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都未曾发过言的那位中年女士终于发话了:
“我看这孩子就别再涉及咱们这个圈了,我是没有孩子的,王教授,你是否愿意让你的女儿跟着你修行儒家的思想和机关术呢?”红姨顿了顿,等大家的反应见大家不做声,便继续说道:“我想,如果明远在这里,也是不希望传授这孩子三教思想和法术的,更且不必说明远压根就没教过这孩子什么东西。”
大家在此刻都是沉默了下来,各自低着头沉思着,时不时会把目光投向李洪,好像是为这个孩子的将来感到担忧。
而李洪则在此刻一头雾水,虽然听到几个人谈到法术一类自己以前听都没听过的东西,但自从今天见识过庒明玄的本事之后,就差不多能够猜得到几人说话应该就是认真的,李洪当然是想学的。
就在大家仍在闭口沉思之际,庒明玄忽然抬头,又一次的打破尴尬:
“洪儿,你怎么想?有没有什么想问我们大家的?”
听闻几人说并不愿意将法术传给至亲之人,想必是修行功法之后会遭遇什么苦难,李洪考虑到这,就并没有迫切的想要学习,而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我想知道我父亲当年的事情。”
庒明玄此刻终于开始正视眼前的这小子了,解释说道:
“你父亲李明远本身乃我道教之人,正是我的师弟。你父亲自小便无比聪慧,按理说修道之人便该全心修道,但是你父亲却是一个勇于创新之人,你父亲除了修行道法,也偷偷的修行佛法还有儒学。”庒明玄表情严肃“但是我二人师傅就不像师弟那样开明了,后来将师弟逐出师们,自此以后师弟便更加执着于佛法和儒学,将儒释道三家思想皆修行到了顶峰。最后主张三教合一以便于将三教思想综合取其精髓,去其糟粕,想法是好的,但是后来被三教高层顽固分子列为极端异教,皆排出高手欲废其道行,最后你父亲不得已便隐居了起来。”本来刚刚见面还在欢笑的几人,从活跃变得沉默,又从沉默变得宁静,到现在人人都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似是在为李明远的遭遇感到惋惜。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在十五年前那次的谈法论道会上。“庒明玄继续说道:”在座的也就是你这两个叔叔和红姨,而我和你父亲最后一次联系就是十一年前,你父亲给我写了一封信,告诉我你今天会找上我,托我照看你,从此在没有任何人有过你父亲的消息。我们试图用各种办法探查你父亲的行踪,包括我的六爻卜算法,你化觉叔叔的天眼通,王叔叔的机关鸟术,还有红姨的气场周天术,但是也不知是他刻意隐藏,还是他所在的空间被封印了,总之到最后都是毫无结果。”庒明玄说道这,便怔怔的看着李洪,似乎是等待李洪做出反应。
而李洪则是蒙了,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有这样的过去,这时任由庒明玄的信服力再强,李洪始终是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所听到的东西,在李洪的思想里,父亲就一直是一个乡村郎中,但是自己在村子里是一个外来人,无亲无故的事实又摆在眼前,似乎的确是和父亲的隐居有关系,李洪低着头不说话眼睛滴溜溜的转,不得不仔细再思考思考自己的人生。
王教授的女儿一个看似很乖巧文静的女孩王冰嬅终于说话了:“哇,爹,原来李叔叔这么厉害呢?你之前为什么没有和我讲过李叔叔的故事呢?”
