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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他,苏醒
    兰斯突然的来访让柴随心有点惊讶,而珍跟温妮居然也跟来了。

    “下个礼拜是我的生日,我诚挚地邀请夫人跟丽兹小姐能莅临。”他轻轻地两手送上邀请函,路易丝微微的垂下眸,柴随心则淡淡的嗯了一声,旁边的女管家就接过来了。

    “上次我犯错的事情,希望丽兹可以给我一次正式道歉的机会。”

    柴随心冷冷的看了兰斯一眼,觉得他最近似乎又更虚弱了,连一双漂亮的眼睛都有点茫然无神,她淡淡地扫了旁边的两个姐姐,气色红润神采奕奕,怎么偏偏自己的弟弟一脸虚不受补的样子?

    “兰斯,你最近气色很差,没有看医生?”她秉持着人道精神关心了一句,岂料兰斯的眼睛突然聚焦,语气难掩激动:“丽兹......你在关心我吗?”

    “嗯。”柴随心语气仍然淡漠。“我看你一脸病,你家是请的什么医生,这医术也太差了。”

    “我本来身体就很差,医生其实没有用。”兰斯黯下脸色,咳了一声。

    “不然我等等帮你看看吧。”柴随心起身,兰斯兴奋的点点头,旁边两个姐姐脸色难看。

    “丽兹,你又不喜欢兰斯,就不用费心了吧?”温妮说。

    “医生看病没有喜欢不喜欢,要是你今天突然倒在路上,我也会去救你。”柴随心冷冷的说。“这是我的职业道德。”

    温妮皱了一下眉头,又看到路易丝点点头的样子,倒也不敢说话了。

    吃完饭后,两个医生也刚好要来帮平凡检查,柴随心顺便借了一个护士跟工具,带着兰斯到另外一个房间,无常怕兰斯又像上次一样发疯,坚持要跟着,两个姐姐也莫名其妙的冲进来说要保护弟弟,结果柴随心不爽的说:“没事的人都出去。”

    无常走出去了,当然也顺手把两个姐姐都拉出去。

    柴随心简单的抽了血,听了一下他的心脏,觉得有异却按耐不动,她轻轻地看着兰斯的手,上下翻动了一下,微微一瞇看到了手腕上非常细小的针孔痕迹,她深吸一口气,用中文问:“你打针?”

    兰斯还有点恍惚,突然听到中文有点顿住,然后回答:“我没有打针。”

    柴随心摸了摸他的手,纤细又光滑,这皮肤居然比自己还好,但是这种很明显是病态的虚弱,她淡淡地又问:“你昨天有吃什么东西?”

    “也没吃什么,我其实记不太清楚。”他皱着眉头,然后打了一下自己的头。

    柴随心看他似乎连回想昨天吃什么都有困难,更加怀疑他的身体有非常大的状况。

    “随心。”他很难得的用中文说了自己的名字。“我觉得你很健康,我很喜欢你。”

    柴随心被他这突然的告白愣了一下,这告白还真的很......特别。

    何况她其实过得一点都不健康,所以兰斯的告白注定是石沉大海。

    “这几天你正常吃吃睡睡,你生日那天我再帮你检查一次。”柴随心把他的袖子拉下来,轻轻地提醒。“努力记下你每天吃了什么,还有打针的时间,如果怕忘记,你就写下来再偷偷给我。”

    “为什么要偷偷的?”兰斯疑惑着。

    “因为这是我们的秘密。”她怜悯起眼前这个男人。

    兰斯似乎对这句话很有感觉,他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柴随心起身把门打开,两个姐姐就冲了进来,上下摸着弟弟的身体,然后眼神愤怒的看着柴随心。

    “他身体状况不好,你们应该要多多照顾他。”柴随心淡淡的说。“看到你们吃得这么『丰满』,弟弟这么瘦弱,我见的都难受。”

    两个姐姐扶着弟弟走出房间,一边碎念着一边骂着。

    皮耶的事情有了一点眉目,他最近隐匿在某个港口附近,似乎提早知道了风声说有人要找他。

    在安靳的部属下,才一个下午就逮到了人,拍了影片传给无常他们。

    影片里皮耶被揍得鼻青脸肿,看得席沐沐叫好,除了吐出安靳那边不干净的事情以外,还意外的揭发罗伯特最近秘密研发的某种□□,这种药物还在实验阶段,听说药效猛烈,听说目前已经开始人体实验,一颗药能让一个大男人很快的就发狂晕眩,更可以被控制跟催眠。

    “太恶心了。”柴随心身为一个医生,对于这种事情异常敏感,她几乎脸色铁青的握拳转身。

    “罗伯特会有报应的。”无常冷冷的说着。

    这件事情他们婉转的跟路易丝说了,她的眼睛难得出现非常哀痛的神色,语气肃穆:“这是间接的证据,我希望你们能够直接抓到他正在进行的实验室或是相关的人员。”

