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段石牙带着自己剩下的三个儿子，与一众段部高层，也身先士卒，带着段部鲜卑剩余所有骑兵向张郃等汉军骑兵冲杀过来。

    “杀！”张郃一马当先，亲领汉军骑兵大部也直朝段石牙等段部鲜卑骑兵群反冲杀了过去。

    双方如同两股洪流一般快速接近。

    一些仍在杀戮段部鲜卑民众的汉军骑兵看到看到这边主力厮杀，也纷纷放弃继续对普通段部鲜卑民众的杀戮，聚集过来参与主力厮杀。

    张郃等汉军骑兵不到一万两千人，而段石牙等段部鲜卑骑兵两万一千多人，是汉军骑兵的近两倍。

    人数上来说，段石牙等段部鲜卑骑兵有着绝对的数量优势，不过汉军骑兵皆身披铁甲，所乘战马又都钉了马掌，马蹄踩踏草地的声音更稳重，双方骑兵洪流看上去，声势上人数更少的汉军骑兵却丝毫不逊与人数多了将近一倍的段部鲜卑骑兵。

    双方接近到一百五十米以内。

    “射！”

    “咻咻咻……”汉军骑兵首先射出箭雨。

    三菱箭头刺破空气，飞跃上百米距离，犹如雨点一般落在段部鲜卑骑兵群之中。

    “噗！噗！噗……”

    箭矢不断命中段部鲜卑骑兵的身体或他们坐下战马的身体。

    一瞬间便有数十上百名段部鲜卑骑兵中箭坠马。

    冲进百米以内，段部鲜卑骑兵也射来一轮箭雨。

    不过，汉军骑兵同样射来第二轮箭雨。

    鲜卑贫瘠，各种制作技术冶炼技术严重落后，段部鲜卑骑兵射来的箭矢，箭头多为铜做，更有甚者直接就是木头，本来弓就不够精良，箭矢也这么落后，可想而知穿透力有多么差劲。

    若是面对同样的其他五大部鲜卑骑兵，对方骑兵也是只穿一层羊皮衣，不用太强悍的穿透力，段部鲜卑骑兵的箭矢到也能有不错的杀伤力。

    然而，段部鲜卑骑兵面对的是汉人铁骑，每一名汉人骑兵都身披铁甲，铜制的箭头还有些许杀伤力，木制的箭头射在铁甲上真就跟挠痒痒一样，根本没有一丝破甲的可能，除非运气好直接射中汉军骑兵毫无防范的面门，否则一丝杀伤力也表现不出来。

    就算是铜制箭头，就算能成功破甲，可破甲之后残余的力道也太小了，箭头刺入深度实在有限。

    “噗！该死！”一名汉军骑兵倒霉被一支箭矢射中胸口心脏部位，然而破甲之后的箭头只深入了一寸，并未到达心脏，因此虽中要害，但这名汉军骑兵却不仅没有直接死亡，反而忍痛咬牙怒骂了一声，却还仍可继续参与厮杀。

    段部鲜卑骑兵面对汉军骑兵制式的弓弩与箭矢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铁制的三菱箭头但凡射中没有任何铁甲防护的鲜卑骑兵，无不直接穿透他们的身体，中箭坠马的鲜卑骑兵数量几乎是汉军骑兵的近十倍！

    光是这股势，就让段部鲜卑骑兵有些心惊胆寒。

    不过，到是没有任何段部鲜卑骑兵在这个时候畏战想要溃逃。

    毕竟，这里已经是段部鲜卑的核心区域了，逃跑都不可能，除非不要段部鲜卑十万游牧子民了，那样的话段部鲜卑也就覆灭了，段部鲜卑人可以说是没有任何选择，只能力战到底。

    兵法有云，不迫敌进入绝境，因为在绝境之中，在无可选择的情况下，敌很有可能爆发远超平时的战斗力。

    慕容部与段部相争当年的乌桓领地，慕容部进来打得段部节节败退，当今慕容部的实力已经是段部的差不多两倍，慕容部却为何始终不敢杀来段部核心，驱逐甚至吞并段部。

    实际上，就是因为慕容部知道，一旦杀来段部核心，便是跟段部不死不休，逼迫段部拼命，就算能灭了段部，更大的可能也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多。

    张郃等汉军骑兵还怕段部鲜卑人拼命吗？

    答案是否定的，张郃等汉军骑兵相信，在绝对的力量下，段部鲜卑人哪怕拼命，哪怕爆发出比往常都要强大的战斗力，也必将在汉军铁骑下崩溃瓦解，汉军铁骑要让段部鲜卑知道，劫掠汉地是何等大罪！

