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
余佳欣睁开眼眸,血水顺着她的额头不断的滴落,声音也在缓缓虚弱。
“没事,没事的,你别说话!”
沈辰深深的吸气,体内的内息源源不断的输入到余佳欣的身体内,来维持着余佳欣的生机。
“……”
余佳欣看着沈辰脸上的汗水和泪珠,很听话的没有出声,只是费力的抬起了她的手。
她的手中,是那枚血钻。
这个时候,她依然没有忘记。
“我帮你收着,你不要动,我们马上就到医院!”
沈辰泪如雨下,伸手接过血钻,直接带在了手指上,接着又开始输内息。
车子开进医院,余佳欣被送入了急救室。
沈辰站在急救室门外紧张的跺着脚步,同时摸出了手机给薛黎和余琼等人打了电话。
很快,薛黎和余琼,乔柔,于渼莜等人就赶到了急救室外。
“怎么会这样?佳欣现在什么情况了?”
余琼一路冲到急救室门口,状若疯狂的抓着沈辰的衣领。
当她看到沈辰混合着血水,汗水和泪水的脸庞时,浑身像是脱力一样坐在了地上。
“都怪我,没想到朱子明会下手这么狠。”
沈辰咬着的嘴唇已经出了血,恨不得立刻就把朱子明拍死在面前。
“这都是命啊……不怪你,她选择了你,就意味着要面临各种压力,不怪你!”
余琼无力的摇了摇手,重重的叹息着。
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余佳欣的主治医师走了出来。
“医生,患者怎么样了?”
沈辰猛的冲到了主治医师面前,焦急的问道。
“暂时脱离危险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醒,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她的脑部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很有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
主治医师摇头叹息着。
“佳欣……”
沈辰的心情随着主治医师的话像是坐过山车一般从高点又坠落到了低谷。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她么?”
乔柔在一旁问道。
“只能进去一个,不要影响到病人的休息!”
主治医师一脸的沮丧,他已经尽力了。
“余阿姨……”
沈辰转头看着余琼。
“还是你进去吧!”
余琼看着沈辰,对着他点头。
沈辰不再多说什么,迈步走进了病房。
病房内,有看护的护士和医生在忙碌着,已经做完手术的余佳欣安静的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脸上套着氧气罩。
清洗干净的面容依旧是那么娟秀,那么美丽,额头上的伤口并没有影响她的美感,只是她安静的让沈辰想哭。
“佳欣!”
沈辰轻轻的坐在了余佳欣的身旁,轻轻的握着余佳欣的手,再次调动内息输入到了余佳欣的身体内。
他能感受到余佳欣的气息,能感受到她的生机。
脆弱的生命,薄如蝉翼的生机在余佳欣的体内流动。
她似乎感应到了沈辰的气息,脉搏跳动得快了几下。
但是,随后又归于了正常的波动,依旧没能醒来!
“你放心,我不会让害了你的人逍遥法外的。”
沈辰在心中默默的说着,直到被医护人员赶出病房,留恋的又看了一眼余佳欣的面容,然后走了出来。
“黎叔,我这两天出去一趟,江南就交给你了。”
沈辰出门后,一脸冰冷的对薛黎开口吩咐道。
“你要去苏北?”
薛黎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江南大局刚定,沈辰这个时候去苏北,无疑是一步烂棋,实在太冲动了。
“你不能去!”
乔柔突然喊道。
“你以为你现在在江南就可以稳坐钓鱼台了么?”
“你还不能!你的事情早就传到了北边,北边有几个家族子弟都要来江南,任家同样有人要来江南,这个时候你离开,这不是等于把江南这块肉拱手相送么?”
“你现在在江南是头面人物,但是到了苏北那虎狼之地,你一个外地人,难道还想翻出多大的浪花来?”
“我不同意你去!”
于渼莜也站出来拦在了沈辰的面前。
“沈辰,佳欣受伤,我也很痛心,但是我知道你现在对沈家的作用,你如果为了佳欣的事情一时冲动出点什么事,佳欣也不会同意的!”
“我同意佳欣跟你在一起,你却不能因为她而意气用事啊!”
余琼也面露担忧的咬牙说道。
“佳欣都这样了,如果我不去,那我还是人么?”
沈辰已经下定了决心,他要给余佳欣报仇,让朱子明血债血偿!
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阿兵,如果阿兵在就好了。
或者,李寒衣也是个不错的帮手。
只是不知道这家伙现在在哪里。
这人呐,一辈子能过命交情的朋友不多,至少沈辰目前放心的,就只有两个,一个死了,一个不知所踪。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放弃自己的想法,再次郑重的对着薛黎点头之后,沈辰拨开了拦住他的乔柔和于渼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个混蛋,跟你爹一样畜生!”
“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倔驴!”
于渼莜气恼的跺着脚,奈何沈辰早已走远。
当天下午,沈辰就悄然离开了江南,进入了苏北境内。
便在他前脚跨入苏北境内的同时,数方势力便同时得到了消息。
北方燕郊外的一处大院,院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任家’两个苍劲有力的篆体。
门前两根粗大的柱子上挂着一幅四字对联,左边四个字是护卫有功,右边四个字是神勇盖世。
这十个字,乃是一位领导亲自所书,后来任家人做成了门匾和对联挂在了任家大门外,成为了任家几十年来的骄傲和荣光。
院中,一名穿着普通夹克,带着绿色帽子的男子,正在向另外一名拿着一根麦秸秆,逗弄着一只鸟笼中鹦鹉的男子说着什么。
“任英东,任英东……”
那鹦鹉被男子逗得烦了,不停的叫着男子的名字。
这逗鹦鹉的男子,便是任家现在的掌权人任英东。
听完来人的汇报之后,任英东冷笑了一下:“沈天南的儿子,倒是跟他老子一个脾气,冲冠一怒为红颜啊,终究是不成大器,不然也不会被困在京都回不去。”
“子豪现在应该快到金陵了吧?”
“这小子也是怪,非要坐什么火车,那玩意磨磨蹭蹭的要坐到什么时候是个头,给他打电话,让他改道去苏北,跟朱家人联系一下,最好能沉着这个机会把沈辰留在苏北,这样任芸这边,就不敢轻举妄动,沈天南想回到江南,做梦去吧!”
任英东说完,阴笑着用麦秸秆捅了一下那只鹦鹉,吓得鹦鹉扑棱着翅膀在笼子里上蹿下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