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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23
    挖坟挖出鬼 作者:君子在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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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挖坟挖出鬼 作者:君子在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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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太、太阳太大,山间阳火盛,鬼魂不一定招的出来。”阿颜说着,跳起来抓过头顶一棵横出的枣树纸条,将包袱中的一张招魂幡挂在上面,拍了拍落在肩上的尘土,“有照片,有尸骨,嗯,林言哥哥,还借你的生辰八字用一用。”

    林言还没来得及问,小道士已经利索的递给他一柄匕首,不同于平时用的那柄桃木剑,这把是实打实用金属锻造,看刀柄似乎有些年头了,刃尖在阳光中闪着明晃晃的白光。

    “一、一会你拿着这个,可能有点不舒服,但千万别松开。”阿颜嘱咐道:“我、我念一句你念一句。”

    尹舟扑哧笑了一声,又觉得这时候笑场不好,赶忙把笑声在喉咙里变成一串咳嗽。

    其实阿颜每次讲到道术和符咒都不结巴的,林言嘀咕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马上接近正午时分,山里的小枣树挡不住火辣辣的阳光,站久了几个人身上都起了一层热汗,村长已经耐不住暑热去附近的人家喝茶了,林言握着匕首站在坟前,用肩膀一个劲蹭流到脸颊上的汗,直希望这次能快点结束。

    小道士开始吟诵,那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实际的内容,但语速缓慢也不算难学,林言攥着刀柄,一句句跟着念诵。谁知口诀念了还不到一半,林言已经开始感觉到不对劲,周围气温开始下降,热汗凝在后背上,他像中暑似的不停打冷颤,一股阴寒之气从刀柄传来,先是手掌的温度被吸光了,接着是整条手臂,两肩,从脊梁骨骨到后脑勺后麻嗖嗖的,仿佛手中拿的不是匕首,而是一条在冷柜最下层中放了一年的冻鱼。

    头顶的招魂幡开始动了。

    “好冷。”林言倒抽口凉气,扫视着四周寂静的山岭,“招到魂魄了?”

    “好、好像找到她了。”小道士犹豫道,“咦……奇怪……”

    又念了两句咒文,蚀骨的寒气已经蔓延到小腿,林言的上下牙咯吱打颤,从牙缝里挤出声来:“阿……阿颜,你确定没问题吗……实在太冷了……”

    吟诵声在继续,小道士斜了他一眼,眼神寒光毕露,林言只能强撑着断断续续跟着念口诀,冷汗一重重从额头冒了出来。

    “再撑一会,魂魄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我要把它抢过来。”阿颜咬牙道,一张符纸重重朝刀锋一贴,霎时寒冷如海啸一般扑面而来,林言全身都像被极细的钢针扎着,疼的额头都暴起了青筋。

    “姓颜的你在干吗?!”尹舟见林言嘴唇青紫也觉得不对劲,“这次招不来拉倒,人不能出事,林子,跟着你的那个鬼呢!”

    “就快了,别放手!”小道士的脸泛起病态的潮红,口中飞快念诵咒文,霎时头顶的招魂幡被风吹得越绷越紧,嗤啦一声脆响,整片缀着流苏的布条被横向扯成两半,飘飘摆摆的落在远处的旧坟上。

    “没、没事……阿颜你动作快点……”林言冻得舌头都不听使唤了,他试图把贴着匕首的手挪到上面,却发现皮肤已经与金属冻成一体难以分开,战栗从双手蔓延到小腿,林言往后一踉跄正踩在坟包的斜面上,摇摇晃晃的就要往后倒。

    一股力量托住他的后背,萧郁的声音适时响起,低沉却不容许他抗拒:“松手。”

    萧郁的手覆上林言的手背,相比匕首的温度他的掌心竟是温热的,恰到好处的阻断了不停灌入林言手臂的寒气,阿颜一瞬间变了脸色,爆喝道:“孽畜退下!”

    “我他妈跟你拼了……”林言猛地一闭眼睛,掌心往刀刃一贴,顿时刺骨的凉气如万根钢针从手心直扎到小臂,与此同时身后的寒凉在瞬刹间膨胀,再睁开眼睛时二仙姑并没有出现,相反,萧郁用完全无法抗拒的怪力狠狠掰开林言的手腕,硬生生将那把驱鬼用的利器从他的双手间抠了出来。

    匕首脱手的一瞬间林言像从冰块中捞出来被立刻扔进火堆,术法断了,灼热的阳光舔着他的背,整个人如要化开一样麻痒难当。然而他顾不上身体的反应,下一刻发生的事情让林言和在一旁干着急的尹舟都惊呆了,只见萧郁握着匕首一步步向阿颜逼近,冷到极致的眼睛杀意弥漫,手掌与刀柄接触时发出炙烤皮肉的呲啦声响,他却丝毫不以为意一般,一手拽住阿颜的衣领,另一手将匕首狠狠朝他的左眼猛扎下去!

