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谭惜泪和路砚气喘吁吁的停留在尸体纵横和充满血腥味的小巷。
“很显然,有人死了。”谭惜泪坚决不踏过尸体半步,开始往回走。
“那么她们没有事情吗?”路砚很担心在这群尸体中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或者……他眯起了眼,从最远处的那个尸体的背后上看到了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
“没有,也不会有她们。”已经快走到巷口,她停下来等路砚。
“不报警吗?”他跟上她。
“这个地头的老大会收拾的。”两个人坐上了车,谭惜泪眉目淡然,一片祥和已经失去了当时的焦躁不安。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对司机说,“去美美的住处。”
他微微偏头斜视她。
“在这里没头没脑的担心,不如亲自去看看不是更放心吗?”
她与他,各怀着心事,来到了何心美的住处。
一个粉红色的世界,一个可爱精巧的卧室,还有一个于这个温馨房间格格不入高高的男孩子。
“ard?”路砚惊呼。
他回头,对他们颔首。给何心美盖上了被子,他们坐在了外面的客厅里,粉白相间的沙发,被两个高个子的男孩子占据,谭惜泪找了一个粉红色的毛茸茸的椅子坐在了他们旁边。
“今天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路砚沉声问。
“抱歉,为了保护那两个女孩子,我的下手重了些。”他将所有的罪责全扣在自己头上。
“不是重而已!”谭惜泪淡淡的瞥他一眼纠正他的轻描淡写。
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他点点头,“那没办法。”因为她决心要保的秘密是他也不能阻挡的。
“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死?”久不做声的路砚突然的开口问他。
ard对上他的眼,他坚定而且看穿一切的眼神令自己莫名感到了慌乱,心中浮出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他知道了什么?故作镇定,耸耸肩膀,“因为他们不该对两位可爱的女孩子动手动脚。”
“仅仅是如此,他们就要被杀死吗?”路砚得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是的。”生命本来不该被轻贱,可惜拥有生杀大权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个道理,因为在他们眼中只有自己心目中觉得应该被保护的人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一如听!
“ard,我们尽管没有深交到可以换命,可是,我们需要知道听杀死他们的原因是什么!”路砚身体前倾,决定不再和他兜圈子。
目微瞠,他沉默了。事实被无情的剖开在他们的面前,所有的真相如同鲜血淋淋的内脏,而其中的症结却只有专家才明白。
“你,你说什么?”谭惜泪皱眉,好像是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是听杀了那些人?她一直以为是ard干的,因为她听到了听和他通过电话。
“他说听杀了那些人。”ard低下头,语气中带着一股无法否认的叹息。
“听……杀了那些人?”皱眉,她从来不是那种故作正经的大家小姐听到这样的消息需要昏倒来表示震惊,她也不是那种卫道人士,假正经的说一些这个不该做。只是……她从来都以为听是那种从不弄脏自己手来杀人的人!
他不置可否的微笑,再看了一眼路砚,不解的问他,“你是如何知道的?”
“匕首。那把匕首是天使之翼的幻化版,是天使为了她这个唯一的徒弟所专门打制的匕首。”他浅笑。
天使,爱神和雅典娜是多年以前黑道上最负盛名的三人组合,当年提到“梦幻三人组”上致政要人物黑道大哥,下到家庭主妇十来岁的孩子,根本就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后来因为所属的帮派的排挤和陷害,三个人从作为掩饰的正当工作变成了她们的生活一部分。而天使,就是上一任龙帮帮主莫振宇的妻子,曾依缘!
凡是她手下的病人无一人死亡,而展听雨,就是她唯一的徒弟,也是她唯一最头疼的人物。所以,在曾依缘听到了龙帮帮主居然是让她教导的时候,立刻把马凡儿找了回去,毕竟,她不希望一个好孩子的人生毁在她徒弟的手上!
ard摇了摇头,目光深邃的直视路砚,沉吟,“基本上没有人知道那匕首的由来,你是如何知道的?”
路砚目光透过他,自己也觉得好像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碰上了,还真的是很不可思议,很久之后,他才慢慢开口,“雅典娜,苗雨安是我干妈!”
