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风和叶茂跟着孟大师,一路南下,见识猛长。
不过,两人跟那些阅历丰富的人相比,到底还是太天真了一点,也太心软了一点。
走出京城五百里都不到,寻风就遇上了大事。
已经满了十八岁的寻风,长得高大英俊,儒雅之中又带着一点刚毅。举止优雅,风度翩翩,若是在东方画锦前世生活的那个年代,一定是偶像明星,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这一天,一行人来到一个小县城,打算在这里休整三天。顺便,考察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招揽几个得用之人。
第二天,晌午时分,寻风和叶茂带着几个侍卫,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转过街角,来到最热闹地段,在当地最红火的饭馆门口,遇到了卖身葬父的场景。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娇娇柔柔的,一身孝服,天生丽质。一身孝服的她,更添了几分娇弱的美丽。正跪在地上,满脸的悲哀伤心。她面前的地上,放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卖身葬父,只需纹银二十两!
周围,围了许多的路人看热闹。
穷困的人有心想要帮忙,无奈却囊中羞涩,更多的人,确实被那二十两银子给吓到了!
二十两银子啊,一个贫苦人家,一年也就花个二两银钱。甚至,有的人家,一年都挣不了二两银子!
更何况,有眼尖的人发现,那姑娘的眼里,并没有多少悲伤。就好像,那悲伤是装出来的。这情形,委实有那么一点诡异,看出这一点的人,即便手头宽裕,心底也善良,却也不肯出手相助了。
谁知道,这一出手,会不会给自家招来祸患呢?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大多数的人,不管是否心存疑惑和顾忌,都选择了袖手旁观。单纯的,在看热闹。
当然了,也有垂涎那女子美色,家境也还可以的人,咬牙拿出二十两的银子:“姑娘,银子给你,赶紧跟我走吧!你的父亲,我会派人好好安葬!安葬那天,我会带你一起去,送你父亲最后一程!”
那姑娘闻言,心里一喜,抬头一看,却发现对方是一个四十来岁的胖子,衣着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布料,只是极普通的锦缎。连忙摇摇头,一声不吭,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
胖子不禁怒了:“怎么,姑娘这是瞧不起我?我好心出那么多的银钱,要帮你葬父,你竟然敢嫌弃我!二十两银子,比你貌美的乡下姑娘,都可以买好几个了!”
拿银钱去乡下买丫头,就算是很漂亮,也不过五两银子一个。今天,他也不是非买下这女子不可,也不过是一时心软,一时心动,这才打算咬牙花费二十两银子。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被这女人如此轻贱!
那女子低着头,吓得浑身发抖。
寻风看不下去了,脚步移动了一下,想要出手相助。这胖子,看上去虽然不像恶人,但是分明就是看上了那姑娘的美色,想要将那姑娘纳为妾室,甚至只是当成玩物。这么美好的姑娘,岂能任这等龌龊之人糟蹋?!
然而,就在这时候,意外出现了。
“让开,我家少爷是县令的公子,让开,赶紧让开!”随着这一声嚣张的吆喝,一个衣着华丽的少爷在几个家奴前呼后拥下,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县令的公子来了,赶紧推开一点!”人群之中,有不少人低声道,快速的推开了十几步。
县令的公子,可是当地一霸,县令也不是什么好官,自己的儿子为非作歹,他竟然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当地百姓,都敢怒而不敢言,十分的畏惧这对父子俩。
“哎呦喂,好漂亮的姑娘,少爷我喜欢!”县令公子一副猥琐的样子,伸手就去捏那女子的下巴,嬉皮笑脸的道:“抬起头来,让本公子好好瞧一瞧,看够不够格给本公子暖床?”
这个场景,严重的刺激了单纯的少年寻风。
他双手紧握,咬牙切齿,满脸焦虑。要不是身边的侍卫紧紧的扯住他的胳膊,他就要冲过去,呵斥阻拦那县令公子。
叶茂反而小脸冷静,眼里的愤怒和怜悯,只是一闪即逝,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私心里,他也是觉得,这个姑娘让他感觉有点违和,有点不对劲。
随着县令公子的动作,那姑娘被迫抬起了头,整张脸展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子,寻风的心不禁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好美啊,实在是太漂亮了!跟那个江南柳家的柳依依,有的一比啊!不,甚至比那女人,还更有吸引力!
红润小巧在嘴唇,好看的瓜子脸,弯弯的柳叶眉,挺直小巧的鼻子。白希纷嫩的脸蛋,高挑的身材,美丽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灵动慧黠。
寻风看傻了,随着她那流转的眼波,一颗少年的心,猛然剧烈跳动,一下就沉醉了。看得眼珠子都不会转,呆呆的样子,让人一眼就可以看穿他的心思。
那女子也显然也注意到了,连忙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含羞带怯的道:“这位公子,还请可怜可怜奴家,买下奴家,让奴家有银子安葬父亲吧!”
