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们连称不敢。
王熙然怂恿道:“秦将军,何不穿上试试?”
秦琼正有此意,连忙脱下笨重的毛皮大衣换上羽绒服。
“此物甚好!比毛皮大衣暖和,重量也很轻。”秦琼拍打了两下羽绒服,发现衣服拍打后很快又鼓了起来,好奇的询问道:“王娘子,衣服内里放了何物?”
“昨日王成买回来的的鸭毛。”
“鸭毛?!”
围观几人都好奇的伸爪往秦琼身上摸,拍打羽绒服,弄得秦琼更加窘迫。
“王娘子,我可以用此法给将士们做衣服吗?”
“老师!!!”
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王珏,包括一贯云淡风轻的王熙然,他上辈子领兵时也深知将士之苦。
王珏大方地回道:“秦将军既看得上,拿去用便是。”
秦琼着急回长安面圣,商讨羽绒服之事。他换回毛皮大衣,拿上羽绒服就向院外走。王珏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可算送走一位。
就在这时,秦琼回头说了一句让王珏崩溃的话,“我晚饭前就能回来,别忘准备我那份饭!”
该如何形容王珏此时的心情呢?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王熙然看到王珏冲着秦琼的背影,懊恼得直翻白眼,轻笑道:“不若我陪娘子下棋吧。”
秦琼见到李世民后,快速把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撒腿就跑,生怕李世民留他吃饭。宫里那饭,啧啧,都是一个味没味。
看到秦琼两手空空地回来,李承乾羞红了脸。他爹拿了老师的东西,怎么连点回礼都没给?再有他带来的侍从、护卫们也天天在老师这大吃大喝,想想就觉得羞愧。
再懊恼也没用,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别看他贵为太子,摊上个抠门的爹,注定得过着兜比脸干净的日子。
为了显得吃相不那么难看,王珏献上制盐法后并没有急于卖盐,只是偶尔让仆从制一些自家食用。她把李承乾的表情看在眼里,暗暗决定带徒弟们开盐铺赚点零花钱。
学术之争(一)
嘭!
阿绿用屁股撞开门,像炮仗一样冲入王珏房内,对着榻上的人…小声叫着。他很想狂吼,可是别家的猪不会说话,被人发现怎么办……
“快起床,快起床,系统发布任务了。”
王珏拿被子捂住头,烦躁的翻过身,继续呼呼大睡。阿绿气得直哼哼,他决定使用终极大招!
“哈!看我的千斤臀!!”
“啊!!!死猪,老娘跟你势不两立!”
王珏把脸埋进被子里,恨得直抓头发。死猪又来这招,每次都往她脸上坐……
“哼,你不如猪,你睡觉比猪还死。别怪我没告诉你,系统发布任务了!”
“什么?!”等了这么久,系统终于有反应,王珏赶紧点开查看。
任务:你的徒弟房遗爱正在挨揍,快去房府救他吧!视任务完成程度,奖励积分。
王珏从榻上跳起来,换上一身方便掐架的行头。借口也不用现找,给房遗爱的羽绒大衣已经做好,咱给徒弟送衣服去。
王珏带着羽绒服和一车乡间土特产,骑马奔长安县房府而去。随行的除了驾牛车拉礼物的仆从,另有小尾巴三人。
行至房府大门外,隐隐能听到一些杂乱的响声与哭喊声。王成犹豫地看向王珏,房家好像有事发生,现在上门恐怕不太好。见王珏点头,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叫门。
“谁呀?”房府大门从内打开,探出两个小脑袋来。
见门口站着一个衣着整洁的郎君,看穿着打扮像是哪家管家。不远处的主路上停着一辆牛车,另有四位骑在马背上的小郎君。细细打量下,发现小郎君们各个气度不凡,难道是大郎宴请的友人来晚了?
王成有礼地回道:“我们是来拜访贵府房二郎的,我主是南山王县子。”
一个仆从磕磕巴巴地回答:“二…二…二郎他…他……”
另一个比他干脆多了,听完王成的话转头就往院内跑,边跑边喊:“老爷,别打了,二少爷的老师找来了!”
我去,怎么有种欺负人家孩子,被人家家长撞破的感觉?她是那个家长……
仆从离开没一会,卢氏就快步迎了出来。
“老身见过殿下。”她先给李承乾行礼,随后急切地对王珏说:“王娘子来的真是时候,快快请进!!”
