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禅还在一眼望不到头的荒沙里走着,又一天过去了,虽然沙漠的燥热影响不到他,但这种始终寻不见踪迹好似没头苍蝇一般的感觉却令他着实不爽。
邪帝也从对风铃花的渴望中恢复了理智,这样下去不知还要耗费多长时间,而雷禅还要争取进入神魔大战的遗址。
“雷禅,再过两天,若是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咱们就先回吧。估计发布任务的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撤销。最不济,咱们也可以发布一条任务,用别的灵草换风铃花。”
雷禅点点头,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如此。
第二天晌午,整个荒沙岭就好似一个巨大的蒸笼,而雷禅则如同蒸笼里的肉包子。饶是他已经九品玄师都不禁汗流浃背。
刚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雷禅就隐约听到南方远处似有动静传来。
莫非是与狂沙之主有关?
由于整个沙漠里一直都只有呼啸的风声,难得听到些别的动静,不管到底是否与狂沙之主有关,雷禅都不敢怠慢,加快速度尽量放低声音向南方跑去。
才跑到一半,雷禅忽见一棵枯树下有个反光的东西,近前一看,他顿时乐了。
这反光的动静竟是狂沙之主蜕下的蝎子壳,金甲蝎王与常规的蝎子不同,寻常的蝎子一生只蜕皮六次,而金甲蝎王每年都要蜕掉一层皮壳。这些皮壳会在一年之内腐烂成灰,而眼前这个金灿灿像沙子板结成一整块晶石的蝎子壳明显是新蜕下来的。
虽然狂沙之主不会一直呆在一个地方,但这崭新的还能反射出光泽的蝎子壳却足以说明,狂沙之主很可能就在附近。莫非那南方传来的动静就是狂沙之主的?
雷禅连忙收起蝎子壳,留作回去后交任务时的证据。
翻过了两个沙丘,当看到声音源头的景象时雷禅的心中顿时翻起惊涛骇浪。
只见一位粗布麻衣的灰袍老者正在不紧不慢地挥动着干瘦的拳头暴打狂沙之主,旁边还站着一个少女正一脸嫌弃地看着满身金甲都被打瘪了的金甲蝎王。那位老者的气息和能量甚至比雷禅之前遇到的圣王玄兽都还要强上几分,而那位看起来比雷禅还要小上几岁的少女则竟是玄灵境强者!
雷禅连忙把脑袋又缩回了半寸,心中惊道:“这俩人是什么来头?这老者虽然穿着朴素,但这如此高的修为和他内敛的霸气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普通人,而那个小姑娘,年纪轻轻就一身上位者的贵气。他们不会是昆仑门的人吧?昆仑门的老祖和老祖的孙女?”
雷禅又细想了想好像又不太可能,红莺的气质和气场他早就见识过,虽强过普通人,却远不及眼前这位少女。而红莺就是昆仑门外门门主的孙女。
这时,少女如同银铃一般清脆的声音响起,语气中满是不满和厌恶:“这个家伙实在是太丑了,好恶心啊。”
老者和蔼一笑:“等把它晋升到七品兽王,就会变得好看了,没准还能变异出两根尾刺。”
“那岂不是更丑?!”少女嘴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
就在这时,一阵狂沙突然爆起,瞬间伸手不见五指,这便是狂沙之主的技能之一,具有极强的隐匿效果。
而狂沙之主一旦隐匿成功就会化身为绝命断魂的暗杀刺客,就在雷禅为远处的一老一少担心的时候,地面突然竖起无数冰柱,这些冰柱长势凶猛,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便交织凝结成一个坚不可摧的牢笼。
这是要禁锢狂沙之主,好厉害的控制手段,一旦禁锢成功,狂沙之主就算有沙暴的遮盖也一样无法逃遁。
然而,随着玄冰牢笼的形成,漫天的沙暴也渐渐平息,待到视线恢复,雷禅不禁又是一惊。
与他预料的不一样,那玄冰牢笼并非是用来禁锢狂沙之主的,里面坐着的赫然竟是那个少女,没错,少女就是坐着的,因为里面有一个玄冰凝成的椅子和一个桌子,桌子上还有一套玄冰茶具,那茶壶和茶碗上竟还雕龙刻凤异常精美,若非雷禅看出这些东西都是玄冰凝成,还以为是预先准备的呢。更令人称奇的是,茶壶里冒着热腾腾的热气?
“还是三叔公最心疼霓妮呢。”少女甜甜一笑,显然对老者如此高超的手段已经司空见惯。她从储物戒里掏出茶叶正准备泡一壶香茗。
但雷禅却从未见过这等神乎其神的手法,这老者对玄冰的控制不仅速度快得惊人而且其控制的细腻和精妙简直超乎了雷禅的想象。如果那茶壶里的热水也是老者一并弄出来的话,那就简直神上天了。
这还不算完,画面的另一半,老者的手里竟然捉着六品玄兽金甲蝎王,往日里凶名赫赫的狂沙之主此刻竟如同待宰的羔羊,口中竟发出阵阵乞求之声。
老者没有再继续暴打狂沙之主,似乎这种程度的对抗连让他舒展舒展筋骨都不够,太不过瘾了。而狂沙之主却已经快被老拳揍得面目全非,金灿灿的甲克一片破败,再来几下就会被戳漏了。
“老夫也不为难你。”老者随手把狂沙之主扔到一边,丝毫不怕它再起沙暴隐匿逃遁。“乖乖的跟我家小主结成契约,不仅不会再受摧残,对你来说,也是一个相当难得的机会。要知道,你一直在这假界里呆着虽然逍遥自在却和等死没什么区别,跟着我家小主去真界的话,你定会有一种如获重生的感觉,而且,老夫会让家族激发你的变异,让你成为七品兽王。这可是你自己努力一辈子都无法完成的奢望。”
狂沙之主眼睛转了几圈,能去真界还能晋升成七品玄兽,对它来讲无疑都是巨大的诱惑,但代价也是相当巨大,便是它的自由。不过,形势比人强,它就算不愿意又能怎样呢?
远处的雷禅依稀听到了老者的话,心中不禁冒出各种问号:什么真界什么假界?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和我之前猜测的是一个意思?还有,这老者把玄兽突破血脉的禁制从六品玄兽变异成七品兽王说得未免也太轻松了吧?就好像是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笃定做到的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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