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凤仙离去,闻起航才长舒一口气,看着谭凤仪说道:“凤仪,我们可是来办正事的,拜托不要一直冷着个脸,这样会很影响谈话的气氛。”
“哼,你所谓的正事,难道就是与刚才的花魁打情骂俏?”谭凤仪轻哼一声道。
“注意修辞,什么叫做打情骂俏。”闻起航无奈的说道:“这样吧,若你实在不想继续在这里虚与委蛇,那你就先回去。”
“怎么?嫌我碍你好事了?”谭凤仪盯着闻起航冷声道。
“不要乱说,人家可是清倌人,没你想的那么龌龊。”闻起航分辨道。
“我说什么了吗?我看是你想的龌龊吧!”谭凤仪哼道。
“.......行了,我没心情和你磨牙,就算我思想龌龊,又怎么了,你管得着吗?”见谭凤仪越说越起劲,闻起航心中也有了些许烦躁,来青楼不就是为了寻开心的吗?现在可好,反而生了一肚子的闷气。
“你.........”听到闻起航丝毫不客气的话语,谭凤仪顿时有些气结。因为闻起航是否打算眠花宿柳,她确实没有任何管束的立场。
“不准动武。”见谭凤仪被气的脸色阴晴不定,一双玉手缓缓握拳,似乎有动武的迹象,闻起航赶紧后撤一步警告道。
“你.......你刚才不是烫着嘴了吗?”谭凤仪刚刚只顾着揶揄闻起航了,现在才注意到闻起航居然已经说话无碍。
“我是见刚才的气氛不太友好,所以用了一点小小的手段,好调节一下气氛。”闻起航解释道。
“哼!”谭凤仪轻哼一声,算是对闻起航这种小聪明的蔑视。
“既然你不想待在这里,那就配合一点,我们早点办完事情,也好早点离开。”闻起航劝慰道。
“那你要快些。”谭凤仪催促道。青楼是古代唯一的娱乐场所,对于男子自然有着无与伦比的诱惑力,此前闻起航一直很少来这种地方,谭凤仪实在不想看到闻起航也深陷其中。其实这也是她心中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作怪,见到闻起航与别的女子,有说有笑,她就有些生气。
“知道了,再说有你在旁边看着,我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闻起航保证道。
“你知道就好。”谭凤仪微哼道。
谈判总算是取得了一点共识,谭凤仪的性格太强势,闻起航能明显感觉到小凤仙在她面前,就如同麻雀见到了凤凰,用百鸟朝凤这个词来形容两女之间此刻的关系非常贴切,但这种关系,就有些不利于谈话的进行。
“官人,凉水来了。”这边刚刚搞定了谭凤仪,小凤仙就提着一个瓷壶,从阁门外面急匆匆走了进来。
闻起航接过瓷壶,对着壶嘴,就喝了一大口,有些清凉的水里,居然带着一丝甘甜的味道。
“这水里加什么了?”闻起航疑惑的问道。
听到闻起航的疑问,谭凤仪瞬间警惕起来,转身盯向小凤仙,只要她一个回答不对,便要上前拿人。
“小女子在里面兑了一些蜂蜜,可以缓解官人的烫伤。”小凤仙谢罪道:“这都是小女子的错,请官人您不要责怪。”
“嗯,很好喝,刚才是本爵有些急躁了,现在已经无碍了,凤仙小娘子不必挂心。”闻起航笑道。
“官人无碍便好,若官人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告知小女子。”
“凤仙小娘子客气了,不过就是一点小伤而已。”闻起航不在乎的说道。
“多谢官人不计较小女子的冒失,我这就吩咐厨房上些佳肴,让小女子陪官人吃些水酒,权做赔罪如何?”小凤仙建议道。
“如此甚好。”闻起航笑道。
“不知官人喜欢何种口味?”小凤仙询问道。
“古人常言,秀色可餐,今日能有凤仙小娘子做陪,那任何菜肴,都会是无上美味,随意即可。”闻起航嘿笑道。
“官人过誉了。”小凤仙微低臻,脸色羞红道。
见两个不要脸的狗男女又在互相**,谭凤仪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去的邪火,顿时又有点燃的趋势。
谭凤仪轻咳一声,示意闻起航不要太过分,赶紧办正事。
“不知凤仙小娘子,今日挽留本爵所为何事?”听到谭凤仪不爽的暗示,闻起航只好尽快切入正题。若是让谭凤仪起飙来,自己在佳人面前的美好形象,就会毁于一旦。
“小女子一直仰慕官人的才华,一早便想与之结识,今日得知官人前来百花楼,便央求嬷嬷,请她代为说项,希望能见官人一面,若有唐突,还请官人海涵。”小凤仙解释道。
“区区诗词,能得凤仙小娘子赏识,本爵与有荣焉。”闻起航笑道。
“官人的一《青玉案·元夕》道尽了这世间的情i爱悲伤,尤其是诗词之中的点睛之笔: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最是令小女子折服,这样的诗句,非世间大才不可得。”小凤仙陶醉的说道。
“.......”听到小凤仙的称赞,闻起航只是笑而不语,原词的作者辛弃疾,在这诗词里,说的绝对不是男女之情。由此可见,在诗词的造诣上,谢灵韵能甩小凤仙八条街不止。
百花楼第一花魁,不愧是实至名归。
听到小凤仙对这诗词的解释,连端坐一旁脸色阴郁不已的谭凤仪,都不自觉的唇角微翘,她自然听闻起航解释过关于这诗词所描述的原意。
“小女子非常仰慕官人所作诗词,能否斗胆请官人赐与诗词一。”见闻起航不言语,小凤仙本能的认为闻起航已经知晓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再说这样的想法,只要是青楼的花魁都会有,实在难以隐瞒,小凤仙一狠心,便直接开门见山的请求道。
“.......”听到小凤仙的请求,闻起航神色微微一愣。赐诗?自己可没有李杜的才能,如何能写出公孙大娘剑舞的那种神韵,这要如何为小凤仙的舞姿作诗?这不明摆着要揭穿自己是一个文抄公吗?
“是小女子唐突了,还请官人海涵。”见闻起航脸露难色,小凤仙也知道贸然求诗,有些唐突,但还是争取道。
“不是本爵不愿为凤仙小娘子赐诗,只是一开始本爵也说了,那些诗词其实并非本爵所作,我实在是没有这个才能啊。”闻起航实话实话道。要是让自己背诵一些诗词,那没问题,毕竟唐宋诗词几万,记住个几十不在话下,但若是命题作文,这就有些难办了,毕竟历史上的大诗人,都没有为小凤仙写过诗词啊!
“冒然请官人为小女子赐诗,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但小女子如今已别无他法,只能祈求官人垂怜。若能有小女子可以做到的事情,请官人吩咐便是。”见闻起航推脱搪塞,这本来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小凤仙身处青楼,见多了世间的人情冷暖,自然知晓这天下间从无免费的午餐,其实她在见到闻起航之后,就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与其被万人凌i辱,而成为一个年轻爵爷的妾室,也并非是一件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请官人垂怜我家小娘子。”旁边一直伺候的婢女也随同小凤仙跪倒在地说道。
“凤仙小娘子,你这是何意?”见小凤仙与婢女都跪拜在地,闻起航诧异道。
“回官人,再过不久,嬷嬷便会逼迫我家小娘子去接客,若是在那之前,不能凑齐赎身的银钱,就会.......请官人救救我家小娘子。”见小凤仙只是默默流泪,跪拜在地的婢女,代为回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