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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峨眉怒惊月 崆峒落无声
    云河所在的位置虽然看得不太清楚,可那蓝衣少女却能清楚地看见在客栈厅堂里的每一个人。云河也只有侧耳细听了。

    那蓝衣少女看见楼下的厅堂分开两行,桌子摆放整齐,相距一丈有余。两边各点起了六七盏灯笼,可以照看到每个人。在厅堂东边坐着一人,是个年纪有六十余岁的老者,左手捻着只有三四寸长的胡须,脸上总是露出一阵诡笑,右手持着一把剑竖在地上,身后站着十余名男弟子,有的手中持一把剑有的手执着折扇,站在那里神情甚是紧张。

    西边坐着一个五十左右的道姑,嘴唇紧闭,怒色爬满铁青着的脸上,瞪大着双眼怒狠狠地看着对面的人。身后站着三十余名男女弟子,手中各持一把长剑,都瞪着眼集注于对面的人的一举一动。

    云河屏住气息细细窃听,虽见不着人,但听其声亦可辨认出厅堂中人。那蓝衣少女也屏住了气息,细细地看着厅堂里的人的一举一动,也细细地听着。

    蓝衣少女只见那道姑放下手中的拂尘,便强忍怒笑道:“云飞子你果然调教得好徒儿,净干出些败坏门风之事。若败坏你们自己的门风也就算了,我也不会多管闲事!可······可怎么就欺到我峨眉派头上来了。这简直是侮辱我峨眉!”

    云飞子狞笑道:“清柳师太,你别血口喷人!你弟子的死与我何干?”

    清柳师太怒道:“你······你,好你个云飞子,你居然还在狡辩,我那六个女弟子明明是死于你们崆峒派的飞龙掌下。武林当中掌法虽多,但飞龙掌是你们崆峒派的上乘武学。武林中人人皆知飞龙掌掌法刚烈,一掌可断其经脉,令人血液不通堵住心脉而死。更让人羞怒的是你那弟子连禽兽都不如,还玷污了我那六个女弟子,并将其衣不遮体的尸首放在峨眉山下。这简直是丧心病狂的禽兽。今晚,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待,否则休怪本派与崆峒派为敌。‘哼’别以为我峨眉会怕你不成!”

    云飞子正色道:“清柳师太,你也别欺人太甚。在我还没彻查清楚之前,最好你也别欺我派无人。现在谁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清柳师太听得这话,挥出右手,一掌打在身旁的桌子,‘啪’的一声,将桌子打了个粉碎。云飞子身后的弟子立即抽出剑来,似要上前厮杀。清柳师太身后的弟子也抽出手中的剑,做好应战的准备。云飞子还坐在那里左手捻着胡须,微微一笑,右手轻轻一摇,示意弟子退下。

    云飞子笑道:“清柳师太,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武呢?我以向你说了,等我查明了,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清柳师太哼了一声,说道:“我的弟子已经死了三天了,你若不尽快还我一个公道,休得怪我不念当年的情面。”

    云飞子说道:“我正派人追查此事,不日定能给你一个答复。若果真是我的弟子干的事,我定会将其捉来交与你来处置。”

    清柳师太道:“你最好说到做到,我可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我还等着拿他们的人头来祭奠我的弟子。若两天后不给出一个答复,我峨眉绝不罢休!”

    云飞子怒道:“两天后我一定还你一个交待,不过在还没查出真凶之前,你峨眉休得对我崆峒派下毒手,否则就算是我的弟子干了此事,我崆峒弟子也将还施以礼,与峨眉血战到底。清柳师太,你可要管好你的弟子了。”

    清柳师太一脸怒色,与云飞子争得个面红耳赤,转过脸不看云飞子一眼。两边都不出声,但都拿出了兵器,做好提防。

    这时那掌柜和那小二从房中走将出来了,走到厅堂向云飞子和清柳师太一一作揖,无力地说道:“两······两位掌门,今晚住······住宿否?若需住下,我······我便为你们准备准备。”

    云飞子看了那掌柜一眼,说道:“这不须你来说,我想住下便住下,你快退下吧。”

    厅堂里的灯光渐渐地暗淡下来了,外面的月色十分明亮,可以看到月的影子,也可以清楚地看到一草一树。这样柔和的月光却总有一种寒芒在逼近。

    在两派僵持的时候,听到了几声格格娇笑的笑声,云飞子、清柳师太和众弟子警觉,立即朝四周看去,但看不到有人在客栈里面。一时,众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环视整个客栈,以寻出是何高人。

