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披上大衣，目光闪动，说了声：“谢谢。”
    然后一行人找了间不太吵的小酒馆吃东西。
    鸥洲国家的食物大同小异，得国美食还算有些特色。
    得国号称“香肠王国”，美食以香肠为主，饭馆的菜单上，香肠占据绝对优势。
    在得国，每个地方都有其引以为傲的香肠品种，总的多达1500种，从料理方式上，大致可以分为三种：烤肠类、煮肠类和生肠。
    烤肠类有：纽伦堡手指烤肠、图灵根香肠、咖喱香肠等。
    煮肠类有：烟熏黑啤酒香肠、维也纳香肠、慕尼黑白香肠、法兰克福香肠、猪肝肠、黄肠等。
    生肠有：下午茶香肠、贝林血肠、风干香肠、卡塞尔老肉肠等。
    然后是各种各样的面包，面包配香肠，面包夹香肠。
    余柚吃得不亦乐乎，尤其是咖喱香肠，将油煎或烤好的香肠切小块，浇上番茄酱、咖喱粉和各种香料，旁边摆着薯条和面包碎，热气腾腾的香肠入口酸甜辛辣，口感非常丰富，让人大呼过瘾。
    妮娜却似乎没什么胃口，只吃了点沙拉、喝了点酒。
    余越也不着急问话，给她时间冷静，姜柔却是忍不住，关切询问：“妮娜小姐，您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妮娜灌下一大杯得国黑啤，苦得两眼冒出泪花，脸儿也红了，放下杯子，露出一个比酒还苦的笑容，说道：“原来这个世界并非如想象般美好，各种藏污纳垢、各种黑暗内幕。
    “当初我加入鸥洲里世界监督管理局，以为那里都是‘公平正义’的执行者、代言人，以为在那里我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后来才知道想多了。
    “所谓公平正义，不过是利益博弈。哪个利益集团势力大，‘公平正义’就站在哪一边，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
    她看向余越，续道：“余先生说过一句话，‘所谓的规矩往往只能限制弱者’。之前我不能认同，现在我无比同意，现在……我的那些理想已经彻底碎了，就像个笑话……”
    姜柔有些没太听懂她什么意思，只感觉她现在丧得很。
    余越大概明白，却不多言，让她先发泄一下。
    倒是余柚突然抬起头来问道：“阿姨，刚才你是在出卖肉体吗？”
    “出卖肉体”这个词余柚刚听说没半小时，这算现学现卖，展现了良好的学习能力，只不过童言无忌，令人很是尴尬。
    妮娜俏脸儿通红，也不知是因为尴尬，还是因为酒精作用。
    她对余柚说：“是啊，阿姨刚才差点儿出卖了肉体，不过阿姨是被迫的，也幸好有你爸爸相救。”
    余柚骄傲地说：“爸爸很厉害的！”
    妮娜又看了余越一眼，目光流转，说了一声：“谢谢你！”
    余越说：“不用谢，那两百万算你欠我的，记得要还我。”
    妮娜愕然，咬牙说：“我会还你的！可是……”
    说完“可是”，又一阵气馁。
    姜柔问：“所以到底出了什么事呢？妮娜小姐，如果有困难，你或许可以请余先生帮忙。”
    说完看向余越，做了个“我们帮帮她吧”的表情。
    余越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不过还是点点头。
    姜老师又在发善心，打脚心都记不住，但这份“善良”却是世间难能可贵的品质，值得用心守护，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