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救助女子之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那比武校场上观看比武的宣赞。他缘何到了这里?这还要从比武之后他回到家中讲起。
散场之后于陆宣伏呵斥宣赞:“你这厮自幼不读诗书,说话全然不经思考,那高俅岂是我们能得罪起的?那厮最爱记仇,若是他朝报复起来该如何是好?”
宣赞笑道:“无妨!到那时我将这驴鸟踢成皮球!”
宣伏大怒:“我先将你这惹是生非的逆子踢成皮球!”
宣赞听罢飞也似的向家里跑去,边跑边笑,那宣伏如何追的上这年轻力壮的宣赞,只得气的在后大骂。宣赞跑回府内,母亲何氏忙问这么慌张做什么。
宣赞大笑道:“父亲正与我赛跑。”
何氏疑惑道:“堂堂朝廷命官,几十岁的人了,如何这般耍笑?”
只听那宣伏赶进府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呵斥到:“休听那厮放屁!我让他赛跑,今天非打断这逆子的狗腿不可!”
说罢,宣伏在旁边兵器架上抄起哨棒来,何氏并管家等人急忙赶过来劝,一连劝了几番宣伏才稍稍息怒,宣伏让下人们去忙自己的事。
宣伏看着旁边一幅若无其事的宣赞说到:“你这厮越长大越不争气,又长的这么一幅嘴脸,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终日里惹是生非,你这以后可如何是好?”
宣赞听后大笑,昂起头来挺直腰板说到:“英雄不可貌相,海水岂能斗量?父亲尽管放心!我宣赞一腔的热血,一身的志气,定然能成就大业!”
何氏听了连忙笑着说到:“是啊!我儿好歹也是堂堂八尺的男子汉!又有一身的好武艺,哪里愁没个发展?”
宣伏见宣赞如此模样,不禁疑问道:“你这厮有的什么志气?你能成就什么大业?”
宣赞笑道:“您放心!我以后是要当皇帝的,到时候您就是太上皇!”
宣伏听罢,气的脸都发紫,抡起棍子就朝宣赞打去,大声呵斥到:“你这厮竟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牵连九族的逆言,我让你胡说八道!”
宣赞见那棍来只用手顺势一搪,那棍早飞出墙外,宣赞又急忙说到:“那我以后不当皇帝了,我当郡王(皇亲及功臣的高级官爵)好了!”
宣伏依然大怒:“你这厮混账一个,哪里能有封赐郡王之日!”
说罢一脚踢向宣赞腿上,宣赞绑紧腿直迎上去,无奈的说道:“那我当郡马(郡王女婿)总行了吧?”
宣伏听罢大笑:“你这厮真另人哭笑不得,哪家的郡主能瞧得上你这个鬼模样?”
宣赞反驳道:“王八瞅绿豆,总有对眼时,何须忧虑!”
宣伏大怒,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哪有道自己是王八的?你这混账东西,今日便打死你作罢!”
宣赞忙解释到:“比喻吗!”
宣伏哪里听他的话,对他施展拳脚,那宣赞上下格挡全无破绽,累的宣伏气喘吁吁,何氏急忙上前拉住丈夫,此时管家等人听的这边喧闹又跑回来相劝,又劝了许久方才劝住。
宣伏怒视宣赞说到:“你这厮终日里胡言乱语,你那等杀头的逆言以后休要在外面乱讲!明日起你就给我老实待在家中,我再去请先生来教书,你若再敢将先生打跑我定与你没完!”
何氏急忙劝着宣伏回房休息,管家和众人也劝着宣赞回房,宣赞边走边对众人笑道:“父亲真是老了,方才那一腿太差劲了!”
