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尘渡你[重生] 作者: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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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又取了一个纸袋子来,递予沈已墨,道:“阿墨,你可是饿了?”
沈已墨打开纸袋子,只见里头躺了五个白白胖胖的吃食,还散着肉香气。
他不伸手去拿,反是问道:“这是甚么?”
却原来这竹妖并不识得肉包子,绛衣公子伸手拿了一个,送到沈已墨唇边,哄道:“咬一口罢。”
沈已墨水光盈盈的双目望着绛衣公子,乖顺地咬了一口,咀嚼了数下,吞入腹中,满足地道:“好吃得紧。”
绛衣公子指着肉馅道:“这个唤作肉包,若是这陷换成青菜与香菇,便是青菜香菇包,若是换成豆沙,便是豆沙包,以此类推即可。”
沈已墨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又就着绛衣公子的手将那只肉包用尽了。
这肉包汁水丰富,沈已墨不过吃了一个,唇瓣便油光发亮,唇角还伏着些许汁水。
沈已墨生得精致难得,纵使一嘴油腻也不会令人觉得不雅观,倒是生出娇憨之感。
沈已墨又取了一只肉包子来吃,绛衣公子怕他噎到,倒了水来予他喝。
沈已墨统共吃了三只肉包子便吃不下了,咕噜咕噜地捧着茶杯喝水。
绛衣公子取了帕子擦拭干净沈已墨的双唇,又接过余下两只肉包,近乎于无声地道:“若是出白,怕是五个肉包都不够他吃的。”
绛衣公子面上虽然还笑着,神情却有些茫然,好似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一般。
“公子······”沈已墨低低地唤了一声,畏畏缩缩地道,“公子,我做错甚么了么?”
“不是你的过错。”绛衣公子回过神来,咬了一口肉包,“前几日我杀了一个人,我用剑刺进了他的心口,一剑毙命。他最爱吃的便是肉包,每每与他亲吻,他口齿间尽是肉香气······”
他停顿了下,凝视着沈已墨,勾唇笑道:“我杀了人,你不怕我么?”
沈已墨直视绛衣公子的双眸,毫不犹豫地道:“我不怕你,你予我衣衫穿,又予我肉包子吃,待我这样好,你若是要杀我,何必要这般费事,直接动手便是了。”
绛衣公子长叹一声:“我待出白也极好,我教他念书习字,教他修行,但末了,我还是杀了他。”
“那你为何要杀他?”沈已墨放下手中饮尽了的茶杯,问道,“是他做了甚么坏事么?”
“不,他甚么都没有做错。”绛衣公子不愿再谈论顾出白,换了话题道,“我今日便教你写自己的姓名罢,你随我去书房。”
沈已墨也不追问,随绛衣公子去了书房。
绛衣公子将宣纸平展在桌案上,又取了墨条在砚台上研磨,他一面研墨,一面朝沈已墨道:“阿墨,坐罢。”
沈已墨端端正正地在桌案前坐了,仰首望着绛衣公子研墨的动作,绛衣公子研墨的手势甚是优雅,轻重缓急适中,不过须臾,墨便磨好了。
绛衣公子先教沈已墨执笔,又手把手地教他写他的姓名。
沈已墨果真是天资聪颖,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便能将自己的名字写得笔锋纵横。
自此之后,沈已墨便随着绛衣公子念书、习字、修炼。
数十年后的一日,天寒地冻,雪花纷飞,绛衣公子以雪煮酒,与沈已墨共饮。
沈已墨酒量尚可,饮了几杯,面颊虽然生了红晕,但思绪却还清明着。
绛衣公子饮尽手中的酒杯,伸手抚着沈已墨的额发,叹息道:“我须得下山去寻出白了,阿墨,你要保重。”
下一瞬,绛衣公子便凭空在沈已墨眼前消失了,沈已墨又饮了一杯,酒液入腹,他低喃道:“只余下我一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卡文中,插播一章番外,这番外讲的是刚化形时的沈已墨和绛衣公子的故事
第137章 渡劫·第十五章
待沈已墨用罢阳春面,季琢欲要将那瓷碗与竹箸收拾了,只是堪堪站起身来,他便觉得头昏目眩,喉间复又起了腥甜,手一抖,瓷碗与竹箸尽数跌落在地,伴随着清脆的声响,瓷碗利落地粉身碎骨了。
沈已墨一惊,关切道:“季琢,你无事罢?”
季琢摆摆手,勉力露出些许笑意来:“无事,不过是没拿稳罢了。阿墨,惊着你了么?抱歉······”
话音尚未落地,季琢竟是直直地往下坠去了,沈已墨快手将季琢扶起,季琢却一把推开了他。
这一下气力大得很,直把沈已墨推得退后了数步才站稳,他一站稳,便抬首去瞧季琢,却见季琢吐出了一大口血来,唇角下颌尽是猩红,浅青色的前襟更是红得扎眼。
季琢觉察到沈已墨的视线,双目温和地回望过去,暗哑道:“阿墨,你未沾到血污罢?”
却原来季琢猝然推开他,是怕吐出来的鲜血弄脏了他么?
沈已墨登时觉得心脏一紧,周边景致仿若全数退了干净,连低垂在他面颊旁轻轻摇曳着的紫藤花都失去了踪影,只余下季琢——季琢微微弯着腰,一手撑在石桌上,一副虚弱模样,却极为认真地看着他,好似他有没有沾上血污是这世上最最紧要之事。
沈已墨不由地疾步到季琢面前,抬起手来,以衣袂擦拭着季琢的唇角。
季琢一怔,偏过头去,道:“不必了。”
沈已墨与季琢并不相熟,他被季琢掳掠到此处,季琢甚至还差点侵犯了他,但见季琢这番模样,他居然如同着了魔一般,见季琢偏过头去躲过他的擦拭,他不假思索地伸手覆上季琢的面颊,令季琢转过头来,而后,一点点地拭去季琢面上的血污。
季琢心下愕然,疑惑沈已墨为何要这样做,索性任凭沈已墨动作。
沈已墨动作间,手指、手背数次蹭到了季琢的面颊,待沈已墨将他面上的血污擦拭干净,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去吻沈已墨嫣红的唇瓣,沈已墨不知是尚未反应过来,还是默认了季琢的行为竟是一躲不躲。
在四片唇瓣即将相贴之时,季琢艰难地后退了一步,煞白着脸道:“抱歉。”
这俩个字打在沈已墨耳边,惊雷似的,惊得他略略后退了一步,望着季琢,摇首道:“无事。”
俩人一时无话,也不知过了多久,终是由沈已墨打破了沉默:“季琢,我扶你去歇息罢。”
“不······”必了,后两个字还未逸出唇瓣,便被季琢压了下去,他到底抗拒不得沈已墨的亲近,遂转而道:“好罢,阿墨,劳烦你了。”
沈已墨扶着季琢进了屋去,又帮季琢褪去沾染了血污的衣衫。
季琢赤/裸的肌肤近在咫尺之间,沈已墨颇为不自在,勉作镇定地为季琢换上了干净的亵衣。
季琢在床榻上躺下,直觉得疲倦不已,阖上眼前,低低地唤了声:“阿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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