李洪之前从来都没见过这样高端的地方,刚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被镇住了,多是注意周围环境,虽早就看到坐在教授一旁的婷婷少女,目光却未曾在其身上多留片刻,王冰嬅这一说话,李洪才开始注意到,唇红齿白,肌肤如脂,好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王教授听闻女儿这样问自己,面露难色,王凌志心疼女儿平常和女儿讲述过很多儒释道当中的奇闻异事,可是问的居然是李明远,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说起。只能唉唉的叹息许久,最终无奈的看向女儿,只见王冰嬅抿嘴以示不满,然后泄了一口气,嘟囔了一句:
“不想说就算了。”然后便放弃了追问。
红姨:“好了,冰嬅,你也别怪你爹了,你爹也有他不愿说的苦衷。”说着就把王冰嬅拉到了自己身边来坐下,红姨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这么些年来,他们这四个人当中也只有王凌志的女儿在当中注入了一点新鲜活力,所以红姨对冰嬅很是疼爱,一直都当作是自己的女儿看待。
化觉和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说:“哎?你们说,老李当年还在的时候说过的那事?”可是化觉和尚欲言又止。
王凌志:“可不是吗?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早就给冰嬅讲那些故事,万一以后真的遇上了?”王凌志说着说着,又开始心疼女儿了。
“所以说嘛,我们还是应该给洪儿找一个师傅的。”庒明玄这个时候忽然点破题目,而这一次大家便都不再反驳了,包括红姨也都认同应该教会李洪一些真本事以防未来的不测之事。
“洪儿,修行功法这种事情讲究缘分,无法强求,我和你的两个叔叔还有阿姨为你小小的演示一下各自的功法,记住,不同功法不分强弱尊卑,只有特点不同。”庒明玄郑重的说道,“待会你若看到哪种功法修行起来比较容易,你便是与那功法有缘,明白了吗?”
终于说到要收李洪当徒弟的事情了,虽然一切来的太快,但李洪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那我先为你展示一下我道教精髓。”庒明玄说着,双手分别摆出不同手势,似是在结印,口中念着乾、震、坎、艮、坤、巽、离、兑八个字,可是明明庒明玄的声音很轻,八个字出口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说完以手指沾着杯中清水在桌子上画了一副太极八卦图,八字金光一闪化作实体,分别落在八卦所对应的位置上,太极八卦图顿时光芒大盛,开始旋转,雅间内的六个人,不觉便已分别各自调换了位置。而那八卦图则越转越快,最后崩散不见了。
和尚一看周围:“嗨,我还以为老庄要放什么大招呢,吓得我连佛法金身都准备开了,原来就是用了一个空间转移之术。不过这地方的确是有些小,如果老庄放大招,估计我们都不用活着走出去了。好了好了,不多说,还是看看和尚我的本事吧。”
和尚说着便开始诵咒:“佛法宿命,论今世来生,开!”一声雄吼,室内忽然凭空多出一人来,这人正是李明远,只见李明远口中说着三教之事,似乎对周围人并不怎么感冒,而李洪则是在此刻目瞪口呆,张了张嘴,轻轻的叫了一声:
“爸?”眼泪便是在此时不争气的留了下来,似乎是想把这十二年间所受的委屈统统说给父亲听,可是见父亲并未有所回应,便伸出手去拉父亲的衣角,却抓了个空。和尚一看,摇了摇头道:
“孩子,你所看到的,不过是我以宿命通照出你父亲十五年前在这里的影像,这并不是真实的。”说完,一向堆着笑容的化觉和尚在此刻也是陷入沉重,一挥大袖袍,周围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李洪此时看着地板发呆,忽然有了一种想要回到过去的冲动。
这时轮到红姨登场了。
红姨:“气宗,讲究引气归元,以气感受天地万物,气宗功法不似儒释道三教那种注重功能性比较强的修为,气宗讲究的就是一个字,战!”说完红姨提元纳掌,运气丹田,顿时房间内开始变得冰冷连桌子上的饭菜都已结冰,只见红姨手再轻轻一翻,房间内又回复了原来的样子。
王凌志:“王某不才,不能像其他几位那样施展法术,只懂得弄一些机关小巧的玩意,贤侄莫要见怪。”
语毕,只见王凌志手一指旁边空椅,口中默念:“天为栋,地为梁,而今不造屋,莫要太猖狂,变!”顿时那椅子开始活动,重新组装自己,最终变成了一只机关兽,然后为李洪夹了一口菜。
李洪目瞪口呆的看完几人演示功法,这放到以往,都是玄幻小说里面才会有的东西,没想到这些东西竟然真的存在,而且就摆在了他的面前。李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修行那种为好。最后愣愣的说了句:
“我也不知道该选哪个,我能都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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