管家急忙说到:“少爷不要再闹了,这话可别叫老爷听见。”
宣赞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嘻嘻哈哈的回到房中休息。
话说第二天一起早,宣赞见那阳光万丈,气爽天高,心中大悦,就于那院中练起武艺,手中那口钢刀被他武的虎虎生风,灿如霜雪。早起的做工的下人们见了都大声的喝彩。
练过武后宣赞与何氏一同用早餐,宣伏已经外出公干去了。母亲何氏说到今日天气难得转暖,要去大相国寺烧香,宣赞听了就嚷着要同去,虽然宣伏明确交代过不让宣赞出门,但这何氏疼爱独子,哪里拗的过宣赞,只得带了他同去。
话说这宣赞来到了大相国寺,见那宝寺辉煌宏阔,顿时心生敬仰,但见红墙碧瓦,殿宇巍峨,霜锺远振。天王殿、大雄殿、八角琉璃殿、藏经楼等重檐歇山,层层斗拱相迭,覆盖着黄绿琉璃瓦,殿与月台周围白石栏杆相围,八角琉璃殿于中央高高耸起,殿内丈六金身的千手观音塑像清净庄严,真不愧为“汴京八景”之一、皇家都尊崇的寺院。
宣赞也不跟随何氏,自在寺庙里乱窜,见观音菩萨眉如弯弯秋月,脚踏浩浩红莲,双目慈悲,观照人间。
正是:
观音菩萨妙难酬,清净庄严累劫修。
浩浩红莲安足下,弯弯秋月锁眉头。
三十二应周尘刹,百千万劫化阎浮。
十二大愿誓弘深,娑婆界内更垂慈。
瓶中甘露常遍洒,手内杨枝不计秋。
千处祈求千处应,苦海常做度人舟。
宣赞顿觉肃然起敬,于是跪下来叩拜菩萨,叩拜过后宣赞又想去瞧瞧别的佛像是否如此庄严,自己胡乱走到了罗汉堂,宣赞放眼望去,但见十八罗汉各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手持多样兵器,雕塑的栩栩如生。
那宣赞看了这等模样不禁说到:“怎么长成这个模样的?简直太寒碜了!比我还寒碜。”
只见此时一个身着袈裟的善面长老从门外走来说到:“夜深人静入古墓时,随见佛像慈眉善目,看到的人也会觉得恐怖;大年夜鞭炮齐响之时,见了门神虽面目狰狞,但看到的人也会感觉喜庆无它,此皆观者心动而已。”
宣赞想了想说到:“是不是我以后如果做了让世人赞许的善事,大家就不会觉得我生的丑恶,是个坏人了?”
长老微微笑道:“善战,善哉,此理长者未必能懂,想不到你这少年人竟然知悉,真是孺子可教也!”
宣赞又思索道:“魔佛只一念之间,非是表象所致…”
智清听了惊讶道:“此少年绝非凡夫俗子。”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大相国寺的主持-智清长老,宣赞与他相识,他知道宣赞是宣伏,宣大人的少爷,因宣赞形容特殊,所以即便是见过一两眼的也能对他印象深刻。
智清与宣赞闲聊了几句后就离去,宣赞依然对十八罗汉好奇,见罗汉们手中挥舞兵器,造型各异,宣赞从裤腿中抽出随身暗藏的短棍,照着罗汉们的样子开始模仿起来,边学边哈哈大笑,学来学去将那短棍舞的和车轮一般,外人见有个丑恶的后生在那使棍,哪个还敢进来罗汉堂。
就在宣赞手舞足蹈之时,一个不小心反将身后降龙罗汉的脑袋打掉一半。宣赞看着被打掉脑袋的塑像寻思,我这没注意反倒把这打碎了,这脑袋掉了应该怎么办?寺院里的和尚要是见了岂不骂我?不成!干脆把整个身子全都打碎了,一发就痛快了!
想到这里宣赞挥舞短棍将塑像打个粉碎,此时有那监寺(诸事管理监察僧人)和小和尚听到这边泥土破碎声,急忙赶紧来看,一见宣赞手持短棍利于一边,那边降龙罗汉塑像已经被打成碎块。
那监寺急忙叫苦到:“你这厮是哪里来的?竟敢在这里胡作为非?你这是要干嘛?”
宣赞用手摸了摸短棍上的灰说到:“这塑像雕的太寒碜了,我嫌他太丑就给他给他了,没想到这般的不吃打。打碎了也好,你们再重新塑个慈眉善目的。”
那监寺差点都要哭出来了,急着说道:“哎呀!你这个野霸,你惹了天大的祸事还不自知,你这要连累我等的!今天正巧皇上要来上香,一会他肯定是要路过罗汉堂的,如果见了这罗汉堂里的降龙罗汉没了可怎么办?要是怪罪下来你我谁能搭档的起?”
此时何氏正寻宣赞到此,见了这番情景急忙和监寺表面了身份,那监寺强耐着性子拜见何氏,说他公子打烂了罗汉像,一会皇上就来烧香。何氏听了这番话也顿时手足无措,急忙责怪宣赞闯了大祸。
宣赞却不急不慌,在那思索了一番说到:“你看我站着行吗?”