声音娇软清脆,有如黄莺出谷,十分的动听。
寻风的心就不禁颤抖了一下,刚想要答应,却又想起临走之前,大姐的叮嘱:“此去出去,不可招惹女人,免得惹祸上身!”
连忙强行压制住内心的躁动,抬步要走。
那女人一下就急了,猛然站了起来,挣脱了县令公子,扯住寻风的衣摆,哀哀恳求:“公子,请可怜可怜奴家吧!那县令公子,家里女人一大堆,奴家若是跟着他,肯定没有活路!奴家不愿意,还请公子帮一帮奴家!”
声音比刚才,更多了几分让人怜悯的东西,他不禁凝眸看了过去。
那县令公子,可是个风流之人,尚未娶妻,却已经有五六个小妾,通房丫头无数。而且,又不是个长情的人,即便再美貌的女子,只要得手了,不出三个月,就会被他给彻底厌弃。
这样的男人,她自然不想跟从。跟着这样的男人,不说是死路一条,也是前途一片黯淡,看不到半点希望。
反而,眼前这个似乎是来自异乡的少爷,看他的衣着打扮,举止神情,定然非富则贵。而且,身份地位,绝对不会比县令公子低!如此,当是她最好的选择,她必须要紧紧的抓住!
这么一想,她看向寻风的眼眸,就带了勾人的妩媚风情。满脸娇怯,粉颊染上了红霞,更添几分动人的美丽。
四目相对,彼此之间的呼吸,互相交织,清晰可闻。
寻风不禁心神荡漾,只觉得有一股热血,从脚底板,一直窜到了头顶。他脑子一热,伸手扶住那女子,大义凛然的道:“这位姑娘,既然你不愿意跟着他,那本少爷就将你买下了!来,这是二十两银子,你收好,赶紧去安葬了你父亲吧!余下的银钱,就拿去做点小本生意,好好过日子吧!”
他虽然动心了,却还记得大姐的叮嘱,没有想过要把这姑娘带在身边。而且,把两个十两的银锭给了出去之后,他猛然醒悟过来:这二十两银子,是不是太多了?这普通人家下葬,用得了这么多银钱么?
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不过,这个想法,在他再次对上那女子梨花带雨的美丽容颜,以及那一双怯生生、水汪汪的眼眸的时候,一闪而过,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美色误人啊!陷入美色之中的男人,智商情商,也会跟陷入爱情之中的女人一样,急剧下降,甚至为零!
若是东方画锦知道的话,肯定会发出这样的感叹。
那女子猛然一扑,不顾一切的抱住了他的腿,哀哀恳求:“公子,你就行行好,可怜可怜奴家吧!奴家没有了父亲,没有了依靠,日后愿意留在公子的身边,给公子做牛做马!”
寻风一听,不禁有点不忍,犹豫不决。
县令公子早已怒不可遏,大步上前,一把揪住那女子:“你这个践人,这么说,你是看不起本公子么?!既然如此,就休怪老子不客气了,老子现在就拖你去洞房!”又对寻风怒目而视,厉声呵斥:“来人,把这个不知好歹的贱种给老子绑起来,狠狠的打一顿,留下一口气就是了!”
那女子淬不及防,猛然被县令公子拉出去几步远,回头含泪恳求:“公子,救救奴家!公子,奴家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公子,救救奴家!”
此时此刻,县令的两个狗腿子,已经抓住了寻风的胳膊。钱剑眉头一挑,几个呼吸之间,就将那两个狗腿子丢出老远。
寻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当即运起轻功,双脚凌空而起,眨眼就追上了县令公子,拦住他的去路,厉声呵斥:“住手,把她给放了!”
县令公子大怒,停下脚步,冷笑一声:“若是老子不放,你要如何?!”
寻风一怔,是啊,他要如何?对方,可是县令的公子,不是那么好惹的。爹娘叮嘱过,出门在外,轻易不要惹事,免得给大姐招惹麻烦,损害大姐的声誉。
踌躇之间,那女子又含泪娇声喊道:“公子,奴家是你的人,你救救奴家吧!”眼波流转之间,满满的,都是浓情和期盼信任。
寻风的心不禁跟针扎似的,疼痛难忍,眼里满是心疼,下意识的就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
对于她开口闭口,说是他的人,他下意识地的就忽略了。又或者说,她这么说,他的心里其实挺受用的,不愿意去否认。
县令公子暴怒:“来人,都死到哪里去了?赶紧的,把这人给拿下,狠狠的揍一顿,然后关进大牢里去!”