    走出路易丝的房间,无常默默地问了爱德华公爵:“我以为她会难过,毕竟是自己的亲身儿子。”

    “从罗伯特杀死莉莉以后,她就已经当作没有这个儿子了,只是家丑不可外扬罢了。”爱德华公爵缓缓的说。“现在能够有一件事情可以彻底让罗伯特获得制裁,她其实会获得解脱。”

    柴随心这几天都陪着席沐沐出去玩,留着无常跟安靳继续处理皮耶后续的事情。

    “随心,我看你外婆真的蛮疼你的。”席沐沐说。“这几天我看着她跟你说话,本来以为她是很严肃的老人,却意外的温柔。”

    “她说她是在赎罪。”柴随心淡淡的说。

    “你说她一个80好几的老人家了,这一生也差不多了,说实在的她一个人背负这种罪恶感到现在,过的也挺辛苦的。”

    “她希望能获得我的原谅,但在平凡没有病好以前,无论如何我都做不到。”

    “如果平凡一直都像个植物人躺在床上一辈子,你该不会真的忍心看着你外婆抱着遗憾离开吧?”席沐沐有点哀伤的说。“这样或许又是你另外一个一辈子都忘不了的遗憾。”

    “嗯......”

    “当然怎么做就看你了,我自然是希望你能够开心。”席沐沐拍拍柴随心的手。“换做是我,我没办法像你那么坚强。”

    “你能陪我,我已经够开心了。”柴随心轻轻的笑了一下。

    一整天陪席沐沐逛街让柴随心累个半死,她回到房间已经是晚上10点多,推开门看到平凡已经被躺好然后睡着,她简单的洗了澡就爬上床睡觉。

    平凡已经这样昏昏沉沉这么久了,她想起今天席沐沐的话,自己有必要让上一代的痛苦继续延续吗?想了想没有答案,她苦笑了一下。

    她才迷迷茫茫的正要入睡,棉被突然把她整个盖住,接着听到一两声闷哼跟重物倒地的声音,她楞着不敢动。

    一室寂静。

    接着有了很轻的交谈声音,接着感觉过了几分钟后门被轻轻地打开后,缓缓的又关上了。

    柴随心吓的不敢动,她感觉床重重的下陷,她紧张的挤出泪来,屏气。

    她紧张的猜会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够轻易地进入到自己的房间?现在已经很晚了,而且维布伦家族门禁森严,连她这个半个主子想要出去都还要一堆人跟着,绝对不可能是外人。

    那个就有可能是家里的人?但是家里的人为什么要攻击.....不对,分明是有一个人挡住了攻击,救了她。

    一双手轻轻的把刚刚包住她的棉被拉开,一个身体贴了上来,柴随心的头顶上突然有了一个温柔又沙哑的埋怨:“刚刚去吃了什么?为什么不洗头?”

    柴随心弓起身子呆住,那熟悉的、宠溺的、好听的声音......她张开颤抖不已的手,轻轻的摸了摸在眼前温热的身体,被烧伤的肉疤,沉稳的心跳声,还有那个宽厚的肩膀......

    “你......”她缓缓的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双深邃澄亮的星眸,凝望着自己。

    平凡正在看着自己,是那个在自己失去父母时陪着自己哭的平凡;是那个安慰自己被同学嘲笑运动白痴,还帮着按摩的平凡;是那个自己故意喊痛,他急着打电话叫救护车还背起自己的平凡;是那个所有纸签都写医生,而自己用磁铁作弊抽到律师,只为了履行承诺的平凡;是那个自己被学弟下药,二话不说带自己回家的平凡;是那个能陪自己谈某部位尺寸大小还洋洋得意的平凡;是那个当自己烦恼要不要复合时还旁边推波助澜的平凡;是因为一条红色内裤就把自己吃掉的平凡;是那个阴险的把自己拐去领证的平凡;是那个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忘记回头牵着自己的......平凡。

    那些坏的通通都忘记,在她的脑海里只有好的平凡。

    她哽咽的说不出话,平凡轻轻的吻着她的额头,小心的怕弄碎了她,温柔的吻着。

    吻着吻着,她就感觉自己被平凡轻易的点燃,他紧紧贴着她胸前凝脂,几乎用着最慢最缓的动作深深的在她身上烙下印记,没有激烈的慢慢的让她包容一切,他让她大哭的抓着自己的身体,又笑着紧紧搂住,一个亲密的温存融入,最后他温柔的凝视着她的眼睛,吻掉她承受不住的泪水,一下子让她进入天堂。

    接着她哭累了,抽泣的声音渐渐变成平稳的呼吸。

    “心心。”他轻吟,紧紧地搂住她。“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