那监寺大怒:“这不是胡闹吗?若是皇上发现,不把你当刺客斩了,我等也受你连累吃罪不起啊!”
只听身后一人说道:“善哉,这宣公子还真有几分罗汉气质,只是此法不可,用你去顶替不如直接像皇上言明佛像破损,况且出家人是不打诳语的。”
众人看时不是别人,正是智清长老,听了他的话众人只得叫苦,一会功夫有先行御林军(皇城、皇帝护卫)来此清散“闲杂人等”,此时何氏带着宣赞到方丈室里“静观其变”,监寺及几个知情的小和尚,此时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卧不安,那边何氏心想这番祸事是宣赞闯出,我们要是走了岂不是不义,若真的皇帝怪罪也该由我们来担当,不能让宣赞成为一个没有搭档的人。
话说一阵功夫皇上带着大臣、皇亲等人,在御林军的前后簇拥下浩浩荡荡而来,数中有高俅及陈王赵佖跟随,赵佖还带着自己的女儿-赵泽郡主而来,此时这小郡主正和同行的公主们同行。
这边监寺等知情人见了皇上早已经吓的魂飞九霄,那边何氏听到皇上已到顿时手足无措,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回头去看宣赞时却早不见了踪影,何氏大惊,只寻思这宣赞是畏罪潜逃。
皇帝-宋徽宗赵佶此时遍行各殿祈福烧香,正要走到这罗汉堂边,那边监寺及知情者早已经冷汗直冒,险些哭出来。赵佶走进大殿烧香,顺眼观望了一眼殿内的十八座罗汉像。那边高俅盯着远处一座雕像发呆,赵佶也像那雕塑望去,这一望顿时吃了一惊,只见那高俅面带疑惑的准备走向那雕塑。
赵佖急忙走过来拦着高俅说到:“高监军此去西夏征战,不如去求个卦签问卜。”
高俅笑着说好,那边皇帝赵佶已经上完香又准备去下一个佛殿,众人跟随同行,一会功夫皇帝上香祈福完毕,班师回朝。
于陆之上皇帝对高俅说到:“今天说也奇怪,我见那降龙罗汉怎么生的那般丑陋?”
高俅也说到:“微臣也有同感,平日里不见得这般模样啊。”
皇帝又与高俅及同行众人闲谈些他事离去。
直到朝廷中人离去后,那监寺及几个知情的和尚一下瘫坐在地上。
那监寺叹到:“这是吓煞我也!莫非是佛祖显灵?那罗汉堂里怎么没少一尊?”
此时何氏也赶来寻看究竟,见众人无事方才长舒了一口气,何氏问众人可曾见过宣赞,众人都说没有见过,于是大家就开始寻找宣赞,寻遍整个寺院也没发现,最后几人都重回罗汉堂想看个究竟。
只见罗汉堂内智清长老正对着降龙罗汉谈笑,众人吃了一惊,走进去看时发现哪里是降龙罗汉,分明是宣赞穿了罗汉衣装,剃去头发,用寺里的金漆抹了身体。
何氏长叹道:“你真是吓死为娘了!以后万不可再惹祸端。”
宣赞笑道:“害母亲担心了。”
智清长老笑道:“善哉!善哉!此子乃上界煞星,今日之事不能碍他,原也无忧。”
此时忽然有小僧报知方丈陈王来访,智清笑道:“多亏方才陈王搭救,否则宣家少爷岂能轻易就蒙混过关?”
宣赞听罢大笑,那边陈王赵佖走进罗汉堂见了宣赞畅然大笑,众人急忙向陈王施礼,何氏急忙跪下对赵佖千恩万谢,想按倒宣赞一起来跪,却哪里撼的动宣赞那如山之躯,宣赞只是顺意蹲了下来,赵佖急忙搀扶起二人。
赵佖对着宣赞笑道:“赞儿!你这今天又是出的什么把戏啊?”