然而,却没有人应答。恼怒的回头一看,顿时吓得腿软了,原来自己的十几个手下,竟然都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制住了。一个个的,都呲牙咧嘴的,倒在了地上。
县令公子惊怒交加:“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吓得,松开了那女子。
“公子!”那女子满脸的喜悦,挣扎着站了起来,就要往寻风的怀里扑。
一声公子,叫得娇媚动人,摄人心魄。
寻风傻傻的站着,很显然,被她给迷了心智。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叶茂飞奔过来,一脚就将那女子给踢倒在地上:“放肆!你还要不要脸啊?青天白日,众目睽睽,竟然往陌生男人的怀里扑!臭不要脸的,刚刚死了爹呢,就这么耐不住寂寞!”
那女人红着脸,娇羞的反驳:“这可不是什么陌生男人,奴家如今可是公子的人,你可不要平白羞辱奴家!”
叶茂冷笑,毫不留情的讽刺:“哟!你这是做白日梦吧?要不,就是个疯子?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刚刚都在场,我哥不过是可怜她,给了她二十两的银子,让她去好好安葬自己的父亲。我哥说得很清楚,余下的银钱,让她拿去做点小本生意,好好过日子。从头到尾,我哥根本就没有说要买她,更没有说要把她留在身边!这一转眼,她怎么就成了我哥的人了?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各位叔伯婶子大姐大哥,可要为我们兄弟俩作证啊!”
当即就有心底善良的人,好心的站了出来:“这位小哥说的不错,我一直都在场,听得清清楚楚,这位小哥的兄长,的确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要买下这女子,更没有说要把这女子带在身边!”
“就是,就是!这女人,也实在太不要脸了!”之前,那个想要买那女人的胖子的手下,就站了出来,热烈的附和:“她啊,一定是看上了这个公子,觉得这个公子比县令家的公子还要有权势地位,还要富贵荣华!这女人啊,就是不要脸啊!想嫁入豪门,都快要想疯了!”
嘲讽讥笑的声音,此起彼伏。
寻风的脸色有点难看。
招惹上县令公子,实在不是他所愿。
然而,丢下这个可怜的姑娘不管,他又实在不忍心。带上她?不带上她?内心,挣扎得很是厉害。此时此刻的他,脑子里一片空白,陷入了迷茫之中。
那女子对他搔首弄姿,想要博取他的同情和怜爱,可惜的是,他的目光根本就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没有办法,那女子只要采取自救,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是的,奴家没有嫌贫爱富,奴家这是对公子一见钟情。公子一看就是个心底善良的好人,奴家自然愿意跟着他,县令公子不是个好人,这大家都知道,奴家自然不会选择县令公子!跟着县令公子,肯定是没有好日子过的,奴家又没有昏了头,怎么可能选择县令公子呢?”
她看得出,给他银钱的这个公子,一定是个善良且心软的人。她豁出去了,打算拼一把,只要这个公子愿意留她在身边,那么一个小小的县令公子,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直觉告诉她,这个公子,来头一定不小!小小的七品县令,这公子应该不会当回事,应该可以轻易摆平!
寻风听得有点意动,有点心软,也有一点羞愧。
她,她这人,怎么胡说八道啊?
分明,他没有说要她啊!还有,当街就说什么一见钟情,这是不是太过了?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心里甜甜的,觉得她肯定是被迫的没有办法,生怕他不管她,她就会被恶霸县令公子给抢走。
心情,很是复杂。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钱剑却冷笑,语气十分的凌厉:“县令公子是不是好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家公子已经给了你二十两银子,让你好生安葬父亲,并用余下的银钱好好过日子!如此,你却依然还要纠缠不休,若不如此,县令公子又如何会动怒,要把你抢走?!”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跟县令这个地头蛇交恶,十分不妥!县令和他的儿子能这么嚣张,自然是有底气的,说不定当地的知州和知府,就是跟县令一路的。
而本地知府,正是定国公对立面的政敌。换言之,其实也是跟秦王对立的一方,代表着世家的利益。贸然跟县令交恶,只会自讨苦吃,还会严重影响此次招揽人才的计划。
为此,他不惜给县令公子一个台阶下。
反正,这个女人眼珠子乱转,又刻意想要勾搭寻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为这么一个女人,得罪县令公子,一点价值都没有!
县令公子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连忙道:“就是啊!若不是你死皮赖脸的,想要跟着这位公子,本少爷也不会因为生气,因为不服气,而拉着你走!你这分明,就是在挑拨我跟这位公子的关系,想要让我们两败俱伤,是不是?!”
县令公子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群人来头肯定不小。不然的话,也不会明知他是县令公子,却一点害怕惊慌都没有。
这群人,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他的父亲,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那胖子也开口了:“就是啊,之前我好心想要帮你一把,你却嫌弃我。我这个人,你分明也是认识的,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我媳妇生小女的时候伤了身子,不能生小孩了。于是,我这才想要纳一房小妾,延续子嗣。我媳妇和母亲,也都是良善之人,家境也算是殷实。你嫌弃我,好没有道理,不过就是嫌贫爱富,想要攀高枝,想要做年轻富贵的男人的女人罢了!”
