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解释道:“在斗兽场,情急之下,我只好抢先夺得买下你的奴仆契约书,就冲此举,就让不少人败兴而归了。”
铆新恍然:“是的。毕竟在斗兽场现场拍卖奴仆可是一月一次呢!公子您开头就直接把我给买了,自然抢了不少人的风头。有不少的贵族子弟可是特意在别的小姐面前出风头才费劲心思加入拍卖场的。”
“对的。”
“可是,开头都不是什么‘好货’。公子你为何……”
一定要买下他呢?
“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那人浅笑道。
铆新奇道:“谁啊?公子的一位朋友吗?还是……”
“一个傻帽。”那人似乎想起记忆中的某个人,边摇头边失笑,“那家伙只知道追着他敬仰的导师,整天开口闭口一个‘墨导师’,呵呵。”
铆新道:“哈哈!!那人是挺傻的!”
……那人盯着铆新,颤抖着,紧绷着脸。
那不是间接的说自己傻缺么?!铆新反应过来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无奈,对早已笑的不行的那人道:“公子……这个关头还有空开玩笑,现在不应该是想想如何逃出去吗?”
“不。我们可以出去了。”
——铆新只能看到防护罩要消失了。
“就是这么走出去啊。”那人不以为然,拍了拍身子,铆新瞪大了眼睛:“公子,你什么时候就解开了背后捆束我们的绳索了?”
“就在刚才。”
那人轻描淡写的丢下这句话,然后在铆新诧异的目光里用脚把半透明的防护罩彻底踢碎了。
碎成渣渣了……
扑面而来的窒息感没有袭来,铆新以为自己会被水给生生淹死,然而并没有。相反的,他的双手还被人解开了,那人在他背后淡淡道:“看吧,都说了。只是为了教训我罢了啊。”
——是啊是啊,您面不改色,您安然无恙,您深谋远虑。
“不过,如今我们到了水域,也不得不游历一番咯。”
不是吧?!
铆新可一点都不想进去,他几乎是哀求那人:“公子,别进去,千万别进去。那里太危险了啊。我们就呆着,等过路的船只游过上头,我们再求救不行吗?”
“为何?”那人看了一眼,不为所动。
为何?您还问为何?您自己不会看吗?你看看前方黑不拉几的,能保证您的人身安全吗?再说了,你也不是什么妖兽,你怎么和突然冒出来的危险搏斗啊?!
“您能保证您的安全吗?就算公子你可以,我不行啊。我只是奴仆,只是个凡人啊。恐怕会拖累公子你的。”铆新硬着头皮道。
那人皱眉,似乎在思索,铆新以为那人会放弃了,谁知道那人竟然突发奇想:“那么,我先进去吧!如果我回来了,就说明里面没危险,你就暂时乖乖的呆在这吧!如果我没回来,你就该去哪儿就去哪儿……”
“公子!你怎么会想出这么荒唐的主意?”铆新都想把这人给打晕了,止住他这种荒谬的想法,“这种苟且偷生的小人行为又岂是我做的?”
“可是你又不愿进去水域。”
“我……我进去还不成吗?!”
于是乎,两人就这么“愉快”的上路了。
路上阴森森的,水域里几乎没有亮光,铆新偷瞄了几眼那人,那人的表现很镇定。他决定打破寂静,开口问道:
“公子,当初您为何会来到斗兽场啊?”
那人一副正经书生的模样可一点都不像是去观赏斗兽场的血腥场面的。
“我啊,我……我说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行么?”
“公子您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从天上掉下来,您又在胡言乱语了。”
铆新边摇头边走,语气很无奈。走了会,旁边忽然没有传出那人走路的声音了,铆新心下一惊,猛的转头,还好那人并没有消失,只是停在铆新的后方。
他方才只是没有跟上铆新的脚步罢了。
“公子?”
那人却抬头,露出了笑容,不知为何,铆新总感觉那笑容冷冷的。他听到那人轻声道:“我……没有在胡言乱语啊。”
“公子?”
铆新唤了好几声了,那人终于走了上前,铆新仔细看了他,那人的脸色有些不好。
刚刚他有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没有吧。
说来这路上的景色越走,也颇为好看。周遭环境亮光也逐渐亮了。
他们两人在深海里畅通无阻,完全可以在海底行动自如。就连呼吸困难之类的问题完全没有存在于他们的身上。
泛着荧光的小鱼游来游去,有时还有一头……凶神恶煞的恶鱼朝铆新冲过来。还好铆新一直被那人拉着躲开了。
“这种情况,恐怕不妙……”那人道。
铆新垂头道:“不好意思,公子,是我的错,我连累您了。”
那人安慰道:“不怪你。只是……水域不是一直很平静的么?我来此地特意打听了,听说水域挺安稳的啊。”
铆新摇头,道:“我一直被关在斗兽场。外面的世界,从未见过。”
“你……看你的样子,不应该会出现在斗兽场的啊。”那人补充道,“毕竟,你看起来,挺老实的。”
铆新的脸色忽的僵,他微微一愣,顷刻,才涩口道:“我……我……我本是扬玉派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