宣赞就把砸坏罗汉像及自己扮作罗汉抵罪的事说了一遍,赵佖听的聚精会神,十分欢喜。此时何氏发现罗汉堂门口有个十八九的漂亮女孩正在听大家讲话,赵佖听过宣赞的故事后叫那女孩过来和大家打招呼,他介绍到这是自己女儿赵泽,众人急忙见过赵泽,只有那宣赞没有反应,何氏急忙按下宣赞的头让他拜见郡主。
宣赞此时看那郡主时只觉心头一震,但见那女子桃花也似一席裙衫,生的明眸璀璨,娇艳无比,彷如天上仙女一般,宣赞只是痴痴的看着。那郡主听了宣赞的故事后也觉得宣赞有趣,又看了宣赞扮作罗汉这副模样,不禁对着他捂着嘴笑了起来,这一笑更是令宣赞如痴似醉,这郡主方真是“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那边何氏早已经看在眼里急忙走过去挡住宣赞,赵佖又和何氏客套了几句,就与智清长老去方丈室谈论佛学去了,宣赞两眼直直的目送着郡主离去。
何氏对着宣赞笑道:“我儿如今也长大了,看上了谁家的女子啊?”
宣赞顿觉脸红,说到:“娘亲勿要取笑,我这番还真要当郡马了!”
宣赞换了衣服将金漆洗个干净后,又拿来一顶范阳毡笠戴在头上。何氏带着宣赞回府,于陆坐在轿上暗暗思量,虽说自家孩儿万般皆好,但那郡主身份尊贵,又生的的如花似玉,我这孩儿却是样貌丑陋,举止言谈异于常人,两人又怎么可能在一起啊?若是这赞儿执迷于这件事上,最终不成的话定然会令他失魂落魄?
想到这里正想劝劝宣赞给他找别家女子,掀开娇帘却不见了宣赞,何氏急忙问轿夫宣赞哪里去了,轿夫说少爷不让我们告诉夫人,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何氏心想着宣赞终日在外面闲逛,此定跑到什么地方偷着吃酒去了,于是就自己先回府了。
却说这边宣赞并没有去吃酒,而是飞速的跑回了大相国寺,一进寺庙也不走正路,直偷偷摸摸的来到方丈室外的围墙处,爬上旁边的树来望向院子里,只见那郡主正在赏花,此时正直开封菊盛开时节,但见那花朵开的繁盛,黄、白、紫、红、粉、绿、墨、金、雪、青复色姹紫嫣红,令人赏心悦目,花海与郡主的身影绘做一景,直看的宣赞心花怒放。
宣赞看的入神,不禁脱口而出:“好美的女子!”
那公主离的甚近,急忙抬头看向这边,见是个样貌丑陋的男子,还在树上偷窥自己,愤怒的说道:“你这厮凭地大胆!不知我乃陈王的郡主吗?”
宣赞从树上站到墙上,顺势一跳而下,对着郡主笑道:“我当然认得你这个美人郡主了,我就是来找你的!”
那郡主吃了一惊,本要叫人,但仔细一看却发现是宣赞,想起之前他扮作罗汉之事却不由的笑了出来。
宣赞见她笑容美丽,不禁说到:“在下失礼了。”
郡主看了看宣赞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有大门不走,却跑到树上干嘛?”
宣赞笑了笑说到:“一心想见郡主,只是怕在下容貌凶恶吓到了郡主,所以才只得在一旁偷偷观视。”
郡主听后佯怒道:“你这厮好生无礼!光天化日就敢偷窥别家女子,现在竟然还敢说出这等没羞没臊的话来,我告诉父王,定抓你这厮去治罪!”
宣赞听后摇摇头叹道:“只是一心目睹郡主芳容,未曾想冲撞到郡主,既然如此,宣赞告退了。”
那郡主在后冷笑道:“你是什么身份?癞蛤蟆却想吃天鹅肉!”
宣赞听后愤怒,转回头说到:“未曾想你美若天仙,心里却是这般,算我宣赞看走了眼!”
那郡主并不退让,质问宣赞到:“我心里怎般了?你那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却一清二楚!你这厮如此无理我如何不骂?”
宣赞一怒说到:“我待要娶你如何却是无理?!”
那郡主一听他这话出口,顿时羞红了俏脸,不禁呵斥到:“你这登徒子好生不要脸!这等话也敢说的出口!看我告诉父王打断你的狗腿!”
宣赞说到:“你这婆娘好生心狠,张口闭口侮辱别人,还要痛打别人,你却不也只是命好托生在富贵家里,有值得何耀武扬威?”
此时陈王赵佖听见门口吵闹,就与智清长老一同出来看个究竟,却见是郡主与宣赞在争吵。
赵佖急忙问道:“女儿何故与赞儿在此争闹?”
