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郊外。
“属下拜见主子。”环儿跪在白衣男子身后。
“起来吧,这么急找我有何事?”
“主子,莫齐到了京师。”
“哦?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白衣男子转过身,微蹙着眉。
“昨夜,莫齐进了白茹玉的房间。”环儿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
片刻的沉默。
“听到什么没?”
“莫齐武功太高,属下不敢靠得太近。”
“你做得很好,不要轻举妄动。”好快的速度,当环儿抬头时,男子早已不知踪影,只留环儿痴痴地看着远去的方向。
恒运码头……京师最大的码头。
一艘豪华的画舫上。
“主子,是真的吗?”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此时的他明显十分激动。
“她手上有凤血玉镯。”江风刮在脸上就像刀割一般的生疼,可莫齐依旧毫无感觉地站在甲板上看着江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钱叔,去查查丞相五女白茹玉的身份。”
“是。”
“公子,终于找到了?”一女子缓缓走向莫齐,她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披着一件白底碎花的棉斗篷,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莫齐转头看她,温柔地笑道:“云儿,你怎么出来了?江上风大。”话未说完,他便扶着她进了船舱。
“确定是他吗?”女子柔情似水地看着莫齐。
“八九不离十。”
“嗯,那就好,也了了你一桩心事。你寻了她十三年了。”女子轻叹口气。
莫齐淡笑着点头。他并未看着女子,也未看到她眼里转瞬即逝的阴狠。
“看来我们回国的日子指日可待了。”莫齐看着窗外露出了微微的欣喜,在外快十三年了,终于有机会拜见父母了,而且会和她一起去。想到这里,莫齐不禁摸了摸左手的玉镯。
一旁的柳云儿看着莫齐,心里猛然酸痛,自己陪伴他十几年,更是与他风雨同舟,却依旧抵不过那个女人。想到这里,柳云儿早已恨得咬牙切齿,心想:若是她失了贞洁……
待我醒来时,莫齐早已离去,甚至连一点来过的迹象都没有。我看着莫齐躺过的地方,一连串的疑问又都冒了出来……为什么世间只有一对的凤血玉镯在我和他身上?我和他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他总是说我是他的?
我慢慢坐起,半月后我便大婚,嫁的还是二皇子,莫齐虽说富有,但始终不能和皇族抗衡,他到底有什么能力说得到我?难道他还有隐藏的实力?他几乎掌控着紫玉国的漕运,他为什么要掌握漕运?
我轻轻抚着额头,问题实在太多了,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探究。
“莫齐,你到底是谁?”我轻轻问着自己。
“小姐,洗漱了。”怜儿推门进来。
“柔儿呢?”
“小姐现在喜欢柔儿伺候了吗?”怜儿撅着小嘴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呵呵,我只是随口问问,怎么怜儿现在像个小媳妇似的。”
“小姐,您取笑怜儿。”怜儿脚一顿,害臊地端着盆子跑了出去。
“小姐,找柔儿有事?”
“柔儿,你这几天出门看看城里有没有什么要出让的铺子,有的话,就记下,要详细记下地址,周围的商铺、居民情况。”
“是,一定要详细记好。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我会根据你的记录,再实地考察,然后选出店铺。”
“小姐是要自己开店吗?”柔儿一脸惊喜的看着我。
“是啊。”我看着柔儿,此刻的她看上去已经干劲十足了,我不禁失笑,“柔儿,这回可要靠你把关了,这可关系到以后生意的兴衰。”
“小姐放心,柔儿一定会详细记录的。”“怜儿,哪里来的梅花?”我有些惊讶地看着手捧着一束绿梅的怜儿。这府里只有梅林才有梅花,而且眼前的还是绿梅。大哥是爱花之人,怎么会允许人摘花?莫不是怜儿偷的?若是,大哥肯定要生气了。
“当然是梅林的了。”怜儿一边插着花,一边开心地说,“好美啊,梅林的绿梅开花了,真的好美,小姐应当去看看。”
“怜儿,是你的摘的吗?”我有些嗔怪道。
“小姐,这府上都知道大少爷的梅林旁人是不能进入的,更不要说是摘花了,怜儿可没那个胆。”
“哦?这花又是哪里来的?”我更是疑惑不解了。
“是二少爷身边的丫鬟环儿送来的,说是大少爷的吩咐,还说以后梅林开了新花,都会差人送来。”
“是大哥?”我不禁皱眉,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怜儿,大哥以前也送梅花来吗?”
“没有,这是第一次。”怜儿有些奇怪的看着我,“小姐,现在大少爷和二少爷都疼您,这是好事啊!”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纯粹当我是妹妹,还是……若是纯粹是妹妹,为何以前从来没有送过?为何从来没有像二哥那般关心过我?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走到怜儿刚插好的绿梅前,我不能和他有任何交集,和他一起,看不到前途是福是祸。
“怜儿,把绿梅退回去。”
“什么?”怜儿惊叫道,一双杏眼睁得更大了。
“告诉环儿,以后不要送来了。爱花者应该让花留在枝头,摘了它,也葬送了它的性命。”
我正要开门,却被门撞了鼻子,“哎哟。”我有些吃痛地叫着。
“玉儿,怎么了?”
我抬头看着推门进来的二哥,不禁觉得自己好笑,站在一旁的怜儿也捂着小嘴轻笑。
“二哥,我真是出门不利啊。”这时候我还不忘打趣。
“你呀……过来,给我看看。”二哥捧起我的脸,“呵呵,只是有些红而已。”
“二哥,你怎么来了?”
“今日在路上,路过一家琴行,看到有一架古琴,不仅精美,而且音质极好,我看估计有一百多年了。想起玉儿要大婚了,做哥哥的也没有送什么,所以就买了来给你,以后到了那里,也不会寂寞。”说道这里,二哥不禁有些伤感起来。
我走过去,拉起二哥的手:“二哥,玉儿一定会时常想你的,以后若是方便,二哥记得去看我。”
“玉儿,要不要先试试这琴?”
“好啊。”好久没弹琴了,来了这里就没有过,以前不弹是怕引起别人注意,现在我已经被赐婚,也不怕被人注意了。
“二哥,我给你唱个曲子吧。”
“好。”二哥欣喜地看着我。
我朝他微微一笑,一曲《落花》唱起……
花开的时候最珍贵花落了就枯萎,
错过了花期花怪谁花需要人安慰。
一生要哭多少回才能不流泪,
一生要留多少泪才能不心碎。
我眼角眉梢的憔悴没有人看得会,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像落花满天飞。
冷冷的夜里北风吹找不到人安慰,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让相思化成灰。
一生要干多少杯才能不喝醉,
一生要醉多少回才能不怕黑。
花开的时候最珍贵花落了就枯萎……
错过了花期花怪谁花需要人安慰久久,二哥都没有出声,只是定定的看着我,眼神也变得灼热起来。
“二哥可喜欢?”我打断他的思绪。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玉儿,这首曲子叫什么?”
“《落花》。”
“落花,好美的曲子,只是太伤感了。这曲子很新颖,是玉儿自己做的?”
“是啊,还是第一次唱给他人听呢。”
“真的?”二哥显然变得更加惊喜了,脸上尽是掩不住的笑意。此刻院里却站着另一个人,此时的白竹轩挺直的背却显得萧索寂寞,他痛苦地闭上双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