就有人接过话茬:“就是啊,他的父亲可是咱们县里有名的大善人,每年都要拿出不少的银钱修路搭桥,接济灾民。胖子的为人也不错,从不打骂妻子,你若是给他做妾的话,这辈子肯定衣食无忧。”
胖子的眼里满是冷意:“就在一年前,你被混混调戏欺负,还是我帮你解了围。就在一个月前,你父亲病重,你们父女俩拦当街拦住我爹的马车,求到我爹跟前,我爹还给了你们二两银子看病。当时,我也在场,你可别说不认识我啊!当时,你明明很认真的看了我好几眼,说不认识的话,就太过了啊!今天,我好心帮你,你就算不想答应,也不应该对我不理不睬,好像我是个疯子傻子一样!”
有人嘲讽道:“还有啊,安葬父亲,要二十两银子?哎呦喂,莫非,你想要给你的父亲买金丝楠木的棺材不成?这贫寒人家,安葬老人,统共不过花个一两二两的,这已经是很舍得了!你出价二十两,分明就是想要攀附富贵人家的公子,不然的话,这整个县城,除了县令公子,能舍得拿得出二十两银子的人家,绝对不会超过五家!”
胖子赞同的点头:“就是啊,又不是什么绝色佳人,跟她一样漂亮的女子,在咱们这个地方,少说也可以找到百十来个。我之所以咬牙拿出二十两银子,打算买她回去,其实也是因为认识她,心里多少有点不忍心罢了!不然的话,好好的,我干嘛要买一个死了爹的女子,这多晦气啊!”
“就是,就是!”好几个人连连点头,有人毫不客气的道:“跟她这么漂亮的姑娘,我姥姥家那个村里,就有好几个。而且,比她要善良淳朴多了,也勤快都很,身子骨也很好!这位兄弟,你如果想要纳妾的话,不妨找我给你介绍,如何?”
胖子连忙点头:“好啊,好啊!我也想清楚了,这纳妾啊,不能找心思太多的。善良淳朴的姑娘,再好不过了,免得招惹了心思不正的人,把家里搅和得没个安宁日子过!”
路人议论纷纷,听得寻风脸色苍白,满脸悔恨。
这小小的县城,几乎没有什么秘密。互相之间,即便不认识,也多少会混个脸熟。
那女子惊慌失措,满脸不安,羞愧难掩。
寻风不是傻的,听到这里,看在眼里,哪里还不明白呢?心里,不禁羞愧难当,恨不得地下有一道裂缝,可以钻进去,免得要面对这样的难堪和耻辱。
“把银子还给我!”他忽然对那女人怒目而视,厉声喝道。
“什么?公子,你不能这样对奴家!奴家的心里,是真心喜欢你的!奴家不要名分,只要能跟在公子身边,贴身伺候公子就知足了!”
那女人大惊失色,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喊:完了,这下子完蛋了,彻底完蛋了!早知如此,就不拒绝那胖子了!说时候,那胖子的家境确实不错,一家老小,也都是良善之人。她嫁过去,若是一举得男的话,日子肯定会过得舒心如意!
一边说,一边又要扑过去抱寻风的腿。
张凛眼疾手快,一脚将她踢开,那两锭十两的银子,滚落在了地上。安四快步上前,将那银子捡了起来,放入了自己的钱袋里,嫌弃的呸了一口:“不要脸的东西,我家少爷的银钱,你不配用!”
寻风冷笑:“看清楚了,这银钱我收回来了!日后,可别死缠烂打了,我可没有把你买下!跟你之间,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了!”
叶茂紧悬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汗哒哒,二哥总算醒悟过来了,之前可把他给担心的,就生怕二哥执迷不悟,被那个践人给纠缠上,带回京城去。果真如此的话,大姐估计会气得跳脚,跟二哥断绝关系。
要知道,在出发之前,大姐三令五申,严令他和二哥,包括他们的侍卫小厮长随,坚决不能带乱七八糟的女人回去。否则的话,休怪她不认识他们,甚至断绝关系。大姐这么说,一定是早就预料到,今日的一切,或许会发生吧?叶茂都不敢相信,若是大姐没有三令五申,甚至出言威胁,今天二哥是否能保持应有的理智?
寻风说完,转身就走。
那女人呆滞住了,满脸的不敢置信。
叶茂冷笑着嘲讽:“哼!不要脸的东西,自己张口闭口,自称奴家,能是什么好东西?好人家的女儿,会对一个陌生的男人,自称奴家么?不!好人家的女儿,只要不是被人所迫,都不会自称奴家的!”
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出一丈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