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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深004米 只为欺骗
    萧肆歌挖了一勺羹,放在唇边小心吹了吹,喂向她。笑得令人如沐春风:“真的是一辈子么?父皇等着你赖在父皇怀里一辈子。”

    潋容咽下甜甜暖暖的羹后,笑靥如花:“那当然。”

    萧肆歌放下手中的勺子,伸出右手的小拇指,挑眉笑道:“小潋容,我们来拉勾。”

    潋容看他这般“幼稚”地举动,咯咯笑着,笑声清脆若铃:“哈哈,父皇,你好幼稚!”挤眉弄眼地挤兑着俊秀的眉眼,却也伸出了宛若藕段的白净小拇指,缠上他的手指,摇晃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要变,是小狗!哈哈!”

    经过一个月的休整,潋容已经完全康复了。她却感觉自己体内的妖力比原来更加汹涌澎湃,但是自己却控制不住,有时经常妖力外放,把妖皇殿搞得乌烟瘴气。这儿打碎个妖玉瓶,那儿轰炸一下草坪,妖侍各个天天唉声叹气,却又因妖皇的原因而不敢说些什么。他们不知道这位像天上仙子般的蓝发姑娘究竟是谁,只是气息略感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萧肆歌每天都会抽出半天的时间来陪她,她总是追问他,为什么自己的识海中会有一片空白,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萧肆歌总是宠溺揉乱她的蓝色发丝,笑着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反正对她也没有什么影响。她只好应着,心里却一直琢磨这件事。

    这一天夜里,她睡在柔软的大床上,昏沉沉的。

    梦境里,她见到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这里与妖界的蓝色空气不同,只是朦胧的白,白得纯洁,白得无暇。忽然间出现了一片桃林,粉红芳菲,微风吹过,带起一片桃花瓣雨,伴着淡淡的雾气,宛若世外桃源。蓦然,在正前方一棵开得正盛的桃树下,出现一抹月白色的身影,挺直如松,清冷如竹,墨发如瀑,不羁在风中飞扬,扬起优美的弧度。那月白衣袍人缓缓转过身,面容却怎么也看不清。她拼命按下莫名的熟悉感,揉揉眼睛视线变得清晰,再向前看,却什么也看不见了,那场景再次变换了。

    仍是桃花花瓣飘飞、绿草茵茵,正前方却是波动着恐怖气息与锐利流光的阵法,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飞奔。自己有意识地抵制着,却根本停不下前进的脚步。自己开始下意识的恐惧,开始挣扎,却还是投入了阵法。她开始感觉到疼痛,极为尖锐的刺痛袭向全身,仿佛是绞碎灵魂的痛苦,却又还挣扎扭曲着,有着不甘、有着绝望。

    这一切不属于自己的经历却感到似曾相识,仿佛自己真的亲身经历过。却忽然看见阵法外有一道月白色人影从远方赶来,却忽然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逐渐化为碎片。

    感觉自己的意识忽然模糊了,她大喊着:“不要!我不要死!不要——”她忽然猛坐了起来,大口气大口气地喘着,却怎么也感觉不到心脏猛烈的跳动。她开始慌了,手抚上胸口,却一片死寂。淡蓝色的眸子满是错愕与慌张,喃喃道:“不会,不会的。我的心怎么不跳?怎么回事?!”她疯了般地捂住脑袋,却一不小心滚下了大床,柔软的背撞到了坚硬寒冷的妖玉地砖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与寒冷。这座宫殿的隔音效果极好,她在屋内大声嘶吼,却无人问津。

    为什么那么熟悉梦中的那一切?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

    潋容感觉头疼欲裂,蓝发也是一团糟,光洁的额头磕在地上,流出蓝色的鲜血,在地上出现些许血迹。她不管不顾地爬向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夜明珠,狼狈至极。蓝色的鲜血也顺着她的额头不断滴下,滴在冰冷的地上,发出阵阵寒气。双手环抱着膝盖,小腿微收,螓首低着,蓝发凌乱的散落在四周,拼命收缩着整个娇小的身躯,蜷缩在某个角落里,再也不敢睡在床上,生怕会在遇到那个梦境。苍白的嘴唇连续低声说着:“不要,我不要死……”,只是颤抖着,颤抖着等待白天的到来。

    天渐渐变得昼亮,门被敲了几下。萧肆歌端着一碗灵羹,见半天都无人开门,于是推门而入。床上锦被乱成一团,却空无一人。白色的地上有着刺眼的蓝色血迹,都已经干涸且暗淡了。

    “哗啦——”他手中的碗瞬间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人怎么不见了?地上怎么还有血迹?试探地喊了一句:“小潋容?”