    林言的脑子里嗡的一炸,下意识冲过去抱着萧郁的腰,使出全身力气把他往回拖,然而小道士也不对劲,平时的懦弱之气荡然无存,双眼被愤怒烧的通红,一个翻身挣脱出来,利落的掏出一把朱砂朝萧郁猛洒过去,声音因为颤抖而变了调子:“孽畜就是孽畜,留你不得!”

    “操他妈的怎么回事!”尹舟看不见萧郁,只见小道士一个人在地上翻滚摸爬躲避一把铮亮的匕首,林言此时也急了,一边拖着萧郁一边朝尹舟吼:“我他妈怎么知道,你把阿颜拉住啊!”

    他从没见萧郁这么愤怒过,正午阳光凛冽刺眼,那鬼的全身散发出隐隐青黑之气,双手指节爆凸,利爪般的阴白手指抓向小道士的后脑,林言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一闭眼睛,那情景却依然映在他的眼皮上,鬼影伫立的地方呈现出一团青黑,人的位置则是一团跳跃的橙火,纠缠在一起,那捧橙黄光焰渐渐寂灭……

    后来他才知道人有阳气,鬼有阴气,在精力极端集中之时能够不被视觉所迷惑而直接感知阴阳二端,是为绝佳道术根骨,他竟在无意之间推开了一扇封闭已久的玄术之门。

    但当时的情况却危机万分,萧郁单手扼住阿颜的脖子,匕首一寸寸割入小道士格挡的手臂,握刀的手与专克邪祟的煞刃接触而炙烤至黑黄,阿颜的脸则涨成紫红,眼球往外凸出。林言不敢再有一瞬犹疑,连滚带爬冲过去把阿颜护在后面,当啷一声脆响,匕首滚落到地上。

    小道士从厉鬼手中挣脱出来,捂着鲜血流淌的伤口断断续续呻吟道:“林言哥哥……仙姑……仙姑的鬼魂被困住了……招不来……”

    林言扶着小道士的肩膀,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鹿一样柔弱的眼神跟施法时判若两人。“咒术……小心。”阿颜低声道,林言还没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瘦小的身子再支持不住过大的体力消耗,双眼一翻昏厥过去。

    林言和尹舟面面相觑,都被这莫名其妙的结尾惊的说不出话来。

    29、最近更新

    回城找到医院时天已经黑透了,阿颜伤的不算重,胳膊上一处十公分长的刀伤缝了针,打破伤风疫苗时医生一个劲的盯着灰头土脸的几个人看,边推注射器边数落年轻人干点什么不好非天天打架,林言和尹舟在山坡上滚了满身泥,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唯唯诺诺的一个劲应承。

    血检结果出来,医生说阿颜长期影响不良导致严重贫血和血糖过低,需要住院休养,期间不能做体能消耗太大的活动,林言替小道士办了住院手续,缴完费去房间看他,阿颜缩在床上吊葡萄糖,被子一直拉到只露出眼睛,见林言进来便红着脸一个劲道歉。

    “刚、刚才是我心急了,师父说术法一旦开始就不能中断,否则很容易造成厉鬼冲身,山上人少,我担心出岔子没法收场……”阿颜神经质的笑笑:“我没想到你的体质这么奇怪,林、林言哥哥,你要是学这个肯定比我有天赋多了。”

    “看你平时也不怎么说话,发飙起来这么厉害,我跟阿舟都被你吓了一跳。”林言把他受伤的胳膊小心的挪进被子里,指了指萧郁对阿颜说:“先养伤,回去我替你收拾他。”

    小道士的脸又开始红了,林言捏着手指,回忆起山上的蚀骨寒气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看两侧的病床没人,大概都去吃晚饭了,便低声问他:“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招魂术是最简单的道术,有尸骨和照片,你又是纯阴命格,应该易如反掌,没想到明明找到二仙姑的鬼魂却带不过来,好像被什么绊住了,我一急,就、就……”

    林言皱起眉头:“被绊住了?难不成在投胎的路上?”

