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霎时间,一股滔天武魂气息,席卷整个休宿院。
所有都未突破一元玄顶境的修士武魂,自转而凝齐齐颤动。
那是弱者向强者致敬,向即将出现的上位者叩拜尊敬。
“嗡嗡嗡!”炸响在心神中的轰鸣,令所有人心脏一紧。
但见一股肉眼可见的黑色武魂气息,自孟阳身上溢出。
转眼间凝实成一道高达十米,周身黑炎滔燃的巨人。
“凝神”两字淡淡从孟阳口中吐出,那浑身笼罩黑色焰火的巨人双目忽然闪烁幽光。
这幽光一出,武魂巨人仿若活过来一般,气势汹汹盯着远处面色凝变的傅天卓。
周身惊天魂气摊开之际,直接吹飞方圆数十米内外的大地积雪。
更吹得围观所有人,头上发丝,身上披衣向后狂舞起来。
“玄阶,一元玄顶武魂,这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怪物。”
“初始境,玄阶武魂,我敢肯定,今年魁首大赛,孟阳绝对前五。”
“这厚重可怕的气息,简直令人寒毛倒竖,这便是内门第一的强大吗?”
“内门第一孟阳,果然名不虚传...”
就在这时,傅天卓眼尾上挑,大喊一声。
听着这熟悉的味道和夸赞,孟阳同样一吼:“红衣娘子傅天卓,更非浪得虚名。”
“哈哈哈,夺命天照月缺四闪,啊啊啊...”
一声咆哮出,随之而来便是那要将大地压碎的巨大光剑。
傅天卓周身气息浩浩荡荡,劈下的巨剑更是熏天赫地,凌冽恐怖。
其上劲气斩下过程,无不绞的风声雷动,霹雳轰鸣,大地颤动。
就连地上的积雪,都被还未下落的巨剑劲气劈开一道裂开的巨缝。
“斩刀术,两破二虎之力!”孟阳两只眼眸射出狂暴战意。
攀天气势下,当即伸出两指隔空一劈。
身后巨型武魂,同样伸出两指,向如坠大地蓝宏巨剑劈去。
围观众人只觉一道强烈的刺目黑芒划过,距离休宿院最近的阁楼,全部不堪重负,倒塌下来,无数人向后爆退的同时,心魂和皮肉都在不受控制的战栗。
一篮,一黑,一剑,一刀,在空间激荡下,宛若两条出世狂龙。
在所有人弟子瞪大越来越大的双目中,凶悍的撞击在一起。
“轰...”地动山摇,苍穹破碎。
围观之人双目短暂失明间,仿佛龙吟般的声音嘶吼下,狂风席卷八方。
摊开圈圈冲击波,更是将休宿院门口所有积雪刹那融合,震的无数阁楼崩塌。
整个大地被芒光照的宛若白昼,却忽然又暗淡下来,什么都看不见。
崩碎的片片剑意滔天,爆裂的刀气更是锐利如片,将大地粗暴的撕开一道巨口。
四散飞射凌厉芒刀,如下雨般,向躲避的人群漫天撒去。
当下便将许多内心大骇的人身上,割开渗血的口子。
月光划过,整个天地似乎都被一分为二。
当一切平静下来,无数遭受气劲冲撞的弟子,全部嘴角溢血,面容白纸。
更有甚者,连续吐出两口鲜血,才稳定体内那宛若煮开的沸血。
雪风消散,望着结果众人全部惊愕,倒吸寒气。
只见,一身黑色锦衣的孟阳,决衣肆舞,风姿气宇依旧站在原地。
虽然面色苍白,但站姿如松,稳健异常,嘴角更得带着淡笑。
而傅天卓,嘴角溢血,单膝跪地,撑着身躯夺命剑,更似失去了光芒。
一道宽一尺深三寸的巨型沟渠,从傅天卓脚下,一直延伸到孟阳脚下。
中间那宛若砸出来巨坑,更是看的所有人呼吸一紧,骨寒毛竖。
“傅天卓竟输了,内门第一,果真内门第一。”
“就算傅天卓输了,今年魁首大赛前十照样有他一席之地。”
“两人也太强了吧,今日过后,怕是两人坐稳了魁首之名。”
“输了又没怎样,傅天卓照样是我的白马王子...”
另一边,坐在一起的女弟子,也开始议论起来。
其中就有扎着丸子头,一双大眼睛还带着错愕的林梓童。
“噗...”傅天卓抬起眼皮,半阖着的眼睛视线刚刚落在孟阳身上,便喷出一口鲜血来。
本就苍白的脸色,在这一刻如天降雪花,雪白的没有人色。
“输在玄阶武魂手中,我傅天卓不冤,还是你厉害...”