    忽听得有人惊道:“快看,在哪!在哪!”众人都朝那人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黄衫的妙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坐在楼上的楼梯旁,一面拨弄着自己的柔发,一面格格娇笑。

    云飞子心想:“这少女实不简单,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就算她屏住气息,进来这么久了,我也应该感觉到她的气息才是。况且有清柳师太在此,清柳师太的武功不在我之下,以她的武功也应该察觉到的,为何连她也不知道这个少女进来到此?难道这少女的武功在我云飞子和清柳师太之上。”

    清柳师太走上前喝道:“你这个黄毛丫头,竟敢闯进此地。快快道来你的名字,免得江湖中人说我峨眉欺负一个无名的小丫头。”

    那黄衫少女不理会他们说什么,只在那里自言自语,道:“还以为今晚有好玩的呢,却不知道他们都不打起来,一点都不好玩。还是到别的地方去玩玩,对了刚才那位大哥哥喝酒喝得这么多,找他玩一定很有趣。”

    清柳师太又喝了几声,但都不见那黄衫少女回应,顿时怒色满面。此时,躲在房中的云河听得外面一阵混乱,但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一个少女也在外面。云河寻思:“究竟是她呢!还是她?如果不是她们俩,难道有另一个人来此。还是先听听再说吧!”云河脑中浮现出那黄衫少女和蓝衣少女。

    那蓝衣少女看见坐在外面的那个少女竟是刚才的那位黄衫少女,心想:“这少女当真不知事,竟然在两派对峙之时出现,这岂不是自寻麻烦?”

    那掌柜一见黄衫少女,便两腿一软跌倒在地,心想:“这下糟了,这下糟了。这如何是好?”

    云飞子见清柳师太对那黄衫少女喝了几声,但那少女却不理睬,便对清柳师太说道:“师太,既然喊她不应就把她擒来便是,何须跟一个黄毛丫头过不去。再说,她来了,你与我都不知道,看来这小丫头的武功也不在你我之下啊!”

    清柳师太哼了一声,道:“一个丫头,能有什么能耐。我派人把她捉来。”师太转过身来细声道:“心兰,你去将那丫头擒来。记住要小心为是,不可大意。”心兰应道:“是,师傅。”

    心兰走到楼梯下仰着头对那少女说道:“小妹妹,你快下来,来姐姐这里。”

    那少女笑道:“我不下去,下面一点也不好玩,我就要坐在这里。”

    心兰道:“小妹妹,你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女笑道:“我不能告诉你,告诉了你,他们也都知道了。我爹爹说了不能随便告诉别人自己姓什么叫什么的,我爹爹还说有很多人都是骗人的。”

    云河在房中听得这般对话,不禁失笑起来,心道:“这少女比那个少女还要童稚。”那蓝衣少女听了也微微一笑。

    那心兰又说道:“小妹妹,你若不下来,姐姐可要上去了。”

    那黄衫少女格格一笑,道:“我就不下,就不下。”

    清柳师太听了这话,便道:“心兰,快上去把她拿下,别跟她费口舌了。”

    那少女向下看了看,便对那清柳师太道:“老尼姑,你有什么好玩的吗?我都快闷死了。”

    清柳师太一时气急,喝道:“心兰,将那丫头擒下,我非得要好好教训她一番,叫她以后还敢不敢这般不懂规矩。”

    心兰听见师傅这般说了,便施展轻功,飘飞上去,飞到那少女跟前,道:“跟我下去。”伸出手来想捉住少女左肩,手还没伸到,便不见了少女,只听得‘倏’的一声,有一物事从头顶上飞过。转过身来一看,那少女已飞到对面的楼道去了。众人一惊,都窃窃私语着。心兰亦是惊讶。云飞子和清柳师太心中暗道:“这少女轻功十分了得,似春燕般轻盈,又如猎鹰般迅捷。这等轻功,我也自叹不如。想不到她小小年纪竟然有这般轻功,想必背后定有高人指点。”

    那蓝衣少女见了也是甚为惊讶,想不到这少女有这么好的轻功,也就少了些许担心。

    这时外面的月亮已过中天,月色还是那般清明柔和。月色透过纱窗,照在客栈的厅堂里面,也是十分动人的。只不过在里面的人无暇这般良辰美景,都在为那位黄衫少女而烦心,却又毫无对策。少女的轻功,在场的人都不及她。只得任那少女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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