几人跟着卢氏往院内走,一路上卢氏啜泣诉苦:“老不死的要打死我儿,他帮手回来了,我拦也拦不住。”
“帮手是?”房家不是卢氏独大吗?房玄龄什么时候有了帮手?
卢氏擦干眼泪,简洁明了的把事情讲了一遍,“那帮手是老身的大儿子,他小的时候跟遗爱一样可爱,长大反而不听我话了。今日宴客,他也请了几个友人来,客人带来的孩童想抢遗爱的书,被遗爱打了。”
唔,四人微微点头,发生什么事情,大概心里都有数了。
临近内院,房遗爱的哭喊声越来越清晰,“呜…我没错!呜……我要回老师家,再也不回来了!大哥你是坏人,帮着外人欺负我!”
王珏走进院中,看到房遗爱被房玄龄按在胡凳上打,另有一群围观众说情,可真够热闹的。
王珏微笑着对房玄龄击掌叫好:“都说房相本事大,今日我也算涨了见识,房相能打得稚儿哇哇哭,一般人可做不来。别人宴客舞姬助兴,房相宴客表演怎么打孩子,真是爱好独特。”
系统视任务完成程度奖励积分,谁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再有任务。为了最大限度捞取积分,王珏也是拼了,羞辱起人来一点不留情。
听了王珏的话,院中围观党表情各异。常住长安城的上层人士即便没见过王珏,也通过李承乾和李崇义猜出了她的身份。他们不由得在心中感叹,看来一些小道消息也不是不能信,此人果真嘴毒心黑,不可轻易招惹。
现在又加一条,她还十分护短。就算想偏袒自家弟子,至少也装装样子询问情况吧?
再看李承乾和李崇义一左一右站在王珏身后,犹如哼哈二将,一副保驾护航的样子,众人皆是无语相觑。还是房玄龄反应快,率先向李承乾躬身行礼,“臣房玄龄,见过太子殿下。”
“见过房相。”李承乾亦回礼。
其余人回过神来,也纷纷见礼。来客中也有没见过李承乾的,不知太子为何突然来房府,他们无不是既紧张又怀着想在太子面前露脸的心思。
房遗爱可不管这些人想什么,趁房玄龄松开他的这会儿,连忙从胡凳上爬起来扑到王珏怀中呜呜大哭。卢氏一脸指责地看着房玄龄和房遗直父子,心疼得也跟着抹眼泪。
父子俩很尴尬委屈,有苦说不出。房遗爱先拿针扎客人,又打破了人家的头,他们家再娇惯孩子也得有所表示。父子俩下了狠心,就是卢氏在旁边拦着也没妥协。
围观人群中,一个仿若病西施的中年美男搂着一个头绑绷带的孩童走了出来。此美男名唤董逸群,跟在他后面的妇人是他媳妇董楚氏,孩童名叫董齐。
“房相既已教训过房二郎,此事就算了吧。”
董逸群话音刚落,董楚氏慢声细语地接着说道:“看齐儿被打破了头,我只顾着担心他,怕他以后因此不能出仕。倒忘了替房小郎求情,都怪我。”
夫妻俩说起话来犹如演双簧,看似在求情,言语间的指责之意却十分明显。不知道此二位是何来头,到底是想借着孩子占便宜的钻营党,还是有实力的大人物。
王珏没急着问,她决定先把局面扭转过来再说。此事不是房遗爱一人之错,绝对不能把过错全担了。若那个孩童面上留疤,这个污点将跟随房遗爱一辈子,以后随时会成为别人攻讦他的理由。
王珏倒可以换份祛疤药给他们,只是若有人成心不让这伤好,她给多少药都没用。末世的生存经验告诉她,不能存有侥幸心理,一定要把可能发生的危险扼杀在萌芽中。
想到此处,王珏收敛笑容把房遗爱从怀中拉出来,严厉地斥问道:“遗爱,老师教你武艺时,可有说过不能主动跟人打架?你把我的话都忘记了吗?”
看到王珏的举动,围观众人皆满意地点头微笑,这才是正常反应,本该如此!至于王珏在主动两个字上面加的重音被他们自动屏蔽,大家在意的只是她的出牌方式。
王珏的话房遗爱记得,以为王珏生气了,他赶紧回答:“老师的话,弟子都记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那个矮冬瓜,三番四次想抢老师送我的书。我礼让了,也拿针扎了他,最后才拉头发,我没想打他头!”
听了房遗爱的回答,本来还在微笑的围观众,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