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蒙巂诏圣女,怯原。”女子率先开口道。
“小子,我们又见面了。”天水老祖道:“这次是你主动将碧犀剑叫出来,还是要老夫动手?”
女子看着王子骆道:“这位朋友,请你将碧犀剑交给我,我们整族都会感激你的。”
王子骆看了看怯原,又看了看天水老祖,埋头思索着对策。
天水老祖道:“小子,无论你将碧犀剑交给谁都会得罪另一边。但你给这女娃她并无用处,依旧难
敌老夫;你给老夫却能帮你将她除去,保你一命。”
女子清脆的声音道:“你怎么知道我拿碧犀剑没用呢?要知道青碧双剑合璧,威力无坚不摧。”
天水老祖道:“你会双剑合璧?”
女子道:“不会,不过我取碧犀剑回蒙巂诏,与人合练三年可成。”
天水老祖道:“到时候再来找老夫寻仇么?”
女子道:“我和老先生并无仇隙,我练双剑合璧是为了对付别人。”
天水老祖道:“你口中的别人是中原人,还是南疆人?”
女子道:“是南疆人。”
天水老祖诧异道:“你青犀剑法甚是凌厉,区区南蛮之地还有人能胜过你?”
女子微微皱眉道:“南疆虽不如中原广袤,但藏龙卧虎,不乏奇人异士。我说的那人,即便在天下
也罕有敌手。”
天水老祖哈哈笑道:“小娃娃胡吹大气。你可有知听过一句话?”
女子却不气恼,她柔声道:“可是‘南刀纵横,北剑弄星,昆仑西出,雪山巍巍’?我虽在苗疆,
却也有耳闻。”
天水老祖嗤笑道:“你既然听过,就该知道你口中的高手放眼天下就如同刍狗草芥一般。”
女子道:“这句说的是近十年来的高手,但您可知二十年前的‘三王’?”
天水老祖眉头一挑,缓缓道:“你是说‘不动明王’姬琚,‘无头鬼王’北殷寒,还有……”说道
此处他微微一顿。
“还有一位,‘九变蝉王’果离裳。”
天水老祖眼中精光爆起,扬声道:“‘金蝉’果离裳?”
王子骆心中一动,暗道:这名字似是在哪里听过。
怯原点头道:“是的。”
天水老祖缕须缓缓道:“此人在二十年前踏入中原,叱咤了一阵,最后败在雪山之主手上,相传
他返回南疆没多久便伤重而亡。”
怯原道:“果离裳当年的确惜败于罗敖手中,但却未死,只是隐居了起来。如今他再度出山,更将
当年未成的‘神蝉九变’习练完善,功力甚以前数倍,只怕就算是罗敖也非其敌了。”
天水老祖摇头道:“二十年了,谁又说得清楚呢?”他思索一阵,转而盯着怯原道:“这么说,你
取回碧犀剑就为了对付果离裳?”
怯原道:“是的,他如今为蒙舍诏上宾,企图吞并其余五诏。三个月前,施浪诏的两大高手都死在
他手上,我迫不得已才来中原碰运气。”
天水老祖道:“但凡阵法,若欲发挥威力,皆须参阵之人功力相若,譬如少林的罗汉棍阵,南宫家
的仁者剑阵,大雁门的秋雁飞齐剑阵。老夫就想请问,你们族内和你内力比肩的还有几人?”
怯原闻言默然,南疆崇尚蛊术,武功一道远远不及中原。她这一身功力并非凭自己苦修得来,而是
族中长老临死时以秘法传功所得。而现在族内能与之比肩的几不可寻。
天水老祖捻须道:“且不说你能否找到碧犀剑的良佩,即便找到了,那人只怕还得从头练起,如此
少说三年,到时候只怕南疆早被果离裳吞并了。”
怯原道:“老先生有什么高见?”
天水老祖道:“我且先问你一句,你南疆可有碧犀剑完整的修炼心法?”
怯原道:“有的。”
天水老祖满意地点点头,缓缓道:“老夫浸淫碧犀剑法二十载,无奈心法不全,始终难以突破。倘
若姑娘肯借剑谱给老夫一观,待老夫突破便可助姑娘一臂之力。”
怯原皱眉道:“只是这剑谱乃族中绝密,只有我能……”
天水老祖一摆手道:“你们若被果离裳吞并,还谈什么绝密?”
怯原埋头思忖片刻,神色坚定道:“好,就这么说定。”
天水老祖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道:“好好好,我们现在先将碧犀剑取到手再说。”他转头看着王子
骆道:“小子,还不老老实实将剑匣交出来?”
王子骆没想到他们三言两语竟达成了同盟,他朝看阙孤渎看去,却见阙孤渎努力将头往窗外伸去,
似对眼下情景熟视无睹,他只得无奈一笑,摸出剑匣递了过去。
天水老祖接过剑匣,满意地点点头,又递给怯原。怯原却看也不看,推还给天水老祖道:“还是老
先生保管吧。”
天水老祖不由对怯原看高几分,没想到一个花信姑娘,竟有如此心胸。他也不推辞,微一颔首便将
剑匣收入袖中。
阙孤渎肩头一垮,长叹口气,王子骆也长舒了口气——碧犀剑离身,他反倒觉得轻松了不少,此事,应当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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