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看戏似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在两人身上来回的扫。
    顾满满年纪尚小，又是顾知衍的表妹，身边的同龄人无论男女都给她几分面子，这导致她朋友成群。
    而她这些朋友都家境优渥，生长在上流社会，权衡利弊和算计利益这两件事，是他们必学的课程，可又因为年轻，资历尚浅，总是毛毛躁躁的。
    唐朝暮就和她身边这些毛毛燥燥的男孩子不一样，他内敛沉稳，有着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从容宽和，他身上有着时间沉淀之后独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这是同龄男孩无论如何都无法相比的。
    但与此同时，唐朝暮身上又有属于商人该有的精明。
    温柔又精明，有点矛盾的两个字，却十分融洽的在唐朝暮身上展现出来。
    顾满满之前因为唐朝暮蹭沈凉热度的事，挺不喜欢他的，可是她又无法讨厌唐朝暮。
    毕竟，没有人能讨厌一个长相英俊又温柔宽和的男人。
    唐朝暮恰恰又是最受年轻女孩着迷的那种男人。
    这完全是人之常情。
    这样一想，顾满满的心情就平静了很多，她只是跟大多数女孩子一样，感觉到了唐朝暮的魅力而已，这没什么好害羞的。
    顾满满的神色变得更坦然了，语气也自然了许多：“我来这里表演的，你们刚才应该也看见了。”
    沈凉和唐朝暮面前的杯子都快空了，想来是坐了很大一会儿了。
    “看不出来你还玩乐队，没想过出道吗？”沈凉的手指扣在透明的水杯上，纤细白皙。
    顾满满笑着耸耸肩：“业余爱好。”
    随后又补了一句：“我还是更喜欢带艺人。”
    沈凉笑而不语。
    唐朝暮像是对乐队的事感兴趣，语气认真的询问顾满满：“架子鼓难学吗？”
    “应该不算难吧，我从小时候就开始学了，隐约记得上手挺快的……”
    顾满满说起自已喜欢的事，眼睛都在发亮。
    沈凉发现，她对自已这个经纪人的了解得挺少。
    她又看了一眼唐朝暮，唐朝暮认真的听顾满满讲小时候学架子鼓的事，没有一丝敷衍，完全卸下了平日里的精明姿态，看起来倒更像个好人了。
    而顾满满很明显吃这一套，讲得更加来劲儿了。
    沈凉想起之前唐朝暮利用她的那些事，在心底嗤了一声，斯文败类大概就是唐朝暮这种的。
    两人聊得投入，沈凉没地方插话，又想起了顾知衍，打开微信发消息给他：“你那边结束了就赶紧过来，你表妹要被野男人拐跑了。”
    顾知衍一连发了两条消息过来。
    “我解决掉江禹丞这臭小子就过来。”
    “谁？”
    解决？他要怎么解决江禹丞？
    沈凉想到顾知衍那些招数，组织了一下语言：“到底是发小，别太狠了，差不多就得了，留个活口吧。”
    “放心。[亲、亲]”顾知衍还在后面发了一个“亲、亲”的表情图。
    沈凉：“[想得美.jpg]”
    顾知衍：“满满那丫头缺心眼儿，你看着点，别让她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沈凉：“废话。”
    她当然知道顾满满缺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