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还是没人!
“谁?谁半夜三更装鬼吓我?”秋芸踩着轮滑鞋的脚已经开始打颤。
毕竟是重生过一次的人,多少有点迷信,刚好这两天路灯又坏了。
月黑风高杀人夜,最适合与鬼邂逅。
“我可是虔诚的唯物主义者,警告你不要拿这种事吓我,阿弥陀佛阿门妈妈咪呀耶稣保佑……”
“是我。”
秋芸朝黑影望去,一团黑得天怒人怨的影子在动,一步一步挪到她的跟前。
秋芸被惊了一跳,定睛一看。
这不是人称包大人的包小博吗?跆拳道社里那个黑带世家之子。
大半夜穿一身黑出来,难道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肤色黑得足以与夜色融为一体?
“是你啊……”秋芸一边腹诽,一边拍胸缓气。
“明天我要去广州参加比赛了,一去就是两周。”包小博郁郁地道。
“哦,祝你好运,一路顺风。”秋芸笑着就要挥手告别。
“临走之前,我想跟你说件事,”他叫住秋芸,踌躇了一会儿,“秋芸,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为了你,我决定要去洗白。”
后来秋芸知道了他口中的“洗白”指的是肤色漂白,像mj那样。
于是赶在航班前跑去机场制止他:“包大人,你千万别干傻事啊!!黑皮肤是身份的象征,是健康的体现啊!”
包小博欣喜地喃喃自语:“原来女神就喜欢我黑的样子……”
……
夜晚是住校少女们的午夜场,睡前展开一场人与性之间的座谈会是每晚的惯例。
秋芸充实的生理知识一半来源于110寝室的座谈会。
记得最初的半年,秋芸被誉为“法学院污妖王”的纪凡污浊了思想后,回家对陈女士提出了一个相当弱智的问题:“妈,长得像牙签儿的丁丁是什么东西?”
因为她经常从纪凡的嘴里听到“某某男丁丁像牙签儿”这类言论。
该问题引发了陈秀祺对秋芸性教育的重视性,她跳过了对秋芸性教育的启蒙阶段,直接给她科普男女口口那些事。
撸的全是最重口的岛国片,起初秋芸都是捂着眼睛的,后来从指缝里窥视,再后来光明正大地看,然后陈女士看着看着默默地出门找自家老公,她还在津津有味地观影。
再后来一听到室友们谈及加藤饭岛啥啥的,秋芸就嘿嘿嘿,福至心灵。
至此,110寝室的最后一汪清泉也变成了黑龙江。
有了这些科教片的知识填充,秋芸曾一度荣登为110寝室的新一代“污妖王”,在回答完玛卡的实际药效和避孕套以什么角度穿上最服帖以及一些尺度大开的问题后,成功令众狼女们以她马首是瞻。
最具代表性的一次发言是一次寝室学术探讨,问:自摸(wei)相较于男女啪啪的劣势?
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的秋芸悠悠地飘来一句:“因为手指太短,香蕉太软,电动不够暖,黄瓜容易断啊。”
众人绝倒。
齐夸:“好觉悟!”
可惜好景不长,隔壁陈颖丽的加入,彻底将秋芸拉下了宝座。
陈颖丽对充气娃娃和真人的区别提出本质的观点:
“说白了,充气娃娃异于人的不同,除了它不能自我调控姿势外,在结束一场被动运动后,也不能很好的褒奖施暴者,比如像夸他持久度棒棒哒之类的鼓励性话语,以便他下次更卖力地在娃娃身上泄欲,所以我觉得,岛国人民既然机器人事业如此发达,不如在充气娃娃的智能性上多做改良。”
一番言论,引得全寝室欢欣鼓掌。
然后秋芸就装蒜,开始大唱维塔斯:“污啊~~~啊~~污啊~~啊嗷嗷嗷嗷~”
三个枕头一起砸过来。
葛纯:“妈呀,谁来拯救我的耳朵?”
纪凡:“我的耳朵被强/奸了。”
串门儿的陈颖丽:“耳朵已报废。”
毕静笑:“你这音乐细胞,就别出来污染大众了。”
秋芸觉得,自己的音乐天赋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于是她心气不顺地报名了校歌赛。
选了一下午的歌曲,最后选择了八十年代初一位歌坛天后的一首爵士乐,相当具有挑战性,尤其对秋芸这类没有一点音乐功底的人来说。
秋芸去请教了音乐学院的声乐教授。
余教授表示:“你的音色很好,音域也比较宽,但偏向于高音阶区,不太适合这首低音域的曲风,乐感稍差,但尚能改进,或许你可以考虑换一首歌。”
秋芸问:“叫兽啊,你觉得一个半月的时间能速成女低音吗?”
余教授想了想:“不一定能。”
“那一个半月的时间能靠这首歌拿到冠军吗?”
“不可能。”
秋芸:“好,就它了。”
真的勇士不仅仅敢于直面惨淡,而是知难而上,化腐朽为神奇,化悲愤为力量。
就算最后失败,至少她有底气说:我曾经尝试过。
《转瞬玫瑰》是白敏君的处女作,此后也将会是秋芸的处女秀,她要用这首歌致敬这位已逝的歌坛天后。
秋芸刚走出音乐学院,就接到了李斯逸的电话。
她愣了一下,接起来,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你是秋芸吗?”
“我是。”
对方的声音越发急促,隐隐带着哭腔:“你手头有没有钱?阿逸他……要没命了……”
☆、第14章 天涯沦落人
秋芸匆忙赶去夜色酒吧。
现场并没有她想象的斗殴场面,和平日相差无几,客人们谈天说地,各聊各的。秋芸还以为自己被忽悠了。
直到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小个头男人着急忙慌地走过来,告诉秋芸自己就是给她打电话的人。
阿立领着秋芸来到一处玻璃隔板格局的包间,秋芸才透过玻璃门看到里面聚集了一帮小混混打扮的人,足足有六七个人。
秋芸迟疑了一下,手下意识地攥紧了兜里的手机,随着男人走进包间。
包厢里,李斯逸果然被打趴在了地上,清俊的脸上已经挂了彩,样子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