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三官骗了尚和阳的白骨锁心锤,本想逃走,没想到半途遇到了怪叫花凌浑,下场自然没落着好。
暂且不提。
却说尚和阳来到玄冰谷,想要夺取雪魂珠。
郑八姑早就在玄冰谷外围布置了阵法,尚未进入玄冰谷所属区域尚和阳就遇到了无尽的浓雾,其中还有一道道青色雷光闪烁明灭。
就算尚和阳那老魔纵横天下百余年也不敢轻易冒险入阵。
郑八姑见拦阻了敌人,仰头看了看天时,不无担心的说道:“如我劫数将至,单凭此些阵法,绝难拦住敌人,只希望拖得一刻就是一刻啊!只要能挨过晌午,大约青螺山那边战事也该结束,救援就快到了。”
但她没有想到,这五鬼天王尚和阳早就对雪魂珠志在必得,如今又失去了白骨锁心锤更加需要雪魂珠。他知道时间紧迫,这一次真的是拼尽了全力,志在必得。
眼看前方无穷无尽浓雾拦住去路,也不试探直接挥起手上的魔火金幢,口中念诵真言,一口五行真气就朝那金幢喷去。
只见那金幢顿时化成五道彩焰,飞入雾阵之中,彩焰所到之处,那浓雾如风卷残云般消散殆尽。
却说郑八姑感应到尚和阳的到来,便先将司徒平安置在谷顶一个小石穴之内,用隐形符隐住身形。
看看天快交午,忙又请李青潜伏到洞底去。
她自己独自一人在石台上坐定,施展法术,祭起浓雾,将头顶遮了个风雨不透。
刚刚布置完竣,忽见上面浓雾中有十几道红绿光闪动。
知道快要应劫,单靠自己这点法术,决不能阻止敌人下来。
只指望支持一刻是一刻,但能挨过午时,算计救援快到,再让敌人魔火近身,转瞬之间便可脱劫。
谁知五鬼天王尚和阳也是发起了狠劲,他知时机稍纵即逝,不肯丝毫放松。
见下面有浓雾挡住魔火,便即口念真言,运用五行真气,接连朝魔火金幢喷去,化成五道彩焰,飞入雾阵之中,恰似春蚕食叶,彩焰所到之处,浓雾如风卷狂云般消逝。
郑八姑自然也非弱者,见对方的魔火厉害,念咒愈急,那浓雾如蒸气锅一般,从石台上面咕嘟嘟往上冒个不住。
阵法中的尚和阳见上层浓雾才灭,下层浓雾又起,勃然大怒。
把心一横,晃动魔火金幢,怪啸一声,将身化成一朵红云,飞人雾阵之中,只转了两转,浓雾完全被红云驱散。
郑八姑见势不好,忙将烟雾收敛,紧紧护着石台时,尚和阳业已现出身来,指着雾影中郑八姑说道:“郑八姑,依我好言相劝,快将雪魂珠献出,免我用魔火将你炼成灰烬,永世不得转劫。”
郑八姑知他心狠意毒,不献雪魂珠,还可借峨眉二云之力助自己脱劫,即或不然,也有人代自己报仇;如献此珠,尚和阳也决难饶了自己。
便答道:“尚和阳,你在为魔教宗主,竟不顾廉耻,乘人于危。
我郑八姑虽然身已半死,自信还不弱于你。
雪魂珠实在我手,我就遭你毒手,你也休想拿去。”
言还未了,尚和阳已将金幢一指,五道彩焰直向八姑飞来,顷刻之间,又将八姑护身烟雾消尽。魔火才一近身,八姑便觉身上有些发烧。
一会,魔火将八姑浑身包拢,八姑虽然仗着雪魂珠护身不至送命,已觉浑身和火炙一般,周身骨节作痛,心中又喜又怕:喜的是肉身既已知痛,身子便可还原;怕的是尚和阳比鬼风谷红衣蛮僧所用的魔火厉害十倍,时间稍长,身子便成飞灰。
本想将雪魂珠祭起一试,又恐尚和阳既知雪魂珠是魔火金幢克星,竟还敢用此宝,必然别有打算,莫中了他的道儿,将珠夺去。
偏偏灵云诸人还不回来,看看支持不住。
便欲待舍了肉身,元神飞回洞底,又觉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正在为难,偏那尚和阳原是明知魔火金幢见不得雪魂珠,起初时刻留神,并未敢于深用,满想等八姑雪魂珠出手,拼这金幢不要,身化红云,抢珠逃走。
及至见八姑已支持不住,还不将珠放出来,心疑雪魂珠已被峨眉方面的人取去。
越想越恨,将身一抖,身上衣服全部卸尽,露出一身红肉,将魔火金幢往上一抛,两手着地倒竖起来。
八姑一见,刚喊得一声:“不好!”
尚和阳已浑身发出烈火绿焰,连人带火,径朝八姑扑来。
八姑万没料到尚和阳近年魔火炼得如此厉害,见来势危急,不暇再作寻思,心一动念,雪魂珠化成一盏明灯一般,银光照耀,从八姑身上飞起。
尚和阳一见此珠出现,又惊又喜,正待化身向前抢夺。
就在这一转瞬间,忽听下方有人大声说道:“无耻妖孽,怎敢无礼!”
言还未了,便听一声剑鸣,一道青光直射而来。
同时从下方飞上一个青年男子,手中拿着一根赤红色的巨针,铮铮轻鸣,扭动不休。
随着男子手一松,这根赤红指针往尚和阳处电射而去。
“小子,你是何人,休管闲事,莫要误了自家性命。”
尚和阳想要尽快夺取雪魂珠,再伺机寻找乐三官夺回宝锤,不愿多事,因此想要将这个后来的小子吓走。
奈何人家是有“任务”在身的,怎可能退。
此刻李青已经飞身而出,立在尚和阳对面,遥遥一抱拳,微笑道:“晚辈峨嵋派李青,见过东方魔教的尚宗主。”
尚和阳一听“峨眉派”三个字,不由得微一皱眉,心中一股怒火升起,又被他强压下去,如今不是招惹峨眉派的时候。
于是轻蔑地冷哼一声,说道:“你这后生若是识相就速速退去,别再废话,莫要以为是峨嵋派的弟子,本座就不敢杀你!”
李青见其似乎有所顾忌,也不急着出手,想着拖延时间,等帮手回来便更有把握将此枭灭杀。
虽然他也有心见识见识这位五鬼天王地厉害,但为了郑八姑的安全着想,自然能拖延一会就多拖延一会,淡淡地道:“八姑本身就是女流,又走火入魔几近半残,尚前辈身为一教的宗主,悍然而来,如此乘人之危,就不觉得惭愧么?若是传讲出去,日后那些同道朋友又会如何看待前辈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