道劲风射了过去,这次没再射他,而是直接劈碎了酒坛。

    陶瓷坛子猛地裂开,碎片和酒水‘砰咣’四溅出来。

    殷成澜迅速抽出桌布,挡在殷清漪面前,没让酒水和碎片溅到她身上,但周围却响起了一片躲让声。

    殷成澜眉头一皱,声音隐隐蕴含怒意:“灵江,不准胡闹!”

    灵江冷然道:“你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周围的人大多数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僵持的气氛让众人都不敢在说话,殷清漪发现是自己考虑不周,没顾忌到殷成澜身上的毒,幸好有这小孩提醒,才没酿下大错,便打算出言谢过灵江,还没张口,却被殷成澜拦住了。

    殷成澜嘴唇抿成一线,不笑的时候,眉间神色极其冷淡,他身上天生的孤傲作祟,容不得别人在他面前逞威风,更何况灵江带着故意挑衅的举动。

    殷成澜说“和你没关系,不用你管。”

    灵江心里狠狠一疼,站了起来,目光在殷成澜脸上剐了一下,飞快的移开视线,看着破碎的陶瓷片,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攥了一下,包在纱布里的伤口才刚长好,就又裂了开,他知道殷成澜吃软不吃硬,过去他一直用的得心应手,可现在他却不想用了。

    灵江刻意放慢呼吸,才压下心里涌出来的委屈和愤怒,闭了下眼,哑声说:“是我多管闲事了。”

    说完,抬步出了帐篷,再也待不下来了。

    殷成澜缓缓坐直身体,拿过连按歌的杯子给自己斟满了酒,举起来向其他人敬酒:“抱歉,打扰各位兴致了,我们继续吧。”

    说完,便低头去喝,但被他娘拦住了。

    殷清漪接下他手里的酒,不赞同的说:“是为娘的错,你不能喝酒,酒容易引起你的毒发作,那小孩又没说错,你何必逞强呢,你去向他赔礼道歉。”

    殷成澜苦笑起来,只好放弃了喝酒的想法,头疼似的按按额角,说道:“他是小孩脾气,不用管他。”

    连按歌在一旁接话:“可不是吗,狗脾气,夫人,您不用管他,我去替爷看看他。”

    就起身要去,只听殷成澜道:“坐下。”

    第55章 寒香水(十六)

    连按歌只好又乖乖坐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人身上,大人捂着原本吵闹的小孩, 看向自己的长老。

    长老听不懂他们争执什么, 也不好贸然开口。

    帐篷的帘子在风雪中肆意翻卷, 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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