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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路·罪引
    裴七第一次这么讨厌这种环境,周围人都是成双成对的,虽然自己也不例外,可是,眼前的佳人让自己没有了以前来mald‘s时的愉悦心情,嘤嘤的低泣一阵一阵的剜割他那颗看似坚韧却无助的很的心房,本来从城郊兴奋激动地赶来相见的心情化为了满腔的压抑和痛苦。

    “妍,分手吧。我们......分手吧。”裴七第一次发现原来心可以这么痛的,眼泪可以这么容易流淌下来的,就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切的骄傲化为泡影,一切的矜持更无从谈起。

    低声抽泣的人猛的抬起头来,一对情侣走进mald‘s的大门,一阵冷风吹进来,撩起遮住了半张脸的青丝,露出了那张泪痕遍布,却难掩惊色的容颜,面色苍白,那双澄净的瞳孔不住的抖动,抖动......

    是吃惊,是无助,还是惶恐,裴七不知道,不确定,他不敢看面前人那双眼睛了,他的心猛揪了一下,急忙转过头去,几乎蚊子般的说道:“既然和我一起给你带来这么多痛苦,那就早早解脱,其实...其实,我有很多地方忍受不了你的脾气,算是,放我自由吧......”裴七自己说完这句话都觉得好假,面前人何曾给自己忍受,她给自己的只有无限的宽容和理解,以及默默的支持。

    女生依旧没有言语,只不过,浑身上下开始剧烈的颤抖,瞳孔急剧收缩,眼泪也不再流下,猛的注视着眼前这个自己相识6年,相知4年,相爱3年多的男生足足10分钟,空气压抑的可怕,周围的喧嚣也被无形的屏蔽,裴七低头不语,而女生则是咬着苍白的嘴唇,娇弱的身躯慢慢停止了颤抖。

    轻轻地剥下手腕的一条白金链子,放在了桌子托盘的纸巾上面,一滴眼泪滴答一声落在了链子上面,湿润了纸巾,不舍的触摸着那条链子,那是两年前自己生日的时候,面前男生送给自己的,是在几十个朋友同学羡慕无比的眼光之中,在自己幸福的气氛之中,面前的男生亲手给自己戴上的,而今天,一切都归于回忆了。轻咬了几下下唇,女生转身就走。

    裴七望着女生出门而去,突然之间无比的痛苦,在看着对面托盘上的那条链子,伸手一抓,追了出去......

    夜,已深。

    11点多的南方冬天确实有点冷了,微弱的灯光下,巨大的树影在路上划下一条条斑马图纹。冷风阵阵,路上已经没有了多少行人,有的也只是一两个匆匆忙忙地走过。追出来的裴七望着面前不远处,粉色长裙,青丝飘荡的女生的形单影只,泪水再度流下,到口的话又缩了回来,望着幽深的小径,慢慢挪步的女孩,一步一步的跟了上去。

    相隔不到五步,冷风依旧难以掩盖那熟悉的发香,这条小径不算陌生,很多次的夜晚他们两个也是这般时间走过,差别是,以前的他们是手牵手相依的走过,可是,今晚的冷风没有比较凌厉,缺让两人觉得更加的冷,发自内心的冰凉,可能,是手中空空,不在有彼此的手相互偎依了吧。

    夜路漫漫,风不停歇的吹,前面人身影更加的瘦弱,第一次,裴七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自己多么的自私啊。自己多么的无能,如果自己家境殷实,富甲一方,那么,越不会给她那么大的压力,她在跟家人抗争的时候,自己又在哪里?她要寻求安慰和支持的时候,自己还给了她一刀。

    她,估计,真的伤透了吧。

    离开了自己,或许,她会更加的幸福吧。嘴角忍不住翘起,一丝自得骄傲的笑意在裴七脸上露出,自己好歹也是在千军万马之中,赢得佳人的芳心,自己没有比那些人更有钱,更有才,更会讨好,可是,她却在她的朋友面前,在他的同学面前,满脸幸福的向人说:“他叫小七,我的男朋友哦。嘻嘻。”

    今天,今晚,这一切对于自己来说,也将归于虚无了,自己的手中再也不会有那双小手依存了,自己的怀中再也不会有人依靠了。

    第一次,裴七对于权力和钱财这般的希冀。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辆的士在女孩的面前停了下来,裴七止住了脚步,女孩儿一只手放在了车把上面,低头轻瞄了一眼,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的士转眼消失在了裴七的面前,而口袋上的手机开始了12点的提示音,原来,已经是2010年2月1号了。六年3个月18天的感情就在这刻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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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一辈子,你最想去守候的是什么?

