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先生!武......”
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叫唤,随后便见墨翟竟是径直的闯入屋内,却看见杜宇与武维义此时竟是搂抱在一处,便顿时语塞,颇为尴尬,于是立马转身,想要往回走去。
“墨翟!......是有何事找我?”
武维义见状,立马一下便又叫住了墨翟。而杜宇听是有旁人闯入,也是不禁一阵惊慌,便是立刻从武维义的怀中直直的坐了起来,低着头,眼睛却也不敢往门口看去。
只见杜宇稍稍是平复了一下心绪,又用手帕微微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起身便是碎步往屋外走去,与墨翟比肩之时却停顿了一下,却是眼神飘忽,甚是心虚的与他说道:
“我无事......你便与武先生在此处商议吧。外面还有些草药需要晾干,我便先出去了……”
说完,杜宇便是神色匆忙的奔出了屋外。墨翟眼见方才的那一幕场景,又见到杜宇姑娘这般羞涩,自是猜到了其中的意思。便是反过来有些贼眉鼠眼的朝着武维义一阵发笑,又满是不怀好意的说道:
“嘿嘿!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呐!......武先生?......墨翟还以为你这们这些未来之人都是这般不近人情。未曾想到,也是与我们并无二致的嘛!……也难为公主对武先生你这一往情深,而且又是这般的温恭良善。墨翟倒也是觉得,若是武先生你这要是再不答应,那可就真是要辜负良人了……”
武维义瞧着墨翟那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知道他这是在取笑自己,却也只是微微一笑,颇显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便是将话题给转移开了:
“对了?!那些奔命刺客呢?贤弟若不在,就不怕他们跑了?”
墨翟听武维义如此问,却是颇为笃定的回答道:
“武先生既是将这些人交到了墨翟的手上,墨翟自然是心领神会。如今这秘贤村的四周林间皆已是暗藏机关,若不是村中的熟人指引,外面的人便是休想要再进得来......而这些被囚禁在此的奔命刺客,若是真有什么歹心,也是休想要逃出半步。这些墨翟当时便都是已经与他们讲明了,纵使他们想逃去报信,也是绝无可能的!......”
随后,当武维义又听到那些神教的奔命刺客,非但是老实本分的待在了旧庙里,而且最后竟还帮着村里做了许多的机关暗器。顿是异常惊讶,只觉得这些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但是,又当武维义细细一想,却是喃喃自语着说道:
“难道......这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私德......歌宗阵?......这却是何物?”
墨翟听到武维义又是莫名其妙的脱口说出一长串听不清名目的“物件”,便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武维义。
“哦......呵呵......无甚其他,我只是觉得墨翟此番将这些奔命刺客处置得确是极为妥当......却不曾想,也不过就是几日的光景,这些人竟能在贤弟‘感召’之下,便皆是回心转意,弃暗投明了。确是了得!......”
墨翟听了武先生如此夸赞,竟是只手摸着后枕,笑得咧开了嘴来。
“呵呵......武先生谬赞。其实,也正如之前先生所言,这些人原本也并非是些穷凶极恶之人,都只因是营生所迫,又被他人所蒙蔽,这才充当了他人的刀刃!......因此,只需在此假以时日,要重将这些人引上正途,却也并非难事......”
武维义听罢,心头便是一惊,心中暗自想到:
“难怪这‘墨家学派’能于百年之后,成为九州之显学......就以此事而论,也可算上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了!”
此时,只见墨翟突然眼睛一亮,却是有些兴奋的与武维义提气说道:
“对了!今日来找先生,其实是有一桩好事要来告诉先生!”
“哦?!却是何事如此可喜?!”
墨翟却是也不直言,刻意卖了个关子向武维义问道:
“先生可知要离前辈乃是何人?”
听到墨翟如此问道,武维义却是有些觉得奇怪:
“前几日于院前与刺客对峙之时,要离前辈便是已然悉数讲述过了。你我当时皆是在场,我却又如何会不知晓?”
