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盲 作者: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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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这次的事情真的麻烦你了,村长说了明天就会来接小路,谢谢你。”
范俊礼心头只觉得怅然若失,“那就好。”
“我挂了,再见。”
“再见。”
大概生命里的很多人都会如同过客一般,相识一程,却又匆匆挥手告别,留在身边的,总是最重要的,决定纠缠到底的。
只是时过境迁,若能真的回到过去,随愿只愿从来都不曾认识霍明安,他曾给过她最深刻的爱情,却也让她痛彻心扉,即使过去这么多年,她仍旧没有办法从中走出来。
霍明安曾几次表示过要与随愿谈一谈,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谈些什么,可是两人如今的相处状态让他难受到了极点,他想要改变些什么,可是随愿面对他时,那些过去满腔满眼的爱意早已荡然无存,他这才恍惚察觉,他只是想要她如同过去那般爱着他。
可是他又深知,这大概是永远不可能的事了。
他还记得曾几何时,他跟别的女人在外面吃顿饭,身上沾上一丁点香水味,她便不依不饶的闹个不休,那时候他嫌她烦,觉得她无理取闹,想着她大小姐心性全世界都得迁就她。
其实那时候的霍明安对她大约是从一开始便有的偏见,他是从社会底层混上来的,也因此对于随愿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总是免不了偏见,再加之她是那个人的女儿。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便注定了,而其后的结果不过是自己一个人的挣扎徘徊,痛苦不堪,而这些所有的不过是他的自作自受。
吃过晚饭后,随愿与思思一起在起居室的地毯里玩堆积木,这是之前霍明安为女儿买的,他对女儿向来有求必应,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摆在她面前。
玩到最后,思思玩累了,一只小手掩着嘴打哈欠,到了后来,索性直接趴在随愿的身上睡着了,霍明安抿嘴一笑,走过去蹲下身抱起她。
他非常轻松的将女儿抱在怀里,脚步稳健,随愿跟在他身后,她很明显的能够看的出来,霍明安对思思很好,应该说是非常好,她突然又想起了过往往事,在这瞬间又觉得,或许曾经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可是如今他应该算得上一个合格的父亲吧。
思思被教育的很好,无论从哪方面来说,礼貌懂事乖巧可爱,这些都是他的功劳,随愿一直想要将霍明安当作一个仇人般对待,可是却又发现,她到底做不到。
她下意识的提醒自己不能忘记过去他所带给她的那些伤害,却也没办法做到将他当作一个陌生人般不予理会。
霍明安抱着女儿一路进了房间,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台灯,灯光昏黄,散发出一圈极小的光晕。
随愿靠着墙壁的地方看着,几分钟过后,霍明安转过身来看她一眼,他薄唇微抿,微微蹙眉,几秒后他皱眉说道:“随愿。”
他叫她的名字,随愿抬头勇敢的直视他,她的眼里带着一贯的戒备,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吃过太多的亏了,不得不让自己保持清醒,她不敢保证下一次又会是怎样的一个教训。
霍明安想起过往,突然轻轻嗤笑一声,“我们打个赌,过不了多久你会主动来求我信不信?”
随愿脸色一下涨的通红,霍明安认真的看着她,很显然的,即使过去了四年,随愿也仍旧是过去那个随愿,他还是能轻而易举的看到她所掩饰的紧张,这个发现让霍明安脸色缓和了许多。
至少她不像表面的那么云淡风轻,不以为然。
周围一片沉寂,随愿红着眼,她不知道霍明安究竟想要干什么,她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脑袋里朦朦胧胧浮现出一个念头,却又很快被她自己给否决了。
他怎么会爱上她呢?她曾经那样卑微的乞求过他,求他能高抬贵手,可是换回来的是什么呢?不过是再一次的欺骗与羞辱。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随愿有些轻微感冒, 这导致她头脑昏沉,比平时晚醒了半小时,她恍惚中坐了起来, 随后快速的洗漱换衣服。
从卧室里出来后, 房间里一路空荡荡的,有管家礼貌的问道:“霍太太, 早上好,可以开始吃早餐了吗?”
随愿在屋内扫了一圈仍旧不曾见到思思的身影, 她心底狐疑, 犹豫着问道:“思思呢?”
“霍先生带思思小姐去医院了。”
随愿心下一惊, 连忙问道:“思思怎么了?”
对方笑了笑让她放心,“只是例行的身体检查。”
随愿又点了点头,管家已经安排人将早餐端上桌了, “霍先生临走前特意叮嘱了让您记得吃早餐,他本来打算等您一起吃的,但是因为预约的医生在九点不能迟到,所以就先走了。”
随愿吃过早餐后, 决定出去走走,她回来时便有打算去探望父亲,只是一直鼓不起勇气, 她心底害怕父亲会责怪她,无论他曾经做过什么事,可是在随愿心中,父亲都是给过她最独一无二的宠爱。
一个人沿着街道随意的走着, 她心里迷惘一片,如同独自行走在漫无边际的迷雾之中,前路在哪里,她不知道。
当随愿来到父亲所关押的监狱时,她看着这里戒备森严的场景,不禁忍不住流泪,办理了登记手续后,有狱警让她稍等一会。
随愿心底害怕与不安齐齐笼罩在心头,即使再怎么克制,可是还是骗不了自己,她害怕见到父亲,害怕看到过去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变成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害怕他的指责与控诉。
在她内心这样激烈的斗争的时候,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方才的狱警回来了,对她摇了摇头说:“他不愿意见你。”
随愿惊愕的张了张嘴,随后又颓败的低下了头,他连见都不愿意见她了,是不是已经对她彻底失望了?
心神恍惚的离开了这里,随愿搭乘了一辆公交车离开,中途下了车,她茫然的看着四周,周围的一切都是她所陌生的,她已经离开太久了,久到她以为已经过去一辈子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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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明安倚靠着医院走廊的栏杆,身影高瘦挺拔,却又透着几分孤寂与清冷,他手里握着手机,心底荒凉一片,无聊的将手机解锁又合上。
几分钟之前孙潜给他打了电话过来,在电话里告诉他,随愿今天去了监狱。
霍明安望着外面的街道,无力的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后,心头却隐隐作痛,如同被人在心口的位置狠狠的划了一道伤痕,深可见骨,仿佛永远也愈合不了。
几年前的事情是他们之间的一道坎,他无法彻底放下,而随愿更是如此,因此两人都刻意的不去提起,可是他比谁都知道,她心底对于他的怨恨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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