说罢,傅天卓吞下一颗疗伤丹药,不可思议望着孟阳身后,依旧凝聚不散的人形黑影。
这一次他算是使出全力了,就如他所言,输的心服口服。
这是两人相遇相知到如今,第一次真正的切磋。
孟阳虽赢,切赢得轻松,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靠的是瞳孔。
而傅天卓靠的是什么,靠的是努力,就算赢,孟阳也没有多少兴奋之色。
依旧神色淡如水,面色青如镜。
更何况这是傅天卓夺命剑,若是破邪刀还真不好说。
得亏他有先见之明,攒的财富值没来得及用,不然今天恐怕输的是他。
撒去武魂,孟阳连连喘息数口大气,慢步走到傅天卓面前。
眉眼带笑中,伸出皮来肉裂的手指说道:“还好我有肉桩功,不然输的就是我咯。”
望着孟阳手指,傅天卓坏坏一笑,突然伸出手一把握紧孟阳裂开伤口的手指。
气定丹田, 借力站起身,疼的孟阳脸上颜色一阵青一阵白。
“没意思,没意思,早知道如此结果,我就应该将第四闪好好推演一番。”
“看得出来,你这招天照四闪,还没推演至最强状态,算是半成品。”
说道这里,孟阳故意装出一副后怕之色,砸吧砸吧嘴:“不然,我怕是要被你劈成两半。”
傅天卓会心一笑,摇了摇头,随后盯着孟阳郑重道:“三个多月不见,你变得更强了。”
“你也是,并且出乎我的意料,要不晚上喝点?...”
“喝点就喝点,哈哈...”
孟阳傅天卓两人这边聊得开心,围观弟子却哎呦哎呦惨叫起来。
尤其那些站在自己倒塌的房屋前,欲哭无泪的弟子,更是我见犹怜。
一边委屈的盯着远处相谈甚欢的两人,一边红着眼悲壮望着眼前一片狼藉。
若不是两人谁都打不过,怕是早就上前理论,为何要拆自己家。
正当孟阳和傅天卓勾肩搭背准备离开现场时,忽然,一道凛风吹来。
两人如临大敌,猛地扭头,视线中就看到一位长相粗犷的中年,正面带微笑盯着他俩。
那衣袍胸口上,纹着的惩戒两字,更让两人神色难看起来。
“傅天卓,孟阳你们之间争斗,破坏房屋三十七舍,大路两条,赏青石七颗,一百三十四棵梧桐和雪松树,以及众多花草,念在你们是初犯,交钱了事,拒绝的话,闭门思过十年。”
“十年...”孟阳傅天卓对视一眼,差点能把刚刚吞下的疗伤丹药给吐出来。
粗犷中年挑了挑粗眉,依旧微笑道:“对,十年!”
其他人听到这里,也跟着不可思议起来。
他们到不是因为十年的闭关思过惩罚,而是两人大战竟然碎坏如此多的建筑和树木。
“总共三十万灵石,傅家小娃娃,赶紧掏钱,我还有要事去做...”
傅天卓刚缓了口气,这声音一出,差点让他蹦了起来。
“为什么我掏钱,我...”
说道这里,傅天卓瞄了一眼孟阳,理直气壮道:“我没赢啊。”
“就因为你没赢,所以你掏钱...”
“凭什么啊,昨天我和白家白子羽战斗平手,还不是他掏钱的,对吧,孟阳...”
望着粗犷中年眯起眼睛,心虚的傅天卓话锋一转,撇向孟阳。
他觉得,眼前这个不知是惩戒司的执事还是长老的人,绝对眼瞎。
尼玛,从一出现,眼睛就没离开过自己身上,好似旁边的孟阳是空气。
没看到我嘴角还有血迹,腿脚都在哆嗦,那家伙啥事都没有,吞下丹药后,脸红的跟刚刚洞房出来的一样,荣光散发,你难倒看不到,问我要钱,凭什么?。
你要是中神峰林思敏导师这样看着我,我倒有些不好意思。
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这样看,不觉得过分吗?。
“嘿,理是这个理,不过我没钱,是真的穷...”
孟阳一脸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何,这惩戒司的粗犷中年,指名道姓令傅天卓赔偿。
不过孟阳聪明,知道这个时候,还是顺着粗犷中年的话来说最好。
“没钱,怎么可能,你不是获得上千弟子贡献度吗?”
“用了,真的没钱,穷,老穷了,就跟第一次认识你那样,很穷。”
“卧槽...穷的这么有理,难倒傅天卓有钱?”
“你家不是有矿嘛,找你家人要。”
“对,找你家人要...”粗犷中年这时也搭话起来。
说罢,还从口袋中,拿出早早准备好的纸和笔。
那一脸,本该如此的模样,差点气的傅天卓能呕出一口血来。
“呃啊...”面色涨红的傅天卓盯着粗狂中年和孟阳看了数眼,突然发出一声怪叫。
面色苍白下,一翻白眼,就往孟阳怀里倒,嘴里还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孟阳,我的好兄弟,我,我好像,不行了...”
“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是幸运...”
“下辈子,我们还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