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月夜和冯夫人,带着十名厨子提前抵达皇宫,皇上听闻后,不由一笑,这个东陵之家的少主子还挺懂事,示意身边的冯公公亲自去招呼。
冯公公来到陵月夜和冯夫人的面前时,冯夫人只觉得这位冯公公的举止神态中透着某种熟悉感,上次与皇上暗中会面时就觉得此人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那日就觉得这冯公公面对自己里有种特别的情素,今日的感觉又一步加深。只是,在这大内皇宫中,不宜思考太多。
冯公公看向冯夫人的眼神的确特别,只是,精光一闪后,便是通常的太监声音传来:“陵公子和冯夫人请”,冯公公转身在前方带路,边走边说:“皇上知道陵少主和夫人前来帮忙,还特意停了业,带来大厨们为这宫宴锦上添花,皇上龙心甚悦”。
陵月夜似是察觉到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气息,挑眉,轻簇,不变声色:“为皇上效力是理所应当,东陵之家是本本份份的商人,自然是一切以皇上马首是瞻”。
“谁说不是呢?”冯公公笑,语气中挺恭敬,虽然冯公公为大内总管,却是保持着平常心,“皇上自然都会看在眼里,陵少主尽管放心”。
这话何意?陵月夜对这位冯公公的表现有点不解,冯公公,冯夫人,难道他们有关系?看看两个人别扭的形态,冯夫人似乎也在困惑,这冯公公究竟是谁呢?看起来是站在皇上身边的重量级心腹,可是为何又处处表达出帮助自己的心愿?莫非此冯公公是冯氏中的一员?
几人都不再说话,直到了御膳房,东陵之家的五位厨子见到陵月夜,很自然地过来行礼,又问了冯公公的安。
冯公公抬眼看了看冯夫人,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法开口,只得说:“陵少主和夫人随意,杂家还要向皇上复命,若是少主和夫人累了,可到南边的小厅内休息,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小富贵”,冯公公一指身边的一个小太监。
“有劳冯公公”,陵月夜很客气地回应:“冯公公自是去忙,我和冯夫人将东陵之家独有产品带来不少,告之各位御膳房的师傅们如何利用,便会去小厅内坐坐”。
冯公公又一欠身:“那就让少主和夫人受累了,一个时晨后,让小富贵带少主与夫人到御花园便可”。
说完,冯公公看了眼冯夫人,走了。待陵月夜与冯夫人来到小厅内后,陵月夜压低声音:“夫人觉得冯公公是不是有些熟悉”?
“是”,冯夫人慎重地点头,可面色上并不好看:“可惜我却想不到他是谁?难道真是我冯家人?可是,据资料显示,冯公公是一直伴随在老皇上身边的,我们冯家可没有这样的人,冯家遇害之前,这位冯公公便就得了宠”。
陵月夜低头沉思,亦是意味难明,“算了,别作他想了,看那冯公公的样子,若真有什么,他定会找机会与夫人言明”。
冯夫人点点头,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只听得一道清爽地女声,甜美地问道:“陵公子在里面吗”?
这是明月公主的声音,陵月夜几不可微地拧了下眉头,冯夫人则惬意地笑,轻语:“公子,您染上了一朵艳丽的粉色桃花”。
陵月夜轻勾唇角,邪气地一挑眉锋,不理冯夫人的笑调,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轻轻摇动起来,站起身,优雅地飘到门外,邪魅而诱人的温儒之声轻柔扬起:“在下见过明月公主”。
明月公主的小脸粉红粉红,见到陵月夜便含了羞带了怯,浅黄色的衣裙衫着她娇美的肌肤,白里透红,分外可人。明月公主略有不知所措,没想到来人竟如此快,她的话音刚落,这人便到了自己面前,低头:“公子不必多礼,听说公子又带来了许多好东西,刚才听得冯公公提起,这才想来先看个究竟”。
陵月夜轻摇折扇,别有一番风流韵致,轻语含笑:“原来公主是好奇这些美食,无防,在下便带公主看上一看”,说着,帅气地将折扇一合,微倾身,一个标准的现代礼节:“公主请”。
明月公主虽说没见识过这个动作,却也明白是何意,面上又是一片粉红,手中的帕子拧得列紧,手心里浸满了汗水,这位陵公子好生俊俏知礼。
陵月夜陪同明月公主看过了一些稀奇的食材,觉得很是开心,又长了见识,诸如:蒜苗、金针菇、各种豆制品等等都是这个世界里没有过的,知道是陵月夜发明的后,对她更是崇拜。
明月公主观赏完后,便邀请陵月夜一同去御花园的小花团园中观鱼,陵月夜欣欣然答应。
这事儿以极快的速度传入皇帝的耳朵中,碧绝凌飞听完宫中暗卫的禀报后,略有沉思,对着身旁的冯公公道:“明月也到了出嫁的年纪,我已然老啦,太子越来越不安分,司空家也不愿意束手就擒,不过,司空老儿也兴不了什么风浪起来,我最担心的便是这东陵之家的主子,到如今,我竟还探不到这陵夜的爹娘是何方神圣”。
冯公公连忙道:“皇上,探不到,或许也不算是什么坏事,说不定陵公子的爹娘不过是个普通人,皇上早有了打算,还是不要再想其它,何不让老奴向那冯夫人试探一番”。
碧绝凌飞点点头:“(冯)起升啊,朕在这个位置上总是提着心,没有几夜能是安稳的,哪怕是朕的女人们和儿子们,都不知道谁能够信任,有时候朕也觉得挺悲凉,太子不堪大任,在司空晴那个妇人的教导下只会是越来越愚笨”。