郡主急忙撒娇到:“父亲!这厮好生无礼,前来调戏女儿!”
赵佖说到:“乱道!赞儿是何人我岂能不知?他虽形式与常人不同,但绝非好色之徒,他是个赤子之心的真好汉。”
宣赞急忙施礼到:“殿下休怪,全怪我仰慕郡主,适才心急,表面了心思,这才惹的公主焦躁,如今公主武意我告退好了。”
赵佖笑道:“赞儿莫非是看上我这女儿了?”
宣赞听罢点了点头,那边郡主早急的嚷道:“我才不要嫁给这个丑八怪呢!”
赵佖大怒:“你怎么这般无理?”
赵佖急忙劝宣赞勿怪,郡主不依不饶的说到:“这厮算的什么好汉?今日有军队前往西夏战场,这厮要是真的好汉就去前线立个功来!”
赵佖忙说到:“你这劣女都是被我惯坏了!如何这般为难人?前线哪生死之地,岂能当做笑谈?”
郡主噘着嘴说到:“怕死怕活算的什么好汉?什么影响?他若在战场杀敌立功时我遍遂他心愿!就怕他没这个本事!”
其实这公主此时见宣赞丑陋,心里无一处看的上他,说到上战场也不过是知道那里凶险,常人根本不可能去。她自己也只道宣赞是官家无用子弟,并不知晓这宣赞一身的好武艺。又想那战场凶险,恨不得宣赞死在战场之上,自己也眼不见心不烦。
宣赞哪里知晓她的用意,听到这里急忙欢喜到:“立功就立功!我正愁这身武艺无处施展,我若立得战功时,郡主莫要食言!”
那郡主瞅都不瞅宣赞一眼,傲气的扬过头去。
赵佖听了这话急忙劝宣赞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父母就你这一个独子,若你有些闪失岂不成了我的罪过?赞儿莫要那这劣女的话当真。”
宣赞笑道:“殿下毋忧!只要郡主提出的要求我宣赞都会做到!只望殿下也做个见证!他日我功成名就,定来迎娶郡主!”
赵佖知道宣赞是个说出必做的人,只得点头答应,连连指责郡主。宣赞一直送赵佖及郡主离去,那郡主一路连看都不看宣赞一眼,只觉得他丑陋无比,多看一眼都心烦。一直到赵佖及郡主离去,宣赞看着一同来送的智清长老请教这份姻缘。
智清长老叹到:“缘分到时莫问缘劫,尽心便好;缘分去时别论得失,不可强求。”
宣赞听后急忙称谢。宣赞告别智清长老后赶回府去,收拾钢刀及行李、盘缠等物就要去投军,心想有父亲保举,我也可以成为一将,只是更随高俅那厮实在是太可惜了。
宣赞来见父亲大笑说到:“父亲!未想到我昨日说要当郡马,今日就有机会了!”
宣伏以为他又在胡扯,宣赞追着宣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番,又把自己想要投军的事情说了出来。
宣伏大怒道:“你这不知死的东西!若是为了立个功名,去战场拼杀却也不枉了男儿之躯,你这不成器的家伙却是为了个女子,还是个不管你死活的女子,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岂不让我宣家贻笑天下!”
宣赞坚定的说到:“为了女子又如何?我定要娶她为妻!除了她我谁都不要,这个郡马我是做定了!你若不保荐我,我就算当个士卒也要去前线立功!”
宣伏大骂逆子,顺手就一耳光打来,宣赞低头一躲,却把那顶毡笠打飞露出光头来。
那宣伏见了吃了一惊,问道:“你这厮这又是闹的哪般把戏?去了趟大相国寺怎么还真个出家了不成?”
宣赞哪里敢说缘由,那边宣伏也见劝宣赞不住,干脆就说不管他死活,由他自己去吧。
宣赞临要离去之时本想将此事告诉母亲何氏,又怕她记挂,只留书说自己要回蒲东老家(山西县城),探望亲属几月。
宣赞用钱在禁军中走通门路,得知有不少军汉都是想来吃军饷的,并不想上前线,此时被高俅征用多时唉声叹气,四处使钱推托不去,宣赞寻得一个相识的,给他些银两兑换了军牌等物件,花些钱打通上下,顶了他的名字藏在出征的军中,因此这宣赞出现在高俅行军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