    给自己一个重来的机会,你又最想去做什么?

    不曾这般犹豫彷徨,迫切希望那么多的假设和如果。望着白色帷幕下那个大大的“奠”字,看着几十花圈围绕着的两张遗像,如果上面不是自己的父母那么将会多好。早就不知道悲痛是什么滋味的裴七近乎麻木的走完了丧礼的全部礼节。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可是,彷徨四顾,没了父母的家,没了亲人的家,何以为家??

    上苍,可能嫌弃自己不够落魄吧。还是所谓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之类的,裴七瘫坐在冰凉的椅子上面,努力找寻着能够安慰自己的理由,努力找寻一个能够解释为什么前天刚刚与相识6年的女友分手的自己,今天却要面对着父母双亡,留下自己形单影只的悲惨局面。

    环顾家中的一切切,冷风阵阵不歇,屋外的枇杷树上的金色枯萎的落叶不知道什么时候随风飘到了屋内。年关已近,自己,或许,真的就该这样子一个人度过了吧。心中无比的压抑,好像千斤巨锤吊着,令裴七完全喘不过气来,说不出话来,动也动不了了,确切的说,是懒得动了......

    疲惫不堪的闭着双眼,让全身的细胞就这样随着自己慢慢的疲惫到死也是一种解脱吧。

    “呦呦!”就在裴七几乎沉睡的时候,一阵尖锐的喧闹嘈杂声从大门响了起来,“这不是我们村第一位大学生的家吗?吼吼,怎么变得这般的荒凉。难道我们走错了不成?”

    “哈哈,虎哥,怎么会走错呢,不会走的,您看看,这边墙壁上不是挂着那么多张的...饿...奖...状。哈哈,没走错。哈哈——”

    缓缓的睁开闭着的双眼,瞄着走进大厅的三个流里流气的年轻男子,为首的是个身高近乎1.8的平头壮硕男子,右边的一个个字矮小的萎缩瘦弱男子,左边则是一名穿着白色衬衫的阴郁男子,裴七知道,那是村中有名的三个**,专门欺负村中的弱小妇孺,虽然村中有些人跟随城里的老大们混了地下势力,可是,那些人起码还有点良知和义气,而眼前的这三个,确实不折不扣的败类。

    “林虎,马上离开这里,不然别怪我。”裴七盯着他们三个,冷冷的说道,“最好不要惹我,不然,别怪我。”

    高个子壮汉林虎猛的看到平时斯斯文文的书生裴七那双冷冽的双眸,浑身某名的一阵哆嗦,而林虎右边的萎缩男子没有注意到林虎,以为这是个在大哥面前表现的最好机会,立马站了出来,一个箭步上前,抓住裴七的衬衫,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啪——”

    “操——你是什么东西?死了爸妈的孤儿嚣张个毛!看猴爷我今天不整死你。”猥琐男子孙猴左右开弓,“啪啪”声音不断的响起,不到几秒钟,裴七整个人的脸都红肿起来了,打得兴起的孙猴没有注意到裴七的那双瞳孔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血红色,一直冷眼旁观的白色衬衫的男子林峰却是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脚步向门那边挪了一步,林虎压根没觉察到什么,倒是因为自己刚才那一秒钟的怯意含羞不已,此刻看到自己的手下孙猴子这么争气,心中爽气的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都给我去死————”忽然,裴七一声尖锐的怒吼响起,紧接着,林峰满脸苍白无色的从裴七家中惶恐的奔逃出去,而村中人却清晰无比的听到裴七家族传来阵阵近乎鬼魅的笑声,令所有听闻者忍不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小孩闻声尽皆嚎啕大哭起来。

    村中人大多胆小,更加之裴七父母刚好双亡,家族一股死气沉沉,根本没有多少人愿意进其家中,此时听到裴七家族传出来的声音,哪里敢独自进去?

    过来一会儿,那鬼魅般的笑声停了下来,而聚集一群人刚想进裴七家中一探究竟的村名却发现裴七面色正常的背着包裹走了出来,看都不到村民一眼,想村子后面的大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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