冯公公弯下腰,点头:“皇上,七皇子今夜会到的”。
“朕的那个儿子恨朕啊”!碧绝凌飞哀怨一叹:“滟儿去的时候,朕很伤心,可那时候司空老匹夫正盛,我不能奈他,只得狠心地对待煞儿”。
“皇上,总有一天,七皇子会知道皇上心中的苦”,冯公公的腰弯到了快九十度,不知道是因为恭敬,还是为了掩藏什么,任何人都休想看到他面上的情绪,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冯公公那双眼里是充满的恨意。
“你去吧”,皇上摆了摆手,冯公公弯着腰退了出去。待走出皇帝的视线,这才挺直了身板,平稳了心境,迈步走过一座座宫墙。这里掩埋了不知多少人的善良本性,更不知埋藏了多少人的尺骨,父子不像父子,夫妻不像夫妻,兄弟不像兄弟,姐妹不像姐妹,每个人都有一抹算计,而每个人又逃不开被算计。
冯公公悠然来到冯夫人的面前,轻咳一声:“夫人,皇上听说陵公子陪公主去了御花园,特派杂家来陪同夫人”。
这是皇上的地盘,消息自然灵通,笑了笑:“公公客气,小富贵公公就在附近,也招待周全,民妇不敢劳驾冯公公”。
“夫人讲的是哪里话”,冯公公边说边笑,走上前准备为冯夫人倒茶,冯夫人连忙半起身,“怎敢烦劳公公”,两个人推委中,冯公公不小心将茶倒在了杯外,冯公公连忙拿着拂尘一挡,以极快的速度将一纸团塞进冯夫人的手中,“杂家真是老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夫人见谅”。
冯夫人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抓紧了那团纸,将手回缩到袖中,“公公客气,都怪民妇不好,公公还请坐”。
冯公公坐下后,便与冯夫人随意地聊起天:“听说陵少主有一位妹妹,不知冯夫人可曾见过陵小姐”?
摸底吗?冯夫人微笑:“少主的确有一位妹妹,据说是双胞胎,少主的父母健硕,外公与祖父身体亦很康健”。
冯公公看向冯夫人的眼神变幻莫测,时而令人感到亲切,时而令人感觉莫名,冯欣然知道,这周边布满了皇上的暗卫,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下。
“哼哼,原来夫人也未曾见过小姐”。
冯欣然感慨万千地说:“是呀,东陵之家的生意那么大,邛都这边不过是少主子众多生意中的一站,难得少主子肯在邛国多逗留些时日”。
冯欣然这话透露出的意思挺简单,无非是告诉皇上,东陵之家的生意做得很大,也很广,东陵之家的家主中大有人在,少主子周游列国视察生意,来到这都虽是必然,到底也是例行公事。
冯公公点头暗赞,冯欣然的话说得好,他问的话,不过是皇上想知道的,“听夫人所言,东陵之家的实力其实非我等所能想到,邛都的经济还靠陵少主支撑”。
“这话说的”,冯欣然连忙否决,摇着头,风情万种地看向冯公公:“公公这话就不对罗,我等一介生意人,还不是看着官家的脸面生存?能为皇上和大人们分忧是我们的荣幸”。
“哼哼,夫人说的是,杂家亦不过是伺候皇上的奴才,全靠着皇上赏碗饭吃,这天下莫非王土,到哪里,那也是皇上的地方”。
冯夫人的眼光闪了闪,一道精锐的光划过冯公公有些哀伤的眼神,心,莫名一痛,强自笑颜:“普天之下,尽是皇土,东陵之家不过是小小的商团,走到哪里,也都是皇上的子民,皇上爱民如子,咱们小小的百姓自是受了皇上的庇护才能有今天,皇上本是明君,天下的百姓莫不称赞,咱们东陵之家,也是皇上的子民”。
冯公公轻叹,起身看看天色,“夫人,御花园的盛宴即将开始,杂家带您与陵少主会合,如何”?
“甚好”,冯欣然起身微欠,点头称是。
小富贵是个机灵的,在冯公公手下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对冯公公非常忠诚。早在冯公公来的时候,便去了小花园寻陵月夜和明月公主。
冯欣然和冯公公远远地看到陵月夜和明月公主时,陵月夜正在为明月公主讲故事,讲的正是梁祝传奇,陵月夜的画册即将推出,有一个明月公主作免费的宣传员,何乐而不为?再看那明月公主,听得是梨花带雨,早已是泣不成声。
小富贵在一旁听着也是暗自伤神,开始的时候,他还怕暗卫们误会陵少主欺侮公主,他能感觉到冯公公对陵少主和冯夫人的特别,毕竟他是从小跟在冯公公身边的人;听了一阵子后,发觉暗里的人没有动静,这才放了心,静下心来和公主一起为故事里的人物悲喜。
小富贵虽然也被故事吸引,毕竟是奴才,不忘记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冯公公和冯夫人一转弯,小富贵便看到了他们的身影,赶紧劝了两句:“陵少主,您这故事也当结尾了,太悲剧了,公主,您也别太伤感,毕竟是故事,公公和夫人朝这边来啦,想必是宫宴马上就要开始,您可别再哭了。若是皇上心疼怪罪下来,陵少主会挨罚的”。
明月公主抽泣嗒嗒,抹着眼泪:“才不会,父皇若是听了这么感人的故事,也一定会为梁山伯和祝英台鸣不平,那个马秀才太坏啦,我恨他,我一定要抽他的皮,拔他的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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