    忽然听到微弱的呼吸声,扭头看向某个角落,发现了蜷缩在那里的潋容。面色苍白如纸,樱桃小口微微喘气,双眸紧闭,蓝色的发丝有的沾着些灰尘与深蓝色的血迹。已经昏睡了过去,额头上的伤口也不留血了。双手滑落在地上,白皙的手背沾染了蓝色的血液。瘦弱的身躯仿佛被蒙上了灰尘,黯淡无光。

    萧肆歌感觉心脏微微一抽,跨过那羹汁飞溅的地面,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她惨白的脸蛋,冰冰的,有些僵硬。有些不确定地道:“小潋容?潋容?醒醒。”

    她悠悠睁开了眼,虚弱地看了看眼前邪魅的面容。萧肆歌看着她虚弱不堪的样子,伸出手臂,轻轻圈住了她单薄的身子,准备将她抱到床上去。

    她看出了他的目的,无力挣扎了一下,虚弱道:“我不要去……”声音极轻极小,仿佛九重天飘来的歌声。萧肆歌哪里会管她愿不愿意,只是皱皱俊秀的眉,继续抱着她走去。把她放置到床上,躺坐在床上的潋容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失去了魂魄的布娃娃,精美却毫无生气,蓝色的发丝有的垂落,有的打成了结,蓝眸波澜不惊,好似一潭死水。

    萧肆歌伸出双手,轻轻放在她瘦骨嶙峋的背上,轻柔地输送着妖力。输送了一段时间之后,方才感觉她精神了许多。“呼——”他收回了手,不知道是放了心,还是有些吃力。

    潋容感到舒服了些许,张开干裂失色的唇瓣:“父皇,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不跳了?”双眸中满是疑惑,淡蓝色的虚弱在眸中呈现。她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感受不到心跳?自己的头发和瞳色为何都变蓝了?在那段空白的记忆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自己为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月白袍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如此熟悉……

    她对于这一切都有着深深的疑惑,她原本想控制自己不要去想那些空白的记忆,但就是忍不住。而且那月白袍的人总是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中,面容就算是模糊的,但自己却贪恋着他的气息与身影,仿佛上一世遇见过似的。

    萧肆歌垂眸,半响后道:“潋容,你已无心。”既然不想让她忆起慕寒睿,那么只好掩埋这一切,将痛与伤疤留给自己就够了,能欺骗多久,就多久吧。

    坐在床上的她苍白的面颊浮出一层惊慌引起的嫣红,却格外动人,嘴唇有些颤抖地道:“无心?为何?我为何已为无心之人?”既已无心,便将无泪,终生无情,再无轮回。

    萧肆歌坐在她的对面,紫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狠厉,不知道是对自己的,还是对谁的。然后温和笑道:“这已是你的第三世。你的记忆被我封锁了,所以你会感觉到是一片空白。”

    她眸中起伏不定的情绪带着惊愕,连忙追问道:“我怎么会到第三世?!我的第一世和第二世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父皇你封锁我的记忆。”

    萧肆歌眸色忧伤,叹了口气道:“本不想让你再记起来的,但又怕你自己伤害自己的身体去破坏封锁,还是告诉你吧。你前两世都被仙界人所迫害而死,是寒睿仙尊,全名是慕寒睿。在我们两次仙魔大战中,你参加了仙魔大战。你实力在全妖界来说,都是位居前列的,所以你担任了先锋。”

    微微喘了口气,继续说道:“第一世,你是被他仙力所杀。第二世,则是你被他所生擒去了仙界,父皇由于战败,根本无法前往仙界,那是他身负败坏之名,仙界传他与一不知籍份的苟合。他为了洗脱罪名,拿你冒充顶替,把你亲手推进了诛妖阵。父皇眼睁睁看着你被他用诛妖阵所绞杀。你知道诛妖阵的威力,会绞杀灵魂,无法轮回。为了让你再生第三世,就施展了全身的妖力,收集你的魂魄,置在妖莲池底的一株妖莲中。所以你便是妖莲化身之体。”他婉婉道来,一切说得都如此真实。

    当潋容听到他为了自己施展了所有的妖力,只为保住自己的魂魄时,不禁动容。眼睛忽的一酸,眼泪却掉不下来。忽然想起他说自己已无心,就追问道:“为何我没有了心?”

    ------题外话------

    阿栖我又来了,左顾右盼,就是没看见姑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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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坚持一更,快到春节了,阿栖也要存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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