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洛阳王玄策拜见主考。”
王玄策来到李超面前,行礼。李超上下打量着王玄策,越看越喜欢。比自己还要年轻一点,身上有股着文士的儒雅,又有着一股习武之人的干练,更兼有一种世家子弟的气质。
“百步穿杨不过如此,你的箭术真称的上是出神入化,不论是力量还是技艺又或者是姿势,都非常的好。”
“相国过奖。”王玄策很谦虚。
李超问他,“你既是黄水县令,为何却又来报考武举。黄水县令已是七品之官,而考武举,就算你考上了,也还得数年讲武堂学习以及军中实习,最后毕业任职,也是授以**品武职,弃笔从戎,你是怎么想的?”
一个二十来岁的文职县令,七品,三四年后,不出意外,肯定已经升迁了。而现在考武举,考上了,那么原职肯定不能再保留,几年之后,反成了**品武职,在一般人来说,肯定不会这样的选择的。
王玄策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对于这样的疑问早有答案。
“学生很喜欢相国的诗,尤其是其中那些描写边塞的诗。比如那首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让人读了,就忍不住全血热血沸腾,拍案见绝,心神向往之。还有那首,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还有那首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还有那首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以及少小虽非投笔吏,论功还欲请长缨......”
王玄策一开始还很淡定,但越说越激动。
李超做过的诗,尤其是那些关于边塞边疆的诗,他每首都记得,甚至如数家珍一样的背诵出来。
李超看出来了,原来自己遇到了一个粉丝。
边塞诗,很特别的一种风格。比如曹操的诗中,也有不少这种大气的,还有杨广也做过这类大气的诗,比如饮马长城窟行,连李世民也跟着做了一首。
不过当今,要论这类诗做的最好,甚至把这种诗做出了一种真正的风格,做出了一种极致的,却是李超。
半月谈上经常有李超的诗,其中不少就是这类边塞诗。
由于半月谈越来越大的传播影响力,使得李超的这些诗能够迅速的传遍天下。如今每期半月谈一出,许多李超的粉丝都争着在找李超的诗。
李超甚至被喜欢他边塞诗的那些文人们尊为边塞诗宗师。
其实李超只是想刷一刷名声,好保住自己的名士之名,又因他常在边地,因此选择这类边塞诗,尤其选的都是唐朝时最有名的边塞诗人的名作,因此使得李超现在成了这方面的宗师。
王玄策就是这样的忠实铁粉。
李超的每首边塞诗,他都给抄录下来,经常诵读,早就烂熟于心,能倒背如流了。每次诗李超的这些诗,他都能读的热血沸腾,激动不已。
终于,当他知道了这次朝廷开武举的消息,并听说李超是主考官之后,王玄策立马就扔下自己的县令差事,留下官印,直接跑来长安了。
弃笔从戎,收取关山五十州,万里觅封侯,不教胡马度阴山.....
“好,有志气。”李超称赞。
“相国,可以为我写一首诗吗,就写你那首从军行?”王玄策一脸期待的望着李超。
“好。”李超也没拒绝,提起桌案上的笔,为他写下这首从军行,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书赠洛阳王玄策!
“谢相国。”接过那张纸,王玄策跟捧着个宝贝一样。
旁边的郑善果有些无法理解王玄策的这种想法,一个士族出身的年轻士子,还是年轻有为,已经入仕当上县令了,结果却狂热的喜欢李超的几首诗,而弃官从戎来考武举。
读书人的骄傲呢?
这时,李超的亲卫过来禀报。
“相爷,那边有几位考生,说非常仰慕相爷,想要过来拜见一下。”
李超抬头,那边确实站在好几个人,一脸激动的样子。但被卫士拦在那里,李超位高权重,身份尊贵超然,哪是随便人想见就能见到的,尤其是上次发生了恶僧半夜潜入李府行刺事件后,皇帝已经特旨,调拔了三百北衙禁军专职保护李超,分成几班,日夜不离,李府也一样是日夜保护状态。
更别说,李超自己也有家丁也有亲卫。
“让他们过来吧。”
最后亲卫筛选了一下,只放了三个人过来。这三人,也是刚才考试中,与王玄策一样成绩非常不错的。
“学生陈仓县尉,河南汴州刘仁轨拜见相国。”
“学生封丘尉,河北渤海高侃拜见相国。”
“学生淮南扬州上官仪拜见相国。”
新来三人,两个担任着县尉之职,县尉比县令级别低些,但也是许多官员的入仕之职,尤其是许多文科制举的中举进士,一开始往往都是授任县尉的。虽说县尉在地方上,相当是一个公安局长的职位,有些偏武职。
上官仪没有官身,但他也很特别,他留着短发,跟李超当年刚来时一样。
三人都很年轻,都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刘仁轨长的很高大,高侃很粗壮,而上官仪有些偏瘦。
但是再一细问,三人也不简单,高侃出身渤海高氏,渤海高氏也算是山东士族,还算是个不小的士族,名望挺大。当年北魏末的枭雄,建立了北齐的高欢,正是出自北海高氏。调侃,算是名门子弟,打小学文练武,因此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封丘尉,并且箭术不凡。
刘仁轨,平民出身,但年纪虽轻,却已经当官好几年了。武德初,因名声好,被河南道安抚大使刘瑰征辟,任命他为息州参军,后又改任陈仓县尉。
“你原是息州参军,怎么后来转任陈仓县尉呢?”州参军肯定比县尉职要高些的。
“州中有一武将骄狂放纵屡次违反律法,一次当街行凶之时,我阻拦,打斗之时将他不慎打死,因此贬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