墨翟不禁点了点头,又是说道:
“武先生只知其一,却不知当年要离前辈的剑法是独步九州,无人能敌的。方才,要离前辈却是找到我,说是要将他的那套绝世剑法亲传于你我二人!......武先生,你说这是不是件好事?!”
武维义听到墨翟竟说那要离前辈竟是要传他二人剑法,便是不禁又惊又喜:
“当真?!......不过......你我二人却是从来未有习过武,这一时半会却又能如何能学得会?!”
“既是知道自己学不会,便是更该勤奋才是!如何到今日却还躲在此处瞌睡度日?!”
正在武维义与墨翟说话之际,却见要离和专诸也一同径直入了屋内。只听要离一边进屋,却是一边大声的如是说道。武维义瞧见竟是二位前辈亲自前来探问,却又还如何敢再倚在病榻之上,便是立即起了身恭恭敬敬的向他二人行礼作揖。
“哦,晚辈岂劳二位前辈前来问候,失礼!失礼!”
“行了!行了!在此处便不要讲这些繁文缛节了。我二人前来便是问问你们,你们究竟是学还是不学?!”
武维义与墨翟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便是异口同声的与他二人回到:
“学!”
“好!那么......你们现在这便与我们过来。”
武维义与墨翟一听,便是随着他二人一同出了屋子。
“武先生?!你怎么起来了?长桑君不是要你继续静卧着吗?”
杜宇一见武维义竟是也要与他们一同出门,便是赶上前去,甚是关切的朝着武维义质问了一声。
“杜宇姑娘不必担心......这武维义的病,如今一看便知是已经好了个八九成了,如今的这副身子骨可是硬朗着呢!”
既是他二人与杜宇如此说道,杜宇自然也是不敢再说,便只能是有些焦虑的目送着武维义出门而去。
不一会儿,他们四人便是一起来到要离了所居住的院中:
“来吧!便在此处先以马步扎上一个时辰!”
武维义与墨翟也自是知道,这便是要开始试炼他们了。但是想到他二人能有此良机习得要离前辈剑法之真传,自是不敢怠慢。于是,只见他二人便相视而立,又横跨一步便是弓起了膝腿。
......
这一晃眼,便又是过了大半个月的光景。这些时日内,墨翟与武维义每日清晨,便都是去到要离的居所学艺,但每日除了两个时辰的马步,便是忙乎不完的砍柴,推磨,却是连一招半式都不曾学得!
“这要离前辈莫不是在拿我们消遣?......为何这都大半个月了,却是一招半式都不曾传授于我们二人?”
武维义听得墨翟这满腹的牢骚,心中却也是没底。但是,武维义毕竟也听说过那些程门立雪,鲁班学艺的故事。因此,也理所当然的知道,这要离前辈叫他做的这些,一定是有其道理的。
“墨翟贤弟未免也太过心急了,人言姜子牙少时上山拜师学艺,一学便是六十载,却也只是学得个一知半解。最终却便是凭着这些‘一知半解’的妙法,辅助周邦的文、武二王立下了不世之功。你我如今却也只是拜师学了大半个月罢了,却如何就这般的沉不住气了?”
墨翟听罢,便是显得有些沮丧的点了点头。
......
如此又是过了大半个月,却依旧是这般的光景。只是,如今他们二人所扎的马步,负重却是越来越重,而他们的盘下功夫,也是越来越稳固持久。并且,要离和专诸每日替他们准备的木柴也是变得越来越细,他们推的磨也是感觉到越来越轻。
......
直到有一日,要离和专诸二人却是突然将他们给唤进屋内,只听要离坐着,与他二人说道:
“你二人在此学艺已历三月,如今可有什么怨言?”
但见武维义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却是一声不吭。而墨翟一听这要离前辈反而是如此问道,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前辈若是不说,墨翟也便是忍了。但如今既是前辈问起,便恕墨翟直言,在这里哪是什么学艺?无非是做了三月的苦力罢了!”
要离和专诸一听,竟是一问便激得这个墨翟竟是如此怒不可遏的质问,却是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而他二人的这一声大笑,却又是把武维义和墨翟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了起来。