靠!ard一拍自己的额头,就说嘛,怎么会有人知道那把匕首的由来,原来听和他两个人算起来还算是同门!
雅典娜苗雨安,至今依然稳坐全球首席黄金律师的宝座,其律师行的律师个个皆属精英中的精英,看了路砚一眼,他忍不住感慨,“难怪你口才那么好!”
路砚谦虚的一笑,话题又转了回来,“那么,我可以知道她为什么杀人吗?”
ard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个人影从房间里飘了出来,帮他解了围,“我们应该尊重听的选择,她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三个人回头,看到何心美微醺的靠在门口对他们说话。
ard走上前扶住她。
“我现在信了。”她靠着他,眼中是释怀,是清明的一片。
“什么意思?”他反倒是茫然了。
红唇淡淡的上扬,她情不自禁的摸着他的面具,一字一句地说,“你是爱她,可惜是疼爱,怜爱,是兄妹之爱,唯独不是爱情的爱!”
他挑眉,抓住了她的手,满眼盈满的是如流光闪过的诧异。
她松开了手,远远的离开他的身旁,冷冷得说,“你走吧。”
路砚和谭惜泪嗖的站了起来,心中同时想着,她真的喝醉了吧!她最在乎得人不就是他吗?可是为什么此刻,她的身上萦绕着拒绝的气息,冷漠疏离得将他驱逐出自己的世界。
“是的,我该走了。”他没有任何的尴尬,对他们两个人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门被轻轻的关上,谭惜泪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低声地问她,“你怎么了?你真的喝醉了吗?”
漂亮的眼睛如同最璀璨的珠宝放出夺目的光彩,她仰起了脸,坚定肯定的扬声说,“是不爱了,因为不爱了,所以才会说放手就放手。”
“是真的吗?”路砚担心的皱眉头。
“当然是真的,听说了,因为他很丑,所以戴面具。”在镜子里照了照自己,自言自语的大声说,“像我这样的美女,如果找了一个很丑很丑的人,那不是很没面子?”伸开了双臂笑眯眯的回头看他们,“所以啊,不爱了,因为,不值得嘛!”
他们两个人故意忽略掉她眼中的盈盈流水,相信了她的话,互视一眼,他们静悄悄的离开,留给她一个可以思念,可以遗忘的空间。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展听雨坐在沙发上擦拭着自己心爱的软剑,不高兴得余光瞥了他一眼。
“她说让我回来,我就回来了啊。”乌黑的剑身寒气逼人,浓重的血腥气味不敢让他在靠近一步。朱朱临走的时候提醒他,听的精神最近很有问题,要他注意!现在看来,她对手中剑的狂热眼神的确让他的心头猛地一抽。这是她从来都没有出现的,也是不曾有过的表情。思前想后,却总是找不到这根源,找不到让她变化的缘由。让他开始担忧……
“什么叫她让你回来了?”不悦的瞥他一眼,一双小手却始终细心的爱抚着自己的兵刃。
“对于一个她不爱了的人,都是冷酷。”他打开镜子,心里突然有一种恐慌,她的剑会在她失去理智的时候刺过来!
她把白色的上等丝绢扔在了垃圾桶里,然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剑,轻轻地问他,“你信吗?”
他看窗外,换了个话题,“她说,我们之间是兄妹之情。”
剑入鞘,她笑了起来,“她是第一个这样说我们的人。”
“好笑吗?”他紧紧地抓着穿衣镜的边缘低低问她。
“我们连姓氏都不同,怎么会是兄妹呢?”她的脸迎上冰冷的月光,淡淡的反射出忧伤的光芒。
“听,谢谢你。”他看到了!
看到了她背后背负的十字架,鲜红的血液写满了绝望的呻吟诗句,深红色的铁锈缠绕着诡异的荆棘。她不过只是一个孩子,却选择了一条艰辛没有尽头的路。
他的沉默是对她的尊重,是维护她脆弱心灵的最好方法。关上了穿衣镜,他的脚步渐渐的消失在了另一条漆黑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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