    小道士的表情严肃起来:“不、不是,能找到就说明它还没去投胎,人活着时很少会灵魂出窍是因为鬼魂把人身当做容器,死后这容器就失效了,简单的术法就能把它招过来,但今天的情况似乎表示它找到了另一种容器,可能它像那个周锦天一样附在别人身上,也可能它被人禁锢在什么地方,来不了。”

    “我、我觉得后一种可能性大,我想试着把坟地的阴气聚在你身上把仙姑的鬼魂引过来,对普通人来说这些阴气不算什么,但你的命局阳火衰微,压不住……差点……”小道士低头嗫嚅了一句对不起,又自嘲的笑道:“不怪那东西生气,我太莽撞了。”

    林言摇头说没事,坐在床边随手替他剥了个桔子,病房隐约飘着股消毒水味,窗外华灯初上,街道被来往的车流和路灯映成一条橙色光带。林言心里像压着块重石,最近一段时间跟他沾上的人都麻烦事不断,先是仙姑,尹舟,再是阿颜,最让他烦躁的是直到现在他都毫无头绪,像被蒙起眼睛走夜路,明知危机四伏却不知道该提防什么。

    向前,后退,抑或站在原地都是错。

    “住院费交过了,安心休息,想吃什么给我打电话。”林言说,“明天再来看你。”

    背后一双手缠了上来,安慰似的环着他的脖子,鼻尖在他颈窝轻轻的蹭,林言展开萧郁被炙烤过似的手心,心疼的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再看向小道士的视线中便不由自主带了些疏离。

    “阿颜,别叫他孽畜。”林言说,“他有名字,他叫萧郁。”

    阿颜看着林言背后的虚空发愣,好一会儿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林言把沾了血迹的衣服丢进洗衣机,从昨天在古玩市场买来的一堆成衣里挑了一套放在浴室的小凳子上,倚在洗手池边抱着药箱挑挑拣拣,无奈道怎么可能有药能治符咒损伤,又不是哈利波特。

    浴室里蒸汽热腾腾的,林言刚冲完澡,趿拉着拖鞋从药箱里拣出一支云南白药,旁边黑白格塑料帘被嗤啦一声扯开,那鬼用双臂撑着浴缸边缘,一个劲盯着林言看,见他半天只顾着摆弄药瓶便有些不耐烦,指节在陶瓷浴缸壁上敲了敲,轻轻的叫了声林言。

    水汽氤氲间那鬼的样子出奇的好看,锁骨很深,他轮廓分明的五官也像一幅画,下巴枕在手臂上,悬在浴缸外的手露出指缝处的焦黑伤痕。林言捏着药膏捉了萧郁的手掌摊平,翻来覆去仔细查看,奇怪是烧伤的痕迹倒比白天浅了很多,燎泡消下去,掌根不算严重的部分甚至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没用。”萧郁瞥了眼林言手里的药膏,摇了摇头,“自己会好。”

    林言撇撇嘴,把烫伤膏丢到一边。

    “你违规了,我说过我身边的人不能动,今天要不是阿颜躲的快,命都快被你要了。”林言放开萧郁的手,拎着花洒替他冲头发:“看在光荣负伤的份上原谅你一回,下不为例。”

    “疼不疼?手拿远点,别碰水。”林言小心的将花洒水量调小,“我以前连养仓鼠都没养活过,一下子要养鬼,折腾病了都不知道往哪儿送去,听话下次别跟阿颜包里的怪东西较劲。”

    林言觉得自己有点唠叨,不过身边的人倒毫不介意,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他差点害死你。”萧郁慢慢的说:“离他远点。”

    林言扑哧笑出来,在萧郁脑袋上揉了两把:“说的跟你想让我活多久似的。”

    相比刚开始的嘶哑缓慢,这鬼的语言在逐渐流畅起来,像一个独自住在深山中多年的人类弃儿在回归社会后慢慢找回群居属性,说不定有一天他们真的可以一起吃水果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林言想,如果他不再不依不饶找自己索命的话。

    “今天被冻的不轻是真的。”林言苦笑道:“阿颜他也不是存心,半吊子道士没出师就被拉来了,谁让我最近老遇见鬼。”

    林言强迫自己不看萧郁,视线从他胸膛滑过去,盯着后面的瓷砖,叹了口气道:“说真的,最近发生的事太多,我认识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可我连谁在捣鬼都不知道,实在经不起折腾了,你别给我添乱。”

    浴室闷热,林言有些头晕,替萧郁冲完头发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透气,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特别容易累,明明没做多少事情却疲倦的恨不得狠狠一觉睡倒,起床时间也越来越晚。林言随手从桌上的一摞古书里挑了一本翻着看,为了解蛊术特意从网上的旧书店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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