    双方借近到五十米以内，这是最后射出一轮箭雨机会，这一轮箭雨过后，就要进入零距离的短兵相接。

    再次有十余名汉军骑兵坠马，同样的，段部鲜卑骑兵中箭坠马超过百人！

    进入十米以内，普通汉军骑兵与段部鲜卑骑兵已经来不及再次弯弓射箭了，但张郃却仍还能再射一箭。

    张郃一箭射杀一名段部高层！

    张郃换用长枪，盯着前方距离最近的一名明显也是段部鲜卑高层直杀而去。

    双方铁骑洪流终于零距离撞在了一起，短兵相接开始。

    与当时段术赤鲜卑骑兵短兵相接的结果一样，第一个照面，兵器交击，许多段部鲜卑骑兵手中的弯刀直接被汉军骑兵手中精良的利剑砍断，进而直接又砍在他们身上。

    也有段部鲜卑骑兵闪过汉军骑兵砍来的利剑，而手中弯刀反砍在汉军骑兵身上，可是面对汉军骑兵身上的铁甲，质量差得可怜的弯刀几乎少有能直接破甲的，就算破甲了，余力也尽了，根本不能直接将汉军骑兵砍死。

    第一个短兵相接照面的瞬间，段部鲜卑骑兵倒下超过两百人，而汉军骑兵倒下不过二十几人，差距同样近乎十倍。

    这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层次的力量。

    自汉武帝以后，一汉当五胡真不是说着玩的，不仅是相互配合的差距，身体素质的差距，天然心理伴随的气势上的差距，更有兵器铠甲上的差距。

    段部鲜卑虽然数量更多，虽然退无可退，虽然拼命之下战斗力远强于平时，但却也难扭转综合力量上的绝对劣势。

    倒下二十几名段部鲜卑骑兵才倒下五六名汉军骑兵，伤亡比例依旧达四五倍。

    大战半个多时辰，便有六千多段部鲜卑骑兵被击杀，而伤亡的汉军骑兵不过一千来人，如今汉军骑兵仍有伤亡，而段部鲜卑骑兵已经下降到了一万五千。

    大战一个时辰，九千多段部鲜卑骑兵被击杀，伤亡的汉军骑兵堪堪两千，汉军骑兵仍有九千多人，而段部鲜卑骑兵却也下降到了只剩一万出头，数量上几乎已经与汉军骑兵接近了。

    “噗！”张郃拔出长枪，段石牙的第三子被斩落马下。

    这是张郃连斩四名段部鲜卑高层之后，又杀段部鲜卑首领段石牙的儿子。

    战到如今，这样的情况，简直令段部鲜卑首领段石牙手脚冰凉，连手中弯刀都快握不稳了。

    汉军骑兵越战越勇，士气越来越旺盛，战斗力不仅没有衰减，反而比刚短兵相接时还要强盛。

    相反，段部鲜卑骑兵因伤亡惨重，不管是气势还是战斗力上都逐渐被汉军骑兵碾压，哪怕此处是段部鲜卑的核心，段部鲜卑骑兵退无可退，人人皆拼命与汉军骑兵拼杀，可这样的形势下，意志也逐渐濒临崩溃，战斗力越战越差。

    如果说先前段部鲜卑骑兵拼命拼杀之下，还能与汉军骑兵保持四到五比一的伤亡比例，现如今汉军骑兵越战越强，段部鲜卑骑兵越战越弱，意志濒临崩溃，伤亡比例也紧跟着越拉越大，倒下七八名段部鲜卑骑兵才倒下一名汉军骑兵。

    慢慢的，甚至倒下十名段部鲜卑骑兵才倒下一名汉军骑兵。

    不止是段部鲜卑首领段石牙手脚冰凉，其他段部鲜卑高层，与依附于段部鲜卑的其他中小部落首领也手脚冰凉，面露无望之色。

    一个半时辰后，段部鲜卑骑兵已经战死战果一万两千人，残余数量低于一万人，而汉军骑兵仍有过九千人，双方数量上已经没有了差距。

    段部鲜卑却开始崩溃了，残余段部鲜卑骑兵四散溃逃。

    事实上，能坚持到战死六成才崩溃，已经是段部鲜卑人拼命拼杀的结果了。

    可是没有希望，汉军骑兵之强大难以抗衡，残余段部鲜卑骑兵已经无心恋战，哪怕段部失陷，点不鲜卑覆灭，他们也没有意志再与汉军骑兵再战下去，此时此刻残余段部鲜卑骑兵只想逃往。

    段石牙也逃往，他虽是段部鲜卑首领，却并没有与段部鲜卑共存亡的勇气。

    草原一望无际，张郃等汉军骑兵也没有追杀到底的想法，他们的目的只是踏平段部鲜卑，因此段石牙与大约四千残余段部鲜卑骑兵成功溃逃了出去。

    大约四千段部鲜卑骑兵被俘，随后段部鲜卑再无反抗之力，整个段部鲜卑除去骑兵，被杀三万多人，逃离一万多人，被俘五万多人，被俘牛羊马匹等多达数十万头，段部鲜卑几